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女》桅杳

5、表兄

　　苏阮下了船后，去四处逛了逛，踩了附近的点。去了附近钱庄换了银钱。
　　她对老板交代道，“这配饰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我一定会来赎它，一个月内切勿卖给他人。”
　　两日后，沈府。管家看着眼前的女子，问道：“你的母亲是…沈汐玥？”
　　“是，家父亲母出了意外，临终前让我务必找到舅舅。”她递上一块自己搜罗到的沈家令牌“这是我娘留给我的。”
　　管家小心翼翼的接过了令牌，看清了上头的“沈”字。“小姐，请容许我禀告夫人老爷。”
　　没过多久，管家变小跑就出来了。手上的令牌也不见了。“小姐快些进，老爷要见你。”
　　并非想象中的严肃庄重，大堂内还能的时不时传来一些笑声。这样欢乐温暖的气氛，和在战场上冷血无情的沈旧完全不搭。
　　他和夫人坐在主位上，打量自己的神情，和十年前兵临城下之时，完全不同了。一改往日的冷酷，眼中还有些慈爱。
　　“念芸今年有十六了吧？”沈夫人的慈爱地问道。“是，刚过十六。”
　　她指着旁边的女子道，“这位是二姑娘，沈轻池。你们同龄，姑娘家定会合得来的。”
　　“你瞧，你舟车劳动，许是累了。有什么话我们晚宴之时再说，晚上我带你熟悉沈府的人。以后这就是你的家，咱们都是一家人。”沈夫人眼中充满了慈爱的目光。
　　“谢谢舅舅，舅母。”苏阮朝他们感激道。
　　来京十日，她已大致摸清了各府邸布局。接下来要从一无所有开始走起。最先要有的是权力，上位者必须紧紧握住权力。
　　她想着，将手中的笔按在宣纸上。染成了大块墨迹。不巧这一幕被前来拜访的沈轻池看见，“啊，怎么又染上了？”
　　她抽过苏阮临摹的字迹“你…”“我以为自己的字已经够丑了，没想到你我半斤八两。”
　　苏阮轻笑着打破了尴尬，“没事，慢慢学，一定可以练好的。”
　　沈轻池看着她，有些打抱不平道：“真是可怜你了，你比我当初可耐心多了。真是不快乐，什么都要学，不喜欢的也要学。我就这点儿水平都不知道怎么教你。”
　　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不过呢我有两个好朋友，我可以让她们教你。”
　　苏阮有些疑惑问道：“她们是？”
　　“温家和秦家的两位小姐，放心，她们人都很好的。哎呀，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就去吧。”
　　“好啊。”苏阮欣喜的答应了。
　　沈轻池当即拉着她出门，窝在房里写了一页的字。打开房门，风雪袭来。沾染眉睫，模糊视线。
　　沈轻池说，“好大的雪，怕是半夜就开始下了，你在屋檐下等我一会儿，我回去拿伞。”
　　沈轻池一溜烟的功夫就没了，苏阮只好蹲下身探雪，雪的厚度已经没过了半个手掌。这样了都想着出去，一定是很想念她的朋友吧。
　　她用手指在雪地上划过，一撇一横一竖写的足够幼稚。最近从沈轻池那里套话，如今沈旧已经不打仗了，将来必定是沈家长子沈辞揽起大权的。
　　沈辞又是朝廷中央机关天令府升上去的指挥使，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而她想从一无所有，要应有尽有，人脉又何尝不是一部分？她要得到沈辞的庇佑。
　　身后传来踏雪的声音，步伐很大，脚步也很沉稳，不是轻池的。那人从她身侧走过，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直奔大堂方向。
　　人影略过，一步，两步，停住了。
　　那人退回她身侧，挡住光源，在她身上打下一片阴影。
　　她抬头，他压低视线。她在看他，他在看她雪地里的字。见到他的面容时，她整张脸都失了血色。
　　轻辞说沈辞会来，莫非他就是…她急忙低下头。
　　“现在低头来不及了吧？怎么来还钱的？比我还早到，真有本事。一开始就计划好的吧？”
　　她试探性道：“不知公子就是沈家长子，之前都有得罪。”
　　“不是说别来找我吗？”
　　“我不是…来找你的。”
　　她开口解释，他打断了她。
　　“不是吗？那这是什么？”他挑了挑一下巴，示以她刚刚做的“好事”。刚刚写的字是“辞”…她百口莫辩。
　　他一副“你没话可说了”的模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太俗了。”
　　“俗？”她，疑惑道。
　　“这样接近人的把戏，难道不俗吗？”紧接着他又开口道。“行了，钱不用你还，离开沈家，下不为例。”她心想着自己如果恢复武力，一定要把他揍的连亲爹都认不出。
　　她站起身子，行礼，温柔回应。
　　“永州苏氏，见过沈辞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