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小疯子的改造计划》经云驹鹤

5、一个丰富的夜晚

　　那声音极尽温柔。
　　让伏希没有一点儿反抗的想法，就跟着声音走。
　　上楼梯，拐弯儿，上楼梯，过走廊……
　　伏希停在了一间废弃教室前，他的眼神还有些迷离，伸手，纤细的指尖顿了顿，推开了门。
　　废桌子正反叠在一起，椅子倒是被搬走了，因此整间教室空荡荡的，弥漫着破财的气息。屋子的正中间，一个大镜子摆在那里。
　　“去镜子那儿。”那声音指挥着。
　　一路走过去留下了不少脚印，伏希向着镜子，没注意到留下的脚印一个接一个的消失了。
　　这时候他忽然回过神来，茫然的看着镜子。
　　他怎么在这儿？
　　这个问题让他心里一惊。
　　他有些怯于猜测是谁引导着他来到这里。
　　镜子上也有一层灰，无声无息的落下来，镜面光滑，显出了伏希的面孔。
　　在霍格沃茨里的镜子，就是厄里斯魔镜了。
　　书上只是说霍格沃茨有一面魔镜，没想到就在这里。
　　“展示我所渴望……”
　　他念道。
　　镜子中的他脸色灰暗，笑容明媚，衣着华丽，双手背在身后。慢慢的两只手分别出现在他的两个肩膀，一对夫妻一左一右的站在他身旁，表情严谨，衣着都是一丝不苟的黑袍。
　　一位是休斯顿·白兰度，一位是艾丝梅拉·白兰度，他的父母。
　　他有关父亲的记忆被母亲清除了大半，只知道名字、外貌。
　　在伏希细细的描摹父母的面貌的时候，镜中的他眨眨眼睛。
　　他从背后僵硬的伸出手，捧在胸前。父母各从右手上取下一枚戒指，放在他的手中。
　　然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镜中的他把手往前送，伏希做出同样的动作。这时候才像照镜子，指尖接触，戒指送到了伏希手中。
　　捏着这两枚戒指，镜中的画面一变再变。
　　一间木屋，中间是篝火，从篝火的火苗和飞扬的白烟中可以看到夫妇两人各自的画像。
　　伏希慢慢盘腿坐下来，用一个仰视的视角，透过篝火，看着画像中安静的人像。
　　他解开袍子的扣子把戒指放在内衬的兜里。
　　好一会儿，腿都发麻了，伏希站起来，对着镜子念了个清洁咒。
　　“事实上我不建议清理它。”
　　平缓有力的腔调透露着来着的态度，伏希不用回头都知道是校长。
　　他后退两步刚好站在邓布利多左后方。
　　“校长，”伏希带着些请求，“我该走了。”
　　“想知道他们吗？”
　　这声音带着怀念。但伏希觉得校长说话一直都有这种感觉，因此他不敢苟同。
　　“我爱他们。”伏希说，“但我不想知道。”
　　“噢，真奇怪。”
　　邓布利多从容的转变话题。他站在镜子前，像看到了“所渴望的”，他嘴巴边的胡子翘起来了。
　　“我对你看到的画面很好奇，”邓布利多的长手指点了点镜面，歪头，眼神寸步不离镜子。“任何人看着这面镜子，都会有幸福满足的表情。我看你似乎不太开心。”
　　邓布利多能看到他人镜子里的画面，但他又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破绽那么大，真让人难以捉摸。
　　对他的话，伏希无法回复。
　　“回去吧，你不知不觉在这里呆了好久，晚餐已经赶不上了，你可以去后厨碰碰运气。哦，对了，欢迎下次光临。”
　　……什么？
　　眼前的画面不断模糊后退，唯有邓布利多面对他微笑的画面越来越清晰。而后，伏希就出现在了后厨，小精灵们敬畏而好奇的看着他。
　　是邓布利多？
　　他知道另有其人。
　　明明可以在寝室叫小精灵送餐，邓布利多却把他送到这里。伏希最后还是不知不觉的被邓布利多安排了一个角色。
　　“我得回去了。”
　　他低声说，小精灵们都缩在一起。
　　“是的。”
　　哈利颤着声音说。
　　“我们得回去了。”
　　巨大的呼噜声萦绕在耳边，恶臭的口水流了一地。有三个头的大狗脖子上有一个铆钉项圈，睡得正酣。很难想象这样的怪物会是一只宠物。
