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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二人相视再无言 ...


  •   谢尽安和莫知望就这么对视着,谢尽安此时心里乱的跟自己一连气端了七八个妖魔鬼怪的老窝。不过看着莫知望就那么乖乖的坐着床上跟他对视,他的视线不由自主的停在了莫知望那一头白发,这白发是从发根开始白的,应该去不掉了。
      半柱香过去了,谢尽安看着莫知望那蠢蠢欲动要张开说话的两瓣唇,忍住了想要亲上去的欲望,自己赶忙抢先道:“那个…你好了…我…我就先走了!”
      话落便夺门而出,谢尽安一路发了疯似的狂奔,把家训忘的一干二净,一口气跑到山下,将自己的外衣和剑随手扔下然后纵身一跃跳进了凌音湖,在水下憋了好久才冒出头来,粗喘了几口,又游到身处,把自己又埋进湖里了,就留着一双泛着红丝的眼睛。
      而此时,那个预要开口的白发少年却只是想说:“我想喝水…”
      莫知望直接一个鲤鱼打挺下了床,活动活动了筋骨,浑身骨头咔咔作响,缓了好一会才穿上衣服出去找水喝。
      不知是不是这几天病的太厉害让莫知望病傻了,他喝完水又懵了一阵,然后又回寝室找到了自己原先绑头发的红色发带,看着自己的一头白发,又懵了!
      冷静过了头的谢尽安把湿了的衣服脱下来只穿着外衣背上了剑一步两步上山去了,他先是回了自己的寝室把衣服换了,果然,又是一名好汉!

      其实,在他们后来的修炼期间,山下有很多世家的姑娘或者别的仙门的女修都在传着一个故事:这玄清峰中,有两位公子,家世显赫,相貌出众,身形高挑,其中一位较为年长的公子,一身蓝白持剑——柳卿,乌黑长发随风飘,冷艳孤傲翩翩君子。另一位呢,则着深红衣袍手持双剑——翡渊,一头白发夺人魂,桀骜不驯一身傲骨。
      这不,马上就到玄门围剿之日了,他们二人必然在名单之中,把好些家的姑娘等的好生个烦躁郁闷。
      玄门围剿,其实就是众多修士找了个阴邪煞气重的地方设界然后让众多仙门世家的弟子们来降妖除魔。
      话说,这段时间,谢尽安根本就一直躲着莫知望,为什么?是因为他不敢,他根本就不确定莫知望在那种心智迷乱的时候喊的师兄究竟是不是他,莫知望在玄清峰好歹也是很多年了,谢尽安平时对外人很是孤傲冷淡,没几个敢过来与他交谈,可莫知望就不一样了,因为家父是名门大将,他虽高傲,但很豪放,很多师兄弟都喜欢和他玩。
      原因嘛,有两个。其一,便是能和家世显赫的护国将军之子攀上关系,这种事没有谁不愿意的。其二,莫知望对朋友很是慷慨。
      其中,莫知望有一位师兄——叶天淮,他虽不愿叫谢尽安师兄,可是他对叶天淮却是尊敬的很。
      因为每次莫知望犯了家训或者是闯了祸被罚的时候,都是叶天淮每次过来看他,只是看!然后说几句关心他的话,其实莫知望的伤都是他累了睡着后谢尽安给他涂的药,但是莫知望每次都睡的很沉,可能是伤口疼麻了,第二天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嘲笑莫知望一顿。只是有一次,莫知望迷迷糊糊看见了个人影,身着一身深蓝,不是谢尽安又是谁?可偏偏莫知望把他认成了叶天淮。
      叶天淮其实天天也是穿一身白啊,那次是因为前一天谢尽安就是穿了这么一身深蓝色,第二天便有了两个深蓝色,加上叶天淮只比谢尽安矮那么一厘米,再加上莫知望是迷迷糊糊的趴着,更无法辨认了。
      不过,一个会嘲笑自己和一个会关心自己给自己换药的人,喜欢哪个谢尽安都清楚,所以他不敢妄想,如果莫知望不来找他闹的话,谢尽安是可以一天都不说一句话的,每天就,吃饭,打坐,修习,练剑,吃饭,练剑,修习,吃饭,看书,睡觉,偶然被叫去和师尊说说话。
      其实他倒是挺期望某人能主动来找他的,毕竟心里的那么悸动,可不是他自己给自己洗脑就能消失的,眼看玄门围剿就要到了,谢尽安还是整理好心情。
      玄门围剿的前一天,是玄清峰放弟子探亲之日,谢尽安整理好仪表端庄,准备骑马回谢府,刚要起身上马,就听见那可以另他心脏狂跳的声音。
      莫知望:“谢大傻,你怎么这么慢?”
      谢尽安回头瞄了一眼他,神色还是如往前一样,天真烂漫,不过他那白发在阳光下更耀眼了。见他没有提之前的事情,谢尽安心脏猛地疼了一下。
      谢尽安:“你若是收拾好了便走就是了,何必等我。”
      莫知望:“谢大傻,你这是什么话,我爹没在家,他刚刚来信说让我去你家。”
      这倒是没什么的,毕竟莫知望和谢尽安是一起长大的,谢崇义和莫合奇也是一起长大的,今天照顾照顾你家孩子,明天带你家孩子出去玩,这都是早就习以为常的了。
      谢尽安翻身上马道:“走吧!”
      一路上,二人都没有言语一句,直到谢尽安实在受不了了道:“莫叔又去哪打仗去了?”
      莫知望:“北疆,阿爹来信说那里北疆人又在边境找事。”
      谢尽安:“莫叔估计多久回来?”
      莫知望:“没准的。”
      谢尽安看着莫知望道:“望一切平安吧!”
      莫知望好像终于发现了谢尽安的不对劲,这人什么时候没话找话了?要是照谢尽安之前,肯定会说:“莫叔定是大获全胜。”
      谢尽安走在前,莫知望在后,莫知望看着眼前的人,一身白衣骑着一头黑马,那人的脊背永远都是直的,在阳光下,更加耀眼,莫知望默默看呆了,突然想起来,他似乎好久没跟自己说话了,看着眼前孤傲的白天鹅,莫知望从心底流露出一丝丝的怜悯。
      笑话,谢尽安用他怜悯?

