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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


  •   夜里下起了雨,屋子里闷得人睡不着。

      路溪肚皮上搭着薄被跟常新唠嗑,“没想到秦夫郎看着腼腆却是个话密的。”

      常新点头,看着胆子挺小居然敢跟他一个陌生汉子搭话。

      “他们提出来拜访不会就为了这事儿吧?”

      “啥事儿?”

      “就让他来咱来串门儿啊。”路溪侧身面朝常新,“为了这么个事儿专门来拜访也太奇怪了吧?”还拎了一篮子鸡蛋来。

      常新扯着被子给他盖好,“看着不像有歪心思的,能有个人陪你说话也好,这样我进山的时候也放心些。”

      说着打了个哈欠,嗯了声说:“快睡吧,明天还要去种玉米呢。”也不知道雨什么时候能停。

      夜里刮大风院子里都是被吹下来的枝丫叶子,路溪出门觉得有点凉又回去加了件衣裳。

      抬眼能看见有些粗壮的枝干都被吹断了,路溪赶紧去后院看鸡鸭。

      应该是被吓到了挤成一团,叫都不叫了。

      路溪点了,一只没少、

      马一点事儿没有,见路溪过来还伸头出来蹭他。

      路溪刚换的衣裳并不想被它蹭,推开它两步跳开。

      常新去检查屋子有没有被砸,路溪洗漱干净就做饭去了。

      今天要干活儿,干脆蒸十几个馍馍能吃一整天,再炒个小菜。

      也省的中午回来还要费时间做。

      面刚揉好,常新从外边回来了。

      “有棵树枝丫被吹断了,差点砸在灶房顶上,快有我胳膊粗呢。”

      “啊,那咋整,砍掉吗?”路溪听得心惊,这要是真砸下来可不得了。

      常新摇头道:“砍不得,都是老树大的很砍的话不知道往哪边倒呢,砍掉离咱们近的树枝就行。”

      “也行,总比砸院子里好。”

      临出门路溪才发现他没有适合下地的衣裳。

      他的衣裳都是比较好的料子,穿下地难免心疼。

      今早先去掏箱,常新拿着锄头等半天路溪才出来。

      衣裳已经换了一身,压箱底久了有些皱。

      常新都想不起是什么时候买的了。

      “怎么还换了身衣裳?”

      路溪:“真到要干活儿的时候才发现居然没给自己做身合适的衣裳,这身料子差些,也旧了穿坏了不心疼。”

      两人并肩出门,常新拿着两把锄头水囊挂在腰间,“穿坏了再买呗,新的穿着好看。”

      路溪瞥他一眼,“我那么些衣裳有些只穿了一两回,还买。”

      常新笑道:“穿不穿和有没有是两回事儿嘛,我爱给你买,也喜欢看你穿。”

      “净胡扯。”路溪抬手要弹他脑门儿,“忙完这阵再说吧。”暂时穿不上新衣裳。

      常新侧着头没让他弹到,抓着他的手就不放了。

      掏箱简单,教一遍常新就会了。

      两块田挨在一起,一人一块。

      路溪许久没干活儿了还以为会生疏,其实那些东西已经刻在骨子里了想忘都难。

      太阳一点点挪到中间,路溪这边掏了大半,常新倒是快完事了剩最后一点儿。

      路溪也不歇了,赶紧掏完这箱回家吃饭。

      常新顶着一脑门的汗凑过来,“先回去吃饭,下午来种吗?”

      路溪也喘着气掏出手帕给他擦汗,“等太阳下去些再来,还得拿水桶来浇水。”

      其实种的时候就得下肥,但他们家目前没那么多。

      先种下去看看,这几天让常新去镇上油坊买点儿茶枯。

      午饭吃早晨剩下的,路溪特意做了许多。

      常新受不了一身汗跑去冲凉了。

      路溪也觉得黏糊,但不敢直接去洗冷水,只能在灶房烧水擦身子。

      吃过午饭常新拿着柴刀去砍树枝,路溪帮不上什么忙喂完狗就上床睡觉去了。

      一直到常新来叫他才醒。

      “溪哥儿,苗拿多少。”

      路溪伸了个懒腰人清醒不少:“先把玉米种了吧,明早再栽花生。”

      下午路溪换了把小锄头,常新在前面挖他他在后面拿着小锄头种。

      一箱横着挖三个窝,种疏一些方便后面补肥。

      常新挖得特快,挖完拎着桶去河边打水,变成了路溪种他跟在后边浇水。

      两人动作快,太阳没落山就种完了。

      路溪扶着腰腿起来,常新赶紧过来扶人。

      给他揉着腰说:“回去用药酒给你揉揉。”

