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段延庆记事》春秋谈

2、第 2 章

　　大理，天龙寺外，白衣观音。

　　我从梦中醒来，睁大眼看着周围的黑夜。段延庆的残梦里面一直还记着多年前在天龙寺外委身于他的白衣观音，我自然知道那个人是刀白凤，而且还替段延庆生了一个儿子。

　　只是，要去看吗？

　　我有点踌躇，穿越前的我连婚都没有结，现在却凭空冒出了一个儿子，感觉上挺怪异的。记得电视演到刀白凤说出段誉身世的时候，段誉的表情告诉我他是多么的不相信，他原本还是想杀了段延庆为父亲报仇的。

　　闭上眼，脑子里面又是满篇满篇的白影，潜藏在段延庆内心深处的记忆不断浮现出来。算了，我抓过拐杖放在腋下，拖着这具残破的身子，我还是去看一下那个便宜儿子，顺便把他那不孝敬父亲的思想给教导过来。

　　……

　　我见到段誉的时候，他正对着李秋水的玉像发呆，痴痴的样子就像以前我喂的那条小京巴看见骨头时的模样，只差那嘴角流下的一滴口水了。

　　“咳咳咳”我用腹语出声提醒段誉，然后他听到声音好半天才转过头，估计是刚刚见过了太美丽的东西，一下子看见我这副丑陋的模样受了惊，段誉身子下坠竟是屁股先着地，嘴里连连呼道：“鬼啊！”

　　我听着烦躁，比出一指点住段誉。拄着拐杖走过去，问他：“你小子真没出息，怎么看见这玉像就发傻了？”

　　李秋水的玉像在我眼里看来，顶多是个真人的蜡像，美则美矣，却没有多大的吸引力。不曾想在段誉眼里乃至这个时代竟然被当做天人般的人物。

　　段誉听了我的话，眼珠子转过去又望着那玉像发了会呆，慢慢的倒也不惧怕我的容貌起来。他被我点住穴道一动不能动，只好瘪着嘴和我说道：“你是人是鬼？我和你素不相识，你为何要将我点穴制于此处？”

　　“呵呵，我当然是人，”我一笑，凑近点段誉说，“而且老子是你爹。”

　　“休要胡言！”段誉睁大眼斥责我道，“我乃大理镇南王段正淳之子，你这人怎能胡言乱语戏弄人？”

　　我慢慢走到一边，放下拐杖然后坐在石床之上，仔细端详段誉片刻才用腹语说：“我也不信，不过是在一刻钟之前才确定你是我的儿子。你长得和二十年前的我如同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

　　“你这人好生奇怪，”段誉摇摇头，眼中带着些许鄙夷看着我，“你满脸伤痕，丑陋不堪，怎么能说我和你长得像？你分明是在存心刁难与我。”

　　刁难，哪里有？

　　顶多是段延庆平日里生活太过单调，让我也想有个儿子来玩。

　　我顺势往着石床上一倒，因为见到了段誉这个便宜儿子，原本在我脑子里面飘过来飘过去的白衣观音的影子竟然淡去了，我心情不由大好。

　　想到这里没有别人会来段誉又被我点了穴道，我放宽心歪着头一闭眼沉沉睡过去，不在意那边段誉的大呼小叫。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段誉还被我点在原地不能动弹，我想着这个人也是我的儿子。伸出一指向段誉招呼道：“儿子，你不肯认我我也明白，你跟在段正淳身边从小就过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自然不相信自己非他所出。但是我俩的关系却是千真万确，你若不信可以回去问你的母亲，当年在天龙寺外……”

　　我的话还没说完，段誉就朝我骂道：“你不单单是个丑人还是一个疯子，先说我是你儿子又损我母亲的清名，我才不相信你的话！”

　　欲速则不达，这道理我明白。只是我成了段延庆之后，对事对物微微偏执了一点。当初看电视的时候就觉得他可怜，等到自己真真变成段延庆之后才晓得原来他的苦，远远不止金庸所书写的那般微少。

　　我不理会段誉的讥讽吵骂，将原本伸出的手指放在他的面前，说：“你应当知道大理段氏有一门绝技——一阳指，你看我给你解穴用的可否是一阳指？”

　　解开段誉的穴道，他果然惊讶地望着我，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爹啊！”我很自然地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