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局(天官双玄同人)》清顾逢

1、水师水鬼了解终

　　贺玄高提师无渡的头颅居高临下的盯着师青玄，贺玄只感觉血液全部凝固，取而代之的是兴奋，甚至快有些癫狂。贺玄蹲下捏着师青玄的脸颊左看右看，道：“哈哈哈哈，师青玄，你以前不是说过你会为我报仇而感到开心吗？哦，我记得你还说过要帮我报仇来着，你怎么不笑了？你应该为我感到开心才对啊，我报仇了，哈哈哈.......”
　　师青玄牙齿打颤，全身麻痹，一股气堵在喉咙里。铁链因为师青玄的颤抖叮叮作响。过了一会儿才讷讷道：“我也......不想这样......”
　　旁边的“人”拍着手嚷嚷道：“哈哈哈，死啦死啦!哈哈哈......”
　　贺玄随手扔下师无渡的头，师青玄像是还想说什么，却被贺玄抢先到道：“闭嘴。”
　　这一声毫无波澜，在以往就是很正常的对话，而对于师青玄来说那就是不可违抗的“叮嘱”。
　　......
　　在贺玄把师无渡杀害后，师青玄几乎每天都疯疯癫癫，魂不守舍，经常抱着师无渡的脑袋神神叨叨，好几次想要轻生却都被贺玄给拦截下来。
　　“明......贺玄，我求你杀了我吧，算我求求你...!”师青玄哑着嗓子，跪地在地牢上，抱着师无渡的头，挺直了腰板，等着贺玄杀了他。但心里还是蔓延着恐惧与慌张。
　　“你还是没有改了这个习惯。”贺玄淡淡地瞥了一眼师青玄，道：“我说过，我不会杀了你。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师青玄已经想到这是最后的结果了，低着头想要咬舌自尽。一股温热的血液从师青玄嘴里流出，贺玄只是一抬手，一股无形的力量硬生生把师青玄的嘴给掰开，不顾师青玄睁大着眼睛，泪水夺眶而出，师青玄想要用手去掰回去，却不知何时双手已经被在后面被铁链捆绑起来，他越是挣扎铁链便越收的紧。就连脚也被铁链困住跪在地上，使全身紧绷着。
　　贺玄看着师青玄狼狈不堪地样子皱着眉，缓缓走到师青玄前面捏住他的脸，道:“师青玄，你可真会玩啊。”
　　贺玄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脸有些不忍心动手，手一甩。师青玄全身松弛下来，铁链也瞬间收缩不见。师青玄靠在墙上又抱起师无渡的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黑水鬼域里四壁不透风，看来就是在水中的地牢。也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反正困了就睡，不困就盯着师无渡的头颅发呆。师青玄哭累了身体就蜷缩成一团取暖慢慢睡着。
　　不知何时，大门一开。贺玄拿着一碗食物递给师青玄，师青玄不拿便放在地上。贺玄看着师青玄半晌，师青玄却看都没看一眼，只是摆着脸看地上。贺玄走出地牢坐在旁的边床铺上，侧对着师青玄冷笑道：“呵，少君倾酒。”
　　师青玄像受到刺激一样盯着贺玄，准备好被羞辱。贺玄一只手捂着脸，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师青玄:“不知道你倾倒的，是不是我不曾饮下的...”贺玄读到这停顿了一下，看着天花板。转过头盯着师青玄又继续道:“那杯毒酒呢？
　　人人都说，黑水玄鬼因恨而生。我倒是愿待在那暗无天日的铜炉底，至少...”贺玄这次意味深长的看了师青玄一眼，嘴巴一开一合：“就再也不认识这样的你了。
　　你我本就殊途，我大仇已报。从此以后，你回你爱的人间去吧。还有...”贺玄说到这轻轻嗤笑了一下，但又突然冷下脸来：“我姓贺。”
　　师青玄已经不在听了，只听到最后两句。他不知道是解脱还是束缚，只知道要走了就再也见不到师无渡了，毕竟贺玄怎么样也不会让自己拿着师无渡的头颅出去的。
　　贺玄走到门口，回过头道:“饭随便你吃不吃，反正明天就走了。”
　　师青玄脑袋空白，思绪万千。最后怔愣地看向碗里，碗里满满当当，全部是师青玄以前喜欢吃的食物。师青玄看向自己，发现自己衣冠不整，通过自己泪水的反射发现脸上少了些许幼稚，多了几分成熟。和以前一挥手就是十万功德的风师大人截然不同又处处相同。像是一个笑话，师青玄自嘲般仰天长笑，不知道是笑自己的无能为力还是笑自己的狼狈不堪。直到自己昏睡过去。
　　在师青玄还处于朦胧的时候，贺玄已经推开地牢的门进来了，道：“走了。”
　　这次截然不同，贺玄把手递给了师青玄，师青玄还发着愣，手伸在半空。一时左右为难。不知道是该牵住手还是不牵住手，不过最后还是把手伸了过去。让他感到好奇的是，鬼的手不像毫无体温的东西一样，竟然还是暖和的。
　　“师青玄，你......恨我吗？”贺玄走在半路忽然停下来道。
　　“......”
