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勇闯江湖路》行走江湖的女妖精

29、第 29 章

　　裴缃湄好奇瞧着李葵花打开了木盒子，大小不一了火钳子，统罗有六把，就见她择选了适中了一把火钳，比对了几番，插入了铜盆中，烧至火红，置于冷水“嘁嘁”几声，步至前，撩起了她额前碎发，一夹一卷，停顿一盏茶功夫，直直发丝变了微微弯曲，很自然幅度，又如法炮制了几手。
　　捏着尖细了笔蘸取一点丹若，描绘在她额前，绽放了一朵妖艳了丹若，花中点了点金箔，金金闪闪，又洒了香粉，防止掉色。
　　“妆成了，湄湄睁眼看看。”
　　听闻，裴缃湄望着镜子中自己，鬓角发丝微微卷卷，遮阳了莲花纹，额前肤色露出了两道弯弯了眉芊芊细细，微微卷翘睫毛又细细长长，两边眉微梢之处轻描红，垂落下眼轻抬，自有红晕，额中间绽放艳丽花绘，熠熠生辉犹如一团烈焰。
　　裴缃湄伸出了指腹触碰丹若轮廓，两眼晶晶亮，“大娘，画的好逼真呀，我好喜欢。”
　　伸手拉了李葵花的手，撒娇卖萌，“落雨时节，我便要一个梅花妆。”
　　李葵花轻拍了拍她的肩，“好好，湄湄喜欢什么，大娘便为你做些什么，可好。”
　　“嗯，谢谢大娘，你对我真好。”
　　“妆成，梳头，速速做好。”
　　裴缃湄瞧得仔细，大娘手里的动作，先是把发丝分成了好几股，螺旋堆积起，从铜镶金花木匣子中取出小钗子固定住，高高螺起鬓发，取出月白流苏挂于额前，金累丝灯笼簪斜插上，贴了眉骨之上几颗晶莹剔透琉璃点缀，再无其余配饰，耳坠为耳钩，为灯笼型，中间空，表面鏨刻丹若纹路，四周垂落下四瓣丹若花朵形掐丝月白银饰，下端勾着银链长形，有鱼，有瓜，有圈图案铃铛。
　　魅璎为她取来月光宝盒石榴裙，绕到画眉屏风后置换上，裙摆拽地，腰间掐住，曲线玲珑，裴缃湄双手交叠，“怎样？”
　　“天仙下凡不为过。”李葵花上前细细斟酌一番，“少了腰链子。”从她的百宝箱中自是取来，一条月白色丹若腰链子，亦是银饰，系在她纤细的腰上，独独恰当好处。
　　“好精致呀。”
　　“年岁匆匆，已是许久未佩戴了，依旧亮如初尘。”
　　李葵花暗叹，被裴缃湄催促着，“大娘，快去换上，看看。”
　　被推至屏风，置换了成套深蓝色衣裙，洋洋洒洒踏步而出，李葵花爽朗笑问，“合身，面料柔软，不亏是朱翠阁的手笔。”
　　“风姿绰约，独领风采，雍容华贵，华茂春松。”
　　“小淘气，就你这张嘴呀，甜 。”
　　裴缃湄迈步上前，牵至李葵花至镜前，示意她坐下，“小徒弟为你侍奉。”手指为她轻挽鬓发，调皮眨巴一下眼，“学以致用。”
　　她糯糯撒娇，“师父，宝蓝滟澜如花簪子，很合衬你。”
　　李葵花轻抚下鬓角处，遗留下岁月痕迹，拿着木梳篦往上梳了梳，捋顺鬓角几根发丝，怪嗔道：“如今已是半老徐娘了。”
　　“不会不会，是吧，璎璎。”裴缃湄目光与魅璎对视，眨下眼示意她夸赞几句。
　　魅璎立在裴缃湄的身侧，双眼凝视几许，默许裴缃湄的话，轻点了头，“大娘，一如当年风采。”
