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被外星人捉走了》山茶苏苏

35、守望者

　　时间过得飞快，自上次沈时洛找到方法寻找门禁的能量体后，他就一直在做精神波动范围的实验。

　　研究员01上次能够发现他的精神波动是因为他的覆盖面积太大了，这才导致他的察觉。他这些天都在努力控制他的范围，从最开始的只能以他身体为中心进行控制，到后来可以从他的精神力集中点开始波动，然后再进行范围控制。

　　他实验的前几天还会被研究员发现，有几个年轻一点的开始没反应过来，第二次之后意识到了不对劲报告给了01,01又来电了他几次，并告诉他们几个，以后再有类似情况，就继续报告。

　　不过经过前面几次实验，他现在已经熟练很多了。只是偶尔在尝试新方向试图找出更远距离的能量体时控制不好波动殃及了周围的人，01现在已经不用电流来攻击他了换成了镇定剂，后来又让电流和镇定剂交替进行。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变成锯齿。

　　中午的时候，医生又来了。

　　医生看着他身上的伤口依次在自己的眼下恢复，眼中笑意更胜：“你的恢复力又提升了。精神力开门禁现在怎么样？”

　　沈时洛：“现在四层的所有门禁我都试过，只剩下控制中心那外面三层门。但是控制中心的问题不在找不到能量体，而是在于我无法去冲破他。它里面的能量结构很奇怪，和其它地方的都不同，但是又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医生：“控制中心的门禁你现在先不急，那三层门需要你自己亲自接触才能破的开。而且是需要你的精神力和你身体内的能量一起才能够破开。”

　　沈时洛：“我身体内的能量？”

　　医生：“你没有感受到吗？我所改造的每一步看似是在是你身体的每一个部分变得更强，实际操作步骤则是用特殊的方法向里面注入特殊的能量。与其说是我改造的你，不如说是这些能量对你的身体进行了一番改造。”

　　沈时洛虚握拳头，原来是这样吗？
　　怪不得他在三层经过了那些手术之后总感觉身体里有一股能量想往身体外面冲，但是最后又被他按了回去。

　　沈时洛：“这股能量要怎么使用？”

　　医生：“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是我第二次做这种手术，虽然比上一次更加熟练，但是不是作用在我身体上，我也不清楚。不过，据我所知，能量的使用也和精神力有关，让你的精神力带着能量在你的体内运转，到你想让他去的部位。这是大概，具体的步骤要靠你自己了。”

　　“其实你不用过分担心研究员01会使用锯齿，随着你在第四层的时间加长，其它研究员包括他都感受到了你这个实验体带来的好处。能来到这个地方的人，都是社会上不被大众所接受的人体生物实验的爱好者，对于这个实验的狂热是无法想象的，所以他不会轻易毁了你。”

　　“最近的接触控制中心的机会就在一个月后，你做好准备。”

　　沈时洛看着医生走出去，不用害怕研究员01把他杀死可以大胆实验吗？
　　可是，他这么小心谨慎不是因为害怕死亡啊。

　　只是因为，那样真的很痛。

　　.
　　很快，一个月就过去了，到了医生说的最好的时机。

　　这天早上，沈时洛本来是和往常一样睡醒睁开眼准备接受一整天的实验，结果没过十分钟就看到了研究员01。

　　研究员01一脸严肃，道：“今天去接受全身体检，跟和我。”

　　沈时洛跟在他身后，他这些日子跟着这些研究员做实验大概把这些地方走了个遍，但是今天走的这一条，却是之前注意到却没有走过的。

　　这是四楼试验大厅的中心道。

　　沈时洛之前就猜测控制中心在这边，还以为需要自己潜伏进去，没想到研究员01居然亲自到了这里来。

　　只不过这条路临近控制中心，临近假太阳，在这里做体检，是要做什么体检？

　　他带着疑问，不过他很快就知道了，研究员01把他带进了一个比较靠近控制中心的房间，在这里他看到了其它的研究员，医生在他们不久后进来。

　　医生进来后看到研究员01和沈时洛在一起，笑道：“没想到研究员01今天居然亲自把A001带过来，我想去的时候都没人，这未必也管得算是有些多余的。”

