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0、第 50 章 ...
-
到家不忙别的,先拿出针给常新挑刺。
有些地方已经发红了,路溪看得直皱眉。
手上茧子厚,用力挑破时还能听见声音,细细的绣花针都弯起一点弧度。
路溪拿湿帕子擦去他手上的血珠:“好了,过两天就能好。”
扎了那么多还是疼的,常新的手都有点握不上。
路溪把菌子铺在簸箕上晒,板栗就倒在廊下。
常新已经在淘米煮饭了。
今儿不打算吃菌子,家里的鸡都要留着下蛋,没甚好肉配不如晒干等年节的时候再拿出来。
园子里茄子正嫩着,这些天燥得很,直接和豇豆一起煮素汤好入口,再弄个生辣子蘸水不至于嘴里没味儿。
常新如今尝到素菜的好了,煮了放凉汤都是甜的,最爱吃裹满蘸水的茄子。菜吃完了再来一碗素汤。
特别是收菜那几天,玉米豇豆煮一锅,还有放盐煮的花生都好吃得很。
以前常新吃不上这些,如今路溪让他吃个够。
煮好汤菜舀在汤盆里冷着,饭煮好了端下来闷着。
等菜凉的时间两人就去田里看。
九月中山间都是打谷的声音,如今周边光秃秃的只剩枯黄的稻桩。只剩他家和秦家还是绿油油的。
这几日子陆陆续续有人来翻地,种些葱蒜,萝卜、茼蒿、油菜。
在椋州冬天是不愁绿叶菜吃的,但路溪还是想积些酸菜多点口味。
“收了麦子咱们也种些萝卜,还能做酸萝卜吃。”想到那味道路溪有些馋。
常新爱吃酸辣的这时提议:“腌的时候放些辣子。”
路溪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爱吃辣,明明之前跟他口味差不多啊。
睨他一眼道:“忘放了放萝卜也忘不了你的辣椒。”
常新嘿嘿笑道:“溪哥儿疼我。”
“腻腻歪歪的。”路溪推他,“不疼你疼谁。”
常新听着他后面那句话喜得跟什么似的,勾着人的手指说了一箩筐的好话。
绕着麦田走了一圈,没什么问题便回去了。
汤菜凉了,白米饭也是正好入口的温度。
生辣椒剁碎,加盐酱油葱蒜一勺汤拌开就成了好吃的蘸水。
天气转凉太阳不再晒得皮子疼,路溪也愿意跟他亲近了。
常新给他擦洗干净抱着人满足的闭上眼。
满打满算快有两月没干那事儿了,夜里凉快路溪也憋狠了常新一撩拨就折腾得狠了些,早晨没起得来。
等常新看完地回来才醒,腰酸腿软的坐起来都费劲。
“溪哥儿我给你煮了红枣粥。”常新把他抱起来靠在床头,拿着勺子喂。
瓷勺舀进褐色泛着甜的粥里,吹两口气还要在嘴皮子上试试烫不烫了才喂给他。
路溪看他这样白了他一眼,“这么喂粥没凉我先饿死了。”
常新诶了声:“不许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又呸了两下,“我这不是怕烫着你么。”
路溪没答,只说:“快点儿。”
常新赶紧挖了一勺上面的,露出委屈的表情:“溪哥儿越来越霸道了。”
“就霸道,怎么着?”
常新看他那眯眼扬下巴模样笑着说:“溪哥儿当家做主当然是霸道点儿好。”小猫儿似的。
喂着吃完一碗粥又使唤常新给他揉腰捏腿,常新这手艺也是练出来了给路溪舒服得直哼哼。
这常新怎么受得了,手上开始不老实的四处惹火。
......
