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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一)
      和很多人不一样,我的童年并没有充斥过“我都是为了你好”,亦或是“你能考98为什么不能靠100?你看看人家某某某......”但我依然不快乐。
      有时候觉得自己矫情,看过许多文章,对比他们,我觉得我的生活应该是很快乐很好的,我没有一个控制欲很强的妈妈,也没有一个打我骂我的爸爸,但有时候,一切阴暗,都源于此。
      家庭的不富裕,导致我很小的时候就被灌输过一种思想:我们家很穷,但不会穷了我。我不知道这样的思想对一个孩子来说好不好,但在我近十八年的生活里,慢慢的变了味。我会为了买自己想要的明星周边,省下充饭卡的钱,所以我从来没有问爸爸妈妈要过另外的钱,也从来没有在问他们要资料费时多要,好像这样就能让心灵得到一丝宽慰。
      可他们总是会多给我一些。我觉得我是罪恶的。
      如果少了一个我,他们可能会早五六年买房买车,他们可能不用这么辛苦,他们可能也不必为了我的成绩而发愁。我觉得我带给他们的是身体上与精神上无穷无尽的压力,不过这些在他们生了二月胎之后有些许减弱,但依然像个鬼怪样跟着我,看着我,凝视着我的一举动。

      (二)
      其实从小到大我都有一个困扰。
      肤色。我曾经也无数次安慰自己这是父母给的,长大了打个美白针就好,也说我眼睛大、发量多,这两点可不单是开个眼角种个头发这么简单。
      但无论如何,我可以自我麻痹,但我做不到忽视。
      我身躺在床上听到:我奶奶说:怎么长得这黑:听到邻居家的男孩叫我“黑蛋”,我刚进入新班级,因为太阳大睁不开眼睛用打挡了下,就听到同班的男生说:“长那么黑还怕晒吗?”小学六年级刚半业,最初的班主任(这个人后面还会提到),我们称她赵老师,她有个三岁的孩子,当时她的儿子看了看我,指着我,跟班里我很讨厌的一个女生说:“她长得好黑呀!”紧接着就听到了赵老师极其刺耳的笑声:我儿子只跟长得好看的人玩。“上了高中,依然如此,我的朋友也常导这个开玩笑,说我在非洲都看不出是亚洲人,尽管我无数次地跟她说我不喜欢她拿这研玩笑,但她只是笑笑,从未上心,依然会与别人再说起。
      我很怕别人评价我的外貌,因为我长得黑,所以我遭到过很多不友好的对待,因此我觉得我长得丑。
      直到上了高中,我也听到了一些赞美的话。有人说我长得像一个有些黑的芭比娃娃,有人说我眼睛很大有人说我头发很多发质很好,有人说当时跟我交朋友是觉得我好看,有人说我牙齿很白。
      但我还是怕。我感到开心却也惶恐不安。无论别人说我什么好时,我总是挺怕,总是提心掉胆因为我怕所有赞美的话之后是句“但是”。
      我从来没有希望过谁说我长得好看,因为小学那样一个环境让我一直一直否定自己的外表,直到现在。事实上也没有人,也不是没有人,是很少有人夸过我。
      初三谈个恋爱被劈腿的理由眼是你长得太丑了。“可既然觉得我不好看,他开始又是怎么想要跟我谈的?那次之后,我再也没谈过,就算有喜欢的人,也只会憋着,因为我不好看,没有谁会愿意跟个黑妞谈恋爱吧。这个黑妞还总是很倔,情商也低,成绩也不高。

