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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罪等人心 ...


  •   牧四诚听得毛骨悚然,他对于阿曼德的记忆是朦胧的,或者说根本在他的印象中就没这个人的存在,两人之间貌似并没有交集。

      但按照白柳的假设来说,世界线穿越且保留记忆确实有的一说,但他有是怎么遗忘掉过往的事情的。

      距离下一次法庭审判还有一个小时,白柳吩咐刘佳仪去苓雅婷的工位寻找线索,自己和牧四诚去三楼摸索。

      刘佳仪听后提议自己跟着白柳等人一起去,但被白柳委婉的拒绝了,理由也很简单——分工合作寻找线索更迅速。

      在刘佳仪问出为什么不让牧四诚去寻找苓雅婷那边的线索而是让自己去时,白柳只是意味深长地瞥了牧四诚一眼,并说:

      “三楼中隐藏的秘密一定超出我的想象,不仅是关于谢塔的,我相信也有关于阿曼德这个人的。牧四诚应该对这个很感兴趣吧?”

      一句话把刘佳仪说服了,刘佳仪临走前嘱咐白柳:“有什么事可以直接使用我的技能,不用这么照顾我的,白柳。”

      白柳微笑地点头,带着牧四诚望三楼走去。

      二楼拐角的楼梯边角有一张蜘蛛网,越往上走,氛围便变得更加阴森,终于在两人登上三楼时,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全身完好无缺唯独心脏那块皮肤被腐蚀的人猛地扑来,白柳眼疾手快地按下牧四诚的头,自己弯腰躲过了怪物的攻击,另一支空闲的手里出现一把匕首往他的心脏刺去。

      牧四诚屏息凝视地看着眼前被击中弱点倒地的怪物,白柳平静地收回武器说:“这些怪物在我们确认分裂阵营后开始攻击我们了。”

      以前的那个死刑犯人并没有攻击他们正是因为玩家还未确定是法官阵营还是犯人阵营,所以属于犯人阵营的怪物自然而然就对玩家没有攻击趋向——这正证明了白柳的猜想。

      “小心,从三楼开始这个叫‘死刑犯人’的怪物会增多。”白柳提醒牧四诚,“遇到后直接挖他们心脏就行。”

      牧四诚点点头,跟随着白柳继续深入。

      楼道里越来越安静,最后只剩下牧四诚和白柳的脚步声,他们在三楼找了一会后发现往四楼的楼梯被锁住了,在三楼徘徊了一会后,白柳不经意间瞥过闹钟,发现闹钟有些蹊跷。

      秒针走的时间是正常时间的两倍,两秒过后秒针才走一格,像是被某种东西卡住了一样。

      白柳快步走到时钟下方,垫脚勉强够到闹钟把它硬生生取了下来,他熟练地打开闹钟,在无数个齿轮中摸索着。

      白柳高中时期因为穷没有钱请专业人士,修闹钟这些都是跟陆驿站学的,修多了自然就有经验了。

      闹钟里最小的齿轮被一个刀片卡住了,白柳不顾疼痛徒手把刀片取了出来,他将刀片举到灯光下和苓雅婷的心脏对比了一下,发现血迹都差不多。

      白柳马山在系统商店里购买了测血液DNA的道具,结果——

      【系统提示:玩家白柳此道具在游戏《罪等人心》中禁止购买】

      牧四诚偏头看了一眼系统提示,他挑起一根眉毛问:“你要干什么?”

      “看看刀片上的血迹是不是苓雅婷的,我初步判定应该就是这个刀片挖出苓雅婷的心脏的。”白柳面不改色地回答。

      “苓雅婷的心脏不是之前那个老律师挖出来的吗,刀在他那里,你来这里找干什么?”牧四诚继续追问。

      白柳淡淡地抬眼瞥了牧四诚一眼:“说不定苓雅婷和那个阿曼德一样,在这个游戏里穿越了某种时空而保留了记忆,而这个刀片是其他时空时的作案道具。这也能解释为什么苓雅婷对审判的步骤这么熟悉,你认为呢?”

      牧四诚顿时语塞,他思索了几秒后认可了白柳的猜想:“那这个阿曼德还保留着以前的记忆吗?”

      “这个不好说,但如果一定要我回答的话,我的回答是——他进游戏后才记起。”白柳说。

      牧四诚:“为什么?”

