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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029 风云突变V1 ...

  •   下午,上官峰帮她往脸上敷冰袋的时候告诉她,平等教派里的每个人都被越洪扇过巴掌。
      她并不经常打人,也不喜欢扇人巴掌。只是高阶魔法师大多心高气傲,总要受点管教才能乖乖听话。

      “她居然还没被谁偷偷整死?”
      齐清望着上官峰额前碎发里藏着的一道浅淡伤疤,冷声打趣道。
      上官峰满不在乎地耸肩:“有人试过,全被杀了。这也算是一种企业文化。你也可以试试看。”
      “喜欢玩sm是吧?”
      齐清从他手里接过湿漉漉的冰袋,仰头躺在吊床里舒服地晒太阳。

      上官峰走过她身边,看了眼旅馆窗外的寂静小巷,手环里冒出一条信息提示。
      他看了眼信息,转身看向齐清:“有活了,跟我来。”
      “这么快?”
      “大主教不养闲人。”
      “去哪儿啊?”
      “梦盒集团大厦。”
      “你说什么?”
      齐清一个鲤鱼打挺从吊床上起身,难以置信地看向上官峰。

      后者微笑:“对。我们背后的大金主是梦盒集团。”
      “我以为全是网友瞎说的。”
      “他们总喜欢猜测,总有猜对的时候。”
      上官峰耸耸肩膀,关掉手环里的消息提示,转身从床边衣柜里掏出一身漆黑制服和一副墨镜扔给齐清。
      “没听说过?”

      齐清冷笑,抓起身上的黑色制服看了看,嫌弃地扔到一边:
      “不穿不行吗?”
      “不行。”上官峰严肃地皱眉,“我们是一个组织,不是小混混。”
      “装模作样。”齐清嫌弃地白他一眼。

      梦盒集团大厦坐落在荣城最繁华的CBD中心,三百多层高楼拔地而起耸入云端,钢筋混凝土结构顶天立地,但外部玻璃幕墙曲线柔软,从地面冲向天空的四面梯形幕墙中途朝西转了45度,侧面看来像被人从中间扭转方向的纸盒,正对道路尽头的楼顶尖角像一柄劈向强烈日光的利刃。

      齐清通过茶色玻璃窗仰头看着一栋栋气势磅礴的摩天大楼从眼前快速掠过,慢悠悠打了个哈欠。轿车转了个弯,一片黑沉沉的阴凉落入车窗。

      “戴好墨镜。”上官峰坐在副驾驶座,朝后提醒道。
      齐清不情不愿地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墨镜。

      司机将车停进梦盒大厦宽敞到惊人的地下停车场,两名保镖早就守在约定好的电梯门口。
      上官峰和齐清一前一后走到对方面前,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步入电梯间。

      齐清怎么也想不到平等教派背后的大金主是梦盒集团。
      可事实就是如此荒诞。一个看起来与世无争的科技公司居然和疯狂的恐怖组织牵涉不清。
      难怪永晖在城内肆无忌惮地追捕自己的亲弟弟却不用担心陷入麻烦。
      平等教派自然会为他铺平道路。他们的目标一致。
      不过,平等教派是什么时候勾搭上梦盒集团的?

      保镖走在他们身后,一直紧盯着他们走出电梯门。
      电梯门后是一个狭窄的玄关,一侧是阳光灿烂的落地窗,另一侧是一扇高大的红木双开门。

      上官峰还没敲门,木门从内自行开启。
      一百多平的下沉式客厅率先映入眼帘,低调奢华的深灰色装潢沐浴在充沛阳光中,相得益彰的绿植点缀在设计感极好的家具之间。
      窗外,云海翻涌,天空蔚蓝。

      “随便坐。”
      齐清还在好奇地东张西望,室内一排刻着明月青松的螺钿屏风里走出一个颀长人影。
      对方穿了件看起来很柔软的黑色真皮外套,宽肩窄腰,双腿修长,低头摆弄着一只镂金的银怀表。
      因为他站的远又低着头,齐清看不清他的五官,但他周身羁傲不驯的气质实在令人难以忽视。

      “这是新来的。刚刚在手环里和你说过。”
      上官峰偏头看了眼齐清,眼神示意她别轻举妄动。
      对方收起怀表,掀起眼皮,表情冷漠地看向二人:
      “我这里是什么很随便的地方吗?阿猫阿狗都可以进来参观?”

