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苇度江》earlsa精神科院长

22、真相（3）

　　到了直播公司，张经理还在生病，也没有人找卫暄的麻烦，但是住宿卡已经消磁了，卫暄一时半会回不去，昨天把剩下的符纸全留在房间里晒太阳了，现在高低得拿回来。
　　“要是不想麻烦前台小妹的话，可以从直播间后面绕过去。”苏以凡飘在半空中，“这家公司的麻烦事确实挺多了，房卡都是一天到期自动消磁，我之前做直播太晚了，有一次安排我睡了一会。但是流动床铺不知道被多少人趟过，我后面就没有申请过住宿了。”
　　有些直播不用到外面，只要在隔声板上搭一块简单的幕布就能把场所围起来，因此这层楼处处围着不透风的直播间。
　　好巧不巧，苏以凡看见了熟人：“浅浅姐。”但是寻常人看不见鬼，况且浅浅还不知道苏以凡已经去世了，要是知道自己在和一个死人发消息，估计会心脏受不了。
　　卫暄原本想直接穿过这一片场地，没想到又遇到了卖鞋的蜈蚣精。这次蜈蚣精看见卫暄不害怕，反而一把拉住卫暄：“道爷，要买鞋吗？单双九五折，两双八五折，三双七五......哎别跑，我没有开摄像头！”
　　如若没有危害世间，也就没有道理把这个大蜈蚣收了。卫暄才懒得管这事，只不过蜈蚣精的直播设备好像并不能照出她的本体，看来只有凶宅直播可以拍到鬼，但是只是拍到，不一定录像也能录到。
　　普通设备根本没法捕捉到鬼，不知道直播公司花大价钱只是纯粹的想要直播赚钱吗？还是另有所图，卫暄比较倾向于后者，仪器上没有任何标签，不知道生产厂家。
　　这是迷惑的点。
　　“小苏。”卫暄回到了自己空空荡荡的房间，土拨鼠躺在创下呼呼大睡，一见到卫暄回来，立马凑了上去伸出鼻子要吃的，卫暄无奈的掏出口袋，展示了一下除了两张黄符别无他物，“苏以凡，你有吃的吗？”
　　“我显然没有，而且我也等着你喂。”苏以凡厚颜无耻道，“你煮饭吗？”
　　卫暄面不改色道：“我已经修炼到了辟谷的阶段了，不打算吃晚饭了。”他随后躺在床上，掏出手机充电，乍一看还以为是社畜下班了。
　　一打开微信，果然是消息轰炸。卫暄头疼的逐个看过去，先添加老赵，王总派了一个免费的司机，不要白不要。
　　一条奇怪的消息在新加好友列表的最下面：我是直播公司的雯雯。卫暄觉得奇怪，哪来的雯雯，他根本不认识这一号人，在添加之前先翻了一下对方的朋友圈......是那个卖鞋的蜈蚣精......卫暄无语了一下，但是还是继续添加为好友，毕竟是良民，先留着等到熟悉了说不定能在直播公司安插一个卧底。
　　今天和王叔碰头了，卫暄才想起来很久没有关注王叔家的生意和产业了，手痒痒上网查了下。
　　这家直播公司也有王家的股份。
　　卫暄愣住了，不仅王家参与进来，还有日资英资。
　　“道爷，咱吃饭吗？太阳都下山了。”苏以凡抱着土拨鼠凑过来，“大鼠也饿了。”土拨鼠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卫暄邪魅一笑：“既然太阳都下山了，你可以出去自己找东西吃了，顺便打包一份给我。”
　　“我怎么买？我可是鬼啊！”苏以凡大惊失色，“活人看见我的脸会害怕的，而且我也没钱，你忘了我为什么跳楼自杀的？。”说罢指指自己脸上的黑色血丝，又拍拍口袋。
　　卫暄毫不在意的指着门外：“涂一点粉底液不就好了，用你这台手机，我给你充话费了，电话号码一直能用，待会微信给你赚钱。”
　　苏以凡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卫暄一骨碌起来把苏以凡推了出去：“快去快回，晚上看昨天那个小明星直播。”
　　“道爷，你什么时候也追星了？”苏以凡被推着到了门口，盯着门板，见卫暄还没有松手的意思，“别啊，我要撞到门板了......”
