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最失败的同人文！》钰令

6、渚医生，我得病了

　　「楼主：正在高中的树猫标题：碇真嗣怎么会喜欢渚薰
　　分类：BL，限制17
　　简介：第四次更新，初中往事，15岁
　　帖子：他们是死对头的流言起源于国中二年级下半学期。

　　当时学校有一个“职业扮演”活动，每个学生都会扮演社会上的一名职业，校长举办这次活动的理由很简单，他想要所有学生提前了解自己的理想社会角色，提前为自己的人生进行规划。

　　扮演什么社会角色通过抽签决定。

　　碇真嗣抽签抽到了“病人”。他皱着眉看手中的纸条，觉得是不是被学校耍了：“难道我以后长大了的社会角色是病人？”老师在一旁笑着解释说：“哦这个签，其实是为了配合‘医生‘这个角色设置的，主要是抽到医生的同学必须要有一位病人，才能彻底体验这个角色。”

　　老师完全没考虑过抽到病人角色同学的体验感啊！

　　真嗣捏着手中的“病人”签玩，一会儿把它卷成圆柱形，一会儿舒展开对折，不一会儿这张纸条已经皱皱巴巴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他无聊地等着抽到医生的那位同学，希望对方能快点结束这个角色扮演。

　　冬日寒冷的空气似乎从窗户外灌进了教室，窗外像巫婆手指一样无规则的樱花枝干似乎被施与了魔法般抽出鲜嫩的枝丫一朵朵粉嫩的樱花悄然绽开，这景色与透明玻璃搭配美得像一幅画，一股若有若无的樱花气息缠绕在鼻尖，渐渐强烈到仿佛要捏住一个人的脖颈，最终伴随着一声“你好，真嗣君。”他看清楚了对面是：正用堪比玫瑰宝石的红瞳注视着他的渚薰。

　　“我是渚医生，你方便介绍一下自己最近的病症吗？”他双手交叠在大腿上，一幅精明能干的样子再符合医生不过了。

　　这么快就进入角色扮演的氛围之中了，真嗣看着眼前的渚薰想着，没想到他们初中第一次说话是“角色扮演”。

　　他舔了舔自己已经有点干裂的嘴唇，思索一番，编了一个病说：“我感觉最近晚上睡不着，脑子里杂乱的事情太多。”

　　渚医生垂眸听了一会儿，拿起胸口挂上的听诊器，示意碇真嗣靠近点，“我听一下你的心跳。”

　　碇真嗣迟疑半晌最终还是靠过去了，他能感受到渚薰撩开他的校服内衬，把冰冷的听诊器贴到很薄一层的保暖衣上，他打了一个哆嗦，渚薰的指尖若有若无地触碰薄薄的保暖衣，仿佛感受碇真嗣心跳的并非这医学听诊器——而是他冰冷的双手。

　　“转到后面，脱掉外套。”渚薰的喉结因为说话而滑动，他感觉最近冬天是不是太干燥了，喉咙有一种发干的异样感。

　　碇真嗣如他所说背过身，脱掉外套，渚薰继续用听诊器从背后开始听——听诊器在后背游弋的触感像一条冷血的毒蛇缠绕于背，碇真嗣几次想要转过身来，都被渚薰用极其哄骗的语气劝回：“快结束了，不要动。”

　　就这样，奇怪的渚医生给奇怪的病人碇真嗣看病，当渚薰收起听诊器，告知真嗣，“可以转过来穿上外套了。”，碇真嗣倒想问问这位渚医生看了这么久到底看出了什么病，“渚医生，我得什么病了？”他观察渚薰的神色，看起来对付这种小问题游刃有余，他微微笑了一下，仿佛周围流通的空气被樱花塞满了——

　　“真嗣君，在白天的时候会有不适感吗？“

　　“不会。”

　　渚薰抬眼，用深不可测的红瞳注视真嗣，问：“只有在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睡不着，脑子很乱？”

　　“对。”

　　“你有没有见到某个特定的人会紧张到出汗，感觉交感神经兴奋导致心跳强烈到异常？或者，自己的胃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双手捏住，撕扯，感到不适？”

　　碇真嗣咽了口口水，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在角色扮演——可自己真的有时候会在夜晚睡不着，脑子里反反复复想着一个人的名字，那是一个自己无法说出口的名字，他蓝色的瞳仁似有似无地回避渚薰的眼神。第一次联想到那个名字时碇真嗣认为自己得病了，得了很严重的病，毕竟谁会在半夜想起曾有过过节的人名字？

