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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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轩伤的很重，直到飘飘将凌轩安置在自己的床上，依然没有清醒过来。
轻轻的，慢慢的，脱下已经和伤口粘连在一起的血衣，飘飘只能自己咬着下唇，边流着眼泪，边一遍一遍的在凌轩耳畔说着，忍着点儿，忍着点儿。。。她知道他听不见，可是，只有这样她才能让自己进行下去。
好不容易脱下那已经破烂不堪的衣衫，露出那些深可见骨的伤痕，那一刻，攥着湿帕子的手，紧了又紧，她保证，鹰帮一定不会在这个江湖上存在太久了。
一点一点的用浸了药的湿巾擦着凌轩身上的血渍，又用上好的白玉凝脂给他上了药，每用指腹擦过一道伤痕，飘飘只觉得像打在了自己身上一样的疼，一样的刺骨。。。
眼泪干了又湿，湿了又干，早就将脸颊上的胭脂晕开了一层又一层的痕迹。。。
在处理凌轩手腕上的伤时，飘飘发现凌轩那已经伤重的左手却吃力的抓着什么东西不肯放开。用了巧力掰开，飘飘看到的是安静的躺在凌轩手心中那个她送给他的装着草药的小香囊。。。
拿过来放在手里，看着那原本鲜艳的颜色已经因为浸了血而变得暗淡，那原本就不干净的莲花上，又添了一层泪水的晕痕。。。
好好收在自己的怀里，飘飘继续给凌轩上药，处理伤口。。。
等到全部做好，天边已经显出了微白，松松的给凌轩压上一层薄被，飘飘坐在床边的矮凳上，专注的看着依然昏迷的男子。。。
“傻凌轩，笨凌轩！看你醒了我不好好找你算账才怪呢！”
“凌轩，凌轩，快醒醒啊，什么时候你才会醒？”
想着说着，飘飘终于撑着床沿，沉沉的睡过去了。。。
这些日子，她的确撑得太累了。。。
梦里的凌轩，只觉得自己忽然又看到了阳光，而全身似乎被抚上了一层冰凉，不再忍受着火灼般的疼痛，他是不是死了啊？
悠悠转醒，定了定神，这里，这里不是奈何桥，不是忘川河，这里是。。。这里是飘飘的房间。。。那熟悉的紫色，还有浓浓的草药味道。。。
飘飘？！
微一转头，映入凌轩眼帘的，正是那朝思暮想，日夜想要再见一面的容颜，没有了往日的嬉笑，脸上挂着泪痕，苍白的比他好不了多少的脸色，瘦了很多的身体。。。。。。
“飘飘。。。”他用沙哑的声音喊，伸手想要抚上那张小脸，却发现缠着绷带的手，已经伤的提不起了。。。
无奈的叹口气，他就这样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他，一定让她伤心了吧。。。他，一定让她担心了吧。。。她，一定恨死，怨死他了吧。。。
感觉到身前人的动静，飘飘睁开眼睛，看到凌轩那再熟悉不过的眼神时，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但下一秒，立时收回了笑容，板着脸伸手探上他的额头，放了新的冷帕子放在额前，飘飘一句话都没有说的转头离开了房间。。。
“飘飘，飘飘。。。”任凭凌轩怎么喊，飘飘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自从凌轩转醒以后，飘飘就赌气似的不跟他说一句话。。。
她给他上药，换药，每当看到那身体因为疼痛而不自禁的颤动时，她会抬头看他一眼，凌轩这个时候总是会将疼痛压下，代之以一个傻乎乎的笑，摇着头说不疼不疼，没事没事。。。当即遭到飘飘白眼一个。。。可是那上药的手，却是又轻了再轻。。。
她给他一小口一小口的喂水，过了几日，又用自己珍藏的平日里根本舍不得拿出来奇珍异药熬香喷喷的粥，喂给他喝。。。
她给他擦身，换衣，每天吃一粒价值连城的皇帝都难求得的丹药，助他快快恢复元气。。。
她事无巨细，唯独就是怄气的不跟他说一句话。。。就连这些突如其来的变故，凌轩都是从恋恋和流沙他们那里听来的。。。
直到那天，飘飘正在给凌轩上药时，憋了好多天的凌轩终于忍不住了，“飘飘，你说话吧，你跟我说句话好么？你有什么不痛快的说出来，不开心的也说出来，你打我，骂我，杀了我都行，别不理我好不好？”
飘飘哪里听得这些，转身就要离开，却被凌轩用笨拙的还未恢复的手一下来拽了回来，一个没站稳，就跌在了凌轩胸前。。。抬眼，看见了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飘飘忽然抬头对上凌轩的眼睛：“你是个大骗子！”
“对不起，我不想骗你的。”
“你是个大笨蛋！”
“我是不怎么聪明。”
“你说喜欢我的！”
“我喜欢你，是真的！”
“你不告而别！”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道别。。。”
“你好狠心，你不知道你走了我会难过么？”
“我，我只想离开了，对你好些。”
“你为什么不杀朵妈，还不让凌巽动手？”
“因为，我想看见你一直开心的笑下去飘飘。”
“你，你是全天下最大最大的大傻瓜！”
说着说着，飘飘突然趴在凌轩的胸前哇哇的嚎啕起来，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安，所有的茫然，一下子找到了释放的闸门，泄流而出。。。
“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死你了！你个大坏蛋！”
揉着飘飘的秀发，凌轩的眼泪落在那乌丝上，泛着晶莹的光，任凭飘飘的眼泪刺痛身前的伤处，他却一点都不在意。。。
就这么任凭她发泄着。。。然后开口道：“对不起，对不起，从今以后，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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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 qing斋的屋顶之上，一轮圆月下两抹身影听着凌轩和飘飘的对话，那个男子露出了难得一见的浅浅笑意。。。
“你有什么打算？”
“回去。”
“带走了凌轩，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大不了陪他们一条命便是。”
“不后悔？”
男人唇角一扯，笑道：“就请恋恋姑娘和怡香院护他周全吧。。。凌轩。。。别让他再回鹰帮。。。我这个做哥哥的能为他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放心。”
“就此别过。”说罢身影一跃而下，消失在了院中。。。
看着那身影走远，恋恋探头看了一眼正在相互依偎着的飘飘和凌轩，“凌轩，你有一个好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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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