《盗笔bg：西湖清宴》边炽

23、老海

　　时间很快过去了三天，老海也很快抵达了杭州，我和吴邪把他从火车站接出来，便直接前往先前订的酒店。
　　刚一上车，吴邪就问他，到底得到了什么消息，这么神神秘秘的。要是蒙人，可饶不了他。
　　老海还没适应杭州的天气，冷的直发抖，哆哆嗦嗦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我这都到了你的地盘，我怎么还敢蒙你呢，不过咱们能别在这说吗，我都快冷死了。”
　　我坐在一旁，手里还拿着吴邪给我的暖水袋，看老海实在受不了的样子，干脆把暖水袋递给他。“暖暖吧。”
　　“诶呦，还是阿宴小姐好心啊。”老海连连向我道谢，我挥挥手表示这没什么。
　　和吴邪把老海送到酒店里，帮他放好东西，去饭店里，进了包厢，我替吴邪接过菜单，点了几道杭州特色菜，当然我可没有点西湖醋鱼，如果是吴邪来点那可就不一定了。
　　菜很快就上来了，我还顺手给他们俩点了几瓶酒。
　　看着吴邪和老海喝了几杯酒后，我戳了戳吴邪后背，示意他赶紧聊正事。
　　吴邪问道“行了，酒也喝了，菜也吃了，该说说你到底查了什么了吧。”我和吴邪的目光同时投向老海，看看他到底能说出什么。
　　老海嘿嘿一笑，从他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叠纸，往桌子上一拍。“看看这个。”
　　吴邪拿起那一叠纸来看，我坐在吴邪一旁，也正好能看见纸上的内容。
　　是份泛黄的旧报纸，我看了报纸上的日期是1974年的，上面圈住了一道新闻，还有一张巨大的黑白照片。虽然不是很清晰，但是还是能认得出来是一条鱼的形状，边上还有一堆文物。
　　我回想了一下吴邪手里的青眉铜鱼的花纹，似乎和报纸照片上的有些差异。
　　吴邪又翻了翻报纸，没再从报纸上得到其他信息，他问老海“这报纸你从哪得的，后面还有什么隐情不？”
　　老海便告诉吴邪，他最近在帮一个大老板捣鼓旧报纸，这是七四年广西文化晚报。那老板让老海把一月到十二月的都给他找出来，正好这几天凑齐了，便正好瞅见这一新闻。说来也巧，这报纸就七四年出了一次，七五年就没了。
　　我听完老海的讲述，也是感慨这一切都太过于巧合了，正好在这一关头有个老板让老海找七四年报纸，正好报纸上有这青眉铜鱼的线索，正好让老海看到。
　　这一切都太巧了，要不是我知道一些剧情，我可能这辈子都发现不了这一巧合。
　　吴邪看向报纸，照片旁边有个很小的新闻，简单的讲述了这条鱼发现在广西的一座佛庙塔基里。塔因为年代久远，自然坍塌了，结果在清理的时候发现塔底下的地宫。在地宫里面有一些被泡烂的经书和宝函，宝函里放着的便是这青眉铜鱼。这条新闻的最后面，则是专家的一些分析，推测这些可能来自于北宋后期僧人的遗物。
　　我看到吴邪蹙起眉，手无意识的摸索外套里头，明白了他是想抽烟了。我从包里拿出一包烟，从里面抽出两根，一根递给了老海，一根递给了吴邪。
　　这包烟是我出门前从吴邪外套里顺走的，我是不会抽烟的，拿走烟的目的也是想让吴邪不抽这么多烟，但看吴邪这模样，心到底还是软了，想着抽一根也没什么的吧。
　　吴邪手一顿，低头看着眼前纤细的手，食指和中指间还夹着根烟，是他平常最爱抽的黄鹤楼。
　　不会抽烟，但拿烟的手势学的还挺像个回事的。
　　吴邪低头笑了笑，接过烟，拿起打火机点了起来，火舌舔过烟头，留下猩红的光。
　　吸了一口，把头偏过一边，烟圈便从嘴里吐出。
　　青白色的烟雾模糊了吴邪的脸，我离吴邪很近，即使他偏头到一边去吐烟，但我鼻息里还是闻到浓郁的烟草味。
　　我把头偏过一边，把凳子往旁边移了移，决定离吴邪远一些。刚把凳子移好，便感觉旁边有道目光，看过去，是吴邪，隔着烟雾我感受他正笑着看我。
　　笑什么笑，我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但他又很快收回目光。
　　两个男人很快就把一根烟给抽完了，桌子上没有烟灰缸，吴邪便把烟扔在地上，用鞋头碾了碾，又继续翻看报纸。
　　老海看吴邪的表情有些郁闷，又说道“你别泄气啊，我这还没说完呢，这后面的故事精彩着呢。”
　　听到这话，我生了些兴致，好奇老海嘴里能说出什么样的故事出来，应该也是说陈皮四阿公勇闯镜儿宫的故事。
　　吴邪目光落在报纸的照片上，眉头无意识的紧着，“怎么说？难道这报纸还能衍生出什么来？”
　　老海点点头，指了指报纸上那条新闻“要是光找到一张报纸，我也没必要来杭州找你，你说是不是？这事情，还得从头说起。对了，你也是行里混的，知道不知道一个叫，陈皮阿四的人？”
　　陈皮阿四，听到这四个字，我把目光移向了吴邪，想看看他的反应。
　　果不其然，吴邪的表情有些惊讶，其实陈皮阿四这名字我们并不陌生，在盗墓家族里出生的小孩，尤其是九门的孩子，对道上那些出了名的人的故事，都略有耳闻。虽然我凌家不是九门的人，但怎么说我们的“顶头上司”也是九门里的吴家，怎么着也和九门沾点边，所以我对九门还算是有些了解，起码比吴邪了解的多一点。
　　尤其是陈皮阿四，他的凶名传得可凶，毕竟他除了盗墓以外，一些杀人放火的勾当他也干过，不过后来陈皮阿四的活动范围大部分都是在广西一带。
　　接下来的时间我和吴邪都在听老海讲故事，老海的讲故事水平的确不算有多好，磕磕绊绊的跟背故事似的，但我和吴邪还是听完了。
　　当听到故事的最后，陈皮阿四被身上有着麒麟纹身的苗族首领一刀划瞎了双眼，我抖了抖身子，觉得自己的眼睛也有些不好受，想到麒麟纹身，我便想到许久未见的小哥。
　　当初回了杭州，我便买了一堆甜粽子和一些吃的，一股脑全部寄到小哥当初给的地址。也不知道小哥有没有收到。
　　我手撑在桌子上，叹了口气，吴邪刚刚听着老海讲故事，不知不觉给自己灌了好几蛊酒。
　　听见老海说那陈皮阿四从苗人那逃脱后，那宝函被送到博物馆，结果宝函里面放着的这条青铜鱼，那陈皮阿四可生气了，说自己被耍了，那宝函可能早在几代前就给人掉了包，吴邪便开口问道“他有什么依据？”
　　老海这下倒不急的回吴邪了，他拿起筷子悠然自得吃了几口菜，才回吴邪“我不知道，陈皮阿四后来当了和尚了，在广西挂单，这些事情我可是托了不少老关系才打听到的，我这消息可不便宜，以后你要有啥好处可别忘了我。”
　　话里话外，也成功让吴邪欠下了一份人情，吴邪的表情不算太好，那对来说应该也不算什么事，吴邪想了想，又问起这次杭州拍卖会的事。
　　老海道“当年那鱼不知道流落到什么地方去了，结果这次的拍卖会上有人拿出来拍卖了，我参加拍卖会是常事，在咱们业内还算有些名气，他们就给我发了本手册和请帖，你看，这鱼在拍卖名单上呢。”老海拿出本手册，翻开其中一页。“我看你对这鱼也挺有兴趣的，也就顺便给你们俩整了张请帖，甭管有没有用，去看看谁想要这鱼，也是件好事情。”
　　吴邪拿起手册看了几眼，又很快放下，我瞥了一眼看到上面的起拍价格，一千万。
　　我暗自咂舌，就这一条鱼都最低都一千万了，这要是凑齐了岂不是翻倍，现在的拍卖行情都这么坑了吗。我的表情有些绷不住，看向手册的目光有些嫌弃。
　　吴邪看到我这模样，有些失笑，我悄悄凑到吴邪耳边说道“一条青铜鱼一千万，傻子才会买吧。”
　　“的确，傻子才买。”吴邪点了点头，十分认同我的话。
　　后面又和老海寒暄了几句，无非就是一些生意上的，我也听不明白，但提前想走也不太好意思，只能无所事事的坐在吴邪旁边。