　　但是还没有撞到门板，苏以凡就直接穿门而过了，坏了，又忘记自己是鬼有穿墙术了。苏以凡拍拍脑袋，小小年纪脑子就不好使了，但是看着手里的手机，又摸摸兜里，兜里也有一部手机。
　　打开两部手机，一部是活着的时候在应用商城里下载的各类软件，一部是嘎了之后凭借鬼力幻化出来的。阴间的手机里面都是一些“地府通”、“及时托梦”等的软件，反观活着的时候使用的手机倒是和原来一样。
　　苏以凡把土拨鼠放在地上，别人看不见他，会误以为是一只巨大的土拨鼠漂浮在空中。他出门，本来想着坐电梯、走楼梯下去，但是一想到自己是鬼，瞬间从八楼直接跳了下去。
　　第一次体会到凌空跳跃的快乐，苏以凡站在楼下，估计这会土拨鼠正在楼梯上狂奔吧。正好玩会手机等土拨鼠，苏以凡打开手机，没有锁屏密码就直接弹出了主页面。
　　“卧槽，我锁屏呢，卫暄那个孙子给我解开了？！”苏以凡觉得大事不妙，但是想想自己平时为人正直，也没有不能给卫暄看的东西，再说了，大家都是男的，看看相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苏以凡害怕的点开相册，虽然心里知道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存了些长发妹妹的美图罢了。
　　“啊！果然偷删我的相册！”苏以凡咬牙切齿，卫暄这厮不知道用什么办法破解了密码，还删了相册里的图片。苏以凡手指一划，还留了一张长发妹妹......把缩略图点开，卧槽，苏以凡差点把手机吓掉了，什么长发妹妹，是卫暄本人头发散下来的一张照片，上面还P了几个斗大的字：“少看美女，专心学习教你的法术。”
　　苏以凡直翻白眼，动动手指想删了卫暄的丑照，但又神使鬼差的没有删，早晚会想出一个让卫暄这厮后悔的办法。
　　爬了八层楼的土拨鼠终于下来了，一下来就黏在苏以凡的脚边要抱抱。此时深秋初冬的太阳很早就落山了，苏以凡悄咪咪抱起大鼠，走向人行道，见没有行人撞到他、穿过他，这才放心下来。
　　手机一震，苏以凡查看消息，备注是“卫暄”的家伙发来：“多打包一份鬼吃的。”随后是一个大红包。
　　好吧好吧，看在有红包的份上，苏以凡积极跑腿，这附近是大学城，他熟悉的很，只是不知道人吃的和鬼吃的有什么区别。反正早上吃了个油条，也没有什么问题，苏以凡默认死了也能吃和活着一样的东西，那就随便买喽。
　　手机又弹出一条消息，卫暄：适合四五岁小孩的，别买垃圾食品。
　　好吧好吧，苏以凡看在红包数额满意的份上，不和这个删了自己相册屯粮的臭道士争论，就随着他的意思办吧。一看见垃圾食品，苏以凡就兴奋了，自从家里生意失败，他还没有大额消费过。
　　.
　　卫暄花了一些时间，把关于陈橙橙的瓜都吃了个遍，又把昨天录播的视屏看了。好多帖子说直接点录频没有用，都是拿了另外一台设备录制的，像是手机录电脑，而且画质变得很糟糕。
　　点开一个视频看了一会，卫暄心想这哪是画质糟糕，不是画质变差了，而是陈橙橙已经去世多时，翻录之后录到的是腐败的皮肤，评论区的粉丝争抢着说是画质糟糕。
　　看着陈橙橙的性格，卫暄觉得今晚也不会有进展，本来指望这个小明星能接触到公司高层的计划的不太可能，看来阴差阳错让这个小明星有了死后申冤的机会。表面上看似是一个死后申冤的机会，但不会掀起太大的风浪，互联网虽然有记忆，但是总会有新的明星出现，人们对于饭后休闲的娱乐谈资，不过是转眼就忘。
　　礼貌的假装现在才看见王总的消息，卫暄礼貌的和王总打了声招呼，礼貌的下线了。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卫暄警觉了一下，苏以凡可以穿墙回来的，那就是别人。
　　打开门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姑娘，有些怯生生的举起手里的两叠文件问：“你好，请问可以和你核实一下信息吗？”
　　“可以。”卫暄大尾巴狼一样不怀好意的接过文件，一份上面是苏以凡签字的，另外一份的签字还是苏以凡，卫暄强忍着不笑，反复的翻看这两份资料，今晚这一趟没有白来，把这几张纸解决了，明天就再也不见喽。
　　苏以凡正好在这时候回来，看到卫暄手里的纸张：“好吧，其实我死了也没有什么关系。”
　　.
　　护国寺的夜晚还是和往常一样宁静，但是禅房里来了几位不同寻常的客人。主持、王官宝，还有那几位客人围坐在一起，主持笑吟吟的和王官宝讲述当年他去东瀛岛国学佛法。
　　“尤其是在一个特殊时期，我们的传承险些断了，反而唐朝时的遣唐使将我们的文化带去了，也是保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