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龙神祭调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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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正心匆匆跑进屋里面，拿出了木老收藏的种子。
木老的种子都是和树苗一起搜集来的，种下去不知道能不能种出来，和开盲盒一样。
木正心将装着种子的锦囊递给了许澜风，他小心瞅着许澜风，看着许澜风不打算说什么，狂跳的心脏缓缓变慢。眉眼中透着开心。
木正心用微微喘气的声音说：“等你走的时候，我帮你监督他！”
许澜风刚想开口，木老就揪起木正心的耳朵，嘴里面骂骂咧咧说着小兔崽子。
“那，在下就先走了啊！”
说完话，许澜风就钻到马车中，迅速跑了。
木正心在心底吐槽，白瞎了小爷的一片好心，没战友情的。
父子两个人就这样看着许澜风慢慢走远。
木老把木正心的耳朵放下来，木正心捂着耳朵冲着木老呲牙咧嘴。
许澜风从窗口那里看着两人，这件事就交给了木老。
剩下的只有六月底的龙神祭了。
不知道今天搜集到了什么资料。
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声，阳光从缝隙中洒下，时不时传来清脆的鸟鸣声。马车走在林荫路上，倒是难得的安宁。
踏着日暮，许澜风回到了府中。
等到许澜风将一切收拾好后，他来到了院子里，喝着凉茶，在院中的石凳上坐着。
有种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阑干南斗斜①的感觉。
凉风习习，红玉拿来披风为许澜风披上。
“主子，小心着凉。”
许澜风沉默看着月亮，觉得没意思极了。
拍拍衣袖，散漫的说：“好了，回去吧。”
时间匆匆，眨眼就到了六月中旬。
正好景帝的旨意也从京中加急发过来。连同圣旨一起来的还有刑部侍郎万复山。
万复山一袭绯色衣袍，目含冷光，嘴角抿起，规矩冷淡，此人从头到脚都写着不畏强权。
许澜风打量着万复山时，万复山也在打量他。
许澜风好着素色衣裳，今日他穿的一身肉桂色绣着白玉兰的圆领袍。寻常时，许澜风的神情一直是淡淡的，有些病气，今日一身衣裳更是衬托他琨玉秋霜。
双方的印象都不错。
万复山是秘密出京，这件事陛下瞒着京中的人。
在京中，万复山就是一个躺在床上的病人，闭门谢客。
在这种多事之秋，各位官员都夹紧了尾巴，不敢随意行动。倒是便宜了景帝一行人。
议事厅内，许澜风和万复山坐在主位，刘先生在他们旁边。
许澜风：“现在有什么线索了吗？”
刘先生已经将属下调查的消息整理好，娓娓道来：
“龙神祭是从十四年前开始的，据说是天降暴雨，一月不息。当时正值麦收之时，许多麦子连同房屋都被洪水淹没，不知是谁说的，这是龙神发怒，需要祭祀平息龙王之怒。”
许澜风忍不住问：“那祭祀的祭品都是什么？”
“祭品不仅有奇珍异宝还有许多十对童男童女。”
万复山忍不住发怒，周身气势如地狱判官，冷声道：“当真是荒谬！”
刘先生被万复山突如其来的话吓到了，许澜风看向刘先生，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许澜风淡声说：“万大人，暂且听完。”
刘先生接着讲述龙神祭。
“据说，这十对童男童女是由祭司在祭祀前一夜挑选的。没有参加龙神祭前，无人知晓自己的孩子会不会被选中。”
周围一片寂静，许澜风沉思。
刘先生喘了一口气接着说：“而且，每年祭祀的孩童都容貌不俗，所以每年都有人家从靖州搬走。但由我们的调查可以知道，这些孩子，并不是随机找的。”
“官商勾结？”
万复山率一针见血指出关键。