      他确实有如此骄傲的资本。他的五官轮廓成熟端正,眉眼立体深邃,兼具少年和青年的复杂气质,下颌线条锋利,俊朗凌厉的皮囊加上优越的身材条件,去当画报明星都有些屈才。
      他的皮肤很白,衬得瞳孔更黑,剑眉星目盯着齐清看了一会儿,忽然皱眉:
      “你不是我弟的人吗?”
      齐清咳嗽一声:“那是以前的事了。”

      “你也背叛了他?”他戏谑地笑问,周正英气的五官平添几分阴沉沉的邪性。
      齐清不快地移开目光,转头看向上官峰,眸光微沉,眼神表示:
      你要是不拦着我,我就要骂人了。

      后者心领神会地点头,一手按住她的肩膀,对永晖笑道:
      “她很有潜力,又很熟悉你弟弟那边的情况。或许能助你一臂之力。”
      “怎么助?”他兴味索然地走向下沉式客厅中心的真皮沙发,漫不经心地问。
      上官峰拉着齐清也走进客厅。背后大门悄然闭合。

      “林伟明已经死了。事情不就好办了?现在只剩下孤儿寡母。”
      永晖冷笑,抬眸又盯着齐清看了好一会儿,好像在欣赏一件罕见的怪东西。
      齐清被他盯得浑身不舒服,毫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
      但因为带着墨镜,永晖毫无察觉,歪着脑袋好奇地问:
      “你真的杀了他?”
      “是。”

      上官峰解释:“大主教已经看过,不会有问题。”
      永晖满不在乎地冷哼一声,追问:“为什么不把永晴一起杀了?”

      这确实是个好问题。
      齐清开始思考“蛇蝎美人”一词是否可以用在男人身上?

      “当然是因为大主教还另有安排。”上官峰意味深长地微笑。
      “什么安排?”
      “明天的好戏怎么能缺少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
      “明天怎么了?”齐清好奇地看向上官峰。
      永晖抢过话头,冷冰冰地答:“遗嘱宣布。明天会有一场记者见面会,就在这栋大楼。”

      “所以你准备好了吗?”上官峰歪头看向斜靠在沙发扶手里的永晖,神采奕奕地问。
      后者冷哼一声,又从怀里掏出了那块怀表。

      齐清倾斜身子偷瞄了一眼怀表表面,突然惊奇地瞪大眼睛。
      这是一块魔法怀表,表心是一枚淡蓝色魔法石,魔法石被施加了一个简单的幻象魔法,海浪状的魔法光芒在时针与秒针间来回荡漾,撞到钟面再破碎成雪白浪花翻卷下来。
      白瓷钟面嵌着亮晶晶的钻石数字,璀璨明亮。

      这不仅是个精巧别致的魔法怀表,还是个昂贵的奢侈品。
      齐清认识这块怀表。这是阿姨送给她的十岁生日礼物。
      因为她讨厌这个阿姨,就将这块怀表随手给了别人。她已经忘记自己到底给了谁?

