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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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一路艰辛，秦唤州和苏沐暂留几日，待伤好了再出发。
沈别钻进储征的马车同行，理由是侍卫军素质不行，总是慢半拍，要自己贴身保护才能放心。
还蛮不要脸的让储征给自己一份贴身侍卫的俸禄。储征一切由着他，多给的俸禄也答应了。
“沈大人，你每日就想着怎么从我手里多捞些钱，有这么多金银也不用，只放在你那库中落灰？”
沈别造作起来，摇头叹气，道是你个高高在上的天子怎么懂得我们平民百姓的心。
“钱，再多都会花完，但放在库中就不一样了，那是活在世上的底气！”他义正言辞道。也许是小时候当过一段时间的乞丐，穷怕了，从那之后，稚嫩的心就深深意识到钱的重要性！
两人玩笑间，沈别腕上那串樱桃红玛瑙手串无意露出来，衬着雪白的皮肤，勾得储征有些出神。
“喂！你听见没有？”沈别问他。
“什么？”
“我说——钱这种东西呢，没有多余只会不够！”
“嗯，你说得对。”
待回到锦都，这一趟来回花费将近两月时间，皑皑白雪早已吞噬世间万物，和隆冬同时到来的，是朝中那些暗鬼的现世。
顺着刘沪和何明冉二人勾结之事，谢祁奉命一查到底，牵出来不少贪官污吏。这些人嚣张至极，在储征眼皮子底下也丝毫不忌惮，贪污贿赂，渎职犯罪什么都干了个遍。
期间竟然还有几个不知好歹之徒，联名上奏，认为储征根基不稳，此时大肆惩处这些官吏只会闹得满朝文武心生不满，还有损皇家颜面。
“还请陛下三思啊！”
储征大怒，劈手将奏折扔在他们面前。
“荒唐！朕登基已经第二十个年头了，你说根基不稳？”他没想到有人会来阻止自己对朝堂的整治，并且带着几分威胁之意。
先帝英年早逝，只留年幼的储征和娄太后与这满朝文武周旋，母子俩最初险些被架空，好在娄太后有勇有谋，以一己之力扶持储征，稳健朝纲，稳住了储征的帝位。
这些年来，储征为保江山稳固百姓安居全身心扑在政务之上，但群臣中总有欺君罔上之辈认为储征年幼登基不值一提，妄想架空皇帝独掌大权，如今更是得寸进尺！
“朕已经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孩童了，还请几位大人擦擦眼睛看清楚了。”
朝中污垢积攒多年，如今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好不容易被捅出来了，哪有放任不管的道理。
“涉事官吏，不论品级一律按律处理，不得有任何错漏。”他向一旁的谢祁道，转而看向地上匍匐着的几人，“还有你们，若再有如此逾越之举，别怪朕不顾及你们为朝廷效力多年的情分。”
几人连声称是，悄悄抬头看向高座之上，昔日那个孩子全然没有了软弱之气，帝王威望早已充斥他的周身，让人不敢多看，连忙俯首退下。
因为这些事，连日里储征身边的气压都极低，娄太后听说了前朝之事都绕着他走，不去招惹。
沈别更是想偷懒都不敢，每日勤勤恳恳起早当差，又在律堂做起了孙子。
“沈大人，这卷宗记录被泼了些水，你照着重新写两份，一份存进库房一份交给徐大人。”
沈别：“好的。”
“沈大人，孙大人请你去帮帮忙，近日惩处通报太多，忙不过来了”
沈别：“好的。”
紧赶慢赶到了孙大人那里，得到了一份撰写告知书的任务。
此次查处的官员中，高位居多，三品政官一位，律官一位，四品律官一位，个个位高权重，在朝中势力盘踞，得罪不起。
孙大人左思右想，找到了沈别这个冤大头，看他空降律堂定是什么都不懂，借他之手撰写处罚告知书，以后若是出了什么差池也追不到自己头上。
