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系朝华》雾惜

5、下山被骂野人

　　“都死了……”我静静眺望萱于派这百年基业，这是我从小生长的地方，如今尸横遍野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我闭眼的瞬间两行清泪滴落地上，如今明和和母亲下落不明，灭门之仇都是我需要担负起的，萱于派又只剩我一人，百年传承难道就终止此刻吗？
　　知黎红着眼怒道:“灭门之仇我一定要报！”
　　“尘长老尚不能抵挡，不要被仇恨蒙了心！”我安抚着知黎的情绪，我就怕他一气之下不知天高地厚千里送人头。
　　知黎怒瞪着我，好似我说了大义灭亲的话语，“你来后山三年！四个长老对你多好你扪心自问！虽说我的天赋不及你半分，但心中怎么可能没有仇恨！你就是没有心！”
　　我原本拍打他肩膀的手停滞在半空中，我冷冷得勾嘴角反问道:“我没有心？整个萱于派甚至是知煜指着我鼻子大骂我，都没有你这一句来的痛。”
　　“有些话你说给我听就是把你的软肋掏出来给我看，你现如今无爹无娘，就连你娘活着都不想在你身边不屑假死欺骗你，我就没打算你能替长老们报仇，一个生来就没有感受过爱的人怎么能学会大爱？”知黎径直将我的手拍下，一副决绝的模样。
　　我没出息的再一次泪水湿了眼眶，我故作坚强的衣袖擦去眼泪，“对！我是没有被爱过！不用你在这戳我心窝子……”
　　“滚！从此萱于派的事不用你管！你先管好你自己的烂摊子吧！”知黎背过身去，背影极其沉重。
　　我气急了，毅然决然离开他的视线，来到母亲生前所居竟发现此处虽然有被翻找的痕迹，但明显时常有人来打扫。
　　我走到梳张台前打开首饰匣子，拿出一块雕工非常，摸着温润的玉佩，小时母亲总手持玉佩坐在窗前静静的出神。
　　我将玉佩系于腰间，铜镜前的我就是仪表堂堂面容毫无攻击力的少年，我径直离开萱于派，一路下山。
　　知黎站在萱于派大殿之上看着我白衣的背影轻声道:“对不起……”他睫毛上都湿漉漉有着晶莹的泪光。
　　初次下山的我明显心中些许胆怯，萱于派位于人迹罕至的山上，下山后逐渐有零零散散的房屋飘着袅袅炊烟。
　　那是他们的家，我的家呢？或许找到母亲就有了。
　　我看着路边一个男人竟然在生火，灶台上放着笼屉，时不时传来香味，直到他打开笼屉，我上前径直拿了一个热腾腾的包子。
　　男人紧紧皱着眉头极其不悦，我实在饿的紧，先吃了一口满意的点点头:“小哥，这带馅的馒头这么好吃！”
　　我三两口就将包子吃完伸手便要拿第二个，男人见状立刻将笼屉重新盖上，“白白净净的男孩怎么吃白食？”
　　我没懂，不过看了看吃东西的颜色确实是白色，“白食确实好吃，你怎的这么小气，你做了白食还不让人吃了？”
　　男子仔细思索了一番，再瞧瞧我的装扮，“等等……你是萱于派的人“？”
　　“不是，我一个男子怎么可能萱于派的。”我可记着长老对我的嘱咐，萱于派的女子所学至阴功法，是江湖人士大补之物，切不可让人知晓。
　　“你的身份与我无关，你吃了我一个包子，拿钱。”男子对我伸出手，突然一身青衣的男子扔给他两个铜板。
　　他低沉的嗓音在我头上炸开，我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好听的男声，“再给他一个包子。”
　　“好嘞！”男子又转变态度递给我一个包子，我正好没吃饱，回头刚要谢谢那个男子，我回头再去寻找那人时，早已没了踪影，原来要用钱才能买东西。
　　玄衣男子一路来到萱于派看到破败之景，眼中并无波澜转身再次离开了。
　　我孤身一人一路北行倒也逍遥自在，我始终没有忘记此次下山的目的，只好找到人多的地方打听了。
　　“清河镇……”我环顾着四周小摊小贩，自从知道要花钱才能在世上立足，好怀念在后山吃什么报个菜名镜长老就大展身手了。
　　爱喝酒的镜长老没有好菜他是绝对不会喝酒的，所以他有个荷包里面有许多他独家秘制的花生粒，就算没有菜食也能小酌半斤。
　　“好想你们啊……”我长叹一口气，发现路边有一处不同于卖东西的摊子，小小的桌面上画着大大的八卦图，一旁的竹竿上挂着八卦图样式的布幅。
　　那人头戴蓝色大帽，身着宽大长袍，拿着长毛大毛笔低头昏睡，男子侧颜倒是清秀还带着稚嫩，与我年纪应该相差无几。
　　我好奇的走上前，原本他听到响动只是打量我一眼衣着不屑的撇了撇嘴，看我迟迟站在他摊位前不动声色，他抬头仔细观察我的面门。
　　他惊呼出声:“嚯！帝王之相啊！”
　　“什么是帝王？”
　　“帝王那可是九五之尊……”
　　“什么是九五之尊？”
　　“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明显语气有些不悦，好似没见过我这种什么都不懂的人，但是他仔细想了想，我这身农人装扮可能不识字，可我手中的佩剑他又着实没想明白。
　　“哦。”
　　“哦？看没看见，这两字念什么？你是哪个山头的野人吗？”他指着他旗帜上面八卦图下面的两个字问道。
　　我如实回道:“算命。”
　　他被我几句话搞的焦头烂额，明明识字却连帝王是什么都不知道，身着布衣又手持看着就很名贵的佩剑。
　　“你不会是某个隐世高人……的徒弟？”他眼睛瞬间亮晶晶的看向我。
　　后山的四位长老好像确实隐世而居，我凝重的点点头，他瞬间高兴的跳起来。
　　他欣喜的拉住我的胳膊开始喋喋不休起来:“我叫纪川行，小哥叫什么，咱们交个朋友。”
　　“我？我不是野人吗？”我甩开他的手转身离开，他依旧喋喋不休的拉我直接让我回头眼神制止。
　　纪川行木讷的站在原地好像一个被训斥的孩子，我还要为今日的住宿和吃饭想办法，总要有了傍身的钱财才能继续上路寻找明和。
　　母亲早已弃我而去，寻她并不着急，我担心明和的处境，他武艺不高醉心药理……对啊，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