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XH杰奇同人]凤凰涅磐》friutsummer

11、敌人

　　谜底似乎解开了，但是他们的心里并没有轻松。反而像被一只无形的大网笼罩着，看不清方向。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动物的嘶鸣声打破了他们的思绪，Gon和Killua纵身飞了出去。
　　是他们的糖果。
　　该死，敌人这么快动手了么？
　　两个少年并排站着看着他们的爱畜。
　　它正在欢乐的打着滚，在软软的草坪上，不时发出快乐的尖叫。
　　一个人影背对着他们，正在揉着他们大宠物的肚子骚着痒。
　　从这个角度，他们能看到他白皙的手，手指修长。通过他的背影身形判断，这个人应该和他们差不多身型。
　　终于露面了么？
　　这个岛上还有第三个“自己人”，这一直让他们陷入被动的对手，他们对他的存在完全感知不到。
　　他们想过无数种可能。这个隐在暗处的狡猾的对手会用最不可思议，最深谋远虑的方式出场。
　　然而，此时他们的碰面就像在晨练中偶然碰到。
　　果然是让人惊喜的家伙，Gon的眼睛发着光。
　　这个人的气息掩藏的如此之好。
　　他集中了全部的念场感知，但是这个人生命气息如此微弱，以至于就算站在他面前，自己也很难把他隐藏的实力辨别出。
　　他简直就像一个完全不会念的普通人，不，比这还要弱。以Killua和自己的功力，就算是普通人他们也绝不会错过。
　　他们之所以毫无感知是因为这个人的气息微弱的像一只弱小的生命，摇摇欲坠的小动物，没有丝毫恶意，混迹在这个岛屿，和那些无害的弱小动物们没有任何区别。
　　Gon听到自己的心脏在怦怦跳动着。
　　这种举重若轻的，如此巧妙的掩藏，他只在Killua的太太太祖父身上见到过。
　　完全没有掩藏的痕迹，浑然天成，以至于仿佛他天生就是如此。
　　到底，他们遇到了怎样的高手！
　　Killua全身戒备着，预防这个黑发男人因为过度兴奋不知死活的冲过去揪住对方打一场。
　　以往，他对敌人的底细实力多少有一些估计，可是这个人，让他完全摸不着边际。
　　Gon不由自主想要见识一下他的功力。
　　6片树叶寂静无声的排着前后分打不同部位朝着那背影飞去。
　　“Gon！”这个冲动的笨蛋出手快得自己完全来不及阻拦。该死！Killua调动了全部的念启动了“电光火石”。假如势头不对就立刻拎着黑发白痴走为上策，他默念。
　　但是Killua没能使出“电光火石”，他愣住了。
　　人影平平飞了出去，在空中滑行了5米，然后重重跌在草坪上。
　　黑发男人也愣住了，他看着自己的手。他发誓他只使了一成功力，他只是忍不住想看看这个人的反应。如果是庸手树叶到了背后才会听到然后会手忙脚乱的左躲右闪；如果是普通的高手会逞能的去接然后被震得手指发麻虎口流血；如果和自己功力相当会轻巧的接住然后丢还给自己。
　　他期待着这个人的反应，也许会让树叶消失于无形。
　　然而他一片也没能躲开，他甚至被打到身上都没反应过来。
　　接着他飞了出去，他竟然飞了出去。
　　难道是自己搞错了？
　　黑发男人快步向前把跌在地上正在咳血的人扶了起来。
　　“对。。。对不起，”Gon有点语无伦次，“原来你不会武功？！”
　　凡是有底子的人本能的反应是无法掩藏的，身体面对伤害会自动作出保护措施减震。但是Gon清楚听到了他骨头磕在地上的声音。
　　他是真的毫无反抗能力。
　　他们被对手耍得团团转，而对手竟然是个比普通人还要弱小的普通人。
　　这比被揍成筛子还要面上无光。
　　倒在地上缩成一团的人终于咳够了，他擦了擦血，抬起脸来。
　　是个少年，看起来比他们还小上几岁。
　　碧绿的眼睛闪着光。他的皮肤白得透明，下面青色的血管隐隐可见。这个世上有很多漂亮的美少年。Killua就长得很漂亮很出挑，但是他的身上有一种掩不住的贵族冷漠，让人不易亲近，虽然他的朋友并不算少。
　　而这个人漂亮得很脆弱很可怜，像那种无助的会在地上画着圈圈数蚂蚁的寂寞少年，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保护。他软软的淡褐色的头发被风吹得有点乱糟糟。
　　Gon简直忍不住要伸出手摸摸他的头发问问他怎么了。
　　“可怜。”Gon在心里暗叹。
　　Killua的眉头皱起。
　　这叫Gon更加过意不去。
　　“力气倒不小，打得我很疼，看来恢复的不错。”少年歪歪的靠在黑发男人身上声音又轻又软的控诉着“你把我弄疼了”，好像下毒的那个人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银发少年的眉头皱得更厉害，Gon不得不把这个病弱的孩子扶正坐好。
