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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Chapter 6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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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倪孜靠在陆启樾怀里,头埋进他颈窝,“带我回家。”
女人声音细柔,在撒娇,也没说回谁家。
陆启樾抱她起来,两指勾着她的高跟鞋。
天台就剩他们了。
街灯渐次苏醒,两道影子溜过石墙叠在一起。
姜倪孜仰头,吻一下陆启樾的嘴唇。
陆启樾追过去,她却退开,巴掌宽的脸,一双眼睛亮晶晶,就那么看着他。
她身上那种破碎感又回来了。他心都化了,搂紧她的腰。
走到楼下,救援队和消防在跟物业交代安全问题。
女孩已经被带到医院检查有没有受伤。
陆启樾和他们说着话,姜倪孜搂住他脖子,安安静静待着。
到了车里。
姜倪孜翻到驾驶座,跨在陆启樾两侧,“我看看你后背。”
陆启樾握住她的手腕,“都好了。”
姜倪孜坚持:“给我看。”
陆启樾随她。
她一颗一颗解开他衬衣的扣子,掌心从他胸膛抚摸到斜方肌,他呼吸轻了。衣料翻开,她看见他背上结了痂。怎么会不心疼呢,血肉之躯又不是钢铁做的,她低头,亲吻他的肩膀,慢慢吻到脖子,喉结。
陆启樾双手握住她的后脑勺,克制得发抖,“还在外面。”
姜倪孜前倾了一下,吻上他的嘴唇,轻声:“所以呢。”
她指头插进他发丝,另一只手摸着他的脸,有一下没一下地吻,薄如蝉翼,“我的车,车里是我男人。”
男人情不自禁,手掌从她肩头摸下去,外套脱掉之后,她这件黑裙是大露背,蝴蝶骨,腰窝,股沟,在纤薄性感的后背上完美分布,他在她腰臀弧线处流连,爱不释手。
她缩了缩肩膀,细弱的吊带松掉了。
陆启樾箍紧姜倪孜的腰,在她锁骨那儿深深呼吸,她身上有花香的后调,暧昧迷人,他鼻尖在她皮肤上厮磨,像某种寄生在她身上的生物,从她耳根游上去,嘴唇找到她的嘴唇。
这个吻跟之前不同,情真意切,肆意猖獗,几近生吞活剥。
姜倪孜脸色艳丽,发着喘,感到陆启樾的手从大腿摸进来。
车窗外是僻静街头,地上树影婆娑,他在她脖子上吸吮。还好窗户贴了车膜。
姜倪孜抱着他的背来回抚摸,发丝缠绕在他肩头。
“阿樾,我想你。”她舔着他耳廓,像舔到了他心头,“很想。”
她对他向来直白。
浑身热血难凉,陆启樾翻身把姜倪孜压进车座。
“回去?”他问。眼神已经变了。
姜倪孜发丝凌乱,双腿勾紧他,气息魅惑:“就在这里呀。”
陆启樾重新吻下去,技巧娴熟,吻得又深又激烈。
姜倪孜解开陆启樾的皮带,那点儿拉链滑过布料的声音是放纵的信号。
她的声音跟手一样,又滑又软。陆启樾忍着,眼前看不清了,他好想......好想......死在她手里。
姜倪孜亲他脸颊,“要我加速吗?”
他趴在她肩头没说话,衬衣沁出了热汗,喘得汹涌,姜倪孜很有成就感。
“求我。”她掌控着他。
陆启樾忽然掐住她的下颌,舌头从她的喉咙舔到牙齿,撬开她的牙关,狂蛮地吻她。
姜倪孜被呛到,“......唔你作弊。”
陆启樾胸膛一下一下起伏,贴着她耳旁:“我要□□。”
空调不起作用,车厢热成了火炉。
姜倪孜夹紧了自己的双腿,“先叫姐姐。”
陆启樾一点没有犹豫,声音沙哑:“姐姐。”
我操。姜倪孜直接叫出了声音。
“嘘。”陆启樾捂住她的嘴。
姜倪孜抖了抖,眼神涣散,“给我。”
陆启樾往身下瞥,“我得给我老婆留着。”
“陆启樾!”