      “明天的遗嘱公布会你们准备好了吗?”
      永晖再次关上怀表,指腹轻轻摸索着怀表外壳一层浅浅的镂刻。
      他的表情看起来轻松慵懒,好像完全事不关己。
      齐清很难将他和一直追杀永晴的人联系在一起。

      “当然。”
      上官峰从怀里掏出了淡粉色的“心想事成”。
      齐清立刻屏住呼吸,并且默默向后退了一步。

      永晖注意到齐清的异样,不动声色地瞟了她一眼,看向上官峰:
      “这是什么?”
      “我研制的新药,之前和你说过,一直都在实验。现在结果已经稳定,你可以用这药战胜你的亲弟弟,堂堂正正地夺回财产。”
      “用药可不算堂堂正正。”永晖轻蔑地讥嘲。

      上官峰不置可否地微笑,伸手将药递到永晖面前。
      “但是你必须获得财产。这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们。”
      “用药就能夺回财产?”齐清不解。

      永晖嫌弃地瞟她一眼。上官峰不厌其烦地解释道:
      “是遗嘱的问题。永延遗嘱的内容是让魔法天赋最高的孩子继承全部遗产。”
      “原来如此!”齐清恍然大悟,更加不解地看向上官峰:
      “你为什么不直接扶持永晴?他年纪小,心智不成熟,在集团内也没有靠山,岂不是更好控制?”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但现在不是提问的时候!”
      上官峰忍无可忍地直起腰,怒不可遏地看向齐清。“让我告诉你在教派里的第一条规矩:多做事,少提问!”

      他扬手要将齐清打飞出去,结果齐清一手掐诀直接将聚在他掌心的魔光打散,好整以暇地笑道:
      “别这么暴躁?还是你们都喜欢扇人巴掌?”
      “只是教你规矩。”

      他双手攥拳,烈火般的魔光攀上双臂,猛地挥向齐清。
      齐清后跳半步,抄起身边花瓶砸向紧跟过来的拳头。
      花瓶碎裂,鲜花在魔光中剧烈燃烧,飞起的火星洋洋洒洒落了一地,将沙发边上的地毯烫出几个黑洞。

      永晖不满地抱怨:“这可是进口的缂金地毯,小心点!”
      齐清讥笑,皱皱鼻子:“没关系。大主教有的是钱。”
      “用我的钱赔给我吗?”永晖嗤笑,反问。

      上官峰双手掐诀,散落一地的陶瓷碎片闪着熠然光芒,群星般刺向齐清面庞。
      她立刻张开一只手掌,一面金色法阵从掌心飘出,落到半空。
      所有陶瓷碎片悉数落入法阵像飞虫落入蛛网,立时定在半空纹丝不动,表面包裹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上官峰双目微瞠,看着二人之间精妙绝伦的防护罩,叹道:
      “单手施法,难怪大主教这么看得起你。”
      齐清轻蔑一笑:“怎么?你不会吗?”
      话音未落,另一手掐诀,闪着红光的焚身诀尖啸着穿过金光刺向上官峰咽喉。

      后者立刻扬起双手,陶瓷碎片前赴后继地挡住焚身诀,空中瞬间多出一片焦炭状的灰尘。
      他趁机侧身躲过齐清下一记焚身诀,从袖中抽出一支形状扭曲的乌木法杖,法杖尖端闪过一片粼粼波光,千万根细密雨丝猛兽般扑向齐清。

      齐清躲闪不及,匆忙后退几步,勉强成形的防护罩被“雨丝”轻而易举地击穿。
      一根“雨丝”落到她肩头,瞬间爆发出千钧之力将她推飞出去,重重摔上螺钿屏风。屏风碎裂,掉下许多金粉碎末,落了齐清一身。

      永晖皱眉,又开始摆弄那块怀表,沉声斥道:“要打出去打!”
      上官峰微笑,抬手道:“别急。很快就结束。”

      齐清踉跄起身,一把扔掉脸上碍事的墨镜,低头拍了拍身上碎屑。
      她发丝凌乱,几缕发丝落到眼前,脸上沾了不少从屏风掉下来的金粉,在斜射进客厅的阳光中熠熠生辉,一双褐瞳燃烧着褐红色的光泽。

      上官峰自信地背起双手,不屑一顾地扬起下巴凝视着她,眼底闪过和监狱里如出一辙的扭曲兴奋的光芒。
      “魔法其实是一种精神力。精神越专注,思想越集中,魔法就越强大。如果不专注施法,或者思想不够集中,魔法能量就会大打折扣。而人们近战的时候往往无法专注施法,也无法集中思想。所以魔法师天然不适合近战。可是法杖,弥补了这一点。”

