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毒2》SZ

54、你究竟是谁？

　　几小时后回到警局，齐柏森被带进了审讯室，现在时间正好是晚上凌晨十二点整。
　　齐柏森两腿并拢端正的坐在里面，脸上鼻青脸肿的，突然性情大变，像个乖小孩似的坐在审讯室里一动不动。

　　审讯警察：“你涉嫌杀害罗伯特、艾米莉以及安德斯，认不认罪？”
　　齐柏森满脸惆怅的表情：“警察先生，您的名牌歪了，可以戴正一点吗？”
　　审讯警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名牌：“这是重点吗？我问你认不认罪？”
　　齐柏森回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我得去便利店上班了，你能明早再问吗？”
　　审讯警察：“你什么意思？”
　　齐柏森：“因为我不知道啊。”
　　审讯警察：“证据确凿，你要看看吗？”
　　齐柏森不说话，默默地坐在那儿，还一脸委屈的样子。

　　审讯警察翻出空贤提供的监控录像，他走到齐柏森面前
　　“八天前晚上在这家酒吧里，你给罗伯特下了什么药？”
　　齐柏森斜着眼看视频：“不知道，不是我干的。”
　　审讯警察拍了拍桌子示威：“睁眼说瞎话吗？你敢说视频里不是你？”
　　齐柏森：“是我没错，但也不是我，是白天的他干的。”
　　审讯警察：“什么意思你，就算你不认罪，我们也能将你判刑。”
　　齐柏森叹了口气，双手举起把他的名牌扶正：“这样就舒服多了嘛。”
　　审讯警察一脸懵逼，这人到底什么情况？

　　空贤坐在监控室里，看着齐柏森的一举一动，凯文买了足底暖宝宝走了进来。
　　“空侦探，先贴上吧，这样能暖和些。”
　　空贤接过暖宝宝：“谢了。”
　　随后脱下鞋子一边贴暖宝宝一边说：“等早上再审吧，先让他在里面待着。”
　　查尔斯不理解：“为什么，他不承认我们也有证据了啊。”
　　空贤：“因为白天的他还没出现。”
　　穿好鞋后轻轻踩了两下，然后打了个哈欠。

　　“我先去你办公室睡会儿，早上六点再审。”
　　大家也没听懂空贤这句话什么意思，查尔斯只好对前面的监听警员说：“让他们先别审了，等早上再说。”
　　警员：“明白。”

　　查尔斯走回办公室，只见空贤蜷缩在沙发上昏昏欲睡，随后拿起衣架上的风衣给他盖上，自己踮起脚走路，小心翼翼的坐在椅子上，生怕发出点噪音，然后两腿翘在桌上，双手抱肘闭上了眼睛。

　　几个小时后夜色渐渐消退，淡淡的曙光渗透了出来，一道微光在天边悄然出现，阳光慢慢的从地平线升起，刺破了黑暗，照亮了世界。

　　此时，凯文轻手轻脚的带了早餐进来，空贤听到了声音立刻醒来。
　　“抱歉啊，是不是吵醒您了？”
　　“没事。”
　　凯文：“那吃点东西吧。”
　　空贤点点头：“好，一会儿可以安排审讯了。”
　　凯文：“明白。”
　　他拿起一杯咖啡先喝了一口，随后一边吃着三明治一边走到查尔斯旁边，看着他张着嘴打鼾。

　　此时，他做了噩梦突然惊醒，一睁眼看到空贤在他眼前被吓了一跳。
　　他袖子擦了擦口水：“我靠，你干嘛杵在这儿。”
　　空贤指了指放他桌上的早餐：“吃完去审讯了，快六点了。”
　　查尔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打开咖啡了一口：“哎，搞不懂，干嘛偏偏要早上，你说说看，这次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空贤咬了一口三明治：“嗯～～～这个挺好吃的，凯文哪儿买的？”
　　查尔斯叹了口气，拆开三明治包装大口吃了起来。

　　另一边，在审讯室里，齐柏森戴着手铐，人笔笔直坐在椅子上头倾斜在一边睡着了。一名警员拎着早餐走了进去，敲了敲他桌子。
　　“喂，吃点东西吧，一会儿继续审讯，给我老实交代啊。”
　　齐柏森缓缓睁开眼睛，一脸严肃冷静的表情，直勾勾的盯着早餐，眼神里透露着想刀人的感觉。

　　现在时间是早晨六点十分，两名警员走了进去，对他继续审讯。
　　审讯警察：“到底认不认罪？”
　　齐柏森沉着冷静的回答：“谁把人从液氮罐里取出来的，谁就是凶手。”
　　审讯警察：“你什么意思啊你？”
　　齐柏森：“字面意思，我只是把他们冰冻起来了，并没有杀害他们。心脏只是暂停了，而不是结束。”
　　空贤在监控室里拍了拍前面监听的人：“问他把人装在液氮里是什么意思？”