陆启樾笑一下,给她了,给了她软的。
他弯了腰,半跪在车座前面。
姜倪孜衣衫不整,夜间的霓虹打在她身上,身材妖娆至极。
“阿婵。”
姜倪孜没理会。
陆启樾抬眼看她。
“嗯。”姜倪孜被折磨到喉头冒火,终于应了。
陆启樾这才满意。她是他的阿婵,不是什么Gin。
汽车发动,中途在便利店停了一下,姜倪孜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那儿,被半搂着上楼,被推到了床上。
床单上有陆启樾的味道。
不是她家。
姜倪孜在枕头里呼吸,细软的缎带绕过她的手腕,拉紧,她被绑在了床头。
黑暗中有烟味传来,陆启樾把银质打火机扔在一旁,坐床边抽烟。
姜倪孜被戳中了性癖,双腿交错着,“上来啊。”
陆启樾掐灭了烟,盯着她脱了自己的裤子。
姜倪孜骂了一句,“骚包。”
陆启樾:“不喜欢?”
姜倪孜:“以前喜欢,现在不知道了。”
不知死活的挑衅,陆启樾上了床。
姜倪孜双腿盘在他腰间。
陆启樾明知故问:“怎么了?”
姜倪孜张着嘴,还在适应。
陆启樾:“说话。”
姜倪孜只好夸他。
陆启樾笑着解开她手上的领带。
姜倪孜睚眦必报,推着陆启樾翻身,拉高了裙摆。
陆启樾“嗯”了一声,他哪里能想到她故意使坏。
姜倪孜没了力气,陆启樾把她压在身下。
姜倪孜抓他的背和后颈的头发,尽情享用他。
她知道自己的表情爽到了扭曲,丧失了五感,只剩和他腹肌搓磨的快感。
午夜,檐下有雨。
房子隔音不错,听不到雨声,床垫响得晦涩。
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男人和女人。
深蓝色的床单凌乱不堪。
“陆启樾。”
“嗯。”
“我以前经常梦到你。梦到你这样对我。醒了你就不在了。”
“这次是真的。”
姜倪孜知道,他吻得好贪婪,把她烧化了,她在失重的惶然中抱紧他,颤栗着。
陆启樾等她落下来,抱了她很久。
汗液津津,姜倪孜被折过去,仿佛登上一段长梯,不断、不断地累积愉悦,她埋在枕头里,眼前泛起水雾。
他仍然最了解她的身体。
她仍然深陷这种死了一般的快乐。
陆启樾看着她手臂上的鲸鱼文身,仔细地舔。
姜倪孜:“喜欢吗?”
“喜欢。”陆启樾却是担心,“疼不疼?”
文身底下有一排日期,是他们去冰岛观鲸的那一天。
她不爱戴戒指,这就是最直接的证明,象征忠贞不渝,任何人都插足不了这段感情。
几乎是缠了一整夜。
姜倪孜被陆启樾压在毛绒绒的地毯上,他揪住了她的头发,她这时候最听话,全身软极了。
后来姜倪孜哭花了脸,陆启樾把她抱起来哄,她流着泪,却异常性感,“现在这么没用?”
他故意不吻她,姜倪孜用指甲刮他的尾椎骨,娇娇地求:“舌头。给我。”
陆启樾闷哼着低头,眼神淬火,肩颈线紧绷,她把自己的舌尖喂进去,吻得浅,他又不满意,用深吻填满她。
“阿婵。”
姜倪孜被陆启樾捧着脸,听得心尖滴水,抓着他汗漉漉的头发。
“宝贝,婵婵。”陆启樾一下一下啄她的眼睛,“我真的好爱你。原谅我好不好?”
姜倪孜来回摸他的腰背,那片背肌性感有力,肩胛骨起伏着。
世界缺氧,模糊了,只剩有陆启樾的快乐。
陆启樾耐心地慢慢吻她,“原谅我,好不好?”
