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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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领今早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顺毛捋”的本质是顺应对方需求，从而实现掌控的目的。
而从裴南澈目前的需求看，【微信必回】就是一个大难题。
对他而言，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微信是用来工作的，不是用来聊天的。要满足作精需求又不影响到自己，势必得想个对策才行。
进了办公室，江领掏出手机，点开联系人，手指滑动了几下，忽然目光锁定在一位圈内好友上——秦璟。
秦璟的公司一直致力于人工智能研发与应用，或许他能解决这个难题。
江领这样想着拨了秦璟的号码，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
“hello？找我老公？”
听筒中传出一个清润的男子声音，江领一愣，看了眼号码，还以为打错了。
不过很快熟悉的声音就切换回来，秦璟在电话那头说：“不好意思，是我老婆，见笑了。”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秦璟跟同性伴侣结婚多年，感情很好，家里那位好像叫唐洛。
江领对他们的夫夫生活没兴趣了解，直奔主题说：“有件事，我想跟你咨询。”
“嗯，”秦璟应，“你说。”
“帮我推荐一款AI软件或者程序，可以指定某位联系人，根据语境语气，自动回复微信。”江领说。
他做不到微信必回，但AI可以。让AI代替他回复裴南澈，再好不过。
“我公司有项目组之前研发过微信AI助理，不过这条业务线被我老婆叫停了，”秦璟在电话里说，“我老婆说人与人之间的情感维系靠得就是沟通，如果两个人连沟通都懒得花精力，要靠机器人，那他们其实也没有必要再沟通了。”
江领：“……”
秦璟见对方沉默，顿了顿，又问道：“你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江领不能把家里那位作精说出来：“没大事，一点小问题，但我可能真的需要一个微信AI助理。”
秦璟没再多问，把公司一位工程师的名片给江领推了过去。
微信好友验证通过，不出二十分钟，研发工程师专程赶来，帮他安装了一款名为【微小助】的AI自动回复系统。
该系统可以指定联系人，根据特定联系人的语境、语气智能回复。
江领看着工程师演示，肩上的负担一下子轻松了许多，但工程师也提醒他，AI肯定不能代替人，回复得得不得体，会不会崩人设，那就不好说了。
建议他先试用几次再决定要不要启用。
“好。”
江领嘴上应着，实际上并没闲工夫顾虑那么多。
只要能及时回复裴南澈，他的问题就算是解决了。
上午的视频会从十点一直持续到十二点半。
结束后江领才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今天上午裴南澈倒是蛮消停的，只发了两条。
一条是【老公加班辛苦，我不打扰你了嗷，么么~】
另一条是【下班早回来好不？想你~】
而他的“微小助”全都替他回复了【好的】。
每条回复后也都跟着个微信黄豆表情包。
江领盯着屏幕上那俩呲大牙的黄豆，心情很复杂。
这个表情看上去太傻了，好像他是个没心没肺的舔狗一样。
他略略研究了一番，看能不能设置固定表情包，比如[握手]，比如[ok]——他唯二常用的。
然，未遂。
算了。江领捏了捏眉心，认命地退出了微信。
花时间花精力在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上本就没必要，他在裴南澈眼中是个什么形象，有那么重要吗？
不重要。
中午江领随便吃了两块点心，吃完就去了技术部开会。
五一长假过后，公司将启动罕见病基因平台项目，近几年他一直关注的国外某巨头公司知名专家也即将回国，他要不遗余力把这位高端人才邀请进他的团队。
今天的会议就是让技术部提前做准备的。
“下周三前完成实验平台对接，所有设备的QC报告和引物设计稿周四发我邮箱，不得晚于周五0点。”江领在白板上写下任务节点，转身时侧脸划出锐利的弧线。
时间点卡得紧，技术组总工咽了下喉咙，不太自信地说：“我会让团队尽量完成的，江总。”
“不是尽量，是务必。”江领强调道。声音不高，却透出不容反驳的威严，技术总工不敢再讨价还价，陪着笑脸转换了话题。
“好的好的，江总，我昨天从内部人士那得到消息，江胜天的团队也在争取那位霍科教授……”