　　他端正了一下态度，他有些情况需要和他确认一下。
　　是到如今很多事情再明显不过。根本没有什么“出色的猎人”和他们争分夺秒，他们的对手从头到尾就只有一个。Gon不得不慨叹，这实在是个好法子。
　　这个世上能逃过Killua和自己的耳目的高手并不多，而且大多数他们已交过手。当然，这个世界很大，每天都可能有新的高手诞生，但是要集结这么一帮实力出众的高手为自己所用需要多大的财力。这样大规模的财阀势力又怎么可能默默无闻？要知道，他们这个价码的猎人可不便宜。
　　这些疑点他们并非没有怀疑过，只是，少了那根把一切串在的线。
　　Gon和Killua想，他们知道这个人是谁了。为什么他们会先入为主地觉得他们的对手是出色的，具有不可思议念能力的人呢？因为有人一开始这样告诉他们。是谁告诉他们他派了最优秀的猎人团队去寻找凤凰的踪迹？是谁在一开始就有意误导他们？
　　苍白透明的脸上那双碧绿的闪着狡慧的眼似曾相识。
　　“你是那个引我们上钩的碧眼老头？”Killua冷声说，虽然是问句但是语气肯定。
　　“呵呵，年轻人对老人家怎么可以这么不客气？”他笑了起来，一张脆弱苍白的脸仿佛也一瞬间生动灿烂起来。越发孩子气的面孔配上这苍老的声音有些维和，他吐了吐舌头。
　　这实在是个好计谋，Killua想，一个气息微弱病弱的少年，虽然他可以混迹于自然不着痕迹的接近他们，但这没有任何用处。因为在正常情况下他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对他们构成威胁的，这就像鸡蛋碰石头。
　　但是他们对对手先入为主的错误印象成了他们的破绽，给他创造了机会。因为敌人是“用念高手”这个概念让他们只会用念防备，感知不到就会得到“敌人在远处”的错误结论。而事实上，他们的敌人就在附近伺机观察，然后在他们最放松警惕的时候布下陷阱。
　　他在利用比他强大100倍的人为他达到目的。
　　这个人虽然此刻看起来弱小又无害，Killua对他却加起了十倍的堤防。隐在暗处的毒蛇有时候比十头正面袭击的雄狮更危险。
　　然而那个白目的黑发男人仿佛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他善意亲切的好像想找他聊天。
　　“我有几个问题有些好奇。”
　　“你问。”苍白的少年笑容真诚可靠，像在表示他绝对不会说谎。
　　“首先，你是怎么做到对我下毒的？”那个陷阱是他们专门为会念的敌人准备的，没想到却成了对方为他们精心准备的陷阱，他巧妙地利用了他们的心思。
　　“我买了最新功能的全套潜水装备和电鱼叉，可不便宜呢。花了我将近100万介尼，这可将近我剩下积蓄的一半。”他皱着眉头幽幽的说，似乎看到面前的两个人神色有异，他挑了挑眉，“哦，假如你说的是这个。”他拿出一块小小的像玻璃一样的镜片。“J.Q.W.D.公司最新研发，透过它可以看到一切生命能量电磁场的场能，当然，也包括念。念，应该就是强一点，持久一点的场能。我没说错吧？”
　　“没错，概念很清晰，你不学念有点可惜。”
　　“不知道吗？最新出产的。我可是特别为你们卖的。”他微叹着皱了皱眉，把镜片小心收起,像在感慨两个不学无术的孩子。
　　“所以你一开始就没打算雇其他猎人去调查？”
　　“啊，我查过了，但是猎人的雇佣金好贵。我租了那幢豪华的别墅一天就已经没什么钱了。不过，我没有说谎啊。我说过会有最优秀的猎人去调查，难道你们不是么？”
　　也许平时他们会乐于听到这样的称赞，但是现在“最优秀的猎人”简直像在讽刺。
　　““魔法师”和你是什么关系？”黑发男人问出了最想知道的问题。
　　从开始到现在，这个少年的笑容声音都是说不出的诚恳温柔，但是他的眼睛藏着平淡无波没有一丝情绪，仿佛任何事情都无法在他心里砸出半个水花。只有在听到“魔法师”这三个字的时候，他似乎才终于有了点人气。
　　“他是我的曾祖父的曾祖父。”他的声音似乎有些伤感。
　　Gon等着他说下去。
　　“你知道凤凰的秘密么？”少年却突然转换了话题。
　　“在阳光下生长。”
　　“不仅如此，它真正的价值在于——永生的秘密。”他的眼神突然变得疯狂，透着渴望。这不奇怪，谁不想得到永生呢？古往今来又有多少人为永生耗费一生的时间。但是以他的年纪，这种追求似乎早了些，他的生命才刚刚开始绽放光彩。
　　“我的祖先，托马.麦吉尔顿，就是因为这个秘密一去不返。”
　　麦吉尔顿？听着有些熟悉。难道。。。
