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毒2》SZ

9、早已被拆穿的凶手

　　另一边，空贤开车抵达了查尔斯所在的警局，下车后远远看见一个苍老的身影，只见他正站在警局门口抽烟。
　　“不是戒了吗？”
　　查尔斯猛吸了一口烟，随后掐灭在烟头专用垃圾桶内。
　　“哎，没办法，案子一多就焦虑，不抽两口喘不上气。”
　　空贤：“行吧，我让你喘口气。”
　　查尔斯微微一笑，一手搭在空贤肩上，两人相差十岁，关系就像亲兄弟一般。
　　进入办公室后，查尔斯一副献殷勤的模样。
　　“喝点什么？茶还是咖啡？”
　　空贤伸出手：“资料。”
　　查尔斯一边偷笑一边拿出了两名死者的档案资料。
　　两份档案递给了空贤：“喏，你慢慢看，我叫人给你去买咖啡哈。”
　　正当查尔斯准备叫手下买咖啡的时候，一名警员立刻闯了进来。
　　“警长，刚接到报案，上次那家餐厅的员工宿舍里，有一名服务员死了。”
　　查尔斯大惊失色：“什么！”
　　空贤听到后立刻站起来：“去现场！”
　　所有警员立即出动，警笛声贯穿在整个街道上。
　　刑警、痕检、法医都一并赶到了现场，空贤的车也开进了小区。
　　雨后的老破旧小区就像一个平民窟，一眼望去污泥浊水，几个打工的人路过，一副蓬头垢面的形象，看到这么多辆警车，窃窃私语吃起了瓜。
　　查尔斯下车后立刻喊道：“马上封锁现场！”随后和空贤上楼。
　　上楼后一股扑面而来的油烟尼古丁和各种不知名的臭味混杂在空气中，这里的卫生情况糟糕透顶，垃圾堆积如山，臭气熏天，巨人观的味道也不过如此了。
　　空贤用手捂着鼻子和嘴进入了现场，眼神扫了一眼经理，他蹲在门口已经吓傻了，而小秦却十分淡定的在旁边安慰着。
　　查尔斯进屋后看了一眼尸体现状，答案明显就摆在眼前。尸体的脸部表情面目狰狞，尸表有鲜红色的尸斑，特别是耳廓这一块，耳垂呈现樱红色，嘴唇和指甲呈现紫绀色。
　　不用凑近闻他嘴里的味道都知道是氰酸钾中毒。
　　空贤站在后面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么无聊的杀人手法？”
　　查尔斯咳嗽了一声：“我去和经理了解一下情况，你屋里看看情况。”随后走了出去。
　　空贤看了看这简陋破旧的房间，走到两张床中间的桌子前打开抽屉，轻轻一拉就掉了出来，他一手托住抽屉随后半蹲了下来。发现这抽屉的木头都裂了，仔细瞧了一下不像是年代已久自然形成的，木头的裂痕和木屑来看更像是被摔过的。
　　他小心翼翼的把抽屉安放好，看见里面有一盒止疼的中成药，打开盒子后发现里面是绿白相间的胶囊，一板药少了三颗，显然是小李昨晚吃的。随后还看到一盒透明的药盒，里面装着几颗灰色的药丸，空贤正准备拿起来仔细看的时候，只见小秦闯了进来。
　　急忙的解释：“这是昨晚我在中式药店给李哥买点止疼药，他说头很痛。”
　　空贤看了一眼他，指了指透明药盒：“那这个？”
　　小秦故作冷静的回答：“这是医生专门给我开的偏头痛药，比......比较特殊。”
　　空贤察觉了他有所隐瞒，但没有继续问下去，假装不在意的样子转身走向厕所瞧了瞧。
　　厕所的浴室里墙角发霉，瓷砖破裂不堪，地面的大理石原本应该是浅灰色，但已经脏到变成了深灰，马桶盖子都黄了一圈。洁癖又犯的他最后看了一眼洗手池打算快速撤离，正当他准备走出去的时候，发现水池的旁边的地上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白色颗粒在反光，因为瓷砖是深灰色，所有尤为明显。