　　“回答我，真嗣君，有没有这样一个人。“

　　碇真嗣双手紧紧攥住校服裤，下半身僵硬到异常，上半身却装出一派轻松的模样，他直视着渚薰，微微干裂的嘴唇一开一合说道：“没有。”

　　听见答案的渚医生似乎早就料定了碇真嗣会这样说，他静静地审视碇真嗣表情上的每一次缝隙，人都不是什么完美的机器，无论做什么都会破绽，他微压眉眼，嘴角展开一个“不用挣扎”的笑容，这一刻他似乎在宣告碇真嗣的罪行，无比庄严地说：“你撒谎。”

　　他继续，“虽然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医生，但我在听诊的时候，能感受到你强烈的、急促的心跳。期间，你的吞咽动作5次，远远超出正常人的反应范畴。”

　　——“真嗣君，你在紧张什么？”面对这样一张动人心魄的脸庞，碇真嗣想要撒谎都头大。

　　“好了，角色扮演结束！大家收拾好角色物品，回家写下这次体验心得，明天统一提交。”老师宣布活动结束。

　　碇真嗣松了一口气，他可以不用再扮演病人回答渚薰这个问题了，舌头舔了舔嘴唇干裂的部分,他却发现渚薰一动不动地注视自己，那种深不可测的眼神似一口古井，蕴含不可察觉的强大力量，使人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周围的同学都在收拾书包准备回家时，碇真嗣被渚薰盯在座位上迟迟没有起身的动作。

　　空气里的樱花香气似乎流转不见，取而代之为隐隐约约硝烟味。

　　“诶，渚薰那种眼神好奇怪哦，可怕。”

　　“他们两个看起来像是要动手了……”

　　“可不是嘛，他们小学就打过一次，渚薰门牙都被打掉了，场面太惨烈。”

　　“咦？他们关系差到这种地步吗？”

　　“不然呢，他们上国中两年了，同一班却从来没主动说过话，从前我就怀疑他们是死对头，现在这样子怕是实锤了。”

　　“没看出来，真嗣这种看起来不会惹事的人也会有死对头啊。”

　　……

　　最先败下阵来的是碇真嗣，他没有来得及收拾自己书包，也没有留下任何一句话，飞奔跑出了教室。唯独留下渚薰一个人在原地，白色厚重的发丝之下，猩红的眼睛追踪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他想到王尔德的一个童话故事《夜莺与玫瑰》，怎么会有那么蠢的夜莺用荆棘顶破自己的胸膛，为爱情献祭生命。

　　因为那一次的经历，渚薰和碇真嗣成为了学生中口口相传的"死对头"。

　　————20xx年，6:18PM】

　　话说，真嗣想起了自己15岁那一年有过一段失眠的症状，每天晚上脑子里只会想着一个人的名字——渚薰，KA —WO —RU，贝齿微微露出继而嘴巴圈成字母“O”型，最后舌尖卷起顶住上颚——渚薰这个名字带着湿漉漉的水汽，带着真嗣曾经充满罪恶的幻想，那是青少年正值这个年纪正常的冲动——

　　——可为什么是渚薰。自己在深夜被一些难以言说之物缠得夜不能寐时，只想到渚薰那一张完美无瑕的脸，那时的渚薰轻轻撩过自己脖子上散落的白发，一脸笑意地用手指缠住真嗣的左手，像一只毒蛇缠绕自己的猎物，那种被他缠绕的感受就像溺在水里无法呼吸，鼻腔、口腔不断吐露出一串串晶莹的气泡——而唯一能给你氧气的方法，只有亲吻这个拉你下水的人，那个拉你进入欲望深渊，却不得不对他妥协的人。

　　15岁的真嗣那一个学期都不敢再直视渚薰，自然而然他们为“死对头”的流言越演越烈。他每一到夜深人静就会开始无法遏制地想渚薰，那个时候，真嗣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同性恋——为什么自己的chun梦对象会是一个男人？

　　还是自己的交恶对象，这简直……太糟糕了。

　　他曾做过LBGBT测试（性少数群体，性取向测试），但数据显示他是一个正常性取向的男性。就在真嗣以为自己一辈子都要陷入这个漩涡时，失眠症居然奇妙地转好了，他很高兴自己能够在晚上11点一贴上柔软的被套入眠，渚薰没有再次闯入过他的梦境里面，他很高兴。

