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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

  •   裴缃湄对未来忧虑降低恐惧,期盼顺风顺水,早日寻到冰魄雪珠,她也能活命下来。
      咬碎了萝卜,摊在手掌上,“小巫,吃吃,不能挑食。”
      小巫跳动了几下,歪着小脑袋辨别什么,啄了一口,不欢喜,被裴缃湄摁在上头,必须吃,见它小眼珠子滴溜溜转了,拍了它的小脑袋,“吃。”
      选择顺从,替主人亲近她,不就为了监视,“哑哑哑”抗议不了,只好吃上,整个乌鸦人生黑暗了。
      “呀呀呀”叫唤表示味儿还不错,又啄了几口。
      不出半个时辰,渐渐从荒芜人烟的沙漠,隐隐约约能辨别一座城池,屹立在沙漠之中。
      裴缃湄困倦眼皮上下打架,悠然一见,惊呼不少,“那是不夜城?”
      “嗯。”
      东溟罗衣夹紧马腹,快马加鞭奔赴而去。
      “欧耶。”
      裴缃湄欢呼一声,侧过头问,“东溟大哥,今夜要择选一处客栈居住?”
      “嗯。”
      闻言淡漠的回应,也令她喜笑颜开。

      步入城内,东溟罗衣与裴缃湄纷纷下马,找寻一处僻静客栈。
      而在城南方向,恰好一处,仙风客栈,名字让人还以为入了这客栈,犹如入了仙界。

      裴缃湄蹙眉望了望,脑子之中显得此处有点莫名的熟悉感,僵住的身子迟疑了,走前前头东溟罗衣察看异常,余光中回头看了她一眼,“还不跟上?”
      “哦。”
      裴缃湄裹紧了随行衣,宽大辨别不出她是男是女,索性脸涂得黑不溜秋,也瞧不出原来的模样来,大不了回去,跟大娘学点易容术,往后逃命有点用处,甩开了脑子中那莫名的熟悉感。
      仙风客栈,掌柜睡眼惺忪趴在台前,瞧见眼下青黑一片,显然昨儿个熬了大夜,今日困倦,客栈内来了忍也不晓得。
      “叩叩”
      东溟罗衣敲响了柜台前,身形又高大,寒着一张脸,让人有种压迫感。
      掌柜惊吓了过多,忐忑不安,结结巴巴道,“客.....官,住店还是......”
      “住店,一间上房。”
      一句废话不曾有,东溟罗衣眸色淡淡,转头瞥见后头蹑手蹑脚的裴缃湄,疑惑百盛,“没有?”
      掌柜回神,“有,有,三楼请”掏开钥匙,迎着二人前去三楼。
      东溟罗衣扔下了银子,转身朝三楼走去,“走。”裴缃湄亦步亦趋跟在他的后头,时不时转头看下下头,背后总有芒刺在投在她的身上,望向楼下三三两两坐着普通的食客而已,暗叹自己跟在冰渣子身边,才半月不到,就疑心重重。
      掌柜毕恭毕敬领着去了三楼,转头东面雅间,“二位公子,便是这间。”钥匙扭动锁扣,“打扫干干净净,可看看有其余需添置物件?”
      裴缃湄从后头率先踏入,先左右瞅瞅,算是宽敞,光线明亮,两侧窗棂,高杌子放置青色瓷瓶,用青蓝色的纱幔隔绝里头床,外头归置一处贵妃榻。