　　他蹲在地上拿出手机的放大镜app，放大一看是很明显的是盐，而且极有可能就是亚硝酸盐。空贤顿时兴奋不已，嘴角微微上扬。终于被他找到了证据，在餐厅破案的时候他就知道凶手是小秦，只是没想到他再次杀人却是害了餐厅的服务员，想必那个小李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才会被当机立断的杀人灭口。
　　空贤立刻叫了勘验警员把这些盐粒装起来拿回去检验，随后他问警员要了PH试纸，然后拔掉了水塞，拿着PH试纸伸进去转了一圈，随后试纸颜色显示绿色到深绿色。这下他更欣喜若狂了，帅气十足的笑容再次出现。碱性的数值飙升到了9，果不其然就是亚硝酸盐了。
　　另一边，房间门口，查尔斯正在询问中。
　　“是你报的警？”
　　经理脸色苍白：“是的，今天小李没来，也没跟我请假，和他住一起的小秦说他昨晚就头疼不舒服。下午我给小李发了很多消息都不回，电话也不接，我怕他是流感发烧了，小秦说回去看看他。结果......电话里小秦说小李没气了，我想着小秦是第一个发现他没气的人，到时候说不清楚是意外还是什么，我就在赶来的路上立刻报警了。”
　　查尔斯看着他：“现在已经能断定，是他杀。”
　　经理吓得两眼发直：“怎......怎么可能？”
　　他直勾勾的盯着走出来的小秦，两只手紧紧的抓住他的肩膀问道：“你早上是不是还和小李说过话，他是活着的吧？”
　　小秦突然害怕，一副委屈不堪的样子：“是的啊经理，他迷迷糊糊的说让我给他请假呢。”
　　查尔斯问小秦：“你和小李是同事也是室友，你知道他有什么仇人吗？或者住在这里有没有和谁发生过什么争执？”
　　小秦呆滞的摇摇头，过了几秒又说：“对了，前段时间，李哥和隔壁的阿三吵过一架，因为他半夜太吵了”。
　　查尔斯：“怎么吵了？”
　　小秦羞涩的说：“就......就一到半夜声音特别大，阿三老带一个女人回家，好像是女朋友吧。”
　　查尔斯：“具体是什么时候，吵架的内容你还记得吗？”
　　小秦：“大概两周前吧，他们连续好几个晚上都特别吵，有一天我们周末下班回家实在太累了，李哥忍不住去敲了他的门，叫他安静点。”
　　回忆中......
　　阿三火急火燎的穿上衣服开门：“谁啊？”
　　小李：“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啊，好几个晚上了，这么吵谁受得了？”
　　阿三提了一下裤子：“哟，是小李子，你女朋友不在身边，嫉妒我啊？”
　　小李顿时火冒三丈：“你有毛病啊？这里的环境本来就不隔音，你能不能消停点？”
　　阿三：“我和我女朋友亲密一下怎么了？住在这里的又不止你一个人，怎么不见别人来投诉啊？”
　　小李：“他们能忍，我可忍不了！”
　　阿三凑近小李的耳朵：“哦哟，我知道我知道，偷偷和你说，我知道一个地方，叫一次很便宜的。火气这么大是有原因的，该去泄泄火了。”
　　小李气得拳头攥紧，马上就要一拳挥上去的时候，小秦立刻跑出来制止了他。
　　他一把抱住小李“李哥，别这样，先动手的话吃亏的是我们了。”
　　阿三一脸欠揍的样子：“哟哟哟，还要打人啊？”
　　小李一边被拖走一边喊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女朋友不在的时候你都上哪儿去消遣。”
　　阿三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友，一下子就急了，大声喊道：“你别血口喷人啊。”嘭的一声把门关上。
　　查尔斯听完后走到隔壁的房门敲了两下：“上班去了？”
　　小秦：“他是KTV的服务员，白天不在的话，可能今天就是白班。”
　　查尔斯：“那你知道他大概几点回来嘛？”
　　小秦摇了摇头：“不清楚。”
　　经理发愣的靠在门口，看着黑色的尸体袋被抬了出去。