　　研究员01冷哼一声，把沈时洛按在房间中间的一个椅子上，道：“医生，我承认，实验体A001能变成现在这样有不少你的功劳，所以我给了你很多他的权限，但是你要记住，这些都是公司的东西，不是你医生的。”

　　医生笑意未见，只淡淡说道：“这么多年，你对我的敌意还是一如往昔。只是，说是你给的权限有些不妥吧，在飞船上，我们两个的权限，好像是我的更大一些。”
　　他望了一眼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的沈时洛，道：“今天是体检，你把他带到这里干什么？束缚椅，你要限制他今天的能量使用？”

　　研究员01没废话，直接按下椅子旁边的按钮，立刻出现了一个透明圆罩把沈时洛盖住。

　　医生神色不变：“就这么信不过我。”

　　研究员01：“你当初就不是自愿来的，两年前的那场动乱，如果不是你给B02指的方向，他能一上四层就直奔控制中心？”

　　医生笑笑没说话，只是看着被透明罩子盖住的沈时洛。

　　这个束缚椅的作用机理和上二层新手保护的那个一样，但是表现形式不同。二层的那个是像一层壳包裹在体外让身体无法移动分毫，而现在这个则是设在体内，让他体内的能量无法使用，身体则可以正常运动，强度也是二层的好几倍。

　　不过，说到底，道理都是一样的。
　　他当初把二层加上新人保护的原因，不就是为了这时候吗？

　　此时，处于透明罩内的沈时洛。
　　他感觉有一层薄膜缓缓覆盖上了自己的身体，最开始是四肢不能动，有点像最开始在二层醒来的感觉。后来，这层薄膜好像变成了细小的颗粒，渐渐地渗透到了自己的身体当中，他们伴随着自己的血液流动，好像在有目标地在寻找什么。沈时洛分出一点精神力跟随那些小颗粒，发现他们覆到了一些更小的荧光颗粒，那些颗粒给他的感觉有些熟悉，像是在别的地方也见到过。颗粒覆盖在荧光上面后，就不动了，就在那一瞬间，沈时洛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沉重起来。他仿佛又回到了很久之前，刚刚来到一层的样子。这些是和二层一样的，束缚自己的东西。

　　是防止他今天做出什么来吗？

　　果然，今天是医生说过的最好的时机。

　　那他现在的任务就是快点挣脱掉这些束缚。

　　外面，大约十分钟过后，研究员01就关闭了椅子旁边的按钮，透明罩打开。沈时洛从中坐起，可能是有点不适应，他站起来最初走路时还有点踉跄。

　　研究员01：“好了，都跟着我。”

　　.
　　体检的地方是正对着控制中心大门的中轴线不远，研究员01让沈时洛站在地面上标注好的一个十字的位置。

　　沈时洛依言站过去，余光落在不远处的控制大厅门禁处。
　　很近了，他这些日子的精神体经常在这外面晃悠，已经能够精准感知门禁能量体的位置，只要他把束缚挣脱掉，就可以打开这扇门。

　　正这样想着，沈时洛突然感觉到一道强烈的光线从脚底照上来，刺得他浑身发疼。
　　这熟悉的感觉。

　　沈时洛艰难的低头睁开眼，只看见一个和假太阳极度相似的球体隔着一块圆形透明玻璃。而他的四周，也在他下意识闭眼的时候升起了透明圆罩，他被困在里面接受一个高仿假太阳的照射。

　　研究员01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激动，他抢过旁边一个人的光屏，问：“这次的数据比B02提升了多少？”

　　被抢过光屏的研究员这时也是满脸恍惚：“是百分之九十！在硕阳的照射下他的体内能量运转指数达到了我们预期的百分之一百四十！”