      一路到了谢府,谢尽安让下人把马牵回马厩,自己先去找父亲,二人一进谢府大门便看见,庭院中一桃花树下,谢崇义正给新开的桃花修剪着枝桠。谢尽安和莫知望朝着谢崇义行了个礼,谢崇义的脸上一派和谐,看着二人微微点了点头。
      让二人先去好生歇息,让谢尽安一会到书房来找他。
      莫知望在谢府也是有寝室的,熟练的回了寝室,而谢尽安直接跟着谢崇义去了书房。
      路上谢尽安道:“父亲。”
      谢崇义:“嗯,何事?”
      谢尽安:“我…”
      进了书房大门,谢尽安把门关上便顺着话说了下来:“我心里就是好难受…”话刚落眼泪便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其实谢尽安也不知道他为何流泪。
      谢崇义看着自己的儿子眼泪一滴一滴跟不要钱似的砸在地上道:“尽安,我把你叫来,就是看你心思重重,一看你便是自己调整不过来了,来,过来,跟父亲说说好不好?”
      谢尽安坐到了谢崇义身旁的榻上,先是把眼泪流了个够,谢崇义不说话,就让他先哭,他对自己的儿子有数,谢尽安是那种什么事情都压心里的,不愿与他人诉说,自己会调整好一切,二十年了,还是如此。
      谢尽安道:“父亲,我心悦一人,可他把我认成了另一个人怎么办?”谢尽安说着,眼泪又下来了。
      谢崇义看着自家儿子红通通的眼眶,让谢尽安来到自己跟前,拉着谢尽安的手,让谢尽安趴在自己的膝上道:“尽安,你心思细腻,容易钻牛角尖,更喜欢把所有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好好哭一场吧…”
      缓缓又道:“爱一个人终是没有错的,可是要看你爱的那个人是谁,爱这种东西,往往都是不可多得的,有时候要让自己心甘情愿的放手,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
      谢尽安放在谢崇义腿上的手突然被烫了一下,他猛地抬头,愣住了。
      谢崇义抬头闭着眼睛,手还是轻轻放在谢尽安的头上,可是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谢崇义感受到了谢尽安的目光,拿出自己的手帕,不急不慢的一擦,微微笑着道:“尽安,心甘情愿的放手,虽痛,但是是最好的结局。”
      谢尽安起身,向谢崇义行礼道:“谨记父亲教导。”
      说罢便走了,谁知刚打开书房的门,便看见了站在一旁的莫知望,他一愣,看着莫知望伸手朝他走来,他突然回过神来,一巴掌拍掉了莫知望的手,转身就跑。
      一路狂奔到自己的寝室,插上锁,脱力般的滑坐在墙边,不久他起来,望着床边的一盆水,水里倒影出的是一个眼眶红肿,面色发白的谢尽安,他翻到床上,闭上眼睛,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心甘情愿的放手,才是最好的结局。

      莫知望被谢尽安那一巴掌拍懵了,他原本以为谢尽安犯了什么错要被罚,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不放心,这才偷偷的听到了天大的秘密!他的心情说不上是有多么的好,明明他这多年来唯一的兄弟有喜欢的人他应该高兴的,可是他这个兄弟死板的很,竟然不会追人家姑娘还哭了。
      自己想去安慰他还被拍了一巴掌,其实莫知望自己心里也涌出一股酸涩,很奇怪,他从来没体验过这种感觉,从那次大病后,他每次看见谢尽安都有一种想上去抱住他的冲动,不知道是不是基因问题,莫知望比谢尽安高一个头,莫知望不止一次在心里想:“师兄小小的一个,抱上去肯定很舒服。”

      是谢尽安死板吗?是莫知望死板,像他爹一样,不懂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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