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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海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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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到后长吸了一口气，白柳垂眸突然想到了梦中塔维尔在水中给他托付的神谕，但那个海是蓝色的，这个副本……至少现在，他们不会分离吧。
“先去捞垃圾吧。”白柳仓促地了解了这个话题，带领着队伍赶到海边。
捞垃圾的设备不算很好，每人全身上下除了脸都包裹着厚厚的防护服，虽然这直接影响了他们整体捞垃圾的速度，但这确实最关键的，不然这海黑得估计见不到明天。以及脸上透明的护目镜，一个长长的夹子，一个大约有冰箱那么大的垃圾袋。
所有人看着手里的垃圾袋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如果今天的任务是装满这个垃圾袋，那么……
【系统提示：恭喜玩家激活主线任务：收集海底垃圾（0/？）请玩家迅速地下海，在今天之内装满手里的垃圾袋吧！】
牧四诚干脆装聋没听见系统在说什么，悠闲自在地吹着口哨：“什么？一个垃圾就可以了是吧，好的。”
系统：……
系统不再理这个傻逼，独自躲到角落装死了。
刘佳仪用两根手指比了个十厘米的宽度，又比划着那么大的垃圾袋，有些难为情地说：“如果要装满这个垃圾袋的话，我们大约要装至少两千个体型较中的垃圾，算上那些小的，估计要两千五左右了。“
【系统提示：恭喜玩家刘佳仪激活主线任务：收集海底垃圾（0/2500）请玩家再接再厉】
刘佳仪宁愿自己没猜对。
白柳的睫毛颤了颤，脸色显得有些苍白，明显是抵触下海这种行为，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白柳冷静迅速地点开了自己的系统面板看游戏进入时的背景：
【系统提示：欢迎玩家进入游戏《海默》】
【在这个大海被肆意污染的世界，在没有人看见过真正蓝色的大海，作为全世界目前仅发现两个在海中的幸存者，你有幸地被邀请进入了世界上为数不多可以净化海水开启了保护大海计划的处理局】
【工厂的核污水无视大海的存在持续排放是令整个大海陷入危机的主要危险之一，但现在你需要靠捞垃圾提高自己的工作等级，最后直接进入到工厂内部调查】
【请各位玩家努力净化大海，让大海恢复原貌吧！】
白柳哽咽了一下，在一旁探头的牧四诚没忍住草了一声叫骂道：“我们可以直接跳到工厂调查这个环节吗？”
系统：不能
但这依旧不是白柳最关心的，他的眉头紧皱，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想什么，还是木柯轻轻地拍打了一下白柳他才缓过来。
木柯略显担忧地关心白柳：“你怎么了？刚刚你的脸色就不大好，现在更差了。”
白柳幽幽地盯着木柯，突兀地瓮声瓮气道：“我干活有工资吗？”
所有人陷入了一片死寂，他们入职的时候好像并没有“工资”这个东西，要知道在《罪等人心》这个副本里的工资也不低，但这个处理局并没有说捞多少垃圾就可以得到多少钱。于是他们诡异地对视了一眼，都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
白柳又不出意外地呵了一声，他插裤兜站在那里冰冷地望着手里的垃圾袋，语气中充满着不屑和无语：“那我不干。”
还是刘佳仪硬生生把白柳扯了上来，像一个大人看自己不省心的孩子一样无奈：“一个小时我给你一百积分，怎么样？”
白柳露出一副你并没有打动我的样子瞥了刘佳仪一眼，刘佳仪想要跳起来扇白柳一巴掌，不过转念一想，白柳这么讨厌水，似乎也于情于理……
