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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冬 ...

  •   腹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感,五脏六腑仿佛是被火烧了七八遍后又丢到冰天雪地冻了那么几天一般。

      他好像做了一个梦,虽然已经记不清那梦具体的场景,但心中郁结难忍的感觉却是无比真实。

      花灼灼刚睁开眼睛就吐出一口血来。

      身下的干草又扎又硬,他本就衣衫单薄,这下更是硌得浑身难受。因为前两天新添的伤再加上此前的旧伤,睡在这样的*床榻*上他只觉得浑身似有千万只蚂蚁啃咬,痛苦至极。

      口干舌燥,腹痛难忍,手脚麻木,浑身发冷。

      他慢慢恢复了一些神志,开始审视摆在面前的现实。

      -想办法弄点吃的喝的,再这样睡下去,什么时候死了估计都没人知道。

      -死?不对,现在还不能死,虽然自己这条贱命确是可有可无,但是让弟弟看到了那副模样总是不好的。

      他在那堆干草上以一种相当扭曲的姿势努力蠕动着——尝试爬起来。

      干草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他还听见屋外不断呼啸的风声,还有那几米开外的破门在吱呀作响。

      说起来,其实这个小屋子并没有窗户,但花灼灼可以透过门的破裂来确认外面现在是什么天气。

      大雪纷飞……

      这雪梅山庄本就位于漠北之境,离中原相当遥远,这里的冬天可以从十月持续到来年三月,六月时间,可以说是一年的一半儿都在过冬了。

      花灼灼摸了一把自己身上又脏又旧的单衣,心想今年下雪未免有些太早了,十月中旬居然得见这鹅毛大雪,看来今年冬天将会很难熬。

      -只希望能活下去。

      他绝望地想着,深吸了一口气,没想到寒冷直入肺腑,激得他不住地咳嗽起来。

      花灼灼头晕目眩,感觉周围的一切时而放大时而缩小,四四方方的门框就是不好好待在视野中,一会儿旋到左边一会儿飞到右边。

      他扶着墙,踉跄地向那扇木门走去。

      他现在已经没什么力气了,费了好大劲才把这年久失修的木门弄开。

      门一开,凛冽的北境风雪直冲他而来,单薄的身躯摇摇晃晃,几次欲倒,却还是咬牙走到了伙房门口。

      他这会儿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将冻得冰冷的手背伸到自己额头一试。

      相当不合理的滚烫。

      伙房不断有人从门口进进出出,都是神色匆忙,没有任何人在乎台阶旁这形销骨立在风雪中浑身发抖却不自知的少年。

      花灼灼几乎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了,突然他瞧见一个熟悉的面孔。

      那人身形瘦弱,双颊红彤彤的,眼皮虽有点耷拉着,却遮不住那一双饱经风霜的褐色瞳孔。

      是刘妈。

      刘妈平时总是会把后厨剩下的一些*相对美味*的东西偷偷带给像花灼灼一样的下等奴隶吃。

      “刘妈…”花灼灼脱口而出,或许是很久没说话的缘故,花灼灼的声音沙哑得有点失真,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他那烦人的旧疾所致。

      刘妈在花灼灼面前停了下来,“灼灼,”她温柔地唤道,只是神色却不同于往日,今日的她,眼底尽是花灼灼无比熟悉的*绝望*和*悲伤*,“我今天…今天就要走啦。”

      很简洁的一句话。

      花灼灼没有去问是因为什么,她的眼睛已经说明了一切。

      “以后…”她悲哀地停顿了一下,就像她这荒唐的人生一样,“以后我就帮不了你了,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你弟弟也是。”

      刘妈也没再多说什么,她想对花灼灼挤出一个如往常一样的笑容,却失败了。

      于是她向那茫茫大雪中走去,不再回头。

      留花灼灼在原地,他听见自己心中又有什么东西在破碎,訇然作响。

      那是一种,很痛苦但又令人怀念的感觉。

  • 作者有话要说:  纯发癫作,可能没什么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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