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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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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宇智波斑和她打架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人真的一点也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体。
……就跟他差不多，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那这个恶魔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是什么目的需要她这样做呢？
当晚的酒会上，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宇智波斑感觉脸颊涨了些温度，坐在他旁边的泉奈第三次喊他的时候他才听到。
趁着那帮长老们谈笑风生，泉奈不禁小声问出了他的心中所想：“今天……凉夜她没来吗？”
宇智波斑不置可否，示意泉奈看像门口的方向，正巧此时门被打开，宇智波凉夜和她的家属走了进来。
她的父母正为自己一家来迟了说着客套话，一边的凉夜则是瞥了一眼自己这边就低下了头。
宇智波斑顺着泉奈的眼神看去，发现他果然在看着凉夜那边，只是眼神同样躲闪。
他忽然觉得还好今天那个恶魔没有把凉夜的东西交给泉奈，否则知晓事情来龙去脉的泉奈今天恐怕要早点开始伤心了。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呢？
应该也不算太早吧。今年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宇智波斑就注意到了。那一天泉奈背包中的护身符不小心在战斗中遗失了，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他的弟弟愿意为了一个实际上没什么用处的东西折返回几十里之外的地方。
都到这个地步了，身为大哥的他还看不出来点什么是不可能的。不过比起自己问泉奈，反倒是泉奈反问他的问题更让他记忆深刻。
“所以大哥你没有过……”
好吧，他虽然理解，但他确实没有。
当然，泉奈知道以后也不会像宇智波斑别的朋友一样打趣他，反而是在这件事告一段落后的很久，又被重新提了起来。
“所以大哥她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这是弥生在宇智波家还没醒过来的时候，泉奈问宇智波斑的问题。
很显然，宇智波泉奈并没有得到答案，最后知道的只有一句来自他大哥的“说了你也不懂”。
所谓的“做了什么”，宇智波斑回忆起来，那是第一次遇见弥生时她在绷带上传回来的话——签订“契约”。
这就是她留下来的原因吗？
但同样的，她也说是她没地方去了才要留在宇智波的。
她说她的族人都去世了。
所以她到底……
宇智波斑并不是个能够把疑问短暂地抛之脑后的人，他更想要在这种怀疑生根发芽之前斩断它。
他甚至想要现在就问问她。
觥筹交错之间，他早看出了那位疲于应付的少女的退却之意，于是先她一步在外面等待。
就当是吹吹风透透气吧。
没想到得是恶魔溜得极快，出来的时间远比他预想的要早，看到了他时更是投来一种“还好你懂我”的眼神，然后就开始了疯狂吐槽。
她的脸颊也红红的，得到赦免后开心的样子映入他的眼中。
自己的父亲不在，他当然知道宇智波家的长老们邀请她来参加晚宴不纯是善意，有下马威的意味，更体现了他们吸收转化他族人脉的想法，可是这个恶魔根本不在乎。
对啊，她不在乎，正好，他也不在乎。
这个家族究竟是怎样被那帮老家伙运营起来的他也略有耳闻，黑暗必然生长在光明的阴暗面。只是此时的宇智波斑年纪尚小，还并不能触及全部罢了。
他们一起走着，直到这条走廊的尽头，坐在夜空下。
月光寂静，夜色迷人。
问题那个其实很简单，可他竟然有点不敢开口了，就好像一不小心就会说错什么一样。
真是一点也不像他。
“你果然还是很向往这种力量的吧？”
思绪被打断，短暂的沉默之后，他听到弥生这样莫名其妙开口。