      略显满意点了点头,就听见东溟罗衣依旧是淡漠的口吻,“两碗牛肉面,一壶茶,即可,楼下的马请牵制至马厩去。”
      他的目光掠过裴缃湄黝黑的脸,“一盆清水,两张棉布。”
      “好的,二位公子稍等片刻。”
      裴缃湄还在丈量着贵妃榻,可否容乃她身段,就怕两只脚悬在外头,难受。
      “你有何话要说?”
      他抬眸望向裴缃湄,一路上鬼鬼祟祟。
      裴缃湄看见掌柜关门,站在门扉边上透过纸糊窗外头身影走远,小碎步赴至百花梨桌前,“我是好像有来过此处,不过不确定。”
      “来过?什么意思?”
      东溟罗衣显然也一惊,射过去目光沉了沉,肃寒着脸,很显然是对于她避开不谈露出不悦来。
      “哎不是我,前身,妖女的前身记忆,偶尔闪过,具体也忆不起来。”裴缃湄连连摆手,双手撑着两侧的脸颊,哎呦呦,“哎,怎么这么麻烦呢?”
      肚子唱出了空城计,“咕咕”响彻房内,此刻好在她是涂了黑炭,瞧不出脸红了,尴尬指尖扣了扣百花梨面,“呵呵,是不是小巫肚子饿了。”
      “呀呀呀呀。”小巫从她胸前兜里钻了出来,煽动小羽毛,乌鸦头上那撮白毛竖起,抗议不是它。
      “嗯。”
      东溟罗衣眼隐含淡淡的笑意在灰眸中,长指揉搓那白毛之处,“它最爱贪嘴,又贪吃,又怕黑。”
      不知这句话是说她还是说小巫,裴缃湄不予理会。
      两盏茶功夫,吩咐之事,掌柜吩咐两名店小二,腿脚麻溜,一人端来两碗面条,一人捧着一盆清水和棉布,静立叩门扉外,喊道,“公子,可方便进?”
      “进。”
      得到允许,推门而入,一人端至桌前,一人放在木架子上,“慢用。”
      纷纷退出房内。
      “先去把脸洗净了。”
      “咦”裴缃湄望了百花梨桌上汤面,两眼瞪直了,咽了咽口水,肚子更饿了。
      “还不去,洗一洗,如若吃坏了肚子,与在下无关了。”
      净面洗脸,裴缃湄起身,搁置在盆口边有两张帕子,她先是洗净了手,卷湿了啪子,拧干,“给你,不然说浑浊了。”
      东溟罗衣抬眸,修长的伸手接过,上面残留淡淡的莲花香,随意抹了巴脸,污浊除净沙土。
      脸侵入盆中,揉搓揉搓,黑炭抹掉脸上,露出皙白面颊,卷翘睫毛打颤几下,滴落在面上水珠滑落,指尖拧干了帕子,吸收多余水分,洁净许多,整个人呼吸轻松了起来,随意扎起发丝。
      “你吓唬我有狼,用黑炭摸脸,是为了能平安抵达不夜城?”
      东溟罗衣睨她一眼,轻轻冷哼声,“裴姑娘有点智商,倒是不傻。”
      裴缃湄吸了吸两口面,绵柔不粗细,有嚼劲,配上一口浓浓的汤汁,“不傻,能活到现在。”
      轻嗤笑,她也不恼,至少从一开始小命就在东溟罗衣,可他一直没有杀她,甚至不屑。
      一碗面下肚,丝毫不管饱,歪着头,“就这么点,不够吃。”睁着水汪汪大眼睛央求望向东溟罗衣,依旧冷心冷肺,“不宜多吃,就吃点小面。”
      “哦好吧。”
      “晚点,带你逛逛不夜城。”
      “好。”
      离黄昏有点距离,一个时辰半,裴缃湄奔波了几个时辰,吃完困倦一些,揉了揉眼,“眯会。”
      很识相就躺在贵妃榻上,侧身躺下呼呼大睡。
      赶路几日,灰扑扑的一身随行衣,没有什么可嫌弃了,照旧能吃能睡。
      小巫小嘴儿夹着一个密函,轻轻松松丢在了百花梨木桌上,小眼珠朝着四周巡视下,飞到裴缃湄手边上,假寐闭眼,
      紧挨着,仿佛她就是它的小主人。
      东溟罗衣摊开密函,几个字,“溱雅来锦绣山庄,不知是何目的,请主上定夺?”
      云霄阁,溱雅,无风不起浪,沉吟片刻,起身,方才看见侧睡变成四肢仰躺着的裴缃湄,小巫亦是一模一样的姿势。
      转身拉开门扉,对立在外头的暗哨吩咐一句,“去买两身行头,宽松一些。”
      “是,主上。”
      “阁下是何人?偷偷摸摸跟踪了数日?何不以正面目示人。”东溟罗衣寒着脸,冷若冰霜秉着旱狱盯着躲在拐角处一处阴暗处。
      银色面具,蓝衣人,明晃晃杵立在那头,不言不语,从那双透露出微光中,两人分别不远不近对峙。
      “不亏是阎狱门主,就算轻功在了得,也躲不过你的眼力。”
      闻声一听,便知其音不是本人,从轻功来看内力不低,一路来此的目的究竟究竟是为了什么?冰魄雪珠?亦或者裴缃湄此人,身上的谜团,牵扯越大。
      “废话真多。”
      不介意暗算一番,已是没有顾忌,只不过,这人是想声东击西的态度还是什么?东溟罗衣冷然眼底寒霜,衣玦纷飞,裹夹冷冽的刀刃,摒杀出劲力一刀,强悍无比,意在绞杀此人,“聒噪之人,何必留存。”

      说话间的功夫,蓝衣人躲闪不及,旱狱刀刃之气已劈掉了他半边的袖子,撕裂无声跌落,紧握垂落在身后的手,难遇一枚对手,轻颤,握紧,轻松笑意荡在了耳边,“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关看你闯还是不闯?”
      “下地狱你去不去?”
      “在下想多活几日,不必远送。”
      蓝衣人双手斟后,想逃离,东溟罗衣卷动起伏,双手并肩挥动旱狱,眼底冰寒一片,冷笑道,“逃?留下命来。”
      “自会后会有期的,阎狱门门主。”
      银色面具之下,猩红唇勾起,诡异笑容,往三楼后倒跌落而下,出掌迎面一击,忽略了旱狱刀所带来的杀意,被震退,眼下实力不足以抵抗,几个闪身,逃之夭夭。