等路溪彻底从床上下来日头都偏西了。
常新笑容里带着讨好给他夹了好多菜,“还温着溪哥儿多吃点儿。”
路溪翘脚踢在他小腿上,常新不敢怒也不敢言。
“溪哥儿别气了。”
路溪看着他:“那以后这事儿听我的。”
这可不行。
常新不说话气得路溪哼了声。
一天就这么浪费了,第二天一醒来就开始忙活。
玉米扒了脱粒留一部分做种,剩下的都磨成玉米面。
家里就有石磨,小是小了些不用跑去村子里麻烦。
忙活好几天几百斤玉米全都磨成粉,当天路溪煮了一锅掺了玉米面的饭。
锅盖掀开,米香混着清淡的玉米想勾得人发馋,有些没彻底碾碎的颗粒煮得面面的,有些糙,但和沾满油脂的菜叶包着一同送进嘴里却正好。
“好吃。”常新端着碗连刨了两口,这种口味还是头回吃呢。
路溪看他吃得香心里高兴:“好吃就多吃点儿。”
常新扒着饭点头,“你也多吃点儿。”一个夏天过去又清减几分,这个秋冬得养点儿膘才行。
路溪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自己也知道太瘦了不行,可他胃口本就不大也不轻易长肉,愁也没用。
只看冬月闲时能不能好好养养。
磨了几天玉米面常新胳膊又硬了些,躺在床上没什么睡意路溪就喜欢捏。
常新由着他,细软的手指带着点儿薄茧捏着怪舒服的。
捏了好一会儿路溪打了个哈欠,声音带着困意:“今年是攒了不少,明年不知是个什么光景,年底先还苗二爷二十两吧,明年能松快些。”
常新自然是听他的,又提了嘴桃园的事儿。
“还钱的时候拎点儿东西去,在苗二爷那儿打听清楚再做打算吧,免得太着急了吃亏。”
他们落户还没一年呢,买院子的银钱没还完又买地种桃。
常新也就问问,他还年轻着呢,起码还能再打二十年的猎。
捏在胳膊上的泄了力,偏头一看,果然睡着了。
常新伸手去捏他的脸,又滑到微张的嘴唇上。
没人住凑上去亲了亲。
路溪在哥儿里个子高挑这会儿却被常新整个罩住,整个人嵌在常新怀里。
常新对此很满意,天热之后他都没这么抱过夫郎了,真恨不得一年四季的天气都这样。
可惜椋州秋老虎格外凶猛,仿佛倒回到三伏天一般。
刚收起没几天的竹席又被拿出来铺上,常新火气太足躺旁边跟个火炉似的,路溪恨不得跟他分床睡。
可到了深夜又凉得很,常新才没被赶出屋。
就这么过了两天一场秋雨下来又凉了,常新换上长袖路溪套上了长比甲。
天还没亮路溪就在给常新烙饼,他今天要进山去了。
腌黄瓜也给他装了一小罐够吃好几天的,路溪把东西包好给他:“馋肉了就把小猎物杀了吃,盐也有可别省着舍不得。”
说完又帮他把袖口的布条缠紧了些,“之前拿回来洗的被子褥子都装好了,衣裳给你带了件厚的别冻着了。”
常新身上挂满了东西任路溪给他整理,路溪还把他的箭拿出来看他磨了没。
太阳升起来常新该走了,“在家等我回来。”
“嗯。”不管多少回路溪还是回不舍,忍不住多念叨些:“万事小心,要是碰到那猎户说话客气些。”
“知道。”常新也舍不得,附身跟他抱了些逗得人耳尖红红,“走了溪哥儿。”
大黑二黑跑在前面撒欢,黑崽看得激动跟着跑了两步。
等彻底不见人影才回去路溪喊着黑崽回院子。
坐了没一会儿姚磬来了。
进门就说:“溪哥儿我来找你玩了。”
姚磬官话不甚标准,带着椋州土话的婉转调子
路溪迎他进来,“你可算舍得来了。”
“这不是陪我相公选地方么,一得空就来找你说话了呀。”
路溪给他倒了杯水:“有着落了吗?”
“有点儿出路了。”姚磬一口气喝了大半,“你家水真好喝。”路溪家杯子是竹筒打磨来的还能闻到竹子味儿。
路溪听完笑了:“这是什么说法。”
姚磬仰头笑:“就是还要喝。”
喝完水姚磬神神秘秘的凑到他跟前道:“你没怎么去镇上肯定不知道那事儿吧?”
他确实不怎么去镇上,加上镇上没甚熟人发生什么事儿都一概不知,全靠姚磬听了跟他唠,
见他这样路溪也跟着压低了声音,问:“什么事儿啊?这么神秘。”
“你还记得笺宝银楼不?”
“记得啊,怎么了?”
“就那个猫眼石不是被好些夫人夫郎看上了么,这会儿价炒得可高了!”说着姚磬声音又压低了些,“现在一个珠子就要二十两!”
这倒是意料之中,但听姚磬说了如今的价格还是觉得太夸张了。
说完姚磬坐回去恢复了正常音量:“得亏我买得早,不然把我嫁妆全赔进去也买不起。”
路溪一脸严肃的点头,得亏那会儿常新果决不然这会儿有得他悔的。
“这不是他家小公子弄出来的么,惹得人嫉妒上月直接把人绑了问这猫眼石的来路。”
路溪听完眉头一皱问:“人没事儿吧。”
“人倒没事儿,他大哥直接报了官查出来居然是他家旁支干的。”姚磬轻拍自己的心口道:“听说带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血,怕是不好了。”
“这也太毒了,何必做成这样。”
姚磬摇头:“为了钱财呗。”
两人唏嘘片刻又聊起了别的话题。
姚磬要是早上来晌午饭是必吃的,路溪割了一截熏肉洗净切薄片用蒜苗炒着吃,咸香的很下饭。
还有自己腌的黄瓜,饭是加了花生煮的粥。
花生煮出来的粥有点发灰又带点儿红,花生香气足吃在嘴里一抿就碎。
姚磬吃着欢喜同路溪讨了点儿花生回去,还说明年自家也该种些花生。
路溪听乐了,“这么喜欢吃花生?”
姚磬点头,“煮的炒的都爱吃,生的也爱。”说完有些郁闷,“这么爱吃怎么就没想起种呢。”
“一会儿给你多装点儿就是了,我和我相公两个人也吃了那么多。”
姚磬高兴得跳了两下,抱着路溪的胳膊说:“太好了!溪哥儿你真好。”
路溪被他哄得高兴又给他装了碗腌黄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