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分》玉莲花

2、报仇溺杀鬼子精，八路飞镖救百姓

　　话说新娘孙晓兰头顶红盖头，坐在床上静静地等着新郎李双喜用秤杆子挑去她头上的那幅门帘红，露出她精心梳洗打扮的桃花般的美容。她盼那盼，一直盼到夜深人静，也不见新郎官双喜进屋。突然，见一个丑里八几的醉汉朝她扑过来，倒在了她的床上。她不由得惊叫起来：“来人哪，快来人哪！”黄斌文醉醺醺地说道：“喊什么？”快来人，把她的手捆上，把她的嘴堵上。”新郎话音刚落，从洞房门外闯进来个两中年女人。把她按在床上，扒光衣服，捆了个结结实实。嘴上塞了条毛巾，想喊也叫不出声来。老光棍如愿以偿。
　　她嚎啕大哭，恨入骨髓。！她恨啊！恨自己，为啥不学双喜他把自己打扮地丑点儿？每天两个中年妇女在洞房里守着她，劝她，哄她。见她情绪稳定下来。才放心地走出洞房。孙晓兰的娘和婶子得知女儿被人调包，嫁给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气不打一处来。召集亲戚朋友就去找媒人郑巧嘴拼命。郑巧嘴早就吓得躲了起来。金英一边砸一边骂道：“你个龟孙、婊子养的。叫你骗俺闺女，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抓住你，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
　　金英带人把东西砸个差不多了，才冷静下来。心想，俺闺女的命咋就那么苦唉？哪辈子没干好事？遭如此的报应？这一天，华祥道长云游到此。金英求卦，想问个明白。华祥道长说道：“古人云，得饶人处，且饶人。覆水难收，现木已成舟，你毁了媒人的家，能再恢复闺女的贞洁吗？再说，凡事必有因果。福祸无门，唯有自招。小家碧玉，勾魂夺魄。如让小鬼子碰上，那会更惨。幸好遇上个忠厚老实的木匠，花钱赎魂，已结良缘。做老人的何必自寻烦恼？”金英道：“师父，俺孤儿寡母的，这叫俺咋办哪？”华祥道长说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好多良家女子，被日本鬼子抓去做了慰安妇，国恨家仇，谁来带领大伙去找鬼子拼命？依贫道看来，她俩姻缘未了，由她们自己去了结。国难当头，同胞兄弟姐妹应该团结一心，除鬼兴邦。方为上策。切莫自相伤害，勾心斗角。再过几年，你们母女两人的小日子定会苦尽甜来。但有一条要牢记在心，与人为善，以德服人。切不可冤冤相报。”金英经道长好言好语地劝说，深感后悔。心想，在这兵荒马乱的世道，闺女上集卖花，不该打扮得像七仙女似的。招蜂惹蝶。都怪当娘的太宠爱闺女，管教无方。多亏华祥师父点化。想到这儿，她觉得和郑巧嘴同是鳏寡孤独的女人，百年之后，万事皆空。金英决定把锅碗瓢盆全部给她买回来，赎回罪过。做一个以德报怨的好女人。当郑巧巧得知金英，不仅原谅了她的过错，还把毁坏了的东西换成了新的。觉得比打她骂她还难受。连夜赶回家中。主动上门请罪。说道：“这换成新的家什，俺实在承受不起。你不收下买家什的钱，俺就没脸活在这世上了。” 从那以后，两家和好如初。华祥道长化解了两家的矛盾一事，传遍了当地百姓家。去吕祖阁，烧香还愿，祈求避祸消灾的人也越来越多。
