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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今世梦:路边白捡个杂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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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广平夺隘口之前,纵横徽山东西八十里,一直延伸到华海的天下,姓朔。
新庆二十八年,帝王清政廉民,百姓富足,出现难得一见的盛况局面。消河的水滚滚东流,连同这些所珍贵的事物消散冲垮,最终迷失在历史中,成为晨光熹微的一粒尘埃。
五十七年,朔元登基,大力拓展疆土,平定边乱,大朔初显一统局面。
新庆六十二年,陈广平发动隘口之变,大朔内部局面动荡,民不聊生,旧代更迭,大朔的荣光一夕覆灭。
一时间,大朔的主人无迹可寻,旧朝余部皆无存活,唯有东宫太子不知所踪。
—前言
清晨,折竹早早梳洗了去街市采买物什,明礼这厢却忙着拨弄算盘,预备将上个月账本对上一番,算着不多不少也赚了些许,她心里高兴许多,这砸了她所有嫁妆的沁玉茶铺倒也值当。正心里乐着,折竹满头是汗跑进门。
“小姐,不好了,咱们这街道死人了!”
明礼有些纳闷,但心中也惊诧,茶马街道上开了许多赌坊,倒是哪个贪徒子输光了钱给扔出门教训的也见怪不怪,这怎的会搞出人命债来?
“休要胡说,带我去瞧瞧。”
明礼步履匆匆,去了只见一个套上口的麻布袋子,圆滚滚的放在人群中间,旁边躺着个浑身血污的乞丐,浑身都是伤,估计着没少挨打,但一动不动的,看上去可不就是没了气息的死人。
“小姐,我听说,这人原本是赌坊老板从那黑市买来的,给训了几天硬是不从,结果给人打成这样扔了出来。”
明礼瞧着有些不忍,让折竹给哄散了人群,叫上店里的杂役将这乞丐抬了去,她略通一点医术,治好就当给自己积福了。
乞丐身上青青紫紫的,多处是被打的,但是最严重的一处在后背,足足两掌长的刀痕,深入骨髓,明礼不明白有人下此狠手,让折竹帮忙着打下手,将伤口先给上了药包扎好,将他安置在仓库里,让折竹每早上喂些吃食,每三天换一次药。不多些时日,这乞丐的伤势好转了许多,隐约有苏醒的迹象,明礼费了心,她看出这人并非常人,善恶暂且不明,让折竹多加留心,醒来第一时间通知她。
宸文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躺在木床上,身上缠着药,身前还有一位女子慢慢给他灌着汤。他手指动了动,那女子被吓了一跳,手上一个不注意撒了他一身,碗也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你……你醒了?我去叫小姐。”
那人步履匆匆出了房,没过一会他就看见一个穿着素衣的温婉女子进来,坐在了床边。
“公子可有哪些不适?我本是这小小茶铺的老板,与手下出门采买时见公子奄奄一息倒在赌坊前,于心不忍便擅自将你带了回来。敢问阁下姓甚名谁?”
“在下宸文,感谢姑娘救命之恩。”他心里自然感激,但更多是疑惑,正在这时,对面开口了。
“我先说好,我不是白救你的,你要报恩呢,就留在我这茶铺打打杂工,我工钱正常给,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姑娘请讲。”
“你的背上有许多刀疤,你会用剑也会武功,不是一般的平民,我要你留在我身边,替我办事差遣。”
宸文自知自己一条贱命无用处,小的时候他娘去世,他爹就把他卖给了黑市,他在那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别人把他当畜牲看,他也就觉得自己没有资格成为人。没有自尊,也不知道自我,像一只野兽,不断地通过撕咬拼命来生存。他麻木却又渴望,现在感觉已最像一个真正的人的时候。
宸文就这样留下,明礼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她这几年所筹谋的一切,好像在慢慢步入正轨。
折竹对这位新来的帮工带有一些排斥,她每每路过宸文,总要从鼻孔里发出一种嗤笑的声音,甚至时不时施加刁难,宸文表现出捡来以来的极度温顺和耐心,并不将这些放在心上。明礼想着这样白捡一个杂工,茶铺里能安生不少,最近是连城渔业繁盛的时候,码头人头攒动,茶铺又是离码头方圆几里最近的茶水铺,这平日里文人墨客光顾的风雅地也免不了变成乡野粗人讨一碗茶吃的歇脚站,虽说人多事杂,但想着多筹些银钱,她也是乐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