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交火（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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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胤禛过生日还有两天的时候，胤禛等一行人终于回到了京城。去皇宫面见过皇上后，由于途中辛劳，胤禛只和等待诸多时刻的府里众人打了个照面，就在福晋的安排下去休息了。
第二日，胤禛早起上朝，交接差事，处理了离京期间的一些事务，很是忙碌。待到生日这天，康熙亲自在宫里为四儿子庆生，好好热闹了一番。
诸般事宜，让只在迎接胤禛回府时瞅了某人背影一眼的芷月神经稍松，颇为平静地度过了三天时光。
而今天，那拉氏福晋在府里给胤禛庆祝，通知了所有人去主屋吃饭。小荷帮芷月换了身淡紫色，绣着海棠花图样的旗服。
走在去主屋的路上，芷月猛然意识到这两天自己心里莫名的不安来自何处。之前由于情绪波动太大，只想着怎么给自己顺气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给四四整了那么份礼物，现在想来，实是不该。不说府中后院里的个个人精，胤禛的城府之深绝难臆测。而一向懂规矩的钮钴禄•芷月突然变得如此“不识时务”，会引来多少怀疑探究的目光？
唉，暗叹一口气，芷月深感无奈，这番举动若是把自己送入什么危险纠结的境地，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众女刚坐到饭桌指定位置不久，胤禛就到了。起身迎接之后，再次就坐时，芷月明显感到席间气氛不一样了，这四爷的气势还真是不一般，连在屋里服侍之人的动作都愈加拘谨恭敬了。
福晋先领着大家给胤禛祝了回酒，胤禛答谢之后，就举筷示意众人可以开吃了。
因是久别归来的胤禛生日宴，席上气氛颇为融洽。
而在心中不断告诫自己谨慎再谨慎的芷月，言行举止是绝对的循规蹈矩，不出一点纰漏。可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总感觉有不明含义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一顿饭吃得是味同嚼蜡。
这夜，众人兴尽而归，胤禛歇在了那拉氏院里。而在依旧柔软舒适的床铺上，芷月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一早，给福晋请过安，芷月就因昨夜的少眠而哈欠连连。
幸好随着近来的相处，小荷已对芷月的这番不淑女的模样不再见怪，还体贴地将其他服侍的人安排到屋外，力图保住自家小姐的往日形象。
“小荷，泡点浓茶来，让小姐我提提神。”
“小姐，你昨晚没睡好么？是不是天冷了，要加被子？”
“不用，被子还暖和着呢，是我自己没睡好。”
看小姐喝了三杯茶，还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小荷灵机一动：“小姐，浓茶喝多了不好。要真想提神的话，不如您讲几个笑话给小荷听吧，说说话就不会瞌睡了。”
说完，很是期待地望着自家小姐。上次，小姐闲来无聊，给她讲了几个笑话，笑得她肚子都快抽筋了。
费了好大劲撑开阖上的眼皮，半天嘟囔了一句“先让我想想。”
这一想又是半天。小荷甚至以为小姐已经坐着睡过去了。
却见芷月再次睁开眼，已是有神多了，嘴里从慢悠悠开说到渐入佳境：
“话说，曾有一个书生，有一天和朋友一起上街。走在街上,看见前面有一家小店,店里的老板娘正忙着。
书生就和他的朋友打赌,‘我会一句话,让老板娘笑,再一句话,让老板娘闹.’
朋友们不相信,决定以一桌酒席为赌。
只见书生走向小店,向店门前的看门狗鞠了一躬,叫道‘爹!’,老板娘‘噗’地一声乐了。”
说道这，芷月已是睡意全消，小荷也知说到了关键处，不禁下意识屏住了气，芷月也不拖沓：
“只见那书生转过身又冲老板娘叫了一声‘娘!’。
顿时,老板娘勃然大怒,直骂书生。
于是,书生赢得了一桌酒席……”
没过半秒，小荷开始前俯后仰地“呵呵哈哈”笑开来。
主仆二人正自开心，门帘后却突然同样传来一阵“哈哈哈哈”的大笑声，听声音颇像孩童。
顾不得考虑为何自个屋外出现了小孩，被猛然吓了一跳的两人，忙起身往帘外走去。
不待小荷掀起门帘，两个呵呵笑着的男孩在推搡间已闯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面色紧张的小云。
然后，小荷身形一低，惊呼：“十六阿哥吉祥，十七阿哥吉祥！”
胤禄表示不在意地甩甩手，转而拉着十七阿哥胤礼向芷月恭敬地施了个礼：“格格吉祥。”
“十六阿哥吉祥，十七阿哥吉祥。”虽及时作出了恰当的回应，但两位意外访客的突如其来，还是让芷月愣怔了一下。
从小成长于宫中，虽才九岁，胤禄的察言观色能力已是不俗，立刻解释道：“我和十七弟刚进院时没见到看院子的人，就先进来了，后来遇到这个丫鬟（指了指小云），刚想让她通报，却恰好听到格格在讲笑话，就……”
不及责备守院子等人的失职，只听一旁年仅六、七岁大的胤礼拿着一物朗声问道：“这是你给四哥的生日礼物吗？”
鉴于十七童鞋此时的身体高度，芷月弯腰看了一下，见是自己给胤禛的祥云结里面蓝色的那一个，点头，“是的。”
“那你身边有会打这种络子的丫鬟吗？”十七童鞋接着发问。
稍迟疑了一下，芷月答道：“小荷会打”，指了指站在一边的小荷。
“那能让她教一下半夏怎么打么？”
见芷月面露疑问，胤禄忙补充说：“半夏是十七弟身边的宫女。今天在四哥那见着这种络子，十七弟一眼就喜欢上了，但十三哥说那是给四哥的生辰礼物，不好给他，所以……”
别看这胤禄两次都说到最后就没言语了，倒能让芷月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提着的心总算可以放下些来。
“这点小事派人来说一下就行了，小荷随时都可以去的，两位阿哥还亲自跑一趟，累着了怎么办。小荷快沏壶茶，拿些点心过来。”
“不劳烦格格了，刚才在四哥那已用了一些了。再说，我们俩也不虚此行啊，格格讲的笑话很有趣呢。”边说着，胤禄的嘴角又弯了起来。
“哦，对了，四哥留我们一会儿吃午饭呢，我们就先告辞了。”
转眼间，两小孩已经离开。芷月的心里却感到有点苦笑不得，昨天为弥勒佛那个不着调的礼物忧虑了半夜，没想到先让另一项礼物唬了一跳，该说是自己的运气太好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交火（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