      他随便挥了挥手里的乌木法杖,一连串魔光在空中闪烁,转瞬即逝。
      “法杖施法可以减少对精神专注的需求,甚至只要念对咒语就能施法。可是你没有法杖。看来你对自己很有信心。”

      “不是。”
      齐清喘了口气,感觉体内五脏六腑都换了个位置,每呼吸一下就痛一下。
      “法杖很贵,我买不起。”
      “而且,如果用习惯了法杖,你就会忘记。真正会魔法的是你,不是法杖。”
      话尤未了,一阵潮湿云雾不知何时从她身后弥漫出来,瞬间充斥房间。

      上官峰立刻举起法杖,挥舞手臂,急念咒语,一团光球从法杖尖端孕育而生,滚动着数道跳动的细小闪电。
      然而,光球还未完全成形,一阵外力猛地从云雾中闪出,拉出一道刺眼亮光击中他的手腕,法杖脱手而出。
      紧接着,一阵薄纱般的红光迅速扑向他的眼睛。
      上官峰登时倒吸一口凉气,刚想掐诀的手骤然定在原地,整个人只能一动不动地僵在原地。

      云雾散去,齐清慢慢走向他,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乌木法杖,大拇指抵在纤细的法杖尖端,轻轻用力,法杖折断。
      上官峰看着价值不菲的乌木法杖断成两截落在地面,眼角微微抽搐,双眼充血死死盯着齐清:
      “你不可能同时施法。”
      “谁告诉你我同时施法了?”
      齐清从袖子里抽出一张黄色符纸在他面前晃了晃,狡黠笑道:
      “你以后也应该好好学学怎么用符篆?你们以为的小孩子把戏才是真正的魔法。”

      “放开我!”上官峰怒道:“你如果杀了我,大主教不会放过你的!你敢与我们为敌吗?”
      “有何不敢?”齐清冷眼看他,目光幽深。
      后者冷不丁打了个寒战。双手积聚魔能,暗暗用力。

      定身术的持续时间并不长,而且不够稳定。
      定身术失效之际,齐清后退半步,横过手臂挡住上官峰凌厉迅疾的直拳,一手上翻,掐诀,一束金光斜向上射向上官峰胸口。

      谁知,上官峰一个闪身躲过金光,腾空而起的同时拔出腰间手枪对准齐清。
      枪声尚未响起,手枪便被齐清施咒抢到自己手里,旋即一挥手将上官峰甩到房间另一边。
      屏风再次遭受重创,一整排倒了下来,“砰”的一声砸在上官峰后背。

      齐清转头,让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永晖闪远点,紧接着双手掐诀,掌心迸发出的金色火焰正面迎上从屏风里疾风闪电般窜起的赤色火焰。
      两道凶猛魔光在客厅半空相撞,像两道海啸互相咬合,一时掀起千层浪,客厅上空荡出一道色彩斑斓的冲击波。

      客厅中央挂着的巨大水晶灯在冲击波刮出的强风中剧烈摇摆,边缘骤然撞上贴满昂贵瓷砖的天花板,“哐当”一声,漫天玻璃洒落,在阳光与魔光的交汇中,宛如一场绚丽的白日烟花。

      永晖弯腰躲在客厅一尊青铜雕塑后面,热浪卷过发丝,带来一阵刺鼻的烧焦味。

      等他好不容易睁开双眼,看向客厅,豪华装修的客厅里一片狼藉。
      狼藉中,一排屏风全部碎成齑粉散落一地。

      上官峰缓缓从地上起身,一手捂着胸口剧烈咳嗽了几声,抬头恶狠狠地盯着好整以暇的齐清,咬牙切齿:
      “你来真的?”
      齐清额前碎发被冲击波烧得微微卷曲,莫名其妙地歪头看他:“不然呢?”
      上官峰嘶声道:“大主教真是看走了眼。”
      齐清冷笑:“你们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会背叛你们。”

