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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山崖奇遇 ...

  •   绿竹依水,奇石环绕,仙雾飘渺朦胧景色,偶有飞鸟轻鸣,声声漫开,荡漾千回。
      若是老实乡民到了此处,怕都会以为自己误入了什么仙人秘境,俯首跪拜;若是哪位修仙者见了,只怕会忘记清修戒律,一蹦三尺,直叹这宝地灵气充沛,又有神秘结界将那灵气藏得一丝不漏,恨不能立刻在此隐蔽洞府好好修炼个几百年。
      可不巧的是,误入此处的,即非老实乡民,又非修仙者。
      只见那比人还高的草丛远处突然不正常地动了动,接着,那动静便“悉悉索索”向着水边过来。突地,那面向水边的草茎狠狠挣扎一番以后,似被什么从中间破开,无奈地向两边偏倒。却见一个蓬乱这头发的脏污人影“砰”一下,从那草丛之中窜了出来。
      许是用力过猛,这人没来得及收住动作,几步踉跄以后终于还是跌进了水里。
      “MD!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竟被扔到了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这人跌坐水中,竟也不急着起来,反倒就这样,捶打着水面,用泼妇骂街的气势对着天空狠狠开骂。
      “啧啧……也是爷爷我命大,不然还不给摔死?哼,那群王八羔子,待爷爷我回去以后,定要让你们也尝尝被人扔下山崖的滋味!”这人一口一个“爷爷我”,若是没听见声音、单单知晓他的言辞,人们只怕会以为他要么是个倚老卖老、有些童心未泯的山野老头,要么是个凶神恶煞五大三粗的蛮横大汉。然而,这人身材纤瘦,松垮垮的破烂衣衫宛若水桶,声音清亮竟有些女儿气息,竟像是个还未长开的少年!
      “哎……也不知山猫他们怎么样了,我这个老大都被算计了,他们只怕也讨不到好去,”似是终于想起了什么正经事情,这人收敛起刚才的泼皮姿态,看上去却也有几分可靠镇静,“不行,我得回去,不然那群王八羔子还不横着走了?!”说着,他便站了起来。这样一看,他身形不高,衣衫破烂单薄,沾了水以后便紧紧贴在身上,倒确实是个少年无疑。只是他蓬头垢面,实在看不清那张黑漆漆的脸上到底长了些什么,只一双水润的大眼泛滥着桃花,莹莹闪亮,即使此刻蕴含着焦急和些微的怒气,却也实在勾人心魂。可惜有着这样一双眼睛的少年,出口成脏,行为动作更是流里流气,实在不像好人家的孩子。
      那少年本是捂着下巴,努力思考这什么,哪知他一低头,微微一愣以后忽然夸张地向后跳了两步,口中还惊恐地大叫:“啊——不要吃我不要吃我!”顿时,一片惊恐杂乱的鸟鸣震耳,仿佛真的有什么怪兽来了。这更将少年吓了一大跳。混乱之下,他连忙翻身起来,一只手护着脑袋,一只手挥舞着挡开周遭植被,拼了命地往前冲。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的步伐也缓慢混乱起来。忽然,他脚下一空,还来不及大呼,便落入了被草丛掩盖的巨大裂缝中去!
      黑暗中,少年“哇哇”大叫,双手乱舞,也不知是想要拉住洞壁,还是想要护住身体。如此大约有将近半柱香的时间,少年才终于感觉坡度放缓,跟着,人也一下子滑坐在了凹凸不平的地面。
      “啊……”少年卷在地上低声乱叫,“哎哟……这是什么狗屁地方啊……啊哟喂,好痛好痛……呜呜,真他奶奶的倒霉!倒霉透了!这是什么鬼地方啊……”少年抬起头来,却在下一刻复又跪地大叫,直嚷着:“怪物爷爷您饶了我吧!干什么就跟着我啊?我可是上有老下有小,您就发发慈悲……诶……?”
      说着说着,少年便发觉了不对。他口中的“怪物”竟然也对着他跪了下来!