“他争不走，没那个实力，”江领斩钉截铁地说，“你们只需要做好你们份内的工作，人才争夺那是我的事。”
与此同时，江胜天正在办公室里喂鱼。
他的办公室有几百平方，靠门口的那片墙面，排列着十个豪华鱼缸。每只鱼缸里只有一条热带鱼。
都是同一个品种，泰国斗鱼。
它们体态多姿，色彩绚丽，非常漂亮，尾鳍很大，像是穿了条小裙子在身上。
江胜天依次给每条鱼喂了鱼食，抽过湿巾擦了擦手，又摸出手机，给他新挖过来的副总刘寸打了个电话。
“来一下。”
“好的，胜总。”
几分钟后门被敲响，刘寸过来了：“您找我。”
江胜天看向他，点头笑了笑，眼尾堆起两条细小的褶。
他没说什么，慢条斯理地从中间某只鱼缸中捞起了一尾蓝黄相间的鱼，放到另一只鱼缸里，那里面是只红鳞的。
“我的鱼怎么样？”他冷不丁问。
刘寸愣了愣，看了眼鱼缸：“很漂亮。”
江胜天又笑了笑，指指鱼缸，刘寸再次看过去，忽然看到里头的两只热带鱼如同仇人狭路相逢般撕咬起来了。
红鳞的那条鳃盖怒张，利齿猛地去啃咬黄蓝鱼的脊椎骨，蓝黄鱼迅速翻身，用背鳍的影刺刺入红鳞鱼的下腹，瞬间削掉一缕腹鳍。
浴缸里腾起一片血色的水雾，刘寸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它们就是这样，只能单养，一旦凑在一块就会争斗撕咬，”江胜天用很平静的语气说，把奄奄一息的红鳞斗鱼捞出去，扔进了垃圾桶，“不过，这也正是它们吸引人的地方。”
刘寸盯着鱼缸里漂浮的残鳍，说不出话来，他不觉得看鱼儿互相撕咬有什么吸引人的，甚至觉得残忍。
这时鱼缸的过滤系统突然启动，水流轰然翻滚，搅动着残鳍血丝，短短几分钟就把那些生命的残渣冲刷得干干静静了，什么也没有留下。
“好了，”江胜天嘴角一扬，“说正事，”他指指旁边的沙发，示意刘寸坐下。
“我最近一直在联系霍科，他正准备辞职回国。听说你在国外的时候跟他一起共事过，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加入我的团队，这对他，对我，都是很好的选择。”
“这……”刘寸听完有些犯难，“我跟霍科教授共事，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现在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我只能，尽量试一试。”
“嗯，可以，”江胜天拍拍他，表情很温和，像是兄长一样，“你也不用有压力，尽力而为就行，如果实在争取不来，我还有其他方案。”
刘寸点点头：“好的，胜总，我一会回去就跟他联系。”
“嗯，去吧，”江胜天又拍拍他，笑了，“哦对了，下午的慈善活动你跟我一起，新任副总总要露个脸才行。”
“好的。”刘寸出去了。
江胜天压平嘴角，站在空了的那只鱼缸前出了会神，指腹摩挲过西装袖扣锐利的金属棱角，忽然咧咧嘴，短促得低笑了一声。
……
江领今天按时回家了。
不等刷脸，房门就从里面打开了，裴南澈笑盈盈得站在门口迎接他。
“老公~”他上前勾住男人的脖子，踮起脚尖，语气亲昵地说，“你今天怎么那么好，不光每条微信都回复了，每次都发表情包，还要给我买钻戒，还要跟我一块泡澡澡！”
江领：“……”
江领；“？？”
裴南澈看着他略带茫然的眼神，伸出手戳了下他的额头：“干嘛，你也失忆了？说过的话可不能赖账啊。”
江领心里滋生出不祥的预感，大概猜到了什么。
他的微信AI自动回复……
他马上摸出手机，点进微信，目光定格，就看到两个小时前“他”跟裴南澈足足扯了好几大页的废话。
【裴南澈】：老公老公，今天有没有小惊喜？一朵你亲手采摘的小花也行
【江领】：摘花不好，男人，不可以拈花惹草[呲牙]
【裴南澈】：[啊！]
【江领】：而且摘花也太小家子气了，这样吧，我送你个钻戒，如何？
【裴南澈】：真的？！！
【裴南澈】：你没逗我？？
【江领】：嗯[呲牙]
【裴南澈】：谢谢老公~[害羞]
半个小时后——
【裴南澈】：老公老公，我买到了一款特别特别香的沐浴露
【江领】：有多香[呲牙]
【裴南澈】：比我的身子还香[羞答答]
【江领】：那很诱人了，这样吧，晚上一块泡澡，我闻一下[呲牙]
【裴南澈】：[我的妈呀]
【裴南澈】：[涩涩]
【裴南澈】：[脸红]
【裴南澈】：[真羞羞]
【裴南澈】：老公你今天是吃了什么吗？火热得有点过头
江领：“………………”
江领的脑袋嗡了一声，像被人猛打了一记电钻。把“自作孽”几个字被牢牢钉在了他的脑门。
他没想到科技发展的今天，AI能跟人类聊出这种内容。这么的……
一。言。难。尽。
不。堪。入。耳。
不。知。羞。耻。
简直就是毁了他一世英名！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