　　沈时洛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在这个和假太阳很像的装备下做体检，他只知道这个东西的光照越来越强，比他在花房见到的假太阳还要强，仿佛要把他的整个身体都烤化，脚底板仿佛都要被烧穿，眼睛完全不能睁开。

　　医生看着沈时洛蹲下，眼神中的笑意是前所未有的明显，仿佛就要笑出声来。

　　研究员01操纵一旁的平台，口中一直念叨着：“加大！再加大！”

　　沈时洛感觉到了越来越大的光照，某一刻，他觉得这可能不是假太阳，这可能是个真真正正的太阳。而他被封闭在这充满了阳光的玻璃柱中，听不到、看不到、闻不到，仿佛丧失了所有五感。
　　他不停地捶打周围的玻璃，却感到光线和热量再一次增强。

　　就在他以为自己快坚持不住的时候，他体内的那些被覆盖住的荧光忽然躁动起来，他们极剧震动，在他的身体里乱窜，疯狂想向外蹿。但是就是这样的震动，让他们拜托了最开始覆盖在他们表面上的那些颗粒，重新变成荧光粒子。

　　旁边的一个研究员看到沈时洛靠在玻璃壁上不动了，激动的神情渐渐冷静，对研究员01说道：“这是不是就可以了，这只是第一次，还是不要强度太大了。”

　　研究员01又等了两分钟，才停下，道：“去把他扶起来，记得打镇定剂，免得起来发疯。”

　　两个研究员连忙走进不敢怠慢，这可是他们今后实验的素材啊，怎么舍得让他就这样没了，他们三两步走进玻璃柱，玻璃柱在感应道外面有人接近后马上降下，沈时洛顺势躺在其中一位研究员的手臂上。

　　研究员：“你快过来帮忙，我们把他抬……”

　　他的话只说到一般，就没了下文。

　　研究员低头，看到一只手反手抓住了他扶在他身上的胳膊，然后是重重一扭，咔嚓一声，他觉得自己这条胳膊可能废了。

　　“……抬回去。”

　　他重重倒在地上抽搐着。

　　“A001！你在干什么！反了是不是？”
　　研究员01看到沈时洛攻击人后就连按了好几次按钮，但是沈时洛只是身体稍微颤抖一下，就恢复了正常，甚至都没有往这里多看一眼。

　　他现在的状态明显还不太稳定，走路有些晃，但是是坚定地往控制中心的大门处走。

　　研究员01看到这个，又连续按了好几次，都没有反应，他怒道：“行！镇定剂，就加镇定剂！”
　　他这些天也看到了，A001这具身体的适应力太强了，电流对他的作用已经很小了，但是不怕还有镇定剂，镇定剂还是管用的，镇定剂的作用还在，至少现在还不到用第三种手段——

　　没用！
　　沈时洛只是眼睛眨了一下，研究员01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这不可能，镇定剂最近一直有用，特别这还是加强的，只要扎进去了，A001一般能睡好几个小时。他顺着A001的脖子向下看，他不相信，终于，他发现了问题。

　　A001的手被他自己掐流血了。
　　他是在用疼痛阻止困意！

　　不对，这也不对！
　　他看到报告上的描述了，A001明明对痛觉的感受不敏感，他怎么会采用这样一种方式？

　　但是就是，一针针的镇定剂扎下，A001都没有到下，他只是脚步慢了一些，手上的血越流越多。
　　研究员01大惊失色，A001是在骗他们，他怕痛，特别怕痛，这一切都是在蒙蔽他们，他这些天的努力都是为了——控制中心！

　　他想做B02一样的事。

　　而此刻，沈时洛已经到了一层门禁的门口，他熟练地找到能量体的位置，正准备将手贴上去摧毁它，听到身后传来研究员01的声音。

　　“A01，我劝你现在不要再行动力，我劝你现在立刻往回退，趁你对我们还有研究价值，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我想你不想走上和B02一样的道路，B02最后可是——”