      “因为苓雅婷在其他时空是犯人,她现在也是犯人。那么阿曼德是否也可以套入这个模版,他曾经在其他世界线玩过这场游戏,然后在这个游戏中回忆起了这场游戏的通关过程。”白柳很快又补充了一句,“这也可以证明为什么阿曼德对这场游戏的剧情如此熟悉。”

      “那……让他回忆起的人会是谁?”牧四诚快跟不上白柳的思路了。

      白柳淡淡地回答:“还能有谁,当然是阿曼德他自己啊。”

      “停!”牧四诚完全跟不上了,这是哪门子猜测啊,“你的意思是失去记忆的阿曼德自己告诉自己怎么通关游戏的?白sir,你听听这合理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在这个游戏里只有一个阿曼德了。”白柳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层站起来。

      牧四诚脸上缓缓出现一个问号。

      看到牧四诚不明所以的表情,白柳微微叹气,但也很快跟牧四诚解释:“在这个游戏里应该有某种存在,拥有和阿曼德一样的记忆,并用某种方法将记忆遗传给了阿曼德。”

      白柳最后得出结论:“这个游戏里有另一个阿曼德。”

      “另一个阿曼德……”牧四诚喃喃自语地重复白柳的话。

      这个游戏里存在着另一个人,或者说怪物,他拥有阿曼德没有的记忆,并出于某种原因让这个世界线的阿曼德回忆起有关《罪等人心》的记忆。

      但如果是这个游戏特殊的技能,那怎么解释其他人没有重拾记忆。

      “我个人偏向于阿曼德有这样的规则技能,但这不太可能,像这种可以随意编改人类记忆的技能,我认为系统不会发放这种大量破坏游戏平衡的技能。”白柳微笑道,“那第二种可能就是有一个可以掌控人们记忆的高级玩家让阿曼德通过这种手段回忆起其他世界线的记忆。”

      牧四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是因为希望犯人阵营可以获胜的话,那他应该就直接让所有人恢复记忆,而不是只让阿曼德一个人。”

      “可能是想让我在重重困难之下获胜吧,我不知道。”白柳无辜地耸了耸肩,“但我知道他这么做还有一种可能。”

      牧四诚静了静,他问:“什么可能?”

      “让你舍弃感情,牧四诚。”白柳抬眸笑着看着牧四诚。

      “舍弃感情?”牧四诚重复这四个字,“怎么个舍弃法?”

      白柳:“先让你回忆起你和他曾经在一起的时光,然后在让你亲手杀了他,将你对他感情的寄托活生生地撕扯掉,让你变成一个冷漠无情的人。”

      白柳赞赏道:“一个杀人如麻的游走位确实很好。”

      牧四诚沉默了半晌,他苦涩地开口:“如果真是这样,你希望我能舍去感情对吗?”

      “不。”白柳却给出了出乎意外的回答,“你,刘佳仪,木柯和唐二打都会将自己的感情寄托于某个人或物身上,这个人可能是和你亲近的,让你对他产生好感的,比如刘怀。”

      “这个背后的人一直在做的事情就是将你寄托的感情之人摧毁掉啊。”白柳淡然开口。

      就像谢塔在那个夏天永远消失在了热水池里,就像刘怀残死在其他玩家的刀下。

      上一次是刘怀,这一次就是阿曼德了。

      “只不过前几次都是他帮你摧毁,这一次你要自己亲手摧毁了。”白柳抬眼看着牧四诚,“理性分析,从性价比的角度上来看,感情确实是让你失败的重要因素。”

      白柳顿了顿,继续说了下去:“但从主观上来看,感情又是让你在这个世界上感到幸福的重要因素。”

      “所以每个人都会有自己喜欢的人,我也会。”白柳平静地说,“没有人有资格可以随意销毁任何一个人所寄托的事物,包括神。”

      白柳拍了拍牧四诚的肩膀,像是安慰牧四诚:“我希望我们可以走向胜利,但我不希望走向胜利的条件是舍弃感情。”

      “邪恶的人和善良的人最大的区别就是在感情这一点上。”白柳突然轻声笑了笑。

      所以一直以来,陆驿站希望白柳能当个好孩子,并拼命在谢塔死后让白柳将感情寄托到他的身上,哪怕一点也好。

      陆驿站坚信白柳是个好孩子。

      “有人希望我当好人。”白柳说。

      【你不怕我杀了你吗,谢塔】

      【我不怕】

      【为什么?】

      【因为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你是个好孩子,白柳】

      白柳抬头仰望着天花板:“所以我就当个好人吧。”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罪等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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