　　他们闯入了邓布利多校长说的会让人“死相凄惨”的屋子，发掘了一个大秘密。
　　一天就像一个循环，伏希回到休息室，德拉科坐在沙发上，脸色不好。
　　布莱斯和潘西看到伏希，都凑过来了。
　　“他今天球队训练，一定要和波特比一比。波特倒霉摔下来，他下去抓没抓到，救人不成，格兰芬多还到处说他把波特赶下来了。”
　　布莱斯语气中没有幸灾乐祸，而充满了打抱不平。
　　“谁让他不解释！”
　　潘西补充故事细节：“他一定要说波特水平低，拉仇恨。”
　　“他被扣了十分。波特喝了药，恢复过来，但摔倒脑子了，只是说感觉扫帚一直在晃。他们就怀疑德拉科下手，然后就约架。”
　　“晚餐的时候教授问他怎么扣的分，他又气又怕，就甩了波特几个，跑回来生闷气。”
　　没好气的瞥一眼德拉科，潘西继续说：“长了张嘴一点话都不会说！”
　　“我们等着吧。”
　　伏希很无奈。
　　德拉科被宠出来的小孩行为，以及很像斯内普的高傲别扭，日后会招来麻烦的。
　　那就把麻烦交给他吧。
　　“等什么？”
　　德拉科终于肯说话了。
　　“等着看明天是格兰芬多扣的瓶底光光，还是尸首异处，还是加上几分。”
　　把话说完，伏希没忍住多说了一句：“你真该改改你那脾气，在霍格沃茨，波特还有邓布利多呢！”
　　“独到的见解。”
　　“……斯内普先生！”
　　熟悉的滑腻声音，斯内普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站在休息室的入口，双臂报胸，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几个。
　　伏希等成扇状绕着德拉科站了一圈而看不到斯内普，德拉科则低着头，也没注意到。
　　于是几人都尴尬的站成一排，乖巧的喊了一声“教授好”
　　“马尔福先生，今晚发生的事情很糟糕。……你应该知道我不希望有扣分，……尤其是从你身上。”
　　他的话断断续续，犹豫又好像不忍面对——德拉科将要面对的。
　　德拉科悬着心，忐忑的等着教授宣布他的处决。
　　是的，他大概知道教授的突然到来是因为什么。
　　“波特揭发了你。他举报说的东西无关紧要，但我认为你让他抓住把柄很愚昧。”
　　“所以，你今天晚上的处决如下：”
　　“‘经本教授，米勒娃·麦格决定，惩罚夜游学生，哈利·波特，罗恩·韦斯莱，各扣五十分，于今晚进行禁闭处理。寻衅滋事者德拉科·马尔福，同样处以禁闭！’”
　　德拉科的脸一下子惨白下来。他咬着嘴巴，低声应是。
　　“以上是麦格女士的处理，而我的处理是，伏希·白兰度，”
　　伏希抬头，他不理解怎么和他有关系了。
　　“和德拉科一起，避免波特做出什么小手段。意下如何？”
　　想起来了。昨天晚上碰到斯内普教授，教授当时没有什么表示。
　　“完全同意，”伏希说，“人人平等。”
　　他和德拉科告别布莱斯、潘西，离开休息室，按斯内普教授说的，来到礼堂东面的小门。麦格教授和冒火的哈利·波特以及苦恼的罗恩·韦斯莱已经在这儿等了一会儿了。
　　“斯内普和我说他有个额外处罚，”麦格扶扶眼镜，诧异让她严肃的表情破裂了一瞬，“来吧，我不质疑斯内普的决定。”
　　麦格领着他们，哈利和罗恩走在前面，伏希和德拉科垫后。
　　“你怎么惹到斯内普先生啦？”
　　德拉科小声问。他还是不太相信伏希会犯错误。
　　伏希于是大概说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可怜的雪利，”德拉科叹了一句，“那小家伙平常都不让我碰，总是躲着学生走。”
　　——躲着学生！
　　雪利怎么会向学生多的主城堡跑？
　　伏希隐隐觉得这其中有些不对劲。可这两天不对劲的事情太多了，他思绪混乱，捋不清。
　　但，凡伤害雪利的，他都会揪出来。
　　跑神了一会儿，德拉科絮絮叨叨说了些什么伏希没听太清，不过听到了最后一句。
