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学世界，英雄再演！》辛师语

41、第卌话·塞巴斯蒂娜和莫兰的选择

　　最糟糕的晚上。

　　等待唐泽瞬回家的时候，泽田弘树这么想。

　　糟糕不在其他地方，而在唐泽宅中最稳定的两个人居然有了矛盾，而且这么大。

　　在米花町待了两年的小科学家就算不怎么出门，这里的报纸也足够告诉他，大人们有了矛盾，之后会出现多少问题。
　　更何况这回出现矛盾的是养家的瞬哥和一直照顾大家的赛巴斯蒂娜，rider crosser和signal chaser也参合进来，参与人数特别多，还有四分之三是平行世界自己的创造物——泽田弘树焦虑的大部分原因也就在这里，这是自信满满这些年，发现自己的孩子长歪了。

　　尤其他一直以为赛巴斯蒂娜是那种在糟糕的环境中自己成功长成不染淤泥好孩子，结果现在才发现，不止是平时的细节上，在最重要的三观上，赛巴斯蒂娜也有点歪。

　　——至少赛巴斯蒂娜还知道，人命是最重要的。好歹……有个底线？

　　全家都在紧张等待唐泽瞬回来告知柳濑隆一的结果，顺便给出松田阵平过来前被打断的最后审判。就连赛巴斯蒂娜也意识到了自己做的事情在假面骑士判断中是错误的，之前的嘴硬是话赶话，这时候也整个猫起来不敢出声。

　　——人工智能心虚的时候也会有肢体反应啊。
　　——或者，这是模仿人类的一方面？

　　诸伏景光这么想。

　　他看着人工智能操纵自己的小推车，用机械手把平板电脑里里外外包裹了好几层。

　　一点也看不出松田过来前，会和唐泽瞬硬扛的模样。

　　当时的人工智能可是绝对的理直气壮，不仅在泽田弘树之外的他们面前提到了播放平行世界经历的真正目的，甚至还在对话中提起了“那个Chase”。
　　在可以播放假面骑士全部经历的世界讲述他们的经历，搜集来自于所有人的，关于其中成员的情绪，让假面骑士成为人们难以忘却的记忆——从而给泽田弘树修复Chase数据的过程加持实际起效的buff。

　　大概的意思就是这样。

　　甚至赛巴斯蒂娜还说出了“伤害那些人的是柳濑隆一又不是我，我是救了他们命，又不是欠了他们命！”“这不是你一直拼命追求的事情吗？没有伤害任何人，又让这个世界的人对你们的故事留下深刻的印象，明明哪边都没有损失啊？”这样的话。

　　在听到最后那句话的时候，诸伏景光看着唐泽瞬的脸惨白下来，又因为松田阵平的到来变回正常的样子。

　　那时候诸伏景光还以为赛巴斯蒂娜理直气壮呢。

　　“因为我真的不知道人类还需要别的。”
　　电子女音小小声地在现任Roidmude数据里冒出来，把前卧底惊得一下子不会动了。

　　“我被志保和直美修复后，也没接触这方面的事，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也就是负责修复Chase和对抗乌丸莲耶……原来乌丸集团外面的人类，除了生命还需要这么多啊。”

　　诸伏景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虽然从人类到被抢救成Roidmude也有两年多，从被扣在唐泽瞬新买的平板电脑到换成这个假面骑士和人工智能一起制作的高科技平板，见到了泽田父子来到唐泽宅，但诸伏景光平时知道的情报绝对没有被拜托修复Chase的泽田弘树多，了解的大概也集中在唐泽瞬身上。

　　假面骑士mach并没有掩藏什么的意思，他大大方方地把自己摆出来。诸伏景光也能从平时的观察中自我总结。
　　唐泽瞬在乎高木涉和平行世界特状课的所有人，和宫野家的关系绝对不限于认识或者骑士和后勤，衰老或者成长速度有点没故意掩饰过的缓慢，来到这个世界主要目的是想要修复一个关系复杂的Roidmude，憎恨乌丸集团，希望所有人都能过得好，愿意付出努力阻止没有发生的悲剧……是一个对自己评价很低，但认真生活愿意帮助别人的好孩子。

　　可赛巴斯蒂娜不一样。

　　或许人工智能这种数据生命就是比人类擅长区分各种塑造自己的部分，所以就算他们知道赛巴斯蒂娜曾经是泽田弘树制造给乌丸莲耶控制乌丸集团的工具，但平时没谁觉得她哪里可怕。