　　离开了饭店，我还以为能很快回去躺着休息了，结果秦海婷说什么要出去逛逛，我转过身对空气翻了个白眼。再转回身来又是一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的模样。
　　大冬天的，又是晚上，逛什么街啊，也不怕冷死在杭州街头。
　　我赶紧用手搓搓手臂，装作一副冷的受不了的样子。“你们逛吧，我快要冷死了，就不跟你们一块去了啊。你们玩的开心。”
　　拍了拍吴邪的肩膀，无视吴邪眼里无语又哀怨的情绪，我招手叫来一个出租车，头也不回的就坐上去了。
　　再见了各位，我要回到我温暖的家了。

　　死没良心的。
　　吴邪看着出租车的尾气，实在没忍住的气笑了。
　　结果没几分钟，出租车又开了回来，车窗拉下来露出少女的脸。
　　“我包忘拿了。”我尴尬的对吴邪一笑，吴邪肩膀上还挂着我的包。
　　吴邪低头看了看包，摇摇头。“我不给，你和我一块走。”
　　没良心的，叫你头也不回的抛下我。
　　在吴邪的“强迫”下，我最终还是下车跟着他一块走。
　　和吴邪顶着寒风陪他们几人逛了逛，实在是冷的不行了，一个小时左右他们就打道回府，回酒店里去了。
　　我并以为吴邪要回家休息了，结果他开着车路过自己家往二白叔的茶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