　　咔嚓一声响，第一层门禁碎了，残骸落在沈时洛脚边。
　　他没回头，继续往上走。

　　研究员01此时脸上已经染上了一层狠厉，他看向医生，他在一边悠哉地站着，和旁边所有人都不同：“医生，这就是你要的？果然不愧是你做出来的作品，好，很好。我今天就要让你看看他怎么再次毁在我手里！”

　　他调出手环的面板，食指重重向那个鲜红色的yes按去。
　　他满怀希望地看去，脸上的愉悦瞬间被惊慌代替。

　　红色颈环和第二层门禁一齐掉落在脚下，第二层门禁开了。

　　研究员01不可置信转过头，看向医生。

　　医生抬起头，手指从手环上移开，绿宝石的眼睛是前所未有的璀璨，他笑道。
　　“01，五年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监视我吗？你觉得我会是甘愿在别人眼下被监视五年的人吗？实话说吧，在B02死后，你手环的掌控权已经在一点一点归我所有了，不过我做的很小心，可能好几天才挪用一点，大概前几天吧，你的锯齿机关，就是我的了。要不然，觉得我为什么会答应把A001带上颈环？”

　　沈时洛已经在着手摧毁第三层门禁了，这个门禁的能量体比较大，需要费电时间。

　　研究员01此时的表情可以说算是狰狞了，他连说了三个好，然后转头对旁边的研究员道：“你去，让02到09都装备上武器，到四层控制中心。”
　　“医生，我真的不明白，把我逼到这个地步有什么好。就算你真的把中控的能量体打碎，让中央政府的人知道我们干的事，你觉得你跑得掉吗？你觉得你伟大救了这么多人，然后中央政府能放过你，就因为你不是自愿来的？我告诉你，这个地方大多数的成就和那些其它研究员看了就怕的药水可都是你做出来的？要是真把中央政府搞来了，你就是第一个死的。”

　　医生轻笑一声：“谁说我要跑，我就是要他们来抓我的。我被骗到这个破地方来五年，陪着你们玩了五年，现在我不想陪你们玩了，我想走，不行吗？这不是我选择的地方，我再喜欢也不会待在这。至于我俩以及这里所有人的命运，都交由中央政府裁决，这是我选的，哪怕是最后死了又怎么样？我乐意。”

　　研究员01骂道：“疯子！疯子！你能做出来A001就不正常，你做出了那么多不正常的东西，我早知道你是个疯子！”

　　这时候其它研究员已经装备好武器到了，他们站到研究员01旁边等待指示。

　　研究员01指向医生和A001：“把医生给我压住，还有，全力朝A001开火！”

　　“可是那是控制中心，万一门被……”

　　研究员01呵斥：“控制大厅的门不通过门禁打不开，无法炸开，蠢货！给我开！”

　　“是！”

　　八把超能枪对准了沈时洛的位置接连发射——

　　沈时洛还在进行尝试，这最后一道门禁的能量体太奇怪了，根本无法暴力破解。他最后只能尝试让精神体带着体内的能量沿着门禁的能量体纹路游走。
　　他可以感受到门禁的松动，快了！快了！

　　就在这时，他听到背后接连的枪响。

　　砰砰砰——

　　研究员01看着最后一道门禁前人影的倒下，鲜血从他体内汩汩流出，然后了地面。

　　他走近医生，用枪柄抬起他的下巴：“医生，你看看。最后，还是我赢了。你不仅回不去，还要被公司找麻烦。你看看你的作品，哈哈哈哈哈哈哈，又死了！又死在了我手上！”

　　医生抬起眼看他，仍旧不慌不忙。道：“我是得好好看看，毕竟，他都要进去了。”

　　“怎么可能！”
　　研究员01猛然回过头，只见A001虽然仍然躺在地上，但是他不再流血了，从被打出八个洞的衣服可以看见，他的皮肉还在飞快愈合，而他的手，竟然一直搭在门上！