      “但我们也知道,你终究会加入我们。”
      他向前走出一步,呼吸微弱,随即一头栽倒在地。
      齐清即时施法,在他脑袋撞上地面的刹那将他僵硬的身体停在半空,再缓缓放到地面。

      永晖从青铜雕塑后走出来,凝视齐清,沉声问:
      “你是来杀我的吗?”
      齐清莫名其妙地回头白他一眼:“别想太多,不是。”
      “你不是为了永晴?”
      “我为什么为了他?”
      齐清更加一头雾水地反问,自顾自蹲下身将昏死过去的上官峰翻了个面,从他西装口袋里翻出一枚红色魔种,又将他手腕上的手环脱下来,按亮侧边的一个银色按钮,半空中飘出一个密码输入栏。
      齐清最讨厌解密,嫌弃地皱皱眉头。

      “那你为什么要攻击他?你们不是一伙的吗?”永晖不解地问。
      “这话应该我问你。”
      齐清收起项链,又从上官峰头顶薅了一搓头发攥在手心,回头望向永晖。
      “你不是和他们一伙的吗?我现在反水,你不应该立刻通风报信?你的手环不会连报警功能都没有吧?”
      她垂下眸子,瞟了眼永晖手腕上最新款式的智能手环。

      后者愣怔,脸色微沉:“既然你连上官峰都可以打败。我还是别做那么多无用功比较好。”
      “还挺聪明。”
      齐清意外扬眉,将自己的手环贴近上官峰手环,浮在半空中的密码输入栏闪烁了几下,自动消失了。

      齐清一边操作上官峰的手环,一边慢条斯理地解释:
      “本来没打算现在动手,但我认出你了。那就没必要再继续陪他们玩过家家。”
      永晖忽然从她浅褐色的瞳孔里看见一丝熟悉的亮光,往日记忆涌上脑海。

      “你是?”
      “对,是我。”
      齐清云淡风轻地点头,一手指了指他还用力攥在手心的银怀表。
      “这是我送你的。你以前在萃英学院上过学不是吗?”
      “我想起来了。以前我爸和我说过,你们是魔法世界一个名门望族的后代。可惜那个家族在几千年前就失去了魔法女神的庇佑,后代子孙再没出过一个魔法师。这样的家族不在少数,后代多半怀揣着有朝一日恢复家族荣耀的幻想。所以你父亲在你还年幼的时候就托关系把你送进魔法学院希望你能觉醒魔法。结果没成功。平等教派又给了他另一种可能,对吗?”

      永晖看着齐清站在自己面前倒背如流地说出家族以前的事情,忽然有些恍惚,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将眼前这个恶名在外的齐清和小时候见过的小女孩联系在一起。
      他一想到这其中一定发生了许多事情就有些呼吸急促。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情不自禁地问。

      “没什么。”齐清云淡风轻地耸肩,“现在不是聊这个的时候。”
      她话锋一转,继续追问:“你得告诉我我猜的对吗?”

      “不对。”永晖摇头,转头看向客厅壁炉上面摆着的一张全家福。
      全家福正中间坐着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头,穿着一身传统的魔法长袍,花白胡须一直垂到胸口,灰白掺半的眉毛乱糟糟地堆到眼前,一双狭长眼眸锐利冷酷,一看就是个说一不二的狠角色。
      “做梦也想要恢复家族荣耀的人不是我父亲,是我爷爷。是他逼我父亲将我送进了魔法学院,也是他错信了平等教派将梦盒集团拱手相让,更是他亲手害死了我父亲,他的亲生儿子。”

      齐清仔细看了看全家福中间的古稀老人:“他现在呢?”
      “我不知道。或许就在地下基地一门心思地祈祷平等教派实现他的痴心妄想。”
      “他怎么害死你爸的?”
      “你有这么好奇吗?”永晖不满地反问。