　　“皮皮鬼只害怕咱们的巴罗，哪天巴罗离开一阵子，至少要有一个格兰芬多进医疗翼。”
　　“我说德拉科，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这一路上你都在说话！”
　　前面的红发男生回头抱怨，德拉科握拳，又被伏希的手握住。
　　眯着眼勉强看清出声的是罗恩，伏希示意德拉科冷静下来。
　　“和你有什么关系，韦斯莱？”
　　“如果你想说，没人阻止你。”
　　“只管好自己，不要像费尔奇。你们家还没堕落到让孩子来当守门的。”
　　“以及，你怎么能管到马尔福家？”
　　罗恩显然没有拿捏到纯血嘲讽别人的时候语气中的圆滑和恰当停顿营造的鄙夷语气。面对伏希的回应，他一下子噎住，脸涨得通红。
　　“冷静点，先生们。我说，今晚上你们没一个值得骄傲的，快点走！”
　　“是，麦格教授！”
　　伏希又回复一句，握着德拉科的手走到前面。
　　罗恩后面半截路程又和哈利嘀嘀咕咕的说了半天。
　　麦格教授把他们交给了海格，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
　　而海格，又把他们带到禁林更深的地方。
　　“不是关禁闭吗？”
　　德拉科很讨厌禁林里面黑漆漆乱糟糟的样子。他看着地面上的枯枝落叶，以及树木的缝隙中黑乎乎的一团，又把伏希的手握的更紧。
　　——一开始是伏希握着德拉科的手。
　　海格高大的身体扭了扭，他听到德拉科的抱怨，就轻蔑的回复道。
　　“禁闭可不是什么好处罚方式。”
　　“麦格教授原话说的是让你们待在我这儿半小时。所以，跟上我吧，胆小鬼们！”
　　“不得不说，德拉科。”
　　伏希凑近德拉科，几乎就要贴在德拉科的耳朵上。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嫌恶。这是头一次德拉科从伏希的话中听出这么明显的情绪。
　　“我挺讨厌这个半巨人的。”
　　海格用一盏小灯照明，后面伏希和德拉科都看不清楚。
　　“我拉着你，”德拉科捏捏伏希的小指，轻声说，“咱们慢慢走。”
　　“你们不会怕了吧。”罗恩冷哼一声。
　　现在跟着海格，海格可是他们的人，他可不怕了。
　　“听，”
　　伏希看着他，轻轻的说。
　　有什么在动，一下一下的，擦过地面，发出轻微的娑娑声。
　　“什么？”
　　哈利问了一句，他一直在最前面和海格站在一起走。
　　“没什么，这儿很安全的，咱们还没到危险的地方去呢！”
　　大胡子蹭着哈利的脑袋，海格声音温柔的说完，又立刻躁动起来，吼了一句。
　　“马尔福小鬼，你在这样，我就和麦格教授说！”
　　“妖怪要来吃你了，红鼬！”
　　德拉科不在意的笑着说，伏希和他打了个小暗号。
　　前面树林缝隙中轻盈的跃出一道雪白的影子，眨眼间又跳起来从海格身上越过去，来到了罗恩眼前。
　　他还没来得及尖叫，那小怪物慢悠悠的绕过他，伏到伏希身前。
　　“汪！”
　　雪利叫了一声——把他们吓得不行的，只不过是一条小狗。
　　“我建议过不让学生带狗的！”
　　海格嘟囔一句，却也没说什么。
　　“白兰度都是些麻烦精……”
　　很不满海格的话，德拉科又有些冲动，但想想今晚上这一场闹剧，又忍了下来——他真该改改了。
　　“雪利来，就说明时间到了。”
　　伏希摸摸狗头，海格转过来，微弱的火光照清了他的面孔，生硬冷漠。
　　“德拉科，咱们时间到了，跟我回去。”
　　“你，鲁伯·海格，既然你知道白兰度，那就也该知道，不要招惹我们。”
　　他站起来并且还握着魔杖，海格这时候也握紧了他随身带着的打伞。
　　伏希轻笑一声。
　　“没什么啦，别紧张，今晚上该结束了。德拉科，为什么不走？你想和他们一起来个奇幻冒险嘛？”
　　“斯内普先生还等着咱们，”他眨眨眼睛，德拉科呆愣楞的，只是下意识的跟着他。
　　“该我们去汇报反思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