　　话说孙晓兰，自打嫁给李双喜的舅之后，被两个女人隔三差五地守着，轮番地开导她，邻居大婶劝她道：“咱们女人命中注定是侍候男人的，嫁乞随乞，嫁叟随叟，红颜薄命。”另一位中年妇女劝道：“孩子，啥也不怪，都怪咱们女人爱打扮。上了岁数的男人，有啥不好！他知道稀罕你，疼你。找个年轻的，你还得把他当小孩子伺候，洗衣做饭，刷盘子洗碗，织布、纺棉、赶集上店。哪一样不都是咱们女人的事？他们男人到外面吃、喝、嫖、赌。始乱终弃。再找个老二、老三回来，你不得受着。”尽管两个女人苦口婆心地劝说，但她只有一个信念：“决不许老东西再碰她的冰肌玉骨之身。否则，就阉了他。”黄斌文见娶回一个睡觉手中都握着一把剪刀的“孙二娘”。吓得他新房不敢近前半步。苦不堪言。在一起过了几年分居的日子就抑郁而终。举办丧事那天，出现了争议。按照山东人的老规矩，谁为死者打灵幡、摔盆，死者生前的家产就归谁。远门的叔伯侄子，要求为死者打灵幡，摔盆，并提出把孙晓兰赶回娘家去。从李家大营赶来为舅吊唁的李克政，挺身而出说道：“你算老几，胆大包天，肆意妄为，这打幡、摔盆的事轮到谁，也轮不到你呀？俺舅舅没有兄弟，还有他外甥呢！”一时间群情鼎沸。双喜自告奋勇地说：“冲他是俺娘的哥哥，我来打灵幡、摔盆，家产俺分文不要，全由舅母继承。他的话刚说完，人群里响起一片赞扬声：“好孝顺的外甥。”“起灵了！”随着一声吆喝声，唢呐吹起来，众乡邻在棺材前三拜九叩，孝子们谢客后，八个人抬起棺木直奔墓地而去……。丧事办完后，金英为陪伴已成寡妇的女儿，把家搬到了黄山村。金英告诉女儿道：“双喜和她同一天结的婚，如今孩子都五岁了。”
　　孙晓兰原先不信。今天，终于见到了思念多年的情人。她擦干了眼泪，强打起精神，对娘说道：“双喜来了，咋办？”金英道：“嘿，那还不快让人家进来。”“那你去开门吧，俺来做饭。”女儿说完进了厨房。金英慌忙把双喜迎进屋，双喜告诉儿子福来叫：“姥娘。”儿子叫道：“姥娘好！”金英把孩子抱在怀里道：“好！俺孙子真招人稀罕！”她爱如己出，亲了又亲。双喜扫视了一下院落。三间石砌的平顶房子依山而建，山上有许多槐树，枣树。有几小块梯、田，有条小路直通山顶。孙晓兰以舅母的身份，招待双喜。实在心中有苦难言。李双喜简单地，向晓兰母女诉说了结婚后的情况……。化解了多年的怨恨。饭桌上摆满了丰盛的佳肴，为让女儿和双喜单独说说心里话，金英借口去给外孙子福来找玩具为由，带孙子去了西屋。孙晓兰含情脉脉地望着日夜牵挂着的双喜。说道：“给你舅发丧那天、没有你在场，还不知会出什么乱子呢？俺想了一下，这场祸不怨你舅，十男九色，都是俺招来的，罪有应得。多亏了你帮俺把丧事办了。往后和外甥媳妇好好过日子，把孩子照顾好。把俺忘了吧！别惦记俺们娘俩。娘打算要个孩子养着，老了有个伴。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李克政听她徒托空言，也只能低着头，食不甘味的独斟独饮起来。孙晓兰的娘金英怕李双喜喝醉了，耽误了行程，急忙上前来劝道：“带着俺孙子，路上别出啥闪失？少喝酒多吃菜。”李克政如梦方醒道：“可不是咋的？还有十多里地呢！”他想多亏老人家提醒，这喝醉了咋办？住这儿？要她们娘俩咋做人？”想到后果，他停止了饮酒。孙晓兰忙递过来一杯水说道：“多喝点茶。”李克政喝完茶，对正在玩耍的儿子福来说道：“天不早了，酒足饭饱了，咱爷俩该回家了。”金英道：“俺不送你了，路上照看好孩子，小心点。”