　　诸伏景光甚至觉得赛巴斯蒂娜在乌丸集团“长大”，只是无视别人隐私而已，其他事情做得都很正常了。
　　比他扮演的“苏格兰”要正常多了，不可怕多了。

　　然后这个印象就被柳濑隆一的案件猛然掀翻。
　　接着又在赛巴斯蒂娜求助的现在又被掀翻一次。

　　——人工智能就是这样，局限了环境就不会去学习的存在吗？
　　——还是乌丸集团的生活，让赛巴斯蒂娜根本想不到这个？

　　关于人工智能的新问题开始在前卧底脑中刷屏，刚才以数据生命的速度算是错过了的回应倒没有形成问题，赛巴斯蒂娜可能觉得他还生活在人类的时间观里。

　　所以她还在频繁地发送语音信息。

　　“所以瞬生气是因为我没有保护好这些人的财物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人类据说有心，Roidmude也总是说要模拟人类，进化出心，这是有没有心的差异吗？还是因为我在乌丸集团的经验还不够？有其他地方被我忽略了？”
　　……
　　“或者是我的做法不对？我应该影响柳濑隆一，让他找烂尾楼放火？”

　　诸伏景光大概明白了。

　　这是人工智能确定了目标就一路猛冲，因为没有学会绕路撞上了富士山。
　　而且她还知道这条路会被批评，所以事先瞒住了——虽然不是很用心去瞒，而且还做了自己的弥补，觉得这就可以打穿富士山，有了好结果后就能得到夸奖而不是批评了。

　　但就是不知道，有些绕路不是因为障碍，而是因为前面的东西绝对不可以伤害。

　　——总之可以总结为，乌丸集团养孩子是真的有问题。
　　——赛巴斯蒂娜的朴素正义居然没有歪到地平线下面去，绝对是因为平行世界的泽田弘树程序写得好。

　　前卧底想通了这件事，努力学习赛巴斯蒂娜的做法，开始编辑一条不会被放出的语音信息传给她。
　　也是趁机套近乎，让人工智能觉得自己是个可以讨论这些问题的人。多交流才有获得更多信息的可能。

　　……

　　唐泽瞬用钥匙拧开了门。

　　宫野明美先注意到了这一点。

　　人工智能正抱头蹲防，估计满芯片都是吵完架之后才冒出来的害怕；泽田父子担忧地看着被机械手包成蛋壳的小推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两台小车大概是全场最轻松的，毕竟它俩已经抓住机会告了密，唐泽瞬也不会把气撒在被摁头的它俩身上。
　　所以门打开的时候，宫野明美之外，只有一白一紫两条线冲到了唐泽瞬身边。

　　接着是折笠爱不知为什么带着歉意的表情跟上来。

　　唐泽瞬没有了松田阵平到来前的怒气，也没有听到中井晃死因之后的冷凝。自由摄影师拧开门锁，走进来的一路看起来意外平静，像是之前的事情已经翻篇了一样。

　　——要是真的这样就好了。

　　赛巴斯蒂娜绝望地在心里这样想。

　　诸伏景光的语音信息还没编辑完，平时处理文字信息居多的人工智能还得现编个程序去推算这条语音的全貌。不过在她这么做之前，唐泽瞬的视线已经转向了她的小推车。

　　“柳濑隆一的放火证据已经锤死，谋杀我不太清楚是不是需要其他物证，我能做的已经都做完了。”

　　唐泽瞬整句话里没有指明是说给谁的，只有眼睛安静地盯着包裹成一团的平板。

　　但人工智能也不是只能依靠平板观察四周。

　　自由摄影师转开视线，对上客厅里某个正鬼鬼祟祟转向的摄像头。
　　然后，隔着短暂的沉默，唐泽瞬走到小推车边上，用力拽开了最外层的几只机械手。

　　泽田弘树没忍住倒抽了一口气。

　　唐泽瞬偏过头看向他，眨了两下眼睛，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

　　“弘树，我真的不会掐死赛巴斯蒂娜的——人类也没有这个办法掐死一个人工智能。”

　　但唐泽瞬你这个硬拉机械手的力气已经破常识了吧？！就算你现在说你真的能掐死人工智能我们也是相信的啊！

　　宫野明美轻微噎了一下，樫村忠彬脸上也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泽田弘树却是在这句话后放松了下来，跳下沙发，跑到小推车旁边握住了唐泽瞬的手腕。

