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美景度今宵》正月柠檬

5、第 五 章

　　“啪”地一声，前厅内又甩出来一盏茶，白瓷制成的茶盏被摔得粉碎。与此同时，里屋传来一个男人怒不可遏的声音：“本都督不管你同不同意！马上让那个戏子从督军府滚出去！”
　　屋内，靳雁迴气得青筋暴跳，身上的军装彰显着他贵为都督的身份。
　　“父亲！儿子说过了，儿子在捉拿念无双时将她所在的戏班子摧毁半数，她也无处可去了，儿子这才将她带了回来。”
　　靳雁迴明显不领情：“住口！你个孽障，要养女人玩你养在外面！别带个九流戏子回来脏了家里！”
　　“父亲！”因他这话实在有些难听，靳烨辰也忍不住心中的火气，声音陡然拔高了几个调：“父亲这话我就听不懂了，难道您那满屋子莺莺燕燕就都是大家闺秀么？！我那几个姨娘，有几位是跟我年纪相仿甚至还不如我大的？！”
　　“你！”靳雁迴没想到为了一个戏子，靳烨辰能对自己说出这种话。
　　“你这个混帐！”撇下这句话，靳雁迴径自坐回八仙桌旁，一边的仆人战战兢兢上来为他斟了杯茶。
　　“都督！”门口跑进来一名小厮，朝怒火中的靳雁迴恭敬道：“五姨娘要见您，在门外候着呢。”
　　一听是江婉儿，靳雁迴面色一缓道：“快让她进来。”
　　很快，扶着腰，被丫鬟小心翼翼扶着的江婉儿徐步走进来。
　　“老爷……”江婉儿踩着地上的茶杯碎片缓步行到八仙桌旁坐下，眼神看向靳雁迴，声音柔和：“烨辰也大了，养个伶人也不是不行，毕竟这靳家总要有后人的嘛。”
　　“那也不能是一个戏子生的！”靳雁迴听到这句话，眼神变了几变，茶也不喝了，冷冷看向江婉儿，语气生硬：“你有了身孕，不好多出来走动，我与烨辰议事，你个妇道人家也不用在这里听了，快回房间去吧。你们两个，送五姨娘回去！”最后一句是对江婉儿身旁两个丫鬟说的。
　　“老爷……”江婉儿还想劝什么，被靳雁迴一个眼神瞪得噤了声。
　　“……妾身告退。”江婉儿声音已经染上一丝哽咽，福身行礼后悄悄看了靳烨辰一眼，后者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连一个眼神也没给她。
　　出了前厅，江婉儿身边的丫鬟玲珑小心翼翼问道：“夫人，咱现在是回去吗？”
　　“不。”江婉儿以手帕拭了拭本就不存在的眼泪，语气冷淡：“咱们去会会那位‘九流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