　　咔哒一声，第三道门禁开了。

　　“开枪！继续开枪！”
　　研究员01疯狂叫着，枪声不断，一粒粒枪子以极快的速度飞至沈时洛身边，然后，悬停在空中。

　　“这是，这是什么！”
　　持枪的众人纷纷后退，连压着医生的几人也不自觉放下了枪。

　　医生直起腰杆，看向空中悬浮的子弹，饶有兴致：“我也不清楚，毕竟我对他做过的手术太多，也忘记哪几个融合会有这个效果，真是出人意料。”

　　没有人再拦着沈时洛了，他走进了控制中心。

　　虚空落下一道投影，是教授。
　　他的声音苍老而悠远，带着一点难以察觉的悲伤：“孩子，你来了。谢谢你，来终结这一切。”

　　话音落下，整个控制中心的地板开始变得透明，显出下面的景象。
　　这里是在花房的上面，从这里，还可以看到一些在一层来来往往的人。

　　沈时洛看着他们，说道：“毁灭假太阳后，他们会怎么样？”

　　教授笑了一声：“孩子，为什么称呼他是假太阳，他就是潘多拉的太阳啊，他和潘多拉的太阳一模一样。在毁掉这些之后，飞船上的所有功能性用电都会停止。大约一个小时过后，中央政府会派人接管守望者，而守望者上面的人，则会交由审判法庭。”

　　沈时洛皱眉：“审判法庭？他们不应该被放回地球吗？”

　　教授的笑容依旧和蔼：“孩子，你认为他们现在的样子回得了地球吗？一层的人可能还有希望，他们改变的不多，经过医生的逆改造和消除记忆后可能就能送回地球。但是二层、三层，他们不仅身体已经异化，连心理也已经异化，有的人甚至双手沾满鲜血。这样的人是无法接受逆改造的，就算能够被逆改造再清除记忆，把他们就这样放回地球，那那些被他们杀死的人怎么办呢？没有人会记得他们。”

　　沈时洛想起C432，他不是愿意杀人的。

　　教授的虚影拍了拍他的头，道：“宇宙中会很多孤单的星球，他们可能去照顾他们。孩子，说了这么多，你自己呢，你有没有想过你去哪里。虽然你的身体无法变回原来的了，但是你没有杀过一个人。你冷静、执着，还有一些懵懂的善良，如果你愿意，潘多拉一定愿意接受你成为他的公民。”

　　沈时洛摇摇头，他问：“教授，你说花放中间的是潘多拉的太阳，也是你的机械核心。那如果，我催毁了它，是不是您也会死亡。守望者也会死亡。”

　　教授：“我早就死啦，但是无论如何，守望者永生。只是，他会失去眼睛。”

　　沈时洛：“那教授，我知道我要去哪了。”

　　他走近潘多拉的太阳，周围的透明保护罩倏地打开，不同于他在花房感受过的热浪直冲他袭来。沈时洛觉得自己感觉错了，平时在花房感受过的，是削弱版的光热，这才是真正的潘多拉的太阳，比他刚刚感受过的体检时的还要强上百倍千倍。

　　但是，在他刚刚感受到刺痛时就有一粒粒荧光裹住了他的全身。

　　沈时洛忽然明白了一些东西，比如医生到底是拿什么东西给自己做的身体，为什么门禁里面的能量体让他感到熟悉，还有他体内的那些荧光的粒子都是什么？

　　原来，他们都是潘多拉的太阳。

　　沈时洛伸出手包裹住太阳，它不刺痛，甚至是温和的。
　　沈时洛觉得它具有生命，它在亲近自己。

　　但是，他却要毁灭它。

　　沈时洛加重手中力道，精神力和能量同时注入光球之中。
　　在一声清脆的琉璃声响中，沈时洛看见空中四溅的金黄色碎片。

　　他说：“对不起。”
　　还有：“但是，守望者永生，我做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