　　孙晓兰道：“回家给你媳妇带个好。”说完母女俩把李克政送出门去。目送他们，直到看不见为止……。那是一九四三年的秋天，地里的庄稼丰收在望。家家户户起早贪晚地抢收大豆，高粱。这天晚上，忙碌了一天的人们刚刚睡下，只听村外，枪声大作。李克政急忙站屋顶上察看，只见火光中，现出许多日伪军的影子，正在挨家挨户地抢粮食，抓人。李克政赶忙招乎媳妇、儿子快往村外跑，找块庄稼地藏起来。李克政要带着六十多岁的大爷乘夜幕逃出村外，只见村子早已经被鬼子包围。媳妇儿子也被几个端刺刀的鬼子拦住。李克政心急如焚。他把大爷送回到家中，找了把镰刀斧头冲出门去。只见几个鬼子脱掉外衣，媳妇孙小兰正拼命地，挣扎反抗。虎子站在一旁哭喊道：“爹爹，快来救娘，……娘！”孙小兰撕心裂肺地喊道：“虎子不要管娘，快跑，傻孩子，快跑啊！”只见儿子福来，停止了哭叫声，抱住鬼子的手就咬。鬼子疼的嗷嗷叫。李克政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救儿子，那知道鬼子刺刀已将六岁的虎子刺死。媳妇喊道：“双喜别管俺，快跑！快，你快走啊！，你死了谁给俺报仇啊！”她哭喊着两只胳膊死死地抱住鬼子的腿不放。李克政挥动镰刀向鬼子砍过去。鬼子失去了一只耳朵，疼得嗷嗷直叫。孙小兰急中生智，从鬼子腰间抓了颗手雷，当石头块一样砸向鬼子的脑袋，只听，‘叭’的一声，那手雷还真冒起了烟。 在这千钧一发的紧急关头，孙小兰顺势将丈夫推到水沟里。只听轰的一声，手雷爆炸了，接着发生了连环爆炸。李克政从水沟里爬起来，见孙小兰和儿子都没了，泣不成声……。鬼子听到爆炸声，以为是八路军武工队来了。便向这边冲过来。李克政要去找鬼子报仇，被赶来的大爷拦住道：“你这不是拿鸡蛋碰石头嘛？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快跟俺钻高粱地……。”鬼子到达现场后，发现地上躺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和一个孩子，五个鬼子被炸得断胳膊少腿，还有两个没穿裤子的鬼子，一个没了手指，一个少了只耳朵。日本少佐板田一郎，心知肚明。便对日伪军训示道：“八路的没有。皇军花姑娘的干活。统统向天皇陛下谢罪的有。”第二天早上，李家大营的乡亲们，闻讯赶来，看到孙小兰和口中含着鬼子手指的虎子，躺在血泊中，乡亲们义愤填膺。黄氏得知儿媳，孙子惨遭鬼子杀害，悲痛欲绝……。李清汐难过得以泪洗面，他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刚过了几年好日子，没想到一家人又生离死别。他恨这万恶的日本鬼子。他哀求李克政道：“你年轻，咱家这仇，一定要报。但要等共产党八路来了再报。”“你见过八路？”李清汐说道：“他们是共产党的队伍。一个个身怀绝技，都会飞檐走壁。来无影，去无踪。没他们帮你，你一个人报不了这血海深仇。”李克政道：“这回亏了你拦住俺，往后俺听您的，爹……。”
　　李克政第一次叫大爷，‘爹。’这真是患难见真情。李清汐听了，感到莫大的安慰。在乡亲们的帮助下，埋葬了孙小兰和儿子。李清汐年老，经不起这次，家破人亡，灭门之祸，不久便离开人世……。李克政好端端的一个衣食无忧的家，转眼间，人去房空。他仰天大哭道：“老天爷，你咋不睁眼看看，东洋鬼子这些该天杀的，把俺好好的一个家给毁了，这是为什么啊？”他想，人早晚都得死。杀死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此仇不报，死不瞑目。一连好多天，他也没找到日本鬼子。