      “没事儿,就是太久没这么干活了不习惯。”

      “还是揉了舒服些。”常新把他手里的小锄头拿走。

      回到家常新直接进了灶房,将路溪赶出去,“晚饭我来做,你歇着。”

      “一会儿水热了倒点泡手,不然明天铁定起泡。”

      “知道了。”路溪也不走,坐在火坑边看他在灶台前忙碌。

      时不时跟常新唠两句也不觉得无聊,没一会儿饭香飘出,路溪才发觉自己饿得厉害。

      炒菜简单,常新又煎了两个鸡蛋。

      或许是干活累的,路溪今晚难得添了第二碗饭,还吃光了。

      常新以为是自己炒的菜香呢,自己尝了一口只觉得平常,还有点咸。

      两亩地第二天上午就种完了,之后只要太阳下去点儿去浇水就行。

      常新过几天又要进山,他想趁自己年轻多弄点银子,不至于落得一把年纪了还冒险上山。

      以后还得送娃上学堂呢,当今开明不论哥儿女子都可以读书科考,哪怕要参军,只要有那本事也是使得的。

      他跟路溪想的一样,只要娃愿意就都去读书。

      进山前他得把夫郎交代的事儿都办完,今天去油坊买茶枯,顺便打点油回来。
      尝尝茶油是什么味儿。

      常新出门路溪就在家做衣裳,前天要干活儿才发现没一身能下地的,趁这几天有空做两身出来。

      路溪手艺不多好,但胜在形好,穿着好看。

      至于穿一段时间脱线什么的......
      脱下来缝缝就行。

      他今天戴了那串猫眼石手串。

      它反出来的光波光粼粼的,害得路溪总想看。
      手上的动作都慢了。

      路溪将手伸到阳光下,也不知道这漂亮石头能俘获多少少爷小姐的心,又该疯涨到什么价。

      真赌对了就是一份家底,赌错了能戴几十年也不亏。

      反正他现在喜欢得紧。

      *
      跟路溪补完肥常新就进山了,干粮还是那两样,本想跟他炒些肉干去的。

      常新说会引来大家伙只得作罢。

      常新一走又剩他一个在家,家里的活儿都干得差不多了,他只用在家等常新回来就行。

      上回说的好好养身子一直没开始,还大鱼大肉的吃了几顿。

      想着路溪连针线活儿都放下了,进屋去翻那些药方子。

      先前有个大夫问他俩着不着急要孩子,说要是着急要就给他们再开个方子,等那些药都吃完了,身子好转了就可以开始换那个方子吃。

      之前不是没想起,搬家琐碎事儿太多总是忙着忙着总忘记。

      路溪以前识不得几个字,如今药方看得多了竟认了大半。

      方子被压在最底下依旧平整。

      路溪拿出来辨认一番才发现这并不是什么药方,上面就写了些平时该注意的事,末尾写了“是药三分毒。”

      看完路溪莫名感觉心口的大石头被敲碎了般,这些事他平时都注意着,而且常新压根不会让他做。

      再怎么累都累不到他身上,前两天那事特殊情况。

      吵嘴闹别扭不管是谁的过错常新总先来哄他,把他哄好后又委屈的说路溪心狠居然那么久都不搭理他。

      再怎么硬的心肠都能被他磨化了去。

      反复看了好几遍确认自己记住了后才放回匣子里。

      接下来就只看缘分了。

      临近傍晚下起了雨。

      雨伴着山风来得又快又急。

      院子里的被褥还没带得及收就被浇了个透。

      路溪站在廊下有些无措,那可是他刚拆洗了的!

      暗骂了声贼老天心头才舒坦,看着几只小狗被淋得瑟瑟发抖招呼着他们去灶房,用抹布挨个把它们搓干。

      小狗们就围着他打转,路溪好笑的捏他们的耳朵,“这样就摇尾巴了?”

      要是谁给块儿肉怕不是就跑了。

      坐了会儿又担心起常新来,这刮风下雨的山里连一条正经路都没有,会不会......

      想完又忙打断自己,强迫自己干点儿什么转移注意力。

      吃过晚饭后渐渐的没风了,雨倒是没停。

      路溪收碗正准备洗呢,就听见有人敲门。

      瓢泼大雨让声音听着不那么真切。

      路溪停了动作侧耳去听,声音有些熟悉,狗子们居然没叫,真是怪了。

      莫不是!