　　两人夸赞之意惹得李葵花大笑，心愉悦了几分，难得点了胭脂，兀自放下，取出一枚绣着嫣红丹若月白香囊，“湄湄，带上这个，这里头装着胭脂和小铜镜，必要时补补唇脂。”
　　裴缃湄接过，抵在鼻尖下嗅了嗅，“怎会有股淡淡的幽香。”

　　“香囊有丹若气味，是鱼归研制，怕你走丢，也能寻见你。”
　　裴缃湄揭开里头，一小包已晒干了丹若药香，铜镜，胭脂，“嗯，大娘想的真周到，这小镜子描金花贴着山水，不会大娘的手笔。”
　　“是，喜好小玩意罢了，给了你也无妨。”说完便扶了扶宝蓝滟澜如花簪子，笑道，“走吧，不能让他们久等了。”
　　李葵花的脚步顿住，许是想到了什么，从木匣子中抽出了叠好的面纱，为裴缃湄容貌担忧了几分，江湖之处自是江湖中人，以防意外窜动骚乱，“容貌过胜，遮掩一二。”
　　言至此，显然这是在保护她的意思，裴缃湄低下头，面纱钩子挂于耳侧，扑闪扑闪的双眼灵动万分。”
　　此时，暗哨一号伫立在屋外，轻敲了门“叩”一声，循声问，“魅总管，门主吩咐属下前来催促，三位可是装扮好了？”
　　屋内那声清冷的声音，“嗯，即刻便去。”
　　“是。”
　　暗哨一号领命回禀。
　　清晨下了一瓢泼大雨，冲刷出了天空清蓝，一片万籁空寂。
　　几人已在了大门口等候多时了，东溟罗衣双手交叠倚在了门口了，石狮边上，时不时抛了一两根红萝卜喂养神阙，全身慵懒的气息，仿佛置身其中，目空周遭一切于无物。
　　神阙裂来嘴一一接住，“卡茨卡茨”马嘴合咬着，一点渣都不留出来。
　　鱼归自从遇见的心上人被抢之后，愤愤不平，昨夜熬夜通宵达旦，为了博得美人的芳心，硬是研制出几枚解毒丸，待今日明月节时赠予裴缃湄，算是回礼。
　　她所赠予云霄天下的针，果然在裴姑娘的心底留有他这个人一寸之地，手执着玻璃药瓶子，暗暗窃喜。
　　贾甄与黑羽则是默默细说，今日午时翻点什么美食，难得闲下一日悠哉的日子，怎能就此放过。
　　停着两辆马车，一前一后。
　　暗哨一号，揉了揉眼，“你们看看，那是魅总管？”
　　暗哨二号，三号，四号，五号，皆听到了声音，顺着他喊出方向看去，同样揉了揉眼睛，“是魅总管无疑。”
　　暗哨二号塞满了嘴巴食物，“不就换了身衣物，脸不一样。”
　　暗哨其余几人摇了摇头，“你的眼里只剩下食物。”
　　暗哨一号目光顺着李葵花身侧了的人，瞪大了双眼，“那……..”
　　暗哨三号蹙眉，“你话不能说完整……”言未毕，“那是门主夫人？”
　　暗哨二号停顿了进食的动作，“变化很大。”
　　但也只是这四个字，暗哨三号摇了摇头，“真乃绝色，门主这辈子就栽在妖女手上了。”
　　暗哨二号护食，谁对待他好，“羊肉串是谁给，门主夫人，懂吗？什么妖女，话都不会说。”
　　暗哨四号猛点头，“就他那长嘴能说啥好话。”
　　暗哨五号不理会，“主上吩咐我们今夜得盯紧了百花教的人，这次任务不能失败，不然提命来见。”
　　几人纷纷收敛起了嬉笑怒骂，肃目整装安插在暗处。
　　“贾叔，大娘今日美不美？”裴缃湄扬起清脆的声音，喊了出声，伫立在门口的几位纷纷回头侧目。
　　李葵花隐退江湖多年了，早就没有了往日被瞩目了目光，眼下有些不大自在，嗔怪语气，“喊什么，老婆子一个….”