刘先生点点头：“当地有名的世家大族元皖并不敢随意下手，而商户之家多为了利益选择多送些财宝，买一些容貌秀丽的孩童替换。实在不行也会让自家孩子出门避一避，可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却没有这般幸运。”
“那祭祀的孩子呢？”
“有些送去了花楼南风阁，有些安插在其他官员家中。”
“还有些实在不听管教的，都被抛入了江中……”
久久的沉默，压抑的氛围。
许澜风听到，心中的心情难以平复。
他简直想杀光这群畜牲！
万复山则是双目赤红，看向了刘先生。
“那先生可知，这孩童除了来自靖州和宁县还有其他的地方吗？”
刘先生沉思片刻，决定还是告诉他真相。
“还有南阳府、汾州……嘉定府和巩昌府。”
万复山悬着的心终于死了，他的姐姐一定也是被这些人所害。
他攥紧了拳头，止不住的颤抖。
或许，这就是景帝派他过来的原因吧。
万复山的老家在嘉宁府，他的姐姐就在他小时候失踪，哪怕家中的人都放弃了，他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姐姐。
他想到了姐姐失踪之前的情景。
许澜风敲打桌子，将陷入沉思的万复山唤回到现实。
“想好怎么找出罪状了吗？”
刘先生：“有一个大致的计划。”
许澜风和万复山听到刘先生的话都盯着他。
刘先生被两道灼热的目光看着，不敢隐瞒将计划说出来。
根据他们的调查，这些拐卖的人口有一个账本，一人十两到五十两，这些账本被元皖分开放在了不同的地方，他们需要把账本找到。
而且百姓们对龙神深信不疑，必须有人在祭祀时把孩童调转出来，告诉百姓们这是一场骗局。
还有相互勾结作恶的官人商户，也需要审判。
这件事，必须要有足够的士兵。
许澜风眼中精光一闪，他看向了万复山：“陛下可还带了其他的旨意？”
万复山对许澜风拱手道：“殿下机敏，陛下的确还有一个旨意，是给凉城的安王殿下的。”
聪明人的话，两人不需说明。
唯有远在凉城的安王殿下，他的调兵才不会引起京中众人的猜测。
如今距离龙神祭还有半月，他们要抓紧时间找到祭品被调换的方法。
这些账本交给影二和万复山去做，祭品一事就到了许澜风和刘先生的身上。
许澜风将童男童女的事交给了刘先生，自己则去龙神祭祭祀的伏清河。
据说，龙神祭实在伏清河的中央，到时候祭司在两边跳祭祀舞。
每次祭祀，童男童女会放在一艘小船上，待小船漂到河中央，小船就会被河水吞噬。
哗哗的水声巨大，人们说那是龙神发威。
等童男童女飘过去时，再将金银财宝的小船放去，总共六艘船。
等第二天人们再去河边时，就可以发现有六艘空荡荡的小船，因此人们对龙神深信不疑。
许澜风趁着夜色，雇了一位胆大的船夫，打算去河中央看看河内有没有什么玄机。
船夫慢悠悠划着船，但是这里一片漆黑，一般人根本看不清这里有什么。
“大伯，龙神祭的时候这里也这样暗吗？”
“对啊，小伙子来这里看龙神祭啊，一定要好好看啊，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大伯摇着船桨，乐呵呵回着许澜风的话。
“小伙子，观你面善，祭祀的时候不要靠近河边。”
许澜风听到不能靠近河边时，心中隐隐约约有些猜测。
等他再问的时候，老伯已经不愿意多说了，红玉磨破了嘴皮也没能让着老伯开口。
最后还是红玉跟着老伯回了家给了些银子才让这老伯开口。
老伯神色复杂看着红玉，拿着红玉的银子说：“小伙子，你靠近些。”
红玉将耳朵凑近这位饱经风霜的老伯，听着他中气十足的沙哑声音：“河里面有东西，除了祭司他们，谁靠近湖边都会被拖进去，再也出不来。”
红玉听着老伯越来越低的声音忍不住打了个颤，抬头看着老伯，发现他眼底莫名的幽光，在阴暗的角落了，嘴角微微翘起，两手背在身后，好像要伸出手，仿佛要把他吞吃入腹。
红玉血色尽失，转头跑向了许澜风，一边跑一边叫喊“啊！！主子，救命啊！”
周围的人看到慌张的红玉忍不住笑起来。
“胡老伯，你又吓唬人了。”
红玉拽着许澜风的衣袖匆匆离开这里。
“主子，这里有鬼啊。”