正在刘佳仪有些动摇，她刚想开口说两百积分就被牧四诚不耐烦地打断了：“你让我们几个打工的给你这个打工的工资，都是打工的你何必赚我们钱呢？而且刘佳仪还是个小孩，你怎么可以……”
“那你给？”白柳突然出声打断了牧四诚，牧四诚突然毛骨悚然的停住了，白柳给他的感觉不像小孩子闹脾气，而是一种一直藏在心里的无助感有了一个很好的切入点发泄，是一种害怕和不知所措。
为什么……白柳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白柳很快恢复到了正常的神情，他面带微笑：“如果一人支付我每小时干活一百积分，我可以接受。”
牧四诚也没多想，直接开始怼着白柳输出：“我操你妈白柳！！休想赚老子一分钱！”
……
几分钟后，被回怼的手足无措的牧四诚终于妥协，他的灵魂在躯壳里挣扎了一番后被白柳硬生生摁了回去，他有些憋屈地扫视着其他人，似乎在埋怨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反抗白柳这个傻逼机制一样。
唐二打和木柯无所谓，他们愿意给白柳钱，而刘佳仪是心知肚明自己怼不过白柳，干脆认命了。
好像他刚刚和白柳吵的时候也挺没意思的，牧四诚尴尬地反应过来。
几人互相确认好防护服没有缺口后点了点头走进大海，只有白柳没有这么果断，而是在岸边踌躇了一会后才缓缓走进去。
黑色的海水浸泡着靴子，尽管透着一层皮革，但海水冰凉的触感依旧强烈，它蔓延开来，直到膝盖，手臂，最后到心脏的位置。白柳往深走去，水浸没了他的膝盖，白柳没有什么色彩的黑色眼瞳映照着黑漆漆的海水。
而这个海里的唯一色彩，仅仅只是一个又一个漂浮的塑料袋，那些其他颜色的垃圾而已。
白柳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理状态，平静下来后很快进入了完成任务的状态，他伸出夹垃圾的架子勾住一个垃圾袋往内一缩，在顺手把它扔进垃圾袋里，然后眼疾手快地顺着海浪的方向又夹住一个塑料瓶丢进袋子里。
好在这个任务是所有人合起来收集的垃圾达到两千五百，那么平均每个人就需要捞五百个垃圾，就按这个速度捞下去，就是不算上人会累速度会慢，不变速度也至少需要三个小时。
这就是给白柳八只手也做不到。
但心理素质一向坚强的白柳面对海水内心也有点动摇，他被塑料袋一拌，整个人狼狈地跌倒在海水里，却久久没有起身。
好像……就这样死在这里也挺好的。
几秒后，白柳如梦初醒般马上反应过来直起身子，对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里感到惊奇，随后系统就给出了警告。
【系统警告：检测到玩家白柳对水具有恐惧性，污浊的海水对玩家白柳的精神污染开启——】
【系统警告：玩家白柳的精神值下降至百分之九十！】
他眨了眨自己的眼，有那么一刻白柳的眼中出现了片刻的迷茫，但很快又恢复过来，他抬眼扫视着其他正在辛苦完成任务的队员们，又垂眼看了看自己。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克服自己对海水的恐惧，白柳。
一个小时后，刘佳仪率先放弃捞垃圾上岸，她瞥了一眼已有四分之一垃圾的袋子，长叹一口气，目光空洞地望着怎么也捞不完的垃圾，和海浪淘涌的大海。
牧四诚叫骂着也上了岸，他拉开自己的护目镜感受防护服外的空气，他已经在防护服里憋了一个小时了，从小到大他都没有这么憋屈过，他忍着心里的怒火坐在海岸边。
木柯和唐二打看后也从忙上了岸，白柳拖着大袋垃圾走向岸边，他的护目镜全是一层薄雾，看不出脸上是什么表情，但看着他沉重的步伐，想也知道是因为什么。
众人把目光聚焦到白柳手里的垃圾袋，发现他才捞了五分之一多一点，他们感到诧异又理所当然，白柳在队里一向是最优秀的存在，他完成任务的效率往往都是最高的，但这一次却比八岁的刘佳仪捞的垃圾还少。
水对白柳的影响到底是有多大啊……