　　“大娘，随随便便一打扮，风采依旧。”
　　裴缃湄朝贾甄挤眉弄眼，柔媚的双眼抖着机灵样，倒是逗笑了贾甄，拄着拐杖，轻咳，语气平稳，“你个机灵的丫头，瞧几眼，李侠女一如当年。”
　　顺带拐道偷偷朝裴缃湄眨巴下眼，手执拐杖，露出满意之色。
　　“裴姑娘天仙下凡，貌若非凡。”
　　裴缃湄抬手掩嘴而笑，那女子“鱼归公子缪赞了，”
　　见东溟罗衣不为所动，撇了撇嘴，那人心肠冷，眼瞅你一眼就跟瞅见花花草草一样，没啥变化，
　　涂芳芳为了一睹东溟罗衣俊脸，早早就逗留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如此盛装打扮，涂芳芳扭过头撅着小嘴，同莲画“你说抬了一箱笼，不会都是华丽衣裙，你看看我扮小白莲花的模样，显得寡淡了。”
　　莲画跟风说：“小姐，寡淡才好，弱风如柳，不妨说说神仙居柳姑娘，江湖上多少人趋之若鹜，想一睹芳容，再者人人都喜神秘女子，今夜正是拿下了阎狱门门主的好时机，听奴婢的，准没有错的。”
　　咋一听似乎是这么个道理，涂芳芳扭了扭腰，便问：“不过我这个身子，饿了两顿，有弱风如柳的效果。”
　　莲画昧着良心，万分恳切道：“有一点足够了。”
　　涂芳芳挺了挺腰杆子，伫立在台阶之下良久，视线紧紧盯着大门，生怕错过一个人。
　　夜色见见暗沉，天空之上画上一笔浓重幽深蓝水彩画，映在长长河道上，暗蕴灯彩，美不胜收。
　　络绎不绝人来来回回，街上所行的女子皆是面纱遮面，手上一盏莲花灯，荷花灯，梅花灯，海棠花灯等。

　　裴缃湄与李葵花手挽手出了锦绣山庄大门，三三两两的人说说笑笑。
　　那一道带有情敌独有的目光落在了裴缃湄的身上，令人不悦，历经了世人冷淡之色，裴缃湄眼波一转，挑衅回去，
　　冤家路窄，两道目光在交汇噼里啪啦的火星直冒，偕同敌方眼中读懂了鄙夷之色，不屑，讨厌，掐死对方的心都有了。
　　裴缃湄不动声色了瞧了瞧她扮演一朵深情款款了白莲花，可惜遮掩了她浓烈的颜色，红色衬得她嚣张跋扈的性格，更美。
　　可惜了，她不懂。
　　白色面纱轻轻浮动，那红唇微微勾起，“前日是我不好，今日和裴妹妹同游街，想必不会介意了吧，言语上有过多了的错失，请裴妹妹见谅下。”
　　“哦，不知你芳龄几许？”裴缃湄见惯了妖魔鬼怪的人，区区一个小白莲花而已，“不过倒是瞧比我年岁大些吧。”
　　涂芳芳故意扭扭捏捏，捏着嗓音放低柔声，听着李葵花，贾甄，裴缃湄，鱼归，黑羽一甘等人皆是吃瘪了难受表情，不过一瞬间，恢复了笑脸相迎。
　　鱼归与黑羽向来是一对双雕，咋呼咋呼，口无遮拦是常有之事，双双惊呼，“这位女子是何人？没见过，就是手臂粗壮了些。”
　　涂芳芳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按捺隐忍着不发，下唇紧抿着，软鞭子系在腰后，恨不得上前抽了他的嘴巴子，斜了那小白脸一眼，威胁小白脸，你等着。
　　“好吓人的眼神.”