　　这一天，大雨骤停，暑气蒸人。他手拿镰刀，爬上柳树，熏风解愠，环视周围，忽然，他远远看见一个鬼子正在村南面的水沟里洗澡。他想，这可是个为妻儿报仇的好机会。他溜下树来，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李克政自从失去朝夕相伴的亲人以后，复仇的怒火，每时每刻都在心中燃烧。当他发现洗澡的鬼子，如同猎鹰发现了一只野兔。不顾一切地从树上溜下来，跳进齐腰深的水中。悄悄向鬼子游去。突然，鬼子竟唱起了《北国之春》那首日本民歌，歌中唱道：
　　“亭亭白桦，悠悠碧空，微微南来风，木兰花开山岗上，北国的春天，啊！北国的春天已来临，城里不知季节变换，不知季节已变换，妈妈又再寄来包裹，送来寒衣御严冬，故乡啊故乡，我的故乡，何时能回你怀中…………？”
　　李克政听了，不由得心中有了主意。李克政在天津日本纱厂时，听日本把头曾唱过这首歌。今天想报仇，就得跟鬼子唱这首日本歌……。李克政刚唱了两句，就惊动了鬼子。鬼子听到大和民族的歌，觉得很亲切，便朝他游过来。李克政从岸上拨了一根出穗的野谷苗草径，一连摸了几条小鱼穿成串叼在嘴上，哼着日本歌。鬼子仔细一看是一位中国农夫在摸鱼，十分警觉地问道：“你的，什么的干活？”李克政道：“摸鱼地干活。”鬼子道：“你的，会唱日本大和民歌的有？”李克政道：“太君唱得大大好，我的小小的学唱的有！”小鬼子毫无顾忌地凑到了李克政跟前道：“你的大大地良民。皇军的朋友的干活。”李克政拿大拇指头比划了一下，点了点头。小鬼子唱一句，李克政学一句，有时候故意唱歪调，逗得鬼子骂他：“蠢猪的有”。李克政听不太懂，边唱边朝岸上看。只见岸上还有三个鬼子坐在远处的椿树下边乘凉。他明白了，水中洗澡的这个鬼子是个当官的，没有他的命令，那三个鬼子是不敢下到水中来洗澡的。于是，他又摸了两条鲫鱼。
　　这下把小鬼子迷住了，问道：“你的抓鱼大大的？”李克政回答：“太君，迷西迷西。”
　　鬼子道：“我的洗澡地干活，你的鱼的，有？”嘿！巧了，一条鲫鱼，真的钻进了他的脚底下，他两手将其抓住，说道：“太君，鱼的大大的有。”鬼子道：“哈哈，拿过来的，鱼的有。咬西！”他游到鬼子身边，把鱼递到鬼子手里，鬼子夸赞道：“你的大大的好、继续摸鱼的有。”李克政回答：“我的摸鱼地干活。”趁鬼子两手抓着鱼不注意。他潜入水中，两手死死抓住鬼子两条腿，将鬼子按在水中。两只充满仇恨的大手如铁钳一般，鬼子的头被死死地按在水下边，咕喽，咕喽，吹了半天气泡就不动了。李克政，一边唱着《北国之春》用来麻痹岸上的敌人，一边把死了的鬼子塞进涵洞里。他上了岸，去拿起鬼子衣服和猎枪。刚要离开，几个鬼子端着明晃晃的刺刀哇哩哇啦地叫着冲过来，他满腔怒火，把枪一扔说：“有种的上来？”中间有个鬼子见双喜把猎枪扔了，赤手空拳地迎战他们，认为这是中国人在蔑视、侮辱他们的武士道精神……，也都收起了枪，说时迟那时快，他一个跟头翻到鬼子身后，一个扫荡腿。把三鬼子全放倒了。紧接着他又来了个，黑虎掏心跳步打，乌龙摆尾搅沧澜。小鬼子来了个引蛇出洞用脚踩，凤凰旋窝转身旋；李克政见鬼子懂中华武术，来了个鱼跃龙门纵身过；回马斩将，砍颈间。
　　鬼子过了两招，发现难以取胜。忙示意观战的两个鬼子：“枪的死了死了的有。”
