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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 4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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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磬听了高兴,从篮子里拿出他给路溪带的东西。
“来就来了怎么还带东西。”
姚磬又往他这边推了推,“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就是小糕点。”
路溪推着他的手肃着脸道:“那也不能,这样我下回不提点东西都不好意思上你家了。”
姚磬还想说点儿什么,忽然想起相公对他说:“不是所有人都唯利是图,有些人你送东西反而会越来越生疏。”
刚嫁进秦家时跟周边人都处不来也是这个原因。
他是府城的公子哥儿,在双亲的影响下已经习惯了这种作风,成亲后秦茂几乎把他的为人处世重新教了一遍。
“那咱们边聊边吃吧。”姚磬将油纸包着的糕点放在桌上道:“你要是上我家咱就嗑瓜子!”
路溪看着有些哭笑不得,这人一看就是那种未经世事的小少爷,好骗的很。
难怪他想交个朋友还要秦茂把关了。
“家里只有粗茶,喝得惯吗?”左右性子不坏,还能一起说说话。
听他这话姚磬立马道:“喝得惯!”声音有些急切,睁大的杏眼里满是‘我可以!我爱喝!’
把路溪看得想揉他的脑袋,当然是忍住了,“那我去烧水,你跟我一起去还是在这儿等我?”
“跟你一起去。”
刚刚是被路溪一路拉着进堂屋的,这会儿走在廊下终于可以好好看看这院子了。
山上时常有风,吹得树冠浪一般向院子涌来。
很凉爽,带着树叶的清香。
姚磬眯着眼享受,“好舒服啊,山上经常吹这样的风吗?”
路溪推开灶房的门带他进去,“是啊。”
“这也太好了吧,我在山下吹的风大多是泥巴味。”
路溪觉得他说话很有意思,直接被逗乐了,“也不全是好的,有时候风大了会吹进来许多枝丫树叶,上次刮风下雨枝干差点把屋顶都砸了。”
光听着姚磬都一脸后怕,“这也太危险了,住山下也挺好的。”
路溪又笑,没搭这话麻利的生火烧水。
有人在家里火坑里的火星子是不会熄的,加点干草几根细柴又能燃起来。
姚磬看他这么快就生起火发出感叹,“你生火生得又快又好,我每次生火我婆婆都说像走水了。”
其实路溪有些好奇姚磬怎么会嫁给秦茂,不光跟着回村还跟着下地。
加上今天拢共见了三面,问这些只会让人觉得冒犯。
就像他,如果姚磬现在问他和常新为什么会来这儿路溪就会觉得不自在,也会疏远问出如此冒昧问题的人。
看他眉头紧促苦恼的模样路溪不忍道:“时间长了就熟练了。”
他这么说姚磬又笑开,是个很好哄的小哥儿。
“那我回去多跟我婆婆学学。”不然每回做饭都得婆婆在旁边看火,怪不好意思的。
双桥镇周围都是茶山,出了不少名茶路溪两人都不是会品茶的,粗茶便宜不讲究怎么泡,热水一冲就行。
大热天的路溪更喜欢薄荷水,前几天最后几片也泡完了,只能等常新回来去镇上买。
他也不是不能去,就是不想。
等水稍微有点儿温度就提起来往茶壶里倒,这样既能泡开茶叶喝的时候也不至于烫嘴。
姚磬带来的绿豆糕偏甜,配粗茶正好。
“没想到粗茶还挺好喝,冲泡也方便,要是早点知道我都不用每天喝白开水了。”
“现在知道也不迟嘛。”
今天姚磬一个人来的不敢待太晚,等外面不那么热就走了。
走之前还说明天他要早点来。
路溪将他送出门觉得整个人都松快不少。
姚磬这个人太热闹了,话密得路溪有时候都不知道从哪一句开始回。
不过有这样一个热闹的人陪着也不错,是个招人喜欢的小哥儿。
姚磬走之前还帮他把桌子收拾了,路溪对他印象更好了。
最近多雨,田里园子里都不需要他去浇水了。
闲了路溪又开始盼常新什么时候回来。
晚饭时又下雨了,路溪赶紧放下碗去添了件衣裳。
一着凉就要病上小半个月,不想费钱看病只能避免生病了。
隔天姚磬没来,他下山浇地的时候碰上了秦茂他娘。
秦婶子说:“磬哥儿和茂儿去镇上了,让我碰见你说一声。”
“嗳,谢谢婶子。”
秦婶子摆摆手走了。
还好家里有马,上下山方便。
不然每天这么来回累的够呛。
山下的草拔完回家又去侍弄园子,那株兰花被路溪放在堂屋香火下。
太阳快下山那会儿才挪出来晒晒。
出门看见那几棵蔫吧的橘子树,想起从苗阿奶那儿学来的东西打算用这几棵橘子树试试水。
在橘子树边掏沟,太深了烧根,太浅了没用。
两条沟掏出来出了一身汗。
后院马粪鸡屎堆了好些,全被收到一块儿堆肥。
头一回弄路溪不敢多放,盖土的时候路溪手酸得差点举不起来。
小声嘀咕到:“没想到嫁人后反而成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
他以前一个人能把地里的活儿都干完呢。
盖好土浇水就行了。
忙活完一身臭味,今儿太阳大头也洗得。
都快一个月了,浴桶怎么也该做好了。
等常新回来让他去取。
路溪盼星星盼月亮的没把常新盼回来,姚磬倒是又来了一回。
开门见他眼眶通红把路溪吓一跳,把人拉进门问:“这是怎么了?”
进了门路溪才发现他今天穿得特好看。
头戴莲花观,上穿鹅黄吊带内衬,水红竖领薄纱长衫;下着鹦哥绿褶裙,同色如意锦鞋。
还特意描了眉,让他的被淹更出彩了。
与花仙模样的不符的是他今天脚步特别重,炮仗似的跟在路溪身后。
问了两遍也只是红着眼眶看他,路溪知道他这是气得不轻,话都说不出来了。
路溪无法,给他倒了杯凉开水。
一杯水下去气顺了不少,才委屈巴巴的开口道:“我快气死了。”
路溪手抚在他背后给他顺气,“为个什么把你气这么狠。”
姚磬心里知道他这会儿来找路溪不合适,但他又找不到谁说,他相公只会顺着他哄拿不出个主意,公婆更是不懂这些,只能来找路溪帮着想想办法。
他伸出手将腕子放在路溪眼前,“我去了个赏荷宴,本来戴着一对银饰,我还特意找了荷花纹样的,没想到那些人居然说银饰上不得台面!”
“太过分了!”垂着桌子吼出这么一句又泄气了,“下个月还有个什么宴让我去,兜了一转一样没瞧上只能来找你想想办法。”
他这模样看得路溪心有余悸,幸好他不需要去什么宴会。
人那么多还得去那么多次姚磬真的很了不起了。
这个忙他还真能帮。
路溪说:“正好我前不久得了一套很特别的首饰,你可以看看。”
常新去镇上时还留意了,如今还没看见谁戴猫眼石制的首饰。
最近一直戴着的就是猫眼石的手串,姚磬一看眼睛都亮了。
“这么漂亮的宝石我居然没见过!”
姚磬看得心喜却没上手碰,只问:“这是在哪儿得的?我也想买一套来戴戴。”
路溪告诉他地方,看天还早打算今天就把这事儿解决了。
“溪哥儿你真是解了我燃眉之急,等常新回来上我家吃饭!”
路溪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无奈摇头,能帮上忙最好了。
给笺宝银楼揽了不少生意却拿不到一点银子,还挺恼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