　　师青玄不答，只是低下了头。握紧了拳，看不清神色。贺玄没有管他，自顾自的拉着师青玄走。
　　“恨？还是不恨？呵。”
　　“不恨。”
　　贺玄很意外，偏过头握紧了师青玄的手，道：“为什么？”
　　师青玄已经声泪俱下，努力抬起头看向贺玄。带着哭腔道：“这一切得起因都是我造成的，我哥的死也是我造成的!这最大的过错都在于我身上!我没有理由恨你......”
　　半晌，贺玄微微低头，道:“上船。”
　　不知何时，贺玄已经带师青玄到棺材木做的船上了。师青玄和贺玄坐在船上，两人一声不吭，师青玄一直在看着海面，而贺玄一直在看着师青玄，周围一片寂静。南海很大，再算上船是顺着水流走的，至少要四个时辰。师青玄本就迷迷糊糊，现在一坐在船上就更想睡觉了。不到一会儿，师青玄就睡的雷打不动。贺玄却一直盯着师青玄，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贺玄还是往师青玄那边靠了靠，揽住师青玄让他靠着自己肩膀睡，心里五味杂陈。轻轻的吐出两个字:
　　“傻子。”
　　......不知过了多久，贺玄看着师青玄似笑非笑，把他抱到皇城，这里人流多，还传着有乞丐帮的称呼。贺玄此时已经把自己变成普通乞丐的样子了，把师青玄放在一个小巷子里，拍了拍手。自己则出去找那个“名不虚传”的乞丐帮了。
　　刚出巷子，贺玄就被眼前的人流量惊了 。这里人山人海，富家公子和富家小姐随便一看就能瞟到好几个，怪不得师青玄常说想来这里，哪有什么乞丐帮啊。贺玄只好压着头，尽量把自己的存在率降低。忽然一只脏兮兮还带着灰尘的手捂住了贺玄的口鼻。
　　“嘿嘿嘿，小兄弟是从别地方来的吧？”面前一个穿破破烂烂的衣服的人好奇地打量着贺玄，少年眼睛大大的，很是生动又有些许清冷，看人的眼神像是要把人看透:“你不会不认识我们吧？”
　　贺玄明显皱了一下眉，道：“别妨碍我找人。”
　　贺玄朝周围看了看，一堆脏兮兮的人好奇地看着面前一身黑的小兄弟，道：“你找谁？这里还有我们不认识的人？”
　　贺玄浑身盯着不自在，道:“你们可知乞丐帮在何处？”
　　“哈哈哈哈哈哈。”“他还真不知道我们是谁。”“噗哈哈，新来的。”
　　贺玄完全不想理一群疯疯癫癫的人，重要的是现在要找人。始贺玄眉皱的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道:“若是不知那我便走了。”
　　“哎呦，我们就是大名鼎鼎地乞丐帮!”秀云扯了扯贺玄的衣角道。
　　虽说乞丐帮听起来很威武，实则再现实中只是他们赖在别人家门口睡觉、打扰其他人、给传下来的一个不好的称呼罢了。
　　“好，我跟你们混。”贺玄回过神，打量了一番道。
　　“哎呀，这不就对了嘛。”秀云交叠手臂，对贺玄说。但眼神却瞥向角落里的小女孩。
　　贺玄道：“不知你这可还缺人？”
　　秀云道:“缺!可还有人？”
　　贺玄道：“有，随我来。”
　　说完，贺玄便带着乞丐帮乌泱泱一群人走在皇城的正中间惹来不少人瞩目，贺玄觉得无所谓。乞丐帮却觉得很威武，在那吵吵嚷嚷。
　　贺玄指了指小巷子:“到了，这里。”
　　乞丐帮上前一看，同时发出一声起哄，然后开始窃窃私语。
　　秀云拍了拍贺玄的肩道：“呦呵，小兄弟。一开始看你长得就不赖了，这次还来个更可以的。”
　　贺玄瞟了一眼秀云，像是特别嫌弃般拍了拍衣裳，但拍了跟没拍一样。贺玄不语，把秀云的手用力拍开，道:“这人不是我带来的，只是找你们的路上碰巧看到罢了，谁知你们还缺人？以后别跟我勾肩搭背。”
　　说完贺玄又是抱起师青玄朝乞丐帮问了一句:“这人现在要抱到哪？”
　　一个叫林芝的小女孩道:“今日我们选的地方是附近的一个小庙，可随我来？”