　　可同时心里也有一点空落落的感受，仿佛手里捧着一滩化掉的甜筒——我真的好了吗？

　　真嗣没有继续回想过往，他点开论坛，发现最近大家关注的词条变了：【#爆！渚薰疑似出国留学英格兰，独留真嗣一人在日本？！】

　　呼吸在一瞬间就停止了，明明是从小到大都在学习的日语，怎么这个时候它们变成了狡猾的字符在字里行间躲藏、跳跃，以至于自己没有办法理解这一行字的含义。

　　渚薰，出国。

　　室内的空气并不流通，空气里的尘埃分散在四周的气体分子间，细小的微粒悬浮在房间半空继而凝落，真嗣咽了一口唾沫才反应过来——渚薰，要出国留学了。

　　他手微微发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全身的血液循环急剧加速脑子也是像被人删档了一样一片空白——微微颤抖的手指滑动着电脑鼠标，搜索关于这件消息更详细的信息。

　　真嗣的呼吸开始急促，他不断地吞咽口水，点了好几下才终于点开“渚薰出国详情”的词条，他发现大家都在议论渚薰要出国的事情。

　　其中一位同学掌握了较为可靠且详尽的消息：

　　「布朗运动：我最近去葛城美里老师办公室，发现渚薰的母亲在咨询出国的相关问题，只能依稀听见“英格兰”“留学”等字眼，我猜他会去被称为“留学圣地”的英国。

　　布朗运动：根据有的同学打听，渚薰这一年来都在背雅思词汇，看样子留学这件事情是实锤。

　　布朗运动：渚薰被来就是外国迁入日本的，不知道这次出国留学还会不会回来，有可能他真的会定居海外，不回来了。（可是，英国的饭真的很难吃啊！渚薰这样的帅哥去了之后会不会饿得瘦骨嶙峋到时候我们认不出来啊！！）

　　布朗运动：【图片】他最近请了一个月的假！！！这是我偷偷拍的葛城美里老师批的请假条。

　　」

　　他用牙齿撕扯着干裂的嘴皮，即使因为嘴皮撕裂而渗出铁锈味的血他也熟视无睹，真嗣抿了抿嘴唇，尝到了血的苦涩和腥味。

　　“不会吧……渚薰要离开日本了……”真嗣蓝色的眼眶染上一层粉红，泪珠由于重力作用聚集成为一滴水滴样，在眼尾摇摇欲坠。

　　他忍住了喉咙里的呜咽——内心不断提醒自己：哭什么哭？死对头渚薰离开日本自己不应该放个鞭炮连天庆祝吗！这时候像一个懦夫模样，根本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在乎，没有！

　　“可是……我、我就是忍不住自己想哭，我不知道……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眶里挤出，啪嗒啪嗒清亮地落在地面上，他对着电脑屏幕自言自语，真嗣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这种生理反应实在是太过于反常。

　　门外的碇源堂听到真嗣的呜咽，狠狠踢了一下门，把真嗣震得连滚带爬往床上跑，一脸警惕的问，“谁、谁？”

　　碇源堂沉着冷静的声音响起，就连门都有了一种威严感：“我。“

　　“怎、怎么了，爸爸……”碇真嗣的声音细弱蚊啶。

　　“唯在休息，你别吵。你如果违抗了我的命令，我会失望，真嗣。”

　　去你【OOC+消音】的失望，失望失望，天天就知道对我说失望，你才是那个令人失望的爸爸！真嗣口头上答应：“好的，爸爸。”没办法啊！自己就是怂，无论是面对有戏瘾的碇源堂，还是要出国的渚薰，自己像是有双重人格一样——在人背后可以发乎想象力，毁灭世界，炸掉宇宙都没问题，可，可一到了人前自己第二人格“怂逼”就占据了身体，就算别人踩着自己脑袋嚷嚷着自己要给他道歉，真嗣是属于毫不犹豫连哭带吼地说出“斯密马赛”。

　　他疲惫地关掉电脑论坛网页，把自己的手机关机——至少，他现在不想在听见任何坏消息了，他的脑子已经乱成了浆糊，没办法再思考。

　　躺在床上的真嗣瞥到了书包上，雨中钢琴曲（薰嗣同人作者）给他别的薰嗣吧唧和贴的漫画贴纸，他动了动手指，慢慢从床上起身，走过去一一摘下，他垂下长长的睫毛，用蓝色的瞳仁看着手中"薰嗣SZD！！！SZD！！！"。

　　"算了吧，今天这个消息算是薰嗣BE了。 "他把周边放在了书桌的抽屉里。

　　他揉了揉眼睛，因为流过泪还导致现在眼眶瘙痒、红肿。真嗣不禁想：像雨中钢琴曲和“薰嗣99百年好合，世界上最般配的1和0出现了”群里的CP粉看到这件消息该作何感想？如果自己喜欢了那么久的CPBE了的话，真嗣设想了一下那种情况，他估计现在已经去物色一个风景优美的天台或者以头抢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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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cosplay就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