白柳无视木柯死死盯着白柳担忧的目光，和牧四诚有些讥讽，刘佳仪疑惑的神情，自然地坐在了全场捞的最多垃圾的唐二打旁边。
唐二打凭借自己优秀的个人体格和精神素质，在这看起来就精神污染的大海里顽强的捞了他的一整袋快要二分之一的垃圾，对着白柳那稀缺的一百来个，数量对比很明显。
白柳顶着膝盖坐在那里，他把自己的防护头套摘下来，把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海风吹拂着他凌乱的黑色短发，额间的碎发扎的白柳眼睛有些红肿，但却依旧对着风注视着大海，突然他好像看到什么新奇的东西，眯了眯眼盯着海的尽头，心细的刘佳仪率先捕捉到白柳这个细节动作，站起身子叉腰顺着白柳的目光往远处瞥去。
远处是一片黑压压的乌云，如同天边的暗影笼罩着大海，而海的尽头是一层一层灰色的浪花，它波涛汹涌地涌向近处，而顺着海浪是大片的垃圾。
随着浪花靠近，就连没有兴致的牧四诚也顿时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海浪带来了大大小小的垃圾，凭这个趋势下去，他们不需要下海，海自己就可以把垃圾“送”到他们手里。
【系统提示：恭喜玩家进入主线剧情节点一：因主线剧情需要，及检测到海水对玩家白柳影响巨大，为调整游戏平衡性，游戏节点一“海潮”提前】
【提示：游戏节点一“海潮”的推进会导致整个游戏剧情加速或减慢，请各位玩家再接再厉】
众人脸上是藏不住的欣喜和不可置信，牧四诚的嘴角比AK还难压，他都怀疑是不是杜三鹦转世了，白柳竟然可以直接影响能帮助他们完成任务的“节点”提前！
“节点”是一个特殊的定义，在任何游戏中，多数会在游戏池里，“节点”是系统分发的“外挂”，是检测到游戏平衡性不一时为了组织玩家或者帮助玩家通关游戏所产生的设置，就像《塞壬小镇》时白柳遭到系统的针对“天气变化”就是其中之一。
而“海潮”会让远处的垃圾推到岸边，结合近处的能大幅度提升玩家的收集垃圾效率，因此这个“节点”应该系统是帮助玩家通关的存在。
一小时前还在谩骂系统的牧四诚突然欣喜，难道这个系统终于开恩了？
可刘佳仪顾虑得就很多了，她无法明白为什么白柳这个幸运值为零的倒霉蛋会匹配到这样天赐的“节点”，海潮的出现可能会直接缩减他们收集垃圾的时间。
“佳仪，”白柳抱胸对皱着眉头的刘佳仪说，“你发现了什么？”
刘佳仪只是思考了几秒就给出了答案：“系统分发“节点”很奇怪，“节点”一般会在游戏后期才分发，比如《塞壬小镇》最后剧情晴转阴，《爆裂末班车》临近尾声被迫下调杜三鹦幸运值。但《海默》是在游戏开头就分发了“节点”，而且还是因为你……”
“因此这个‘节点’可能有问题。”木柯迅速接话，他开始研究系统这样做的用意，“如果这种帮助玩家通关的‘节点’在玩家没有遇到很困难的情况就发布，那它应该是别有用意，就算是海水对白柳的影响很大也不会导致游戏节点这么快就分发。”
“你们的意思是，分发节点的原因不在白柳身上，而是后期剧情需要？”牧四诚听得越来越迷糊。
刘佳仪点了点头，她的语气很平稳，像是一个老者：“或者不能说不在白柳身上，而是重点在后期剧情，红桃教过我，系统是不会错的，它说和白柳有关就一定和白柳有关。还记得我们下海捞垃圾前唐二打说的结论吗？”
白柳回忆了一下一小时前唐二打说的结论，开口：“‘我和黑桃都是对这个游戏很特别的玩家’？”
“是这个。”木柯的记忆力天生不错。
“那是否就意味着，我是和后期剧情息息相关的，而后期会出现大量违背这个游戏平衡的剧情，或者简介一点——”白柳的嘴角露出一点微笑，
“——后期剧情会出现很多为难的我剧情，而系统为了补偿这一点，特地在前期发布好的“节点”就是为了在后期有更好的理由去解释为什么会出现坏的“节点”，对吗？”
远处海浪翻滚，白色的浪花是这个大海唯一的色调，很快一阵清脆的浪花声传来，还有塑料碰撞发出的声响，一大片海浪跃雀，正在朝白柳这边扑涌而来。
海潮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