      少年疑惑地抬了抬手,果见那“怪物”也跟着抬了抬手。少年又做了几个动作,那“怪物”也依着他的样子,一一做了出来。少年怪异地大叫:“不是吧,这……这这怪物竟然就是爷爷我?!”见那“怪物”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少年终于不得不接受了“怪物”就是自己的认知。
      只听少年低声喃喃道:“上次洗澡也不过一年以前啊……怎么成了这副德行?”少年提起手臂凑到鼻下,却立刻嫌恶地皱起眉头伸长手臂,恶声道:“真臭真臭!奶奶的,这味道还是人的嘛?!”少年一顿,忽而又大叫起来,“不对不对!刚刚的不算,嗯……这么臭也是因为那几个王八羔子整天地的找我们麻烦,害得爷爷我连洗澡的时间都没有才会变成这样!哼哼!都是那几个王八羔子的错!这次爷爷我回去,不但要将这几人扔下悬崖,还要让他们也变得如我这般,脏脏的、黑黑的!嘿嘿,不知道那少爷被我涂上稀泥,变成这种怪物模样,会不会活活地被气死!哈哈哈……”说到后来,少年竟忍不住为着想象中的景象大笑起来,而且越笑越起劲,最后竟是在地上翻了好几个筋斗才歇下。
      待少年笑够,他才开始打量起四周,也是这时,他才发现了这个洞穴的奇特。
      少年掉落进这个洞穴的洞口平平躺在地面,好似巨大岩石的裂缝,细小狭长,被一干杂草捂住,很难被人发现。幸而少年身量小、那下落的通道又蜿蜒曲折,并非直直向下,少年才会平安滑落至这个洞穴。只是也正因为如此,地面的光理应是一丁点都落不进来的,可现下这个洞穴却充满了淡蓝的光芒,虽不强烈,却也足以让人看清洞穴中的事物。
      这个洞穴也就普通房间大小,洞里空空如也,竟是连一块碎石块都见不到。洞穴四面的墙壁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做的,竟能将人的倒影真真切切地映在上面。也是如此,少年才会被自己吓到。
      这会儿少年却是不怕了,也不去担心怎么出去的问题,只捂着下巴上下左右打量着墙壁。那双大大的眼睛会说话一般,折射出一丝贪婪的眼光。“啧啧啧,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做出来的,不过能这样清晰地照出人的样子,一定不会是什么俗物。若我能弄回去那么一块两块的,咱兄弟几个,只怕立刻就会发财了!哈哈,到时候看哪个狗屁少爷再横着走,爷爷我先卸了他的螃蟹腿!”
      “哈哈哈哈……”就在少年自言自语的话落音,周围立刻响起震耳欲聋的嗤笑声来!
      少年一个没稳住,“啪嗒”一下坐到地上,双腿竟是不自禁地颤抖发软。
      “你你你……你,是是……谁?”方才面对“怪物”的时候,少年还能嚼舌如簧漫天乱说,可面对这种笑声,少年竟然好似被什么东西重击了脑部,脑子里乱成一团不说,耳朵也嗡嗡作响,连说话的声音也乱七八糟成不了直线。
      “我?你猜猜?”那声音清亮好听,尾音有些低低的嘶哑,感觉有些奇怪的暧昧意味,却又邪气十足,似乎下一刻就能凭空造就几十个漩涡黑洞,将人吸进去一般!
      “我我我……大,大仙,是大仙……小……小人……”少年心中气恼,自己好歹也是街上说得出口的混混,大小场面见过不知多少,哪里这样窝囊过?可是不管他怎么样控制自己打卷的舌头、发颤的身子,却就是没法子恢复平常。气得少年恨不能咬自己几口,以示教训。
      “哈哈哈……好,好些年没这样笑过,有趣,真有趣,”那声音故意拉长“真”的发音,使得少年不自觉吞了吞口水,“前些日子便算出,助我脱离此处的人要出现了,却不想竟是这样一个还没长开的有趣少年,这老天还算待我不薄了。”最后一句好似称赞,少年却打了个寒颤——这口气听起来,怎么总让人感觉那人是恨着老天至极?
      “呵呵,笑也笑够了,我也不喜欢你们人类那些花花肠子。就直说了吧,嘿嘿,你且站稳了,别被吓趴了才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山崖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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