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离成神只差一步》今早忘煮粥

6、养病下

　　“如果病治好了，你想要做什么？”
　　颜夏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如果我治好了，你会怎么样？”
　　徐缈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吗？”
　　颜夏摇了摇头，老实回答，“我不知道。”
　　徐缈眺望着远方，系统曾经说过，不是它主动带她进来，而是这里有人在召唤她，她如今附身在颜夏身上，就说眀了，是颜夏需要她。
　　“我是为你而来。”
　　颜夏有些不敢相信，她结结巴巴道，“你……你是为我而来的吗？”
　　“是。”徐缈肯定道，“为你而来。”
　　颜夏愣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她从没想过，徐缈竟然是为了她而来。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徐缈才再次开口，“病好了以后，你想要做什么？”徐缈再次问道。
　　“我……我可以去环游世界。”颜夏低下了声，语气里下意识地带上了讨好。
　　徐缈假装没听到她言语中的试探，只道，“如果你暂时还没有什么想法的话，到时候可以一起去旅行。”
　　颜夏这个人，一旦有人对她有了点善意，就诚惶诚恐，下意识地将自己的姿态放低，低声下气地去讨好迎合别人。
　　可怎么办呢？徐缈有些苦恼，要是有她在，她还能潜移默化地帮她改改这个毛病，可她就要死了。
　　她实在有些放心不下，这可是她用自己的命换来的女主，她希望女主能过得好，这样她算死得其所。
　　颜夏哽咽。
　　她是笨，可她不傻。
　　她早就已经察觉到了，她能恢复，都是徐缈用自己的灵魂在供养她。
　　这是第一次，有人愿意为她做到这一步。
　　也是第一个，有人愿意对着她说，“一起”。
　　不再是一次次辱骂，不再是一次次看着别人离去的背影，不再是一次次被抛弃。
　　也不再是孤独一人。
　　她有了结伴同行的人，有了可期盼的以后。
　　她又有了可幻想的未来。
　　曾经破碎的未来，竟然也能被一点点拼凑起来。
　　即便充满着不确定性。
　　“好。”她颤抖着声答应，她顿了顿，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又慎重其事地回答了一遍，“好。一起，一起去旅行，一直一起。”
　　去哪里都好，只要，只要徐缈陪着，哪怕她再也拿不回自己的身体。
　　她只希望，徐缈能陪她久一点，再久一点。
　　徐缈听着颜夏言语中带着哽咽，有些心疼这个没有人疼爱的女孩。
　　没有人给她足够的爱，也没人教她该怎么好好去爱。
　　于是摇尾乞怜，于是委曲求全，自以为这样就能得到爱。
　　殊不知，倘若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自己都无法爱自己，又怎能得到别人的爱？
　　这个世上，最不靠谱的，就是祈求别人的爱。
　　“颜夏，”徐缈到底有些不放心，她想了想道，“卡米拉是个很好的人，不光是作为主治医生，她也会是一个相当好的朋友，你不妨和她多接触接触。如果有什么问题也可以问她，她比你年长十几岁，人生阅历比你多。”
　　“……好。”颜夏低低地应道。
　　休息够了，徐缈起身，又回到了医院。
　　这次的散步耗费了她不少精力，回去后，徐缈又早早地睡下了。
　　治疗仍在有序地继续，徐缈的魂魄越来越虚弱。
　　她常常在和颜夏说着话或者吃饭时就睡了过去。
　　醒来后，她自嘲道，“感觉我要进化成树袋熊了。”
　　颜夏没有回应。
　　事实上，她很害怕。从前徐缈团住她的时候她总能从徐缈身上感受到澎湃的生命力，那让她感到安全，可现在，哪怕她学着徐缈试着用自己去包住徐缈的魂魄，努力想将自己的生命力传递过去，徐缈的气息却依旧在不断地衰弱下去，魂体上的裂痕愈加明显可怖。
　　“徐缈，”颜夏抖着声道，“你说过的，要一起去旅行的。”
　　“啊，”徐缈从瞌睡中迷迷糊糊地醒来。
　　“是啊，”她含糊道，“要一起去旅行的嘛。”
　　说着她又昏睡了过去。
　　随着徐缈的沉睡，颜夏只觉得一重，身体的控制权又回到了她的身上。
　　颜夏的神色很不好。她最近能够控制自己身体的时间越来越长，与身体的契合度也在不停增加。
　　这是不是说明徐缈……快要消失了？
　　卡米拉从门口走了进来，“艾米，我看了你的报告，你化疗的效果非常不错。”
　　“目前来看，你再需要再观察半个月就能出院了。”
　　“是，是吗？”颜夏努力挤出一个笑。“那真是太好了。”
　　卡米拉看出了颜夏的强颜欢笑，“怎么了？你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很高兴。”
　　颜夏沉默着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她才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不开心的事。”
　　卡米拉宽慰道，“人生嘛，总有许多让人不高兴的事，不要太放在心上。”
　　“……嗯。”
　　卡米拉又拉着颜夏说了些话，见颜夏始终有些心不在焉，便识趣地离开了。
　　即将离开时，颜夏忽然叫住了她，“卡米拉。”
　　卡米拉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她。
　　“怎么了？”她温和地问道。
　　颜夏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你能坦然地接受你最要好的朋友为你而死吗？”
　　卡米拉愕然。
　　她看着一脸像是快要哭出来的颜夏，意识到颜夏不像在开玩笑。
　　她想了一会才认真回答，“我不能，我不能接受。”
　　“每个生命真的很珍贵，它们都不该被放弃，如果可以，我会努力去挽救，而不是坦然接受。”
　　颜夏愣了很久。她忽然明白，为什么徐缈要她找卡米拉，因为卡米拉真的是个很温暖的人。
　　颜夏忍不住哽咽，“那如果你阻止不了呢？”
　　卡米拉想了会才严肃道，“那就好好将自己的人生过好，我不能辜负她的一片心意，既然她为我做到了这个地步，那我也不该让她失望。”
　　“……谢谢你，卡米拉，能认识你真的很好。”
　　卡米拉莞尔，“我也是。”
　　当夜，当卡米拉查房的时候，徐缈叫住了她。
　　“卡米拉，我有点事想和你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