孙大人口中说着，沈别手中照样写着，最后到了经办人留名的环节，沈别抬头道：“孙大人 ，这印信，留你的吧。”
孙大人立马跳出五米远：“不不不，哪能呢，你写的自然是留你的，哪能抢了你的功劳哈哈哈……”
沈别：“……好吧。”
冤大头本人一脸无辜地将自己的印信掏出来印上，心里其实门清，就算姓孙的日后将锅甩过来他也能牢牢接住然后递给褚征。
以为到这任务就完成了，谁知姓孙的又让将这文书他送给圣上过目。
“我去送？”劳动力被剥削，沈别心生不服。
“你写的自然你去。”孙大人如是说。
沈别无奈点头，“行吧……”收好东西准备去找褚征。
临走孙大人又叫住了他：“沈大人，劳烦你过来帮忙了，这样，晚上我请你到锦仙居吃一顿如何？”
这是怕甩完锅又得罪了沈别，毕竟也是皇帝身边人，总要善待些。
锦仙居的菜品那是名响锦都，沈别倒是喜欢，但不是谁都能和他一起吃饭的。他头也不回，挥挥手中的文书道：“不必了，多谢孙大人好意，只是今晚和圣上有约，恕不奉陪了！”
说完扬长而去，留姓孙的独自在阴影里摇摇欲坠。
其实他这几日压根没见过储征，和储征有约也是说来吓唬吓唬拿自己顶锅的上司。虽然极不情愿当别人的跑腿，但一路上，沈别可谓是心旷神怡，遇到花鸟都要逗上一逗。
殿中的气压极低，褚征正在看折子，看见沈别才松了松紧皱许久的眉头。
“沈大人终于舍得来看看我了？”褚征放下手中物，注意力全放在来人身上。
一旁的太监眼力极好，立马退出殿去。
“谁来看你了，我只是替人跑腿，放下东西就走。”说着将文书放在褚征面前。
褚征翻开看完问：“怎么留了你的印？”
沈别拿起盘中精致可口的点心咬了一口，呜呜说：“也许是我背景强硬？”思索片刻，又疑惑道：“我看起来很好骗吗？”
褚征失笑，伸手抹掉他脸颊上遗留的点心渣。这样看着确实很好骗，不过——本来就很好骗。
“那个姓宋的说要请我到锦仙居，一顿饭就想打发我背锅……”
“你答应了？”
“当然没有，我说……晚上和圣上有约，遗憾不能赴宴！”
“倒是会给自己造势。”
沈大人来了之后，好像天都晴了几分。两人七七八八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事，都愉悦了许多。
话说完了，却不想走，正大光明地赖在皇帝身边摸鱼，喝茶吃点心快活得很。
“看完没有，看完就给我，我要回去了。”沈别说。
“看完了。”褚征递回给他。
“这么快？没有不妥的地方？”
“没有，内容明确，字也不错，去吧。”
沈别摊开看一遍，“……好吧，那——我走了？”
褚征淡然道：“再见。”然后看着他慢吞吞往外走，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
“等等！”他把人叫住。
“沈大人既然放了话出去，被发现根本没有这回事岂不是丢了面子？”
沈别转身看他，眼底含笑，等他说接下来的话。
“晚上一起吃饭吧。”
“好啊。”
沈别自己都没意识到晚饭前的心情有多顺畅，回到律堂看到自己桌上堆的那些公务文书都觉得顺眼了许多，只觉得时间过得好慢，破天荒的把公务全部完成了，还善良地接手了别人推来的那些。
褚征近日忙得抽不开身，沈别等了许久都不见人来。
“沈大人，要不我去问问吧，你都等这么久了……”侍女看褚征许久不来，请示道。
“无妨，应该快了，”他碰了碰碗边，菜有些凉了。
“凉了，换新的上来。”
“是。”
侍女一道道端下去，又重新端了新的上来。
刚布好桌，褚征身边的太监来传音道：“沈大人，陛下和贵妃娘娘到太后宫中去用膳，大人不用等了。”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