　　就在这时，从鬼子身后飞来几把飞镖，嗖、嗖、嗖……三支飞镖正好扎在鬼子的心脏部位。把三个鬼子全送回了东洋老家。他正纳闷，忽然，从柽柳丛里钻出三个人来。只见他们头上戴个草圈，腰带上缠着条白羊肚毛巾，身穿粗布对襟褂子，腰上插着驳壳枪，打着绑腿，脚上粗布鞋，威风凛凛。他们警惕地看了一下周围，一个箭步冲过来，从鬼子身上取回三支飞镖，收入牛皮袋里。李克政问道：“英雄，何方人士？好功夫。”飞镖人反问道：“这位大哥是做什么的？功夫好厉害。”“俺是李家大营的村民，姓李，名克政，字双喜，今天找鬼子报仇来了。幸亏三位兄弟，出手及时，否则就交代了。请好汉们通报个姓名。”
　　其中一位飞镖人道：“老李大哥，俺们是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武工队。俺姓刘，叫刘显毕。这两位是我的同志，一个姓王，叫王军，一个姓李，叫李江华。南拳，北腿、武林高手。”
　　王军对李克政道：“他是我们的队长兼政委。”李克政听了十分激动地说道：“总算把你们盼来了……..。过去人们传说八路军是天兵天将，果真是名不虚传。各位八路好汉，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刘队长道：“老李大哥，胆识过人，令人佩服。要把鬼子赶出中国去，单打独斗可不行。”李克政道：“俺爹活着的时候，也这么说过。遇事要多动脑子，少动气。今天看见了这四个狗娘养的，俺就把爹的话全忘了。”刘队长道：“小鬼子，一个个比猴子都精，他们过的是提心吊胆、朝不保夕、忱冷衾寒的日子，极度恐惧，草木皆兵，不会轻易让你接近他们。”李克政道：“的确是这样，俺为能接近那日本鬼子，也想了不少办法。学他们的话，唱他们的歌。”刘政委奇怪地问道：“你咋会说日本话，唱日本歌？”李克政道：“…….那是俺八岁时，被人贩子卖到天津卫。在日本人工厂里当童工时偷着学的。”
　　刘政委道：“今天能认识李大哥真是三生有幸。不仅有勇有谋，还懂日本话，会唱日本歌，对咱们以后开展敌后工作就方便多了。一个人敢对付三个鬼子。小王，小李你们瞅见了吧！民间卧虎藏龙啊！”李克政说道：“平日里俺连个鸡都不敢杀。硬让这些狗杂种日本鬼子给逼的。”刘队长道：“王军、李江华，你们把鬼子的军装穿戴都收起来，将来化妆成鬼子，端敌人炮楼大有用处。”王军道：“都收好了，共缴获三八式步枪三支，□□一支，王八盒子和战刀各一把，子弹近二百发，大洋二十块，手表一只，野兔两只。从军衔上看，这四个鬼子里有一个大佐，八成是出来打猎的。”刘队长道：“抓紧时间把鬼子尸体处理掉，防止鬼子报复。”王军说道：“挖个坑埋了。”
　　“那可不行。”刘政委道：“你俩想一想，日本大佐带着三个鬼子到乡下打猎，突然失踪了。能不牵着军犬下乡来找吗？一旦发现这儿埋着四个鬼子，必然要在这附近几个村子实行三光政策，展开大扫荡。这里的老百姓必然要家破人亡…….。”李克政听了道：“后果这么严重。”
　　刘政委道：“日本鬼子什么坏事干不出来？不得不防。这南面有条洙水河，把这些强盗扔河里去，警犬就嗅不到了。”于是，刘政委和李克政，加上李江华、王军，每人牵着一个鬼子的尸首，顺着通往洙水河的泄洪沟，漂流到洙水河边。李克政忽然想起，附近有一口废水井。便道：“扔河里不如扔废井里头。沿岸百姓洗衣服，抓鱼，还要靠河水生活呢！”
　　刘政委道：“好主意。”四个人把鬼子的尸体从水里抬上岸。找到那口废水井，便扔了进去，用土填平，上面盖上一层抓根草草皮。即便是当地的汉奸，把鬼子引到这儿来搜查，也难再找到那口井。李克政道：“今天多亏了刘政委深谋远虑。俺只想着给自己报仇，没想到乡亲们的安危，太冒失了…….。”刘政委道：“吃一堑长一智，往后遇事要冷静。”刘政委吩咐侦察员王军、李江华道：“你们俩注意警戒。俺同李大哥啦一会……。”