　　贺玄不用看就知道是刚刚秀云看得那个小女孩，道:“带路去，快点。”
　　“好。”林芝低着头走在前头，知道这一身黑衣不知来头的人不好招惹，也没有过多话语。
　　秀云一看就有点生气了，嚷嚷道：“小兄弟，没你这么跟女孩子说话的吧？”
　　贺玄这才正眼看着秀云，面前的少年五官俊朗带着些许幼稚，蓝色的眼瞳水汪汪的，扎着一个用金色绳子高马尾，身上的衣服还是破破烂烂，估计起来有个十四岁左右。而他身旁的女孩子约有十二岁。
　　“别跟我称兄道弟。”贺玄也就匆匆瞥了一眼，抱着师青玄往小庙里走。自言自语道:“师青玄，你怎么总是这样......真笨。”
　　“喂，你叫什么名字？”秀云赶忙追上来问道。
　　“.....安青。”贺玄发愣了许久才回应。
　　“嗯。安，平平安安，不错。”林芝偏过头道。
　　“.......”
　　贺玄不答,什么也没说。只是把师青玄放到庙里的座位上，又将自己的衣服盖在师青玄身上为他取暖。
　　林芝看了看，识相的帮贺玄拿了木头准备生火，而乞丐帮的人早已在半途走了。只留下师青玄、贺玄、林芝、秀云四个人。迷迷糊糊间，师青玄只感到无尽的温暖，与地牢相比格外明显。天色已晚，乞丐帮的人陆陆续续回到了庙里。大家在聊着天，秀云在向大伙介绍贺玄，林芝在生火，只有贺玄一个人在为师青玄梳发。
　　半夜，大家都找好位置睡觉烤火，贺玄却悄无声息地回到了黑水鬼蜮。
　　在黑水鬼蜮，贺玄把师无渡的头和身体放好，自己点了一滴血在师无渡头上，师无渡的头与身体在慢慢缝合，直到师无渡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贺玄看着，估计得有一两个月师无渡才能活动说话，跟正常人一样。贺玄把师无渡平躺在桌子上，转头看这两把鲜血淋漓的扇子。“風”“水”两个字看起来格外潇洒，师青玄与贺玄当年的场景像走马灯一样从眼前滑过。贺玄靠坐在祭台上，喜怒哀乐在脸上同时展出，“呵哈哈，师青玄...你可真是...让我无言以对......”
　　贺玄看着风师扇，眼神略微呆滞，不知道该怎么修好，便去菩荠观找了花城。
　　“来了？”贺玄刚到门口准备敲门，少年装扮的花城打开门问了一句。
　　“嗯，借......”贺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花城打断了。
　　“出来说。”
　　贺玄和花城相靠着两棵大树，夜色静人。
　　“风师向来可好？”花城摸着辫子上的小珊瑚珠，漫不经心地问道。
　　“想必是太子殿下想问的，向来可好。”双手抱胸，眼神微眯，直勾勾地看着花城。
　　花城道:“什么事？”
　　贺玄道：“借钱。”
　　“.......”两人谁也没说话，半晌，花城明知故问：“呵，拿钱做什么？”
　　贺玄又皱眉，咬牙切齿道：“无事。”
　　花城闭眼扬眉，耸了耸肩。道：“你要的我今早就跟殿下去集市买到了，另外，呢!殿下担心风师，好好对他。”
　　说着花城就把钱和修好扇子的东西一并扔给了贺玄。
　　“好。”贺玄东西拿到了手，看了眼花城没再说什么，大手一挥又回到了黑水鬼域。用着买好的浆糊往扇子边涂，再用法力把血渍清理好，最后注入法力等着浆糊晾干。贺玄也就只能做成这样了，准备回庙。
　　师青玄躺在庙的座位上，全身缩成一团紧紧拿住身上盖的衣服。乞丐帮的人睡的好得不行，只有师青玄睡的不大安稳，发出呜咽的声音。贺玄看着师青玄，眼睛里流露的情感千变万化，最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靠在师青玄的身边“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