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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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张口吻打断夜的寂静，四处稳重的脚步汇聚到这里。
她这是什么运气……
月凌左右一看四处空旷凄凉，一咬牙摸黑快跑，低头弓身躲在珊瑚后，尽力掩盖了全部的身形。
屏住呼吸刹那，水族士兵高举镶嵌蓝色宝珠的珊瑚跑了进去。
为首的鲤鱼族将军神色阴沉，大手一挥，预备派上十名将士进去查看一番。
站在身后的次要副将心明眼亮，一手拦住他，凝重着脸皱成一团，“将军万万不可！没有王上命令，谁都不可进入禁地！”
“禁地的东西若有万一，你我的脑袋都别想要了！”将军推开他，踹了他一脚，首当其冲带领十人冲进去。
副将在外火烧眉毛似的着急走动，额头鼓动青筋，见水族士兵聚集全，怒声问：“今日是哪个分队任职?他们人去哪里了?脑袋都不想要了是吗?”
很快手底一士兵迅速上前回复，“今日申时巡逻换班前一切正常，已派人寻找，至今未能找到他们。”
“黑鲤队派人出去找！封锁王宫各出口，哪怕是个水母都不能放过，如遇可疑者立即当场拿下。”
月凌心脏一紧，自己现在可就乖乖蹲在人家宝贝疙瘩的禁地门口前躲着，闹不成给自己安一个同党罪。
一声急促尖锐地“王上驾到”，鲤鱼族女王姗姗来迟。
女王黎清眼下一片青黑，柔美的眉眼尽是倦意，右手旁侍女搀扶前来。
“将军何在?”
“将军领十人前往探查。”
“速派人支援……”剧烈咳嗽声打断她的话语，女王黎清蔑着皱眉，换来更剧烈的咳嗽。
惴惴不安等着，脚蹲得酥麻。时至此，无一人发现踪迹。
此地暗流卷起泥沙，脚步落地的刹那便吹散。
月凌盘腿坐下躲在阴暗角落，前后不知多久，鲤鱼族的王上到场井井有条指挥大局。
腿都坐得酸楚，竟无一人发现她走漏的气息，［我不信这些训练井井有条的士兵们都是吃素的，到底怎么回事?］
［谢星晚是舍得把她保命的宝贝留给你自保的。］
［难不成是这枚铜钱?］月凌透着衣物摸着坚硬之物。
谢星晚只威胁告知她不许摘下来，多余用处一言不发。
［不是普通的铜钱。］祂故作一番玄虚，系统顿声，等待月凌继续追问，祂好大发慈悲告诉她。
［还有何用处?］
祂高兴地继续答：［这枚铜钱乃是搭配上古补天用的神石炼化出的金属材料锻造而成。外表看似普普通通，可不仅仅为你易容如此简单，更能掩盖周遭外泄的全部气息。你一个连筑基都没有的废…的人，谢星晚是下血本护你。］
［当然，为了保护她自己的身体。］月凌听得心虚，后悔散步前看见谢星晚打坐不甚在意自己离开，她就大摇大摆地偷溜走开。
迟迟不见将军一行人出来汇报，副将恭恭敬敬对黎清行礼，“王上，末将请命探查。”
“不可，灵将军切莫中了敌人奸计。”鱼丞相语重心长告知。
“轰——”远方天空异常的火光冲天，众人目光紧跟其后。
“王上大事不好了，贼人往王宫去了。”气喘吁吁来的士兵身上纷纷挂彩。
“乐乐在王宫！快！灵将军快保护公主！”
月凌偷听得出神，不合时宜的耳鸣阵阵，掏了掏耳朵功夫，身后脚步起伏不轻，转身瞬息寒凉物品贴来，尖锐物顶在肩胛骨，唤起些许不太美好的回忆。
背后之人压沉声音，严厉警告道，“你别动！不许回头！”
腥甜掺和腐朽臭，带着闷热的喘声，难闻粘腻的很。
“侠女别杀我。”
“想要活，先别动。”
“我身上没有武器。”
满是疤痕的血手从后环住脖颈，钳制住月凌动作，一把染血弯刀贴横颈下，半袖下露出歹人红紫一片的肌肤。
这几日，脖子格外不值钱。
她的余光勉强看清挟持的姑娘。
半张脸掩盖在洗得破旧的青灰色衣裙下，面容雀斑点点，面色苍白显得密密麻麻的雀斑乌黑暗沉。一双凌厉明眸剜着杀机，鼻子高挺似弯峰，薄唇抿紧，难以忍受地捂住胸下血口破洞，“带我到安全地，不然杀了你……”
话音落，姑娘坚持没两息，全身气性消散，她死死压着月凌半边身昏去:“不准走……”
“你都这样还学人家威胁。”
月凌单耸肩膀力求把她甩下去，脏污血手死死攥紧她前衣襟，艰难地像是攥紧最后退路的救命稻草。
血气扩散，在前看守的龟兵有所察觉，上前附耳鱼丞相耳语。
