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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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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那晚倒是奇怪,听见这屋的开窗声特响,砰砰地,这天气还冻得人直流鼻涕,谁会大半夜开窗户啊,两人瞅了瞅屋里的窗户,还真是开着的,想到白登瀛这家伙是个病秧子,一下不敢说话了。
这话说谁都不信呐,白登瀛真会傻到开窗户给自己冻死吗?他舍得就这么抛下妹妹死?当初不是都约定好了跟妹妹一块往南方,怎么就自己先走呢?”
女孩噙着眼泪,抽了张纸巾擦干眼角的泪,“可我倒是觉得哥哥是自杀,被妹妹抛弃之后,自己自暴自弃,病根本好不了。而且妹妹怀孕的事对他来说也是打击,倘若孩子是自己的,他根本接受不了;如果孩子是孙丞东的,他觉得活在这世上跟妹妹的累赘一样。”
蒋洵若有所思点点头,深深吸了口香烟:“是吗?他居然会这样想,那妹妹倒成了他自杀的罪人了。”
女孩摇摇头:“谁都不是什么罪人,做这种决定肯定也是迫于无奈,或许白登瀛觉得自己这么一死,妹妹起码会活得更好。”
蒋洵沉默了一会,无奈继续说:“白秀芹那会反正是笃定是孙丞东他娘害死了她哥哥,找孙丞东家里人讨说法,家里人的态度也跟对面大娘说的一样,对白登瀛的死无所谓,觉得跟孙丞东一家没多大关系,还跟白秀芹讲条件,要是孩子生下来给他们养,不要名分的话,可以送一大笔钱给白秀芹送走。
白秀芹怎么会饶过这一家凶手,孙丞东还得在外村躲个几天再回来,旁人也都不知道孙丞东的住所,况且她当时只身去孙丞东家里的时候,家里人都以为儿子只是出去玩了,管不住就没有过问。
她就想了个狠招,想把这事给闹大,闹得人尽皆知。
她就把孙丞东衣柜里的裤子跟衣服偷回家,给白登瀛穿上,孙丞东跟白登瀛两人长得是像,光穿上了衣服就分不清二人的体型了,半夜背着冷透的白登瀛下楼,拖着他的尸体往白天人会多的地方走。
这一路走得她像过完大半辈子似地,和白登瀛说过的话,没说过的话统统都在这会说光了,她还记得哥哥喜欢在她耳旁念叨一句古诗,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没想到如今两人倒真是阴阳相隔。
不知道走了多久的路,她才勉勉强强到了街口处,慢慢给哥哥放倒在路牙旁,这具尸体远远看上去就跟孙丞东的人一模一样,可只是怕凑近了看还能看出端倪。
白秀芹早就下定决心,哥哥的死必须有个说法,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她就拿起土里的大石头想把哥哥的脸砸花,刚一下手没舍得往下砸,闷闷哭了好一会,才敢动手。
这大冬天的,白登瀛已经不是活人了,脸皮也都冻得硬邦邦的,被石头一砸,脸上凿出个血坑,其余没咋变,白秀芹没法子了,只能敞开衣服捧着白登瀛的脸在怀里捂着,一直到捂软捂化为止。
捂软之后,白登瀛的脸居然有了活人的气色,瘀血都消退了,嘴唇都红润红润的,白秀芹更舍不得给哥哥脸砸花了,心想就这么丢下哥哥走吧,跑远了半里路,又回头,眼睛一闭开始使劲砸,砸得骨头咚咚响,手缝儿都是碎肉。
觉得是差不多了,她没敢睁眼,摸瞎往回走,大概估摸走远了,才敢把眼睛睁开,这下才看见满手都是血,身上也都是血,这会天突然开始飘雪,鹅毛大雪,她没感觉到冷,浑身冒汗,雪落到手心就立马化成水。
回家之后,这手上的血渍也难洗,热水肥皂一块搓都不管用,怎么洗都还是满手的血,给她手都洗得掉了皮,这一夜就这么忙活洗手,没合过眼。
第二天真跟她想的一样,满城传遍了孙丞东儿子横死街头的事,孙丞东的爹妈自然是一头雾水,他们的儿子不是这几天出去玩了吗,怎么会突然死了呢?
不仅派人去找儿子的下落,又找上门问白秀芹到底怎么回事,白秀芹说你们就是杀人凶色,必须要坐牢,我哥哥就是被你们给害死的。
孙丞东爹妈都给白秀芹跪下了,一个劲说白登瀛的死,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那晚只是想跟白登瀛商量白秀芹怀孕的事,要是不行就准白秀芹嫁进门,谁都没动一下粗,他们还发誓说人命关天的事,再撒谎的话,厂子立马倒闭。也不知道他们这会说没说谎,但隔年这钢铁厂还真倒闭了。”
蒋洵不经意露出鄙夷的笑容,随之吐出一缕白烟,继续说:“孙丞东家里找到了小村子,把还在乐呵看电视的孙丞东给逮着了。
看见活生生的孙丞东,一家人虚惊一场之后又慌了,城里多了具尸体,谁都以为是孙丞东,但这会孙丞东又出现的话,谁都会好奇无名男尸是谁,怎么出现的,还有凶手是谁。
身份不明的尸体已经送进局里了,谁都动不了,那时候流言蜚语也传得厉害,不少人靠这几件事编成故事了都,有说孙丞东被人拦路抢劫之后抛尸野外,也有说孙丞东玩得花,几个妓女的主给下黑手报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