　　鱼归同黑羽摇了摇头，这种脾气火爆的女子娶回家，自己只有挨揍的份，果断远离。
　　“涂姑娘，不介意，便可以。”
　　李葵花笑着牵过了裴缃湄的一双手，“我呢，已收她为徒儿了，传承我的衣钵了。”
　　“裴师妹，要不这么叫，以后是一家人了。”鱼归展眉朝冰渣子回了一个挑衅的表情，后者之人依旧冷淡回应。
　　言外之意她可不是让你欺负的人。

　　怎么一个个都护着这妖女，涂芳芳有点气结，“自然不介意，芳芳初来乍到，带了一份小点心，聊表下心意。”
　　抬手，仿佛了高高在上施舍予你，小气了点，甜食自来是女子所爱，涂芳芳心口之处涌着一团火气，忍者无敌。
　　“酥心斋甜食，莲花酥。”
　　涂芳芳尽显大家风范，巧笑眉目，“莲画，把礼带给李大娘，算是见面礼。”
　　“裴妹妹，恭喜呀。”
　　一口一个裴妹妹让人心底直打寒蝉，那鞭子的威力记忆犹新，狠劲不像是绕过她，你不爽，我还不爽呢，裴缃湄同她仅仅只是淡淡点了下头，算是揭过了，暂且不提两人的小恩怨。
　　“不拖延时间了，扰了游玩了时辰了，老婆子多年不曾打扮如此隆重了，”
　　一干等人纷步伐轻履行至马车前，悠哉悠哉前行。

　　“涂姑娘有心备了薄礼，请随老婆子几人去酒楼去吃个便饭，如何？”
　　涂芳芳也不推辞，“好...”
　　李葵花率先了上了马车，裴缃湄与涂芳芳僵持，两道交汇噼里啪啦，莲步后退一步，不因此人影响今日游逛好心情，放松了日子不多，眯了眯眼，被涂芳芳望在了眼里就成了故意挑衅，“涂姑娘，不介意与我们同辆马车。”
　　莲画扯扯了小姐袖角，在涂芳芳的耳侧小声，“大家闺秀涵养得体，笑。”
　　涂芳芳硬生生从盯着鱼归目露凶光到勉强挤出的笑意，倒是逗得裴缃湄掩面而笑，便扬手，“请。”
　　柔弱了应了句，“好，多谢裴姑娘谦让。”
　　“不客气...”
　　裴缃湄憋着笑意，忍着，媚眼清澈如水，与东溟罗衣目光自然撞在了一起，她努了努嘴，冷哼一声，攀上马车，负起甩起了帘子，什么破仰慕者，到哪一大堆烦人精。
　　他垂眸望了望旱狱上青面獠牙红坠子，如赠选之人变脸之快，不甚在意，翻身上马，驱列前头，踢踏马蹄声，轻慢悠闲“哒哒哒”声。
　　“哒哒”敲击了裴缃湄一股无名火，昨夜被受惊吓了记仇一计。
　　“大娘，早食用得少了点，肚子有点饿......”裴缃湄故而装作了
　　李葵花啼笑皆非道，“想吃点心？”
　　裴缃湄：“嗯嗯...”
　　“是你嘴馋吧.....”
　　李葵花便把食盒递给裴缃湄，她嘿嘿一笑，酥心坊糕点，百闻不如一见，记忆中想法一下就蹦跶出来，指尖轻巧打开，“哇，颜色淡淡粉红，中间还是粉蓝色，瞅着舍不得下嘴了.....”
　　嘴上这么说着，丝毫不见客气般张嘴咬了半个，“正好有点小饿，莲花酥造型别致，口感酥脆，香，酥心坊的点心名不虚传，仰仗了涂姑娘了......”
　　吃完啪啪小手，“粗鲁了点。”
　　像是故意的，涂芳芳倒不甚在意，“裴姑娘不带帕子出门？”
　　猝不及防车帘子被撩开，递上干净的帕子，“帕子.”
　　“哪儿，这不在这，呵呵，未习惯。”裴缃湄从魅璎手上递过来的帕子，“璎璎，你最好了。”
　　冰冷的美人莞尔点下头，又放下了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