　　刘政委先了解了李家大营村的自然状况，村民们对国、共两党抗日救亡的态度、各户村民的经济状况，为开展敌后斗争、建立抗日根据地做准备。李克政道：“听说你们八路军也属于老蒋指挥的国军，为啥和国军不一样？”刘政委反问道：“咋个不一样？”
　　李克政道：“老百姓说，八路专打日本鬼子。国民党的军队见了日本鬼子，跑的比兔子还快。八路军让老百姓传得像天兵天将似的？”
　　刘政委道：“八路军都是老百姓出身，和你一样，都是苦大仇深的庄稼人。让日本人逼的。要想活下去，就得夺小鬼子的枪、炮，武装自己。李克政问道：“八路军为啥不怕死？”“世上的人谁不怕死？问题是你得明白，为谁去死？今天你为什么不怕死？”李克政道：“俺是为了给老婆孩子报仇。”刘政委道：“对呀，这当兵的也是一样，有的当兵的是为自己升官发财去当兵。面对生死，他会无条件地向敌人投降，出卖战友，同志。叛变革命去当汉奸。八路军就是像你这样，都是有血海深仇的老百姓，为了报仇当然就不怕死了。世界上那有不死的人。为人民利益而死，死得光荣。”李克政道：“你这话在理，俺信。今天俺真长见识了。”
　　政委介绍道：“咱八路军，都是共产党、毛主席率领的普通庄稼人。为了抗日，长征到陕北延安。过去叫红军。现在改名叫八路军、新四军。建立了很多解放区。我军由小到大，由弱到强。没有一个人是抓来当兵的。都是志愿报名参加的八路军、新四军。包括那些被俘虏的国民党官兵，日本俘虏在内。通过教育都懂得了革命的道理，只有消灭了日本法西斯、国民党反动派，老百姓才能过上太平日子。”
　　“而国民党的部队是靠抓壮丁，靠所谓依法征兵，不知道为谁当兵，为谁打仗。打起仗来不是起义，就是投降。没有一点战斗力。咱们的八路军、新四军有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有三大法宝：军事民主，政治民主，经济民主。军民团结，军政一致，官兵一致等铁的纪律。对老百姓秋毫无犯，把老百姓看成自己的爹娘。官兵亲如兄弟。不准许打骂体罚士兵。靠政治信仰教育来统一大家的思想，提高大家的政治觉悟。知道为谁扛枪，为谁打仗……。”
　　李克政说道：“俺也想参加八路军，怕你们不要俺？”“要啊！只要你抗日，咱们什么时候都欢迎。就像今天这样。每天收拾他几个鬼子……..，就日本那点小国家，用不几年就得向咱们投降……。”说话间，天也渐渐黑下来。李克政说道：“今天八路军为俺家报了血海深仇。总得到家里去喝点水，吃口干粮掂馍一下。”刘政委为了进一步了解李家大营的情况，决定今晚武工队宿营地设在李家大营。便问道：“李大哥家中几口人？我们去了方不方便，不会添麻烦吧？”“嘿！早先四口人，让日本鬼子害的，如今就剩俺自个了。”李克政说着泪水又流了出来。八路军武工队刘政委忙安慰道：“不要难过。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去。好日子在后头呢！”月黑风高，万籁俱寂。八路军武工队，跟随李克政悄悄摸进村里。他打开房门，走进院子。突然，两个人从门后闪了出来。这正是：
　　八路飞镖杀敌寇，帮助双喜报冤仇。恩人夜宿李家营，发动群众揣炮楼。
　　抗日烽火燃神州，炎黄寸土不能丢。军民结下生死情，甘洒热血写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