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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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之晗回去找卓郁谈换代理方这件事，毫不意外地碰了壁。
这件事在卓郁看来实在是荒唐又可笑，他直接放话给方之晗：
“方学长，这种事情我还是建议你仔细甄别对方是不是骗子。”
一句话，把方之晗气得够呛。
拒绝就拒绝好了，还嘲讽他。
怎么，主角很了不起吗？还不是仗着自己有个有钱的好舅舅！
卓郁这边做不通功课，方之晗就跑去游说以前跟他关系好的那些同学。
他们最初可都是看在方之晗的面子上，才参加的项目组。
方之晗给他们几个都叫了出来，开了个小会。
方之晗拿Leo·陈说动他的那一套有利条件，试图也去说动这些人。
可是那些人听完后却纷纷你看看我，我瞧瞧你，终于有个哥们儿开了口：“这不合适吧。”
“他开的条件这么好，明摆着是来挖墙脚的。咱们搞这个，一开始都没想着挣钱，就是单纯为了履历好看点，你现在这么搞，咱们的信用不就坏了吗？以后再想组项目，就拉不到投资了。”
有个女生从旁附和：“是呀，而且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会冒出来，太可疑了。万一到时候，卷了我们的成果跑了，我们找谁去？拿不拿得到钱不说，那些投资商是一准得罪透了。”
真是世道易改，人心易变，这些人居然没有一个愿意跟着方之晗干。
感到被背刺的方之晗，又生气又难过，接连碰壁，灰头土脸地坐车回了裴家。
这天是周末，裴又棠恰好在家休息。
方之晗回到裴家，途径客厅发觉裴又棠正坐在客厅里看报纸。
好老土的消遣，跟个老头子一样！
方之晗内心默默评价，表面上则是恭恭敬敬地上前去打招呼：“裴先生，我回来了。”
裴又棠放下报纸，掀起眼皮瞧了他一眼，冷笑一声张嘴就是奚落：
“方大忙人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你不是做项目吗？这么不上心，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承诺的那十万块？”
方之晗直接开怼：“您这么财大气粗，很缺我那十万块吗？”
裴又棠今天心情不错：“缺啊，怎么不缺？我准备在车里装个星空顶，就等着你这十万块到账好开工。”
方之晗简直要气晕了，他为这十万块辛苦奔走呕心沥血，结果裴又棠打算拿他的血汗钱给车里装个好看用的星空顶。
他当场就红了眼圈：“你怎么能这样啊？！”
裴又棠望着他泫然欲泣的窝囊可怜模样，大发慈悲地说：“过来。”
方之晗扭扭捏捏，硬着头皮走了过去，他站到裴又棠面前：“您叫我干嘛？”
裴又棠唇角微扬：“哭吧。”
“你刚才站太远了，哭起来我听不见，你现在可以哭了。”
方之晗扁着嘴，像个小鸭子一样哭了起来。
哭得又有点太丑了，裴又棠嫌弃，抬腿在方之晗大腿上蹬了他一脚：“滚吧！”
方之晗被他踢了个趔趄，扭过身去，肩膀一耸一耸地抹着眼泪走了。
其实自从方之晗每天回学校跟项目之后，大约是裴又棠觉得他好歹有了正经事做，对他脸色好了不少。
但也许是曾经自己做过的事，确确实实是让他看轻了自己，所以哪怕裴又棠给他好脸色，也是像刚才这样，像逗小猫小狗一样拿自己当个玩意儿捉弄。
方之晗回到房间，掏出手机看见Leo·陈给自己发了消息：[谈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这四个字已经被打在了输入框，但是迟迟没有发送出去，方之晗思来想去，最后回的是，[等我好消息。]
方之晗做事，自有一番他自己的道理，既然正经路走不通，那就抄旁门小道好了。
他是这个项目的最初发起者、牵头人之一，是元老级成员，但是卓郁却采用一系列的手段，把自己边缘化，并最终排除在外。
方之晗愤愤不平：卓郁，是你先对不起我的！
方之晗与Leo·陈的微信对话，自然被卓郁给接收到了。
只是他看完之后，也毫无头绪。
这对话，既无前因，又无后果，莫名其妙的两句，卓郁如何能猜得出对面是谁，他们又在协商些什么呢？
结合今天方之晗找到自己，提的那些请求，卓郁隐隐感到不妙。
第二天，方之晗没有出现在学校。
中午午餐时间，组员来约卓郁一起去吃午饭，但是被卓郁拒绝了。
卓郁坦白自己的理由：“现在这个时期是最不敢出一丁点岔子的，我认为咱们干活的实验室，最好不间断有人在，以防止别有用心的人趁着我们都去吃饭休息了搞破坏。”