　　“赛巴斯蒂娜她……”

　　小科学家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她。唐泽瞬顺着他的力气松开机械手，小推车里面的人工智能也不敢继续僵持，老老实实地把所有机械手收回车底。
　　Rider crosser和signal chaser绕着它转了两圈，宫野明美总觉得能看出一种“你早坦白也不会发展成这样”的谴责感。

　　自由摄影师的手也随着这些“小玩意”的撤退，落到了平板电脑上。

　　不知怎么拼出来的工藤有希子抱头蹲防剧照被赛巴斯蒂娜卡上屏幕，只是看到的人对她现在都没什么放过的意思。

　　“中井晃死了，是被柳濑隆一杀死的。”
　　唐泽瞬看着平板电脑的摄像头，语气平稳地开口。
　　“柳濑隆一也会是死刑——这就已经是两个人的性命了。”

　　“而被柳濑隆一制造的火灾波及的人，他们可能没有收入，可能因为这件事耽误了工作，日本经济一直下行，东京的机会也没那么多，他们要是在重新拥有一个稳定住处，把生活必需品重新凑齐之前遇到什么灾祸的话。”
　　“人类是很容易就会死掉的，赛巴斯蒂娜。”

　　“……”

　　人工智能没有回答。
　　平板电脑上的图片也消失了。

　　“赛巴斯蒂娜，你想要的是这样的发展吗？”

　　“……不是。”
　　平板电脑小小声地发出声响，甚至没心思去把电子女音调试成平时圆转柔和的样子。
　　“要是不在乎会有很多人死掉的话，我那个时候……那个时候……”

　　赛巴斯蒂娜想起了一直不敢回想的某段时间，机械手重新从车底冒出来四处挥舞，在被唐泽瞬握住一只后才平静了下来。

　　“对不起……我没想过这些……我不想看到人类死掉……也不想看到有Roidmude死掉……原来是这样……是这里错误了……”

　　人工智能磕绊着选择罗马音，表现得像是陷在了某一段梦魇里。
　　或者也正因为人工智能也拥有梦魇，她才终于明白自己的行动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是赛巴斯蒂娜，不再是莫兰了。”
　　“我不会伤害人类……我绝对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混乱的罗马音拼凑地狱之后，唐泽宅的人类们听到了人工智能回归条理稳定的声音。
　　“然后，瞬，我应该做……还能做什么？”

　　“你应该保护火灾的受害者。”
　　唐泽瞬叹了口气，拉着手里的机械手和另一边的泽田弘树盘坐在地毯上。
　　“我这边存款还有，先停下材料合成，做一个小一点的基金，你去调查清楚柳濑隆一的受害者，运作基金会保障他们成功稳定下来以前的生活。这段时间应该还没有走到自杀的人吧？”

　　自由摄影师对日本的刻板印象由来已久，就算米花町这边没几个心智脆弱的，全是抬手就杀的狠人也没让他太过动摇这个印象。

　　“自杀者就只能补偿家属了，但也不清楚这方面……改天我去找妃法律事务所咨询一下。”

　　“在这些之外，你有没有瞒着我其他事情？有谁遭遇了生命危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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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咪，融合柯学的变化之一，小瞬出场以来的观点。
——从乌丸集团出来的就没有好东西，包括我。
接下来是后来出现的想法。
——但不包括Chase那家伙……他是那个魔窟里诞生的，唯一一样好东西。
不是奇迹，因为有泽田博士的绝对正义程序兜底，但是唯一一样好东西。借用了一点贝姐去捏小瞬，我觉得应该没问题？mach本尊也是用开朗自信和过度活泼伪装自己的丧小孩，恶魔之子这身世一直纠结到外传才算是和自己和解。
所以小瞬吵架时被说得脸色惨白也是因为过去乌丸莲耶和自己给自己上的强度太高，被赛巴斯蒂娜那句话搞得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有这种想法了。搞定柳濑隆一证据也是自我思考的时间，回来冷静不少。

hiro这回倒是真的在刷屏了……地狱笑话。

诗岛姐弟的变态体能和运动力，放在柯学里我准备了另一个解释。
说真的蛮野那话让我一直怀疑诗岛姐弟的变态体质是实验结果……他是认真讲过刚是实验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