弥生没有等待着宇智波斑回答，反而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在我的印象里，宇智波一族向来都将绝对的力量放在最高的位置上。我相信你也是如此吧？宇智波斑。”
“今天下午我说和我打一架的时候，明明你没有主动挑明，但你其实早就在期待和我的战斗了，是吗？”
“想要得到恶魔的力量吗？”
恶魔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她回忆起脑海中关于宇智波斑的一星半点的碎片，她觉得他可能会是这种人。
“嗯，是这样。”
少年转头看向弥生，月亮的倒影从少年眼中落下，恶魔的模样在瞳眸升起。
出乎她意料的，宇智波斑似乎并不惊讶地承认了，弥生所说的与他的想法大差不差。
“弥生。”
你也如他们一样，为了利益而来吗？
“从前……我有一个朋友，他告诉我一件事。”
“我想和他一起建立一个村子，保护宇智波的族人，让孩子们再也不用上战场……”
如果换成弥生上辈子听同学讲这些，她只会觉得对方中二病发作又开始吹牛扯淡，但是此刻的她只想安安静静地听下去。
不只是因为对方是宇智波斑，是未来的大 BOSS，也是因为他在这里，就有一种让人安心的魔力。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又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呢？
可他偏偏就能说到，并且做到。
“……可是柱间最后离开了，这个梦想听上去很愚蠢吧？”
奇怪啊，他本来是要来问她为什么留在这里的，怎么成了自我剖白了……
以前听老人说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出来是一件很危险的事，那种感觉不亚于自己褪去衣服任人观赏……现在宇智波斑算是体会到了。这是他第二次与别人谈论自己的梦想，搞不好就是最后一次了。
“所以……”
“不会的。”
打断宇智波斑的是恶魔坚定的声音。
“和平的世界多好啊，想要实现和平这种梦想怎么会蠢呢？虽然确实难以实现了点，哪怕再完美的体制也难以克服人性的弱点，但是我还是觉得你可以的，斑。”
恶魔自然而然地说着，并不觉得以上说辞有什么“安慰”、“勉强”的成分在，反而觉得对于宇智波斑来说这样的话都不足以与他今后对于和平的追求相提并论。
同样的，她也并不是因为要做任务才对他讲出这一番话，哪怕她此刻只是路过，她也会这么说。
“所以你能告诉我，出卖灵魂的下场是什么吗？”
“啊？”
他不会真的就这么要走我的力量了吧？
这次轮到弥生惊讶了，她此刻真的特别想让魔王在宇智波斑头顶上加一个好感进度条，让她看看是不是她的任务就要完成了。
他他他他怎么忽然问这个？！
不是喝酒喝的吧？
虽然被宇智波斑突然的问题问得摸不清头脑，但是弥生还是秉承着公平交易的原则给他契约结束后的结局。
肉身腐烂，魂魄寂灭。
与此同时的，是实现一个不可能的愿望，又或得到恶魔的全部力量，恶魔将永生永世不能背叛契约的主人，直到契约的内容完全完成。
有位高权重的人选择复活至亲至爱，而自己在世间消失不见。
有一无所有的人选择得到恶魔的力量，在拥有整个王国后仅仅几月便离奇死亡。
有人病入膏肓临终选择回到从前，完成儿时的梦想，随后永远地消散。
“嗯……总之，最后你的灵魂应该会被我吃掉。”
“那是什么感觉？”
“我没吃过，我不知道。”
“所以……你就是为了这个？”
“啊……对。”
“你就是为了这个才一直想要留在宇智波？”
她还以为她的任务就要完成了呢，可是看着说出这话的宇智波斑，期待的感觉又从恶魔心中缓缓降落，反而换成了另外一种更奇怪的情绪。
为什么要问这个呢？
“……其实也不全是啦，其实……”
“可能是因为我别无去处，也可能是因为我只想待在这里吧。”
“在这里我很快乐，有好吃的东西，有人和我一起训练，我可以跟你分享我准备的好吃的，而且你做的饭也很好吃，你也会陪我玩我过不去的游戏，我只是不想离开这里……”
恶魔越说头越低，抬起头来时直愣愣迎上了宇智波斑凑近的脸。
“弥生。”
她感受到了来自少年的气息。
”你就等着瞧吧，不需要你的力量，我也能完成我的梦想。”
“诶？”
“我会让你看着的，”宇智波斑他抱着手臂，月亮在少年的脸上投下一片好看的光，少年的发丝微微发亮，“我会实现的。”
他会用他自己的手，斩断这世间的黑暗。
这个世界终会迎来和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