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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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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将心事赋何舒
奈何良久
夜夜清风伴有时
缘是秋情起
乞堪良久
欲说还休凄情在
纷飞碧落
款款生尔对尽头
梦回千醉里
聚散多愁
“爹爹,爹爹,教馨儿吹箫好么?”稚嫩的童音在竹林间穿插着。
“恩……”,一个俊郎的男子满脸堆笑的抱着一个粉雕玉啄的小女孩。“你先告诉爹爹,馨儿为什么喜欢吹箫”
“每当爹爹吹箫时,都会有好多的鸟儿来这里玩。”
小女孩水汪汪的眸子直勾勾的望着那个男子说着:“而且,它们好象很快乐,所以我才要学”“呵呵,原来馨儿是想讨小鸟的欢心呀!”
“恩、恩……不是的拉!”她急的小脸都涨红了“每次爹爹吹给娘听时,娘都好开心。娘会笑的好美、好美,所以我也要学,也要吹给娘听。”
“哈哈!”又是一个爽朗的笑,“原来是吃爹的醋拉,呵呵!”
“才不是呢!”她微嚼着小嘴,非常不满的说到:“只想让娘开心么。”
“好!爹爹教你吹。现在爹爹要先教你一首词……”
筝箫第一合,烟霞缱绻掩江阁。
山中野老云中鹤,
一般自在,一般狂放,谈笑道与魔。
筝箫第二合,一壶老酒对云河。
杯杯尽饮星和月,
琴心剑胆,浮名看淡,花下醉高歌。
筝箫第三合,穿云渡月踏清波。
云台常奏清平乐,
蛇神共舞,江湖笑傲,天地两英杰。
筝箫第四合,桃源世外唱和多。
筝箫一遍词一阕,
刀抡环肥,剑飞燕瘦,日日共消磨。
筝箫第五合,同心已践旧时约。
出行同走歇同卧,
年年岁岁,朝朝暮暮,形影不相隔。
……
八年过去了,冬去春来,花谢花开。昔日的小女孩已经十二岁了。如今即是亭亭玉立之年,在父母的百般疼爱和悉心教导下,琴棋书画、能歌善舞,还有着超绝的轻工和‘献’术。
她纯真可人,有着青山的灵气和碧水的清澈。每日与百鸟相般,与自然相依,一直很快乐、很惬意,很悠然……
狂风呼啸着,风沙漫天飞舞。宇风手握酒杯,感觉到一股杀气腾空而来。已寂静了十二年,为何会如此。两道英挺的剑眉紧锁着,内心越来越不安。
‘叱’的一声,门开了。走进来一位全身雪白、手柄长剑的老者。他丑陋的脸上,带着一抹嗜血的微笑,眼睛闪烁着凶光。“哈哈哈哈,让一切结束吧!”
宇风静默的放心的闭上双眼。妻子和女儿不在,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没有任何不悦,没有任何反抗。心里回想着十二年来的点点滴滴。可爱的女儿、贤淑的妻子……
对不起,此生注定,我要辜负你们了。对不起,我走了!
老者一个旋身,一道血痕从宇风的颈间泻下。
……结束了,结束了……
生命在这一刻真的好脆弱,没有再听见女儿稚嫩的呼唤,也没有再看见妻子的关怀,一切便终结在遗憾和悔恨中……生命走到尽头,够了,足够了……十二年的压抑终于在这一刻卸下了。可是她们怎么办?如果老天不能让我永远和她们在一起,请替我照顾她们。
血色一点一点从脸上褪尽,他用眼神无声的向天地传达着这一切。
忽而,一阵清风划过,看来上天已经接受到了,自己也可以放心了。嘴角禽着一抹解脱般释然的笑,轻轻闭上眼睛,睡去了,睡去了……
老者狂笑一声,如疾风般离去
“风,风!”韵诗惨叫一声,哭着扑倒在宇风的怀里。馨儿远远的站着,看着眼前这一切。几个时辰,他们家就发生如此巨变,她不相信、不愿相信、不敢相信。只有呆呆的看着快昏厥的母亲和面色苍白的父亲。没有泪水的苍白的脸上带着茫然,茫然。仿佛已经听不到心跳的声音……
风,吹着。草儿,随着风向摇摆着。一块墓碑屹立在山头,一如他人一般英挺。一个美丽的少妇和一个小姑娘跪在墓前。少妇望着墓碑许久、许久,才悠悠低喃道:“我知道这一切会来的,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这么快,让我没有时间见你最后一面”说完,轻轻冲着墓碑浅笑,那笑容里没有光亮,没有快乐,带着淡淡的透明的忧伤。清泪不住的流着,她请清将所有一切告诉可爱的女儿……
馨儿静静的听着,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波动,让人猜不出她此时的想法。仿佛一夕间,她长大了,长的好快、好快。她默默的听着母亲讲述一切,默默接受……
“一切真的该结束了,真的。”韵诗握住那管竹箫,轻轻的说:“知道那叫什么名字么?”那声音淡淡的,柔柔的,让人无法分辨是在自语还是浅问。
馨儿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站着,望着。
“它,它叫‘绝缘’。有情人不得忠诚眷属,有谊人不得得到永恒。多美又多凄然的名字。”说完,抬起头望向女儿:“对不起,娘对不起你了。”说完,拔出箫中暗藏的银剑,深深的刺入心脏。
“对不起,女儿。对对……对不起。”虚弱的低喃着:“对不起,希望你不要责怪娘的不负责任,可我真的好想你爹,对不起,对不起。”
馨儿抚着娘苍白的脸颊,无言的摇着头。
“我想让你把我和你爹葬在一起。无论黄泉碧落,我只想和他永远在一起。”
“是,是……是。”馨儿的眼角划过一滴泪,晶莹的闪着凄惨的光芒。
“别哭,别哭。每个人都会经历这一切,我们无法强求什么,该来的总会来的。女儿,你要记住,无论在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情,我们都要坦然的接受。眼泪、痛苦都是没有用的。无论逃避多久,都会有面对的一天,船到桥头自然直。所以我们要向看,相信前面会更好。你多么懂事呀,相信你不会怪娘的狠心,再见了,再见了,……再见了。”语毕,便永远的长眠了。
馨儿没有哭,静静的按照母亲的安排作好了一切。
原本未刻字的墓碑,此时赫然昭示着:
圆梦浮是今朝事,乞看来世梦中缘。
馨儿收拾了一点简单的行囊,别着那竹箫,头也不会的离开了这里。
心里滴着血,眼里含着泪,挥别过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