　　Killua想起这似乎是个有名的姓氏，但是并不是因为它的财力或者影响力。而是因为这个姓氏的每一代人都活不过20岁，这曾在医学史上很有名气。不过已经销声匿迹多年，人们都自动认为这个家族终于断了根。
　　似乎感到了银发少年疑惑的目光，苍白的少年勾着嘴角淡淡笑了笑。“你猜对了，就是那个倒霉的“麦吉尔顿”。”
　　所以他才这么早急急的寻找永生的秘密。
　　他的生命还未真正开始，就即将枯萎。还有比这更残忍的么？赋予他生命让他看到了生命的美好，却没有时间去感受。是不是从未来到这个世界会好一些？
　　“所以你想让我们帮你找出秘密的所在？”Killua冷冷道，“不过你打错算盘了，我们对永生可不感兴趣。”他们对被人利用更没有兴趣，任何人都不会有兴趣。
　　“是么，”麦吉尔顿少年好像受到了打击般的蹙着眉，“不过你们现在似乎没得选择。”
　　“你不会是说用那对母子威胁我们吧？别忘了我们到这里才4天。”
　　麦吉尔顿少年似乎没听到对方恶劣的语气。“你很关心这个傻大个？他晕过去的时候我用望远镜看到你脸都白了。”他指着黑发男人，好奇友善的像在问八卦，“可是他就要死了呢。”他轻笑着道。
　　Gon有些尴尬，任何人被人说成“傻大个”都不会太开心，尤其是快要翘辫子的“傻大个”。
　　Killua觉得自己的心怦怦跳。他不想说自己从昨天开始就一直不安的原因，他可不认为对手费尽心思只是为了教训黑发男人一下。
　　“看来你不太相信。”麦吉尔顿少年眨眨眼，他从林子里捣鼓出一个背囊，从里面捧出一只兔子。兔子重获天日对着丢下自己的主人委屈的扑腾着腿撒娇，麦吉尔顿轻轻的为他顺了顺毛。
　　接着他拿出了一个小瓶子，里面的橙黄色的液体泛着柔和的光泽，像是好喝的蜂蜜。
　　他倒了一点点在地上，果然泛着好闻的香气，兔子高兴得扑过来舔着。
　　很快吃饱了的兔子像是患了胃胀气一样打着滚，它不停的用四肢肉爪挠着地。它的肚子越涨越大，像怀了宝宝。它痛苦的抽搐着，接着它的白肚皮破了个洞，一只五彩斑斓的蛭虫探出头来。
　　黑发男人闪身过去轻抚了下兔子的脖子，兔子停止了痛苦的挣扎。他挑出了蛭虫踩烂，头尾分家的蛭虫流着脓汤还在扭动着花身子。
　　“可怜的小家伙，他太贪吃了，所以死得这么快。”麦吉尔顿望着肠肚摊了一地的兔子悲哀的说，“不过放心，我在那根针上只沾了那么一滴。”他用手指比了比，“所以你不会这么快死。”他朝黑发男人鼓舞的笑了笑，像是怕对方担心害怕。
　　“你知道的，从出生就面临死亡威胁的人总要做些研究努力挣扎。在这方面我可是专家，你一定得相信。。。”他没能继续说下去，他纤细的脖子被卡住拎了起来。
　　“杀人方面我也是专家，这点也请你千万不要怀疑。”Killua觉得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有过这种不可抑制的杀意，他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拧掉这颗漂亮的脑袋。“如果你好好做过功课的话，应该知道我以前从事的工作。乖乖把解药交出来，不然我发誓你一定会比你的兔子死得更难看。你不用辛苦的等到病发就能提早见到阎王了，哦，不对，说不定到时候你会巴不得急着下地狱。”说这话的时候银发男孩眼神里的冷漠可怕的吓人，浑身散发的无穷无尽的恶念气流般向周围扩散。
　　麦吉尔顿苍白的脸渐渐憋得通红，每根血管的流动似乎都清晰可见。银发少年变形的手割破了他的脖子，冷汗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和鲜血混在一起往下滴。
　　可是他始终软绵绵的像根面条，没有丝毫的反抗，甚至连双手双脚都在他原来的位置。他只是歪着脑袋轻轻勾着嘴角笑着不说话。
　　Killua准备让他说话，他拾起了少年垂着的手，下一秒他就会让少年的指甲盖飞出去。
　　一只温暖的手轻轻覆盖了变形可怖的手，麦吉尔顿的脖子被解救了下来，他被轻轻的放在了地上。
　　“从现在开始我们正式合作。”黑发男人朝喘着粗气地麦吉尔顿伸出手，苍白的少年没有接，他捂着脖子审视着这个一脸正经的黑发男人。“为什么？”他问，虽然这是他想要的结果。
　　“还能有什么原因？当然和你一样，我还想多活几年，不想死得那么难看。”黑发男人回答，“对了，在我们第一次合作之前，能不能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你到底几岁？”
　　“这很重要？”
　　“呃。。。如果你比我小很多的话，我大概会很没面子。”黑发男人抓了抓头发，他微笑道朝苍白的少年点头，“你是真的很厉害，比我想象中还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