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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正篇 其之四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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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时不清楚自己已经沉睡了多久。
不过最近能够思考一些简单的事情了，这使他把更多的时间用来思考而不是漫无目的的漂浮。
属于那个世界的最后一点记忆，是满目红焰和一双眼眸。
他不太想臆断究竟是什么力量使他来到这里，因为一旦想起来的话，说不定情况会变得更麻烦。反正这样也不赖，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大概在某处无能为力的等死，不能自主进食饮水的话，过不了几天机能就会停止吧。
已经无所谓了。
曾经饿过肚子，因为感官还残留着当时的印象，只是后来没有死。那必然是有什么人搭救了他，在他濒死时送来了食物。他无法回想起来。
糟糕的是每次思想触及这点，他都会感受到一阵源头未知的钝痛。
外界也在逐渐入侵着这片领域。
起初他只能听到“那个人”，在一片黑暗的寂静中显得极为刺耳，甚至产生了恼人的回声，将本来就低沉的要命的声音修饰的如同神祗在传达不可违背的神谕，强迫他从深眠中醒来。
后来慢慢的，银时可以听到除了“他”以外的其他声音。什么东西踏在什么东西上上发出的沙沙声，什么东西被放到什么东西上的哐嗵声，还有时而夹杂的一些属于“别人”的话语。
银时也还是听不懂他们话中的意思，不过却可以很清晰的辨认出“这个人”和“那个人”的区别。
今天仍旧是如此。
在一如往常的一阵嘈杂过后，银时听到的却不是期待中的声音。
“抱歉啦，副长要去迎接得胜归来的局长和队长他们，今天只能由我代劳给你送饭。欸？奇怪，我为什么要向你解释啊，真是的，啊哈哈……”
“诶，没有听到我说话么？像这样低着头是没办法吃饭的，要好好……”
一束异常刺眼的自然光很不知趣的直射入瞳孔。
“怎、怎么是你！”掺杂着惊慌的声音渐行渐远。
银时没有介意他的余裕，随即再次迅速的归于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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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战事中归来的近藤，听闻火烧京都的消息，不禁板起脸，用交杂着惊讶和愤怒的语气问询土方：“说是把屯所烧了，让真选组众全数迁往江户算怎么回事。”
“想也知道是个借口，将军是以此加大皇城脚下的保护力度来找他已经小的可怜的安全感吧。”总悟半笑不笑的在一旁插嘴。
“居民们呢，有没有及时撤离？”
“提前实施了疏散，不过不排除有没能接到通知的人。放火的时候，老头子下令关了城门。”土方偏头躲避近藤的视线，边点烟边解释到。
“进城的时候就发现了，南城被烧去了一大半。拿平民区开刀，土方先生可下的去手啊。”总悟把已经发钝的钢刀连同脱下的外套一起丢到房间的一角，冷声道。
“不，我对此不知情。我当时……在忙别的事。”
“哦哦这个我也听说了，居然真的把老板抓起来了，你还挺敢的嘛。”
“这个也不是我做的……”土方轻叹，声音愈发没了底气。
“无趣，和土方先生对话还不如去找梦之精灵。”
“要睡觉就直说好吧。”
趁着总悟起身去包袱里翻找眼罩的当口，近藤苦笑一下，轻拍土方的肩膀以示安慰：“那孩子平常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其实比谁都在乎民众的安危，说出来的话难免尖锐了点。你也尽力了，别太放在心上。”
“恩……其实我——”
“打扰一下，叙旧的话可以放到稍后再说。”看似客气的话以毫不客气的口吻传进的屋内，不男不女的声音令三人的面孔都不同程度的扭曲了一瞬。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侧用人先生还是小姐啊？下面的巴比伦塔有好好的安上么？”总悟自始便对这仗势凌人的人妖心怀不满，自然刚一见面就恶言相向。
“说什么呢，人家当然是男性，男—性—哟，要好好给人家记住。”侧用人依旧面带恶心笑容的摇着手中那把雕花折扇：“而且不是侧用人，是警察厅厅长，确切的说，新任警察厅厅长。”
“原来是趁着前任昏迷才得以上台的临时代打啊。未来一段短短的时间里还请多关照了。”
侧用人，不，厅长的嘴唇拧成了一个极为不悦的弧度，近藤见状赶忙出言喝止：“别说了总悟。那么，长用人来此有什么事情吗？”
“什么叫长用人啊，分明只改了一个字好不好？再说算什么啊那个，只是长长的用人而已吧，根本没区别啊！故意的吗你是故意的吧！”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侧用人轻咳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块丝质手帕擦拭额上冒出的汗水：“我来是想敦促一下土方先生，上头急着得到他们购置军火的具体情况，可这边至今毫无进展，恐怕要惹大人们生气了。”
“昏迷的那人我正在想办法。另一个我上了刑。”
“可还是什么都没审出来对不对？你那套野蛮的方法用在一般小卒身上还管点用处，放在这里可行不通。”侧用人歪着嘴坏笑道：“我倒有个主意，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两边都能解决。”
“你想干什么。”土方听来人话头不对，当下心生警惕。
“还请借一步说话。”
土方扫视了一眼盘坐在桌前的近藤，和已经眼不见心不烦的戴上眼罩躺到一旁的总悟，随着侧用人出了屋子。
“现在可以说了。”
“你也知道，就我们得到的消息，屋里那两位或多或少都和那个叫坂田银时的囚犯有瓜葛。一个正在疯狂追求他家员工的亲属，一个已故的姐姐是他的恋人。难免有徇私之嫌。听说你以前也和那女人有过一段，和他算是半个情敌了，想必下得去手。”
顾不得吐槽这些乱七八糟的情报究竟从何而来，土方锁起眉头，不耐的打断侧用人，叫他直入主题。
侧用人故弄玄虚的一笑。
“自相残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