月凌表面云淡风轻，内心一片惨淡愁云。
不待他们仔仔细细搜来，一阵仓促地步伐凌乱，她匆匆绕着珊瑚石。
月凌慌不择路地跑出，泪眼婆娑地被石子绊倒在地，大喊道：“放肆，我不可能为你卖命！”
边说边爬起来冲进人群，惊惧指着身后倒地的人。
“刺客在此！”
刺客两字一出，众士兵群潮蜂拥围过去，连同她也被一圈士兵围作一团，警戒地盯着。
黎清重声咳嗽，挥了挥袖示意：“她乃神医，万不可动粗动刀，还请神医请起。”
入目尖刀剧离她一臂骤停，受黎清命令士兵纷纷退离开。
月凌心有揣度王上之意，起身拂了拂染上尘土膝窝处的衣衫，端的一番云淡风轻，道：“一时不济被歹人要挟，多谢王上相助。”
“神医客气。”
黎清瞥过头来时不露形色，可作为怀疑对象之一的月凌，算得上彬彬有礼地被人“请”回去。
不露声色地回眸一圈，鱼丞相亲自在旁相“送”，戒备森严的王宫内他们走得畅通无阻。
不多时，鱼丞相送她至殿宇外，温声提议道：“大人，当前贼子作乱，绕王宫清净，我派兵留下，定全程保护您的安全。”
不待她真的同意，一排士兵手持弯刀整装待发。
鱼丞相眼色示意，知她喜静，全员脚步轻轻包围殿外。
“好。”
飞速应答，月凌神色如常关上大门。
躲在门后咧开着大白牙，后怕摩挲指关节，稳定心态，四处偷瞄问：“星晚?小星晚?星晚，你还在吗？”
“在这儿。”
谢星晚安静在原处打坐，掀开眼皮，懒洋洋地瞧着佯装镇定的某人。
月凌见她在，暗自松了口气，她这个眼神，肯定是瞒不住了。
“不，是有点事情。我刚刚迷路被士兵发现身在禁地口，身旁躺着女刺客，差点有口难辩。幸的是我灵机一动，完完整整回来了……”
“而后是你被水族人当作女刺客同伙，现下，莫约是…又只能找我寻求帮助。”
月凌浅笑：“知我者，星晚也。”
谢星晚松弛歪斜着半边身子，单手撑头倚在矮桌，白睛金瞳亮得晃眼。
月凌硬撑，没让她显得是心虚别眼。
“走近点。”
月凌几乎差点同手同脚，走近两步倏地顿足脚步。
正准备开口，月凌上前两步凑近她身前闻了闻，“星晚平日用的何种花沐浴?今日味道属实淡了。”
月凌仰头回以微笑。
谢星晚干脆地一指戳开凑近的脑门，盯着她的眼道：“你想如何?”
圆润饱满的指甲剐蹭，戳得人不痛又不痒。
“想和星晚一同…用同样的鲜花洒在浴桶内沐浴焚香。”
月凌心看系统祂一字一句告诉她回答的话，［我要真这么说，谢星晚的坚硬如玄铁的荆棘，当场可以戳开我的肺气管子。］
“没有花香。”谢星晚怀疑地闻了闻，漫不经心地拈诀除尘，顺带给月凌一起来一个。
再确认一遍谢星晚身上的确没有她在禁地闻到的腥脏味，月凌被戳着脑袋挪开头笑着。
伸手不打笑脸人。
谢星晚淡淡道：“公主病情痊愈前别乱跑。”
“我知道，公主病好前我们就跑。”月凌斩钉截铁道。
“……不用。”谢星晚扯了扯唇，接着盘腿闭眼。
空气一下子重回安静。
躺在软乎乎的被褥上，月凌滚着滚舒服的位置。谢星晚大晚上为什么要去禁地?她又是什么时候去的?
［水族禁地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月凌疑问。
［听闻过灵龙吗?］祂压低嗓音，阴恻恻道，［传闻早已灭绝的神族灵龙一族有一至宝叫“听”，顾名思义有此宝，世间万物的宝贝没有谁可以逃过它的法眼。］
［“听”真是个随意的名字。一边名字是听，一边又是法眼。它真是个宝贝。］
抓了抓脖子，月凌慢腾腾地供着身子翻身，看向谢星晚问：“为何不放你的猫出去?”
静谧良久，那人未回答。
快睡着时，谢星晚细微声音传来：“水下太冷太暗，我的猫怕水。”
月凌眯着眼：“原来如此，好吧…其实我也是……这颗大宝珠晚上会不会熄灭?”
“不会，今日太多问题了，我累了。”
“我想找你说说话，”再撑不住精神，眼皮上下打架，眼前模糊。
月凌安心地絮絮叨叨道，“很久…很久…没人和我讲话了……”
［我不算吗?］系统在识海上蹿下跳，企图让月凌重视点好好回答。
［你不算人。］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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