      (三)
      我小学前四年的生活,都是阴暗的。至少我个人这么觉得。
      当时有一个朋友小Z,一年级关系就不错,还有一个小C,二年级熟悉起来之后,介绍她两认识,我就成了局外人。小C成绩比我俩低很多,但她很会阴阳人。当时三年级第一字期期末我以98, 100 ,100 的成绩斩获年级第一,她和小Z说:"她除了学习也就啥啥都不行。"第二学期我是第二,小R得了第一,小C又说:“某些人呀长得比小R高,成绩没人家高。丢人。”但当时我很想说,你比我高,你怎么成绩次次年级四五百名?但我没有说,因为家长在,她会告状,我妈妈会说我小小心眼。
      小C曾经和我喜欢过同一个男生小Y,小Y是我喜欢了六七年的人,但小C总是跟小Y说我这不好那不好,小Y有时态度很明确,有时很模糊。小C跟小Y说过最多的,大概就是我的家境和肤色吧。
      那时候的班主任赵老师不大喜欢我这个嘴笨且低情商的小孩,她喜欢小C那样的,小C情商高,会讨老师开心,但可能是介于学校给老师的奖励制度,她对我的厌恶只会流露在眼神里,和一次次敷衍的批改作业里,直到三年级的某个星期五。
      前一天上学时,小Z的爸爸来接我,和小C一起去学校,小Z给了小C一瓶安慕希酸奶,没有给我,还在车上讽刺我说:“你们家是不是买不起啊?这个很贵的。你求我,我明天给你带。”我不知道他的优越感来自哪里,但我不喜欢酸奶,我更喜欢经典的纯奶,于是第二天我带了一瓶金典和一瓶安慕希,并把安慕希送给了门口的保安。
      于是下午上兴趣课之前,赵老师把我留在了班里,说“小Z和小C跟我说你跟他俩炫富,是不是?”我张了下嘴,她又说:“你一天天在班里话也不多,怎么心机这么深沉,你是不是还挑拨离间呢?说,你挑拨谁了?”我呆了,我很想问他心机是什么意思?挑拨离间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了?
      三年级,数学还在学加法交换律、乘法分配律的时候,“心机”“挑拨离间”,这两个我从未接触过的词就这样被一个25岁的教师硬生生甩在我的脸上,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忘记过。那天下午放学回家,我问妈妈这两个词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只当是我在书上看见的,只是随便说了什么,我也没有听明白。
      也许会有很多人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记这么久。对啊,我怎么会记这么久?每次被赵老师骂哭,每次被她扣上莫须有的罪名时,我也曾以为是我的错,可后来长大了,懂得了些什么,才知道他当年要去生小孩不能再带我们时,我的笑可能是真心的。
      小Z和小C,这两段友谊曾被说成是铁三角,可在我看来,无非是我只是系了个鞋带,抬头时她们已经走出数米远。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校园暴力,因为我不相信我的老师是施暴者之一,我也没有受到任何□□上的攻击,有没有像许多书或者宣传片讲的那样惨,但这对我的影响真的是一生的,直到现在我处理友情时都会想到从前种种,我只会退让只会忍耐。因为那样类似的事几乎从一年级到四年级的每个月,甚至是每个半个月就有一次不同的,但结局都是我被老师训话的事情发生。所以我习惯了,我也忘掉了一些,但有一些我会怕我记一辈子。
      明明都是小事,我怎么会记这么久呢......

      (四)
      再说说我的英语成绩吧,其实这可能要从我的家庭说起。
      婆媳关系是个大问题,我家也不例外,我爸妈结婚的时候,是我爷爷偷拿我爸的身份证在银行贷了3000块钱的款来当做彩礼的,有些离谱,但就是事实。结了婚也没有庄基地,就租房,租房没钱,就借,了。那时候我们不停的搬家,爷爷像个小偷,总是在我们家柜台那里拿钱买烟,我奶奶也像个小偷,我们家卖肥料和农药,他总是骑个三轮车在我们家运走好多肥料。
      有我之后,爸爸总是出远门,妈妈又当爹又当娘,十几公斤的肥料,她一个人能扛两三袋子到车上,她一个胳膊把我夹着,另一个手在炒菜,一忙起来,我走丢过很多次,她都没有注意到。
      我爷爷奶奶从来没帮过忙,只是扮演好了“小偷”这个角色。
      一点一点的攒着,六年级爆发了。我妈妈跟我奶奶大吵一架,我们搬了家。
      连着五年,我妈妈跟我奶奶没说过一句话,过年也不过去,去年生二胎也没让我奶奶来帮忙。
      初二的一个周末,英语老师要求听写,但那周末我妈妈有事,而且当时也是周末一天假,没办法,我只好去我奶奶那。一切原本就在我的秘密计划之下进行的很顺利,我妈妈不知道我出了趟门,但我却忘了,听写之后要签字。
      周一早上我拿出本子时,英语老师不信我,我说我是去奶奶那,让奶奶听写的,她还是不信,还觉得如果我跟奶奶打电话,怕我奶奶包庇我。我说那你听写一遍吧,她说她忙,给我妈打了电话,于是我妈就知道我去了奶奶家。
      那天回去,我妈没有骂我,她哭了,跟我说这十几年来她受的委屈。在这个家里,她23岁的时候开始养正在上大学的叔叔,23岁半的时候结了婚。从那一年开始,每一年的年夜饭都是她一个人做完的,家里有时五十多个人一起来,她就做五十多个人的饭。中午做顿饭,有时自己都来不及吃就要赶去上班。24岁的时候有了我,25岁的时候凭着不到一米六的身高扛着两袋十几公斤的化肥从后院走到前门,放在车上。26岁的时候开始负担我的学费......我那天也哭了,哭了好久。
      从那时候开始,我看见英语老师会莫名其妙的反感,会厌恶英语。
      不过真正让我厌恶她和英语的初三,刚开学,我的同桌是男生,他是英语课代表长的好看,英语成绩也很好,英语老师也特别喜欢他那张伶牙俐嘴。但是他上课时经常开黄腔,骂英语老师,可老师都不理他,也不管他。某次下课,英语老师叫我出去问我,他上课说了什么,我说我不知道,不到两天,他又叫我出去说“:你同桌骂人你怎么不管管?”然后又说了一堆训我的话,最终又绕到了我的英语成绩上,说我差,不自知,不上进。
      于是我就开始各种摆烂,除了中考,平时英语考试都刻意控分控到50分左右,作文也不写,阅读也不好好看。但这一切都在高中之后给了我一记重创,其他成绩都还不错,唯独英语成绩奇差无比。我现在后悔了,但又很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学。

      (五)
      我有时候觉得我在无病呻吟,但,真的,好难过......
      我想如果有一个人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就好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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