      路溪赶紧跑去堂屋拿伞,撑开跑过去,顾不得溅在裤脚上的水花了。

      离得越近越清晰,“溪哥儿!”

      真的是常新!
      他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是因为下雨吗?

      夹着伞着急忙慌的抽开门闩,抬眼却见常新肩上还扛着...一头鹿?

      赶紧侧身让人进来。

      还真的是鹿!

      路溪将伞撑在他头顶,虽然他已经湿透了。

      常新乐得合不拢嘴,却还迁就这路溪的步子。

      到了廊下路溪才问:“这咋回事儿啊?”

      常新终于空出手擦脸上的雨水,糊得他都快看不见了。

      “溪哥儿!我真是撞大运了!”笑得太开心显得他有些傻气。

      上次进山猎了头猪,这次进山还没一天呢有弄回来一头鹿。

      跟野猪不一样,这头鹿已经死了。

      常新刚准备开口就被路溪撵去灶房,“赶紧去烤烤火,也不怕着凉。”

      路溪站在死鹿旁边呵斥想靠近的狗子,等它们不敢靠近才抬脚朝灶房走去。

      常新已经自觉的烧上水了,等洗好了再跟夫郎好好唠。

      路溪怕他着凉煮了一大碗姜汤,放了许多红糖的那种。

      不放这么多常新根本喝不下去,说闻到这味儿就想吐。

      趁着水没开,衣服没换常新先把鹿搬进柴房放着,又撒了草木灰扫血,免得引来什么东西。

      本来还想用干草熏一圈的,下着大雨根本燃不了多久。

      忙活完这些天都黑透了,路溪点着蜡烛给他烧饭。

      外面又在刮风,常新今天也不敢在外边儿洗了。

      回房洗弄得湿哒哒一股潮气,干脆端着盆子去旁边空着的厢房。

      路溪面条刚下锅她就洗好出来了,“还是有个浴桶方便,小盆怎么洗都不得劲儿。”

      路溪拿着长筷子在锅里搅,避免面条粘成一坨。

      “明儿天晴的话去看一眼,顺道再买些菜。”自家菜还没长起来就是麻烦。

      常新胳膊肘撑在腿上侧着头,这样头发干得快。

      他这会儿饿得胃里反酸,直勾勾的盯着路溪。

      “焕春膏是不是快没了。”

      路溪:“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明儿要是天晴顺道去买呗。”常新将头发分成两半好让烤得均匀些,“卖野猪那天怎么就没想起呢?”

      路溪也没想起,“还够用四五天呢,不着急。”说到这路溪忽然想到一件事儿。

      “咱是不是该买猪了?”猪圈弄好到现在都快半个月了居然还没买猪。

      他一天天在家闲着也没想起这事儿。

      常新显然也忘了,“还真是,天晴了去买,买几头啊?”

      “就咱两个人买一头就够了。记得挑公猪,公猪阉过了温顺些。”

      常新莫名收了下腿,“好,我买的时候问问能不能直接阉了。”

      路溪不知道小猪阉了能不能活,只好说:“你到时候问一下吧,卖的人说能阉就阉了,不能的话喂大点再找人来帮忙。”

      常新没意见。

      被窝里常新搂着路溪的细腰问:“这回买什么味儿的?”

      路溪推了下没推动干脆不管了,闭眼酝酿睡意:“都行。”

      常新自顾自的说:“那就买荷花味儿的吧,夏天用正合适。”

      “也不知道有没有荷花味儿的。”

      后面那句说得小声路溪没听到,嗯了声便睡过去了。

      常新贴着人好一会儿都没动静,支起身子一看。
      好么,睡得可香了。

      都这样了常新也不舍得折腾他,只能仰躺着等那股火气自己消了。

      不对啊,他还没跟路溪说鹿怎么来的呢!

      这一晚路溪一夜无梦,常新在旁边抓耳挠腮。

      纠结要不要把夫郎叫起来听,一直到天明都没敢动路溪一下。

      路溪一睁眼就看见常新一脸哀怨的望着他。

      把他看得莫名,“怎么了这是?”

      常新就这么死盯着他,“你昨晚没听我说鹿怎么来的就睡着了。”

      就因为这个?

      路溪看着他眼瞎的黑青只觉得好笑,越想越好笑。

      反正是自家相公路溪干脆不忍了,笑倒在床上。

      常新把他摁住亲得不笑了才起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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