许澜风看着红玉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
“红玉，听到街上的人说什么了吗？”
“说什么，我什么都没听到。”
许澜风扶额，戳了戳红玉的脸。
压低声音幽冷地说：“他们说，胡老伯又吓人了！”
红玉摸着胳膊“主子，你好好说话，红玉我害怕！”
“原来你怕这些啊，这可不行的。”一路上沉默的红琴难得开口了。
“我，我以后肯定不怕了！”红玉狡辩说。
眼看着就要吵起来的两人，许澜风赶紧走出来制止说：“既然都看到，就回去吧。”
等许澜风几人在包厢中集合在一起时，就看到了面色不佳的刘先生。
许澜风吩咐众人将饭菜端上来，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勾的人们胃口大开，特别是已经劳累了一天的人们。
看着心不在焉的刘先生，许澜风开口劝解道：“无论事情怎么样了，首先要照顾好自己，这样才有力气去寻找才能解决问题。”
刘先生：“殿下，可是……”
刘先生还没有说完就被万复山打断：“何必推脱，吃的下饭才有力气把事情办好！”
刘先生皱起的眉头慢慢舒展开，眼中也逐渐有了光亮。
看到刘先生平复心情的样子，万复山心中闪过诧异，没想到他竟然是是这样的人，如果我当时也能这般……
果然，陛下身边的人都是高手，尤其是安王殿下和安王妃。
吃完晚膳后，许澜风命人守着包厢，注意可疑人员。
屋中只剩下了许澜风，刘先生，万复山和影二。
许澜风看着周围几人，看来只能他先说了。
“龙神祭的祭祀过程，我们已经打听清楚。关于龙神发威，我心中有一个猜测。”
许澜风将今天他们打听到的事情告诉他们。
“我猜，河中必定埋藏着暗卫，还有不少水鬼。”
“河中央昏暗，除了有些人可以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河中发生了什么。”
“那照殿下这样说，那岸边的人是如何在水中待这样长的时间。”刘先生细心，问着许澜风一个问题。
“你今天没去河岸，河岸边多芦苇，有经验的人可以用芦苇在水中呼吸，有许多办法可以躲在那里不被发现。”
“而且当时人声嘈杂，祭司在河边跳舞更是找不到。”万复山补充。
影二看到他们都说着自己的意见，他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暗卫还是很有发表意见的。
恰巧许澜风看过来，影二抱拳行礼道：“作为影卫，我们可以在湖面上潜伏时间很长，尤其是光线不明的情况，所以王妃的猜测很正确。”
“既然如此，明天晚上我们偷偷试试。”许澜风当机立断。
这件事决定后，万复山将账本的事情告诉他们。
“我们发现账本总共有三本，一本记录了五年间的失踪孩子。”
万复山本来信心十足的神情有些泄气：“但是最后一本账册，我们寻遍地方也找不到，可能是元皖随身携带。”
“而且，元皖只在这里任职了七年，之前的事是现任太傅，说是今年也要乞骸骨了。”万复山暗自叹气说。
“什么！”刘先生惊呼，神色凝重。
许澜风看到刘先生，猜到了这个人可能要带来麻烦了。
“太傅付顾相，我们一直以为他是中立，没想到他竟然和乱臣贼子勾结！”
影二听闻这条消息，面色铁青，抱拳退下，匆匆出去。
万复山刚做官六年，对太傅早些年的事不太了解，可是刘先生他们知道更为详细的情况。
屋里面，只有许澜风的神色还算安稳。
“现在知道也不算迟，这次一战必定使太后一派大伤元气。”许澜风鼓励他们。
“那刘先生就先说童男童女的事吧。”
刘先生喝了口茶，平复刚才的心情。
“那几位童男童女一开始只从本地人，后来逐渐向外扩张。”
“还有就是过来游玩的孩子。”
“本来我是一无所获。”
刘先生的话锋一转：“可是刚才那一顿饭提醒了我，那几个孩子的失踪和饭有关。”
作者有话说第27章 龙神祭调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