      齐清无奈撇撇嘴,手环里的数据传输完毕。她在手环里编辑出一段简短信息再次发送出去,随即转头问永晖:
      “所以你其实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如果不是他们手上有梦盒集团的把柄,我为什么要和这些疯子同流合污?”
      “所以把柄是?”
      永晖脸色白了白,目光犀利地盯着她的眼睛:
      “我凭什么告诉你?”
      齐清低头看了眼脚边昏过去的上官峰:“这还不够吗?”
      “不够。”

      “......”齐清无语扶额,心想这群□□徒真是难伺候,转回头问:
      “那你想怎么样?”
      “这是你的问题。”
      永晖表情冷漠地回望她,身体半陷进沙发,优越俊朗的容颜透着一股游刃有余的寒意。

      齐清没由来的想给他脸上招呼一拳,双手微微攥紧:
      “我不想知道了。相反,我警告你别想着通风报信,我会在消息发出去之前弄死你。”
      永晖面不改色:“平等教派这十几年间的发展都离不开梦盒集团的资助。他们筹谋多年的计划我了如指掌。”

      原本已经转过身的齐清不得不再次回头看向永晖:“你知道多少?”
      “全部。”
      “或许你应该将这些情报告诉别人而不是在这里和我浪费时间。”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永晖皱眉,嗓音低沉:“如果不是因为你,一切都会按计划进行。我会在他们最掉以轻心的时候消灭他们。”
      “你有这么大本事?”齐清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永晖冷笑:“你们这些魔法师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自然想不到一个普通人能有多大本事。正是因为你们想不到,我这种人才有可能扳倒平等教派。”
      “说来听听?”齐清好奇地歪头,双手环胸。
      结果对方只是一言不发地盯着她。

      齐清捏紧拳头,咬牙沉思一瞬,一屁股坐到永晖面前,张开掌心道:
      “有一个魔法叫做生死咒。只要你和我结下契约,我们同生共死。这怎么样?”
      永晖挑眉,掀起眼皮白了她一眼:“你忘了我在魔法学院上过学吗?随口胡诌的本事倒挺好。”

      “......”齐清无可奈何地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一把将手腕上的手环脱下来扔给他。
      “这是我的手环。拿去吧。在我背叛你之前打开的话,我一定会杀了你。如果你弄丢了,我也会杀了你。”
      永晖将手环扣上手腕,手环里的自动识别系统将他记入准入名单。
      他刚想点开弹出的一条垃圾简讯就被齐清一把按了下去。
      “现在就想死吗?”

      “我知道规矩。”
      永晖从善如流地撇开手,戏谑道:“而且我没兴趣。”
      “那你现在能告诉我你消灭平等教派的大计了吗?”
      永晖回头看了眼还躺在地板上的上官峰,眸色微暗,嗓音变得低沉而痛苦。
      “希望你能力挽狂澜。”
      “我也希望。”齐清轻松地耸耸肩膀,好像没把这件事看得多么重要。

      她转身看向客厅另一侧的落地玻璃窗,看着窗外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忽然抬手击碎了玻璃窗。
      室内瞬间想起尖锐的警报声。
      狂风卷入室内。永晖惊讶地站起身看向齐清:“你做什么?”
      齐清从怀里怀里掏出一瓶变形剂,将上官峰的头发放了进去,轻轻晃了几下,慢条斯理地回答:
      “齐清逃跑了,而你必须立马召开遗嘱公布会。”

      永晖认得她手中的药水,眸光微凛,警告道:“他们没那么好糊弄。”
      齐清满不在乎地冷哼一声,一口灌下变形剂:“他们没你想的那么聪明。”
      她目光凶狠地紧盯前方,一字一顿道:
      “如果我能够控制魔法风暴就会立刻控制整座城市,去换取我想要的一切东西,而不会一直藏在地下基地犹犹豫豫。越是危险的事情越是要快,犹豫只会败北。不让敌人思考,你的胜算就会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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