　　“呵呵呵，这下好了，餐厅死人了，服务员也死了，这要我怎么和老板交代。”随后靠着墙缓慢地蹲在地上蹂躏自己的头发。
　　而查尔斯低头看着他心里也在想：这下好了，餐厅的凶手还没找到，现在又多了一个凶手。
　　这时，空贤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低头看了一眼焦头烂额的经理，然后看着小秦。
　　“昨晚你们几点回来的？”
　　小秦：“大概凌晨十二点半左右。”
　　“这么晚下班？”
　　小秦：“不是，餐厅十点关门，然后李哥请我去唐人街的夜宵摊吃了个炒面。”
　　“那他什么时候说的头疼？”
　　小秦：“就到家之后，李哥通常先给他对象打电话，然后我先洗漱去了。之后洗个澡出来大概半小时吧，他头痛欲裂的问我要止痛药，但我那个药不能乱吃，所以我就赶紧下楼去买了。”
　　空贤：“所以你是凌晨一点下楼去买的？”
　　小秦头脑风暴了一下：“大概吧，具体时间我也不记得了。”
　　空贤：“买药有小票的吧？”
　　小秦：“我从来没有留小票的习惯，而且当时李哥人真的很不舒服，我急急忙忙的买好药就跑回来了。”
　　空贤：“药店在哪？”
　　小秦：“哦，出门右拐800米，有一家中西药店。”
　　空贤看了一眼查尔斯：“我好了，走吧。”
　　查尔斯愣了一下，看了看房间里面又看了看他。
　　“你确定？”
　　空贤双手抱着自己的后脑勺慢悠悠的向楼梯口走去：“哎～午饭还没吃呢。”
　　查尔斯对着屋内的手下大喊了一声：“该取证的一个都别落下啊，搞完回警局等我。”
　　“还有你们两个暂时不可以离开这里，叫你们的话要随时出现。”
　　经理：“警察先生，难不成怀疑我们杀人？”
　　小秦又一副委屈胆小的样子站在经理身边。
　　查尔斯：“现在只要是他周围的人，还有隔壁那个阿三，都有一定的嫌疑。总之等我们调查结果吧。”转身去追空贤。
　　经理看着警员在房门口拉起了警戒线，看了看担惊受怕的小秦。
　　“这宿舍你是没法住了，去我那住几天吧。”
　　小秦点了点头：“谢谢经理。”
　　经理：“哦对了，这件事先不要在餐厅里说，不然大家都会恐慌的。”
　　小秦：“好的。”
　　查尔斯跑到了空贤面前，气喘吁吁的问。
　　“怎么说啊，凶手知道了吗？”
　　空贤：“去吃什么，汉堡还是意面？”
　　查尔斯苦苦哀求道：“祖宗，快说吧，别卖关子了，我头真要炸了，上一个凶手还不知道是谁呢？”
　　空贤：“同一个人。”
　　查尔斯焦虑的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正准备拿出一根点上：“你说什么？”
　　空贤走到了小秦买药的药店门口：“没错啊，同一个人。”
　　查尔斯：“那......那这个小李和前面死的三个人性格差太多了吧？凶手的杀他的理由是什么？”
　　空贤走进了药店：“马上就知道了。”
　　查尔斯看了一眼药店：“你不是说吃饭吗？怎么改吃药了？”
　　空贤二话没说走向收银处出示了证件：“你好，我要查看一下凌晨的监控。”
　　药店人员看到TIB的证件咽了一下口水疯狂点头：好.....好的。”
　　查尔斯还是被蒙在鼓里，只好跟着空贤继续调查。
　　监控录像明确的显示小秦01:45分抵达药店——01:50分离开药店，监控画面能看出他的表情有些愤怒，不像是担心别人的样子。
　　随后二人走出药店，空贤让查尔斯派人调出这条街的道路监控，包括面向老旧小区的T字路口监控全部调出来。
　　查尔斯点上一根烟，意味深长的猛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随后掏出手机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