“你们先去，我在这里替你们看着电脑，等你们吃完以后回来，再换我去吃。”
组员们却打着哈哈，只觉得是卓郁神经感冒：
“不会出什么事的，现在正是放假，学校里没有闲杂人。而且实验室只有咱们自己人有钥匙，再说了，周围附近到处都是监控，出不了岔子。”
卓郁却很坚持，众人见叫不动他，也就识趣地离开了。
别人都不在，卓郁独自一个在实验室转了一圈，各处都仔细检查过，确保没问题，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将自己电脑里的东西拷下了备份。
卓郁一边拷一边琢磨着，保险起见，一会等别人回来了，他得提醒他们，让他们也都做好备份。
约莫半个小时后，几个组员陆续回到实验室。一个项目组里拢共十来个人，方之晗不在，一多半回宿舍午休去了，只剩下了三四个人回来。
他们接下了卓郁的班：“我们在这看着，你吃饭去吧，别饿坏了身体。”
卓郁叮嘱完他们记得备份代码，匆匆离开实验室去了学校食堂。
这阵子早过了饭点，食堂里剩了点残羹冷炙。
卓郁没胃口，就买了个汉堡薯条套餐，简单对付一下。
卓郁啃着汉堡，摸出手机看见穆鹤庭给自己发了消息：[郁哥吃饭没有呀～]
卓郁不安紧绷的情绪，直到看见这句话才稍微放松了些。
卓郁眉头舒展唇角微扬：[在吃了。]
穆鹤庭的消息迅速弹出来，隔着屏幕卓郁都能感受到他的惊讶：[怎么现在才吃？]
卓郁没跟穆鹤庭提他的担忧，只是回复：[忙忘记了。]
穆鹤庭：[怎么能忘记吃饭呢？从明天开始，到饭点我就提醒你，省得你再忘！]
穆鹤庭责怪完卓郁后，便转了话题：[猜猜我今天在家干了什么？]
卓郁猜不到：[干了什么？]
穆鹤庭发过来一张照片，是一碗红油赤酱的彩色面条：[我在家做出了彩虹凉面！等你晚上回来，我做给你吃好不好？]
卓郁眉眼弯弯：[哇哦，我好期待，看起来就很好吃！]
卓郁跟穆鹤庭一闲聊，用餐时间就被拖长了，原本十分钟就能解决的午饭，硬生生吃了将近半个钟头。
不过卓郁心想着，反正实验室里有人守着，多这几分钟也不碍事。
可是当他收拾好东西离开食堂，准备返回实验室的时候，噩耗就像晴空霹雳一样传来——
实验室机房着火了！
还是那几个项目组的成员，压根没把卓郁的话放在心上。
卓郁前脚才走，他们后脚就勾肩搭背跑去买饮料了，只留了一个即将大四的学生看实验室。
但就是这样凑巧，这位马上大四的学生申请了保研，他的导员忽然给他打电话，通知他提交的保研资料出了点问题。
于是这位学生就把实验室的门一锁，也离开了。
早早潜入进实验楼埋伏好的方之晗，一见众人全都离开，深觉大好机会，踮着脚鸟悄儿地开始行动。
他准备偷偷拷走项目组的源代码，找Leo·陈做交易。
但因为实验楼处处都有监控，所以方之晗就找到了实验楼的电表，环顾一圈四下无人，咔咔几下就把整栋楼的电闸给拉了。
他行事太慌张，完全没留意到自己在拉下电闸的同时，也把其他管控键给一并拉了下来。
计算机机房本身电能耗极大，又是夏天的午后，区域用电高峰期。方之晗拉错电闸不要紧，竟直接导致了短路。
方之晗浑然不觉，依旧乐颠颠地跑去实验室拷贝代码。
仅仅只过了十来分钟，外面的火警报警器发出的声音就在方之晗头顶上轰然炸开。
才刚刚把U盘插.进同学电脑中没多久的方之晗被吓了一跳，蹦起来跑到实验室外面一看，隔壁机房已经冒起了滚滚浓烟。
空气中迎面汹涌而来灼人热浪，还有大量恶臭的焦糊味。
方之晗瞬间大脑一片空白，被吓傻了，求生本能让他都来不及把自己的U盘拔走，便转身撒丫子逃跑了。
楼里浓烟呛人，实验楼机房各种计算机设备随时有爆炸风险，又惊又吓的方之晗基本就是连滚带爬地逃离了实验楼。
待他终于跑出了实验楼，来到实验楼外的空地上，得以呼吸新鲜空气时，他一下子瘫软在地。
再回头去看，他们项目组所在实验室方位已有赤色火蛇冲出了窗户，迎着七月烈阳熊熊燃烧。
那几个买饮料、核查资料的组员返回时，抬头撞见这一幕，全都傻在了原地。
卓郁从远处冲到了这里，丧失理智要往实验楼里闯。
那几个组员大梦初醒一般，赶忙拉住了他。
他们迅速报了火警，火势在一个多小时后被完全扑灭。
但他们的项目已经完蛋了，他们所在的实验室距离起火点很近，被烧得非常厉害。
他们整个项目组，所有用来敲代码做测试的电脑，全部都已葬身火海。
失魂落魄的卓郁，听完消防员介绍的火灾现场情况后，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他对着消防员张了张嘴，连声谢谢或者惨叫都没发出来，便当场昏厥了过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