      “可惜,没有尝到一次人血了。”
      东溟罗衣本欲去追,奈何怕中了计,矗立在沉思片刻,攥紧旱狱转身去了屋内。
      踏步而入,望了眼,睡在美人榻上的裴缃湄,冷哼一声,小蠢物。
      手握茶杯,慢慢摩擦杯沿,思忖良久,起笔在信纸上,令魅璎多方接触一二,不拍来者之人,不尽是窥探阎狱门武功秘笈。
      时辰一到,低吟一声,裴缃湄幽幽醒来,翻身起来,莫名的一股寒意袭来,粗神经大条的人,在此时此刻敏感了,忐忑不安,蹑手蹑手的下床了,
      东溟罗衣安抚了小巫,勾弄了它的下颚处,就见它叼着一枚铜铃飞出窗外,斜视了一眼裴缃湄,“裴姑娘,很是好奇?”
      好奇害死猫,裴缃湄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江湖少听少看才能保命,我还是懂的。”才在冰渣子底下活得更长久才对。

      东溟罗衣听她如此慎重言语,不可置否挑了挑眼,轻笑道,“你倒是很识趣。”
      “自然,自然。”
      裴缃湄心想着小命握你手上了,不该看一点不会去看,任何机密知道愈多,死得愈发快,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何时出去?”
      “不急。”
      东溟罗衣呷一口茶,淡淡茶香,粗糙了点,勉强能入口,手执露出旱狱的刀鞘,缓慢扣在了百花梨木案面上,又轻描淡写瞟一眼裴缃湄。
      “嘚嘚”裴缃湄垂落的双手扣紧杌子悄悄移动,“你干嘛?怪渗人,有何事切莫好商量。”
      “确实,旱狱不出刀,一处便是见血,可惜让那人逃了。”那双灰眸阴恻恻看向她,怪模怪样的笑意,让裴缃湄后背寒意阵阵,“谁?何人胆敢在大佬面前班门弄斧?不要小命了不成。”
      见他弯曲指腹沿着刀口来回摆动,咽了咽口水,发誓道,“我一切都如实禀报了,真没有一丝的遗漏,如今我能活多久还不是大佬说了算,我的心是特别的实诚实诚。”
      “挖了?瞧个分明。”
      东溟罗衣冷幽幽射过去那眼,裴缃湄见状不好交代,被噎住,“那挖出来,我也活不成,不过也不能揪出背后之人,何人歹毒算计到你的身上,我,唯大佬的命是从,不信对天发誓,不得好死。”
      “百花教,的确是我的过去,但是我眼下是投诚,我的秘密就你一人知晓,可见我信任就你一人。”
      见他肃着脸缓和些许,裴缃湄讨好苦楚,“小命就一条,想活命。”

      “主上,衣物买好。”

      屋外还有人,好在解了眼下困局,不说,裴缃湄感激万分,“我去拿。”
      迈着小碎步,拉开门扉,脸上堆积笑容,“谢谢小哥。”
      暗哨一号微微愣住,双手奉上,“裴姑娘不必客气了。”裴缃湄双手接过,暗哨不敢抬眼,主上冰冷刺骨的目光刺来,讪讪,“裴姑娘进去吧,”颇为主动拉上门。

      裴缃湄捧着衣物,瞧了瞧模样倒是给她置办换洗,心一暖,向着东溟罗衣,想说一句,“谢谢”未出口,“换上。”
      “啊。”
      她不好意思指了指外头,“能去外头一下。”
      东溟罗衣冷哼起身,讥讽一句,“裴姑娘很适合男装。”见她懵了懵,抬步去了屋外。
      愣神一会,才明白他说的何意,她揪紧衣物,怒起冲冲朝屋外竖起了中指,“丫的。”
      三两下除掉身上,套上,略显宽大一点,系紧了腰带,勾勒出细腰,巴掌不过两个手掌,奔波了几日,瞧着是瘦了些。
      她不喜自己太瘦了,还是要有点肉肉才比较可爱,瘦干干,没有几两肉,拉开门,“我好了。”

      “走。”
      一个眼神子未抬起,东溟罗衣头也不回下了楼,裴缃湄紧随其后。

      不夜城城南以北一处楼阁中,那蓝衣人强忍一路,撞开了门扉,“呃”口吐了一口鲜血,他真的大意了,屋内闯出一名粉衣彩蝶裙的女子,惊愕喊道,“秦鸠,你的伤还未痊愈,你如今是想去送死?”

      “无碍。”
      她想去扶他而起,秦鸠撑着手,摆了摆,擦掉嘴角了血,步履蹒跚起身,双腿盘在木榻上,“去倒杯水给我。”
      “好。”
      粉衣女子手脚慌乱奔去了屋内,一阵瓷杯碰撞的声音传来。
      秦鸠忍着疼意,揭开腰带,掀开了衣肩,那处已是黑漆漆一片,外表痛,肌肤内里却是冰冷刺骨,这把旱狱的刀果然非同凡响,遭受了两刀,栤狱刀法瓦解他的七殺玄功掌,低头眼里却是阴暗旋涡,高估了自己,也低估对方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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