姜倪孜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回答。她只想一直睡陆启樾。一直睡。永远。
两人躺在地板上,各自沉默地抽了一根烟,
姜倪孜看着陆启樾黑沉的眼睛,“陆启樾,我要给你生个孩子。”
天亮的时候,陆启樾高潮落泪,手臂起了青筋,腹肌充着血,后背一层汗,颀长的身体精壮又有张力。
姜倪孜拿相机都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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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倪孜去浴室洗了澡,出来参观陆启樾自己的家。
他住的大平层,装饰并不奢华,她却非常喜欢,灰蓝色调,重线条感,恰到好处的简约,三面全落地窗,客厅没有夸张吊灯,而是用了补充光源,一簇簇微小暖光,等到窗外狂风骤雨,树林摇晃,冬天可以燃着壁炉取暖。
她擦着头发出来,穿着陆启樾的拖鞋。
陆启樾也洗完澡了,穿着灰色睡袍,换了床单,“过来,给你吹头发。”
姜倪孜巴不得,吹头发在她看来是惩罚项目,她头发又密又厚,陆启樾轻轻拨动她的发丝,吹得认真。
姜倪孜:“我这几年都是自己吹头发。”
陆启樾很难想象,姜倪孜现在竟然会撒娇。
姜倪孜:“早知道这样,该早点跟你睡的。省了我多少事儿。”
陆启樾拿吹风机轰一下她的耳朵,“就知道你没什么好话。”
沉默下来,姜倪孜在镜子里看着他们,一时难以描述心情。
她歪了歪头,“欸,你不会以为我们和好了吧。”
陆启樾多了解姜倪孜,她是典型的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别作。”
姜倪孜瞪他:“我是真的生气。”
陆启樾把她头发吹干了,关了吹风机,“多气?操几顿就老实了。”
姜倪孜盯着他,“混蛋。”
她对他用不了重词儿,骂来骂去就是“混蛋”。
陆启樾怕她真生气,弯腰去搂她,被拍开,他从背后抱着她不放,随便她怎么挣脱。
“阿婵。我欠你一句对不起。”
就这一句,姜倪孜就红了眼眶。
陆启樾:“毕业后伤了手,所有同学都有着落了,去考研了,去单位实习了,去环球旅行了,跟着航班飞了。只有我,整天躺在床上,或者去医院治疗,什么也做不了。我恨过自己不小心。可是怎么办,人生没有回头路。我连自己能做什么都不知道。而且想做什么,我就能做好吗?我没把握。你那么好,应该闪闪发光,不能谁看着你都在背后指点,说你千挑万选,找了一个残废。你不在乎,可我在乎。谁说你一句,千刀万剐。我承认自己自私又矛盾,爱你,不想耽误你,又不想放你自由,害怕你眼里有别人。我这个人其实好胜心很重的,连石头剪刀布都要赢。我害怕每天跟你有越来越大的差距,更害怕你要放弃一些东西来迁就我,这跟我们约定的不一样。这个世界是慕强的,所以我想带着结果来见你。你不喜欢,我以后改正好不好?”
他心里的阴暗面不怕被她知道。
陆启樾说完像等待判刑,怕姜倪孜拒绝。
姜倪孜自己涂着眼霜,“现在才改,这六年干嘛去了?陆启樾,我们不是分开六个月,是六年。”
她了解,陆启樾一生打直球,学不会隐藏爱。她也是。毕竟人生苦短啊。
“我在赶路。”
“我当年就说过,你变成什么样儿我都喜欢,长没长耳朵。我碍着你什么了,你用得着六年都不见我吗。”
“事情没办好之前,见你我会分心。”
“呵。”
陆启樾在她冷嘲热讽里竟然安了心。
她赌气就说明还在乎,他们没有变成过去。
姜倪孜盖上眼霜盖,发现不对,“你这儿怎么有女人的眼霜啊?”
陆启樾觑她,“你没发现没开封过,还是你用的那个牌子?”
姜倪孜左右看了看包装,不痛不痒地:“哦。”
她以前在伦敦写论文的时候,每晚要涂三遍眼霜,陆启樾就在那头哄她,给她讲笑话,咖啡都没他提神。
陆启樾把姜倪孜转过来,“该我问了。”
姜倪孜:“我给你机会问了?”
“贺朝。”陆启樾说得艰难,“他怎么不一样?”
姜倪孜怕陆启樾又哭,“我签约大老王之前,跟赵坷同一个公司,资源不行,被按着头打,违约金也有问题。后来是Monica联系了大老王,帮我救过来,我对大老王是感激的。贺朝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小弟弟,你不要介意他。要是有他什么事儿,我早就结婚了。”
拍纪录片也是借口,她想见他罢了。
陆启樾紧紧抱着姜倪孜。有些事她还不知道,但也无所谓了。
爱是倾尽所有,仍觉亏欠,他在她面前很普通,不过是一个谋爱的男人,“错过六年,以后陪你六十年好不好?好像六十年也不够。哪怕我死了,也要一直陪着你。我上辈子是不是也是这样说的?”
黎明时分,陆启樾的脸年轻又英俊,有些朦胧。
古人说,无心爱良夜。姜倪孜爱陆启樾。
青春年少,相爱有迹可循;而后重逢,他干干净净又真诚地回来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