　　审讯警察通过耳机听到后立刻重复了空贤的话。
　　齐柏森：“那警察先生，你知道怎么做才能永远吗？”
　　审讯警察依着他的话继续问：“怎么才能呢？”
　　齐柏森：“仅仅只需要-196℃的温度就能让所有人都永生。”
　　审讯警察：“你把他们都冻死了，这就是你所谓的永生？”
　　齐柏森靠在椅子上摇摇头：“当一件事情结束就会成为过去，无论怎么改变，那个时空都不存在了。直到我认识了液氮这个东西，它无色无味，那纯净透明的液体出现在我眼前的那一刻，我终于找到了一种能让所有人都永远在我身边的办法了。那就是冻结一切，它不会有任何变化，不会流淌，不会消失，会永远和我在一起。时间就此暂停，而我就是能让时间暂停的人。”
　　审讯警察：“你觉得把他们从液氮罐里拿出来还能活吗？”
　　齐柏森气急败坏语气：“是你们把他们从液氮罐里拿出来的，不拿出来的话，我自有办法让他们活过来。都怪你们这帮老鼠屎，坏了我的实验。”
　　审讯警察：“你还硕士生呢，液氮的温度足以把人在短时间内立刻冻死，况且你还把他们装在液氮罐里封闭，你这不是杀人是什么？”
　　齐柏森摇了摇头：“呵呵，原本他们三个乖乖的待在我的实验室里，曾经是我最爱的人，最好的朋友，我把他们封存起来，这样就再也不会做出伤害我的事情了。”
　　审讯警察：“他们伤害你什么了？”
　　齐柏森：“呵呵呵呵呵，简直就是我父母的复刻版。”
　　审讯警察：“你父母对你做了什么？”
　　齐柏森戴着手铐，用力的敲打桌子：“我凭什么告诉你？”

　　空贤在审讯室内继续传话：“他既然不愿意说先别问了，别激怒他，你再问他是从哪里搞来的液氮。”
　　审讯警察听到耳麦传来的声音后继续问：“好，那换个话题，你是从哪里搞来这么多液氮的？”
　　齐柏森：“自己做的。”
　　审讯警察：“自己做？我看你那个工厂里也没有能做大量液氮的机器，到底哪里买的？”
　　齐柏森：“我就是学这个专业的，做个液氮很费劲吗？”

　　审讯警察的耳机里继续传来空贤的话，他一边听着一边重复。
　　“制作液氮的方法有两种，第一种就是常规分空法，该方法利用气体分离技术，将空气中的气体分离出来，包括氮气和氧气等。整个过程包括压缩、冷却、干燥和分离等环节。在这个过程中，首先要将气体压缩使其过渡到液态，然后将其冷却，等到氮气液化，并分离出其他气体之后，最终得到才能纯净的液氮。第二种方法是制冷剂组法，可以使用制冷机组法制备液氮。这种方法利用制冷机制冷的原理，将氮气压缩，然后通过制冷机制冷器冷却氮气，使其液化成液氮。”
　　“而这种方法适用于小规模的实验室或制冷系统，请问，你有这些设备吗？”

　　齐柏森咽了咽口水，眼神不敢直视审讯警察。
　　空贤继续在监控室传话，审讯警察继续说道：“当我们接到报案赶到废弃工厂时，早已把你那几个液氮罐通通收走了，而这次你绑架别人，我们在现场又发现了几个液氮罐，显然这不是医院能够买到的量，也不是你自己做的，而是液氮气体生产厂家那儿运来的。”
　　“一般能买到这么多量的液氮，只有医院和实验室才能购买，所以到底是谁给你提供的这些东西？”
　　齐柏森继续强词夺理：“我也是搞科研的，我也在做实验，为什么我就不能买到呢？”
　　审讯警察：“请问你有实验室吗？你是在科研工作吗？你只是一个研究生，还没有毕业，你有什么能力去买到这么多液氮？”
　　齐柏森：“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你们干的好事，然后把这烂摊子扔我身上了，现在我说什么都是犯了杀人的罪呗。直接把我抓起来枪毙就完了，何必问一些有的没的，浪费时间。”
　　审讯警察开始激将法：“好，你不说可以，反正我们都可以查得到。这么多液氮罐，你不可能一个人搬过去，一定有人替你运过来的。我们只要查一下这几天附近的道路监控，总能发现一些可疑的车辆，比如面包车卡车之类的。”
　　齐柏森愤怒的敲打桌子：“你们以为这样我的实验就会终止吗？”
　　审讯警察：“你什么意思？”
　　齐柏森：“我死了，会有人替我继续制造永远，因为N2 is the key to eternity。”
　　审讯警察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一脸不耐烦离开审讯室，走到监控室里。

　　“警长，这根本问不出什么，反正都有证据了，直接移交了吧。”
　　空贤站在一旁：“他杀人一定与他父母有关，而且那两个银色的盒子想必就是他父母的骨灰，他应该是对父母又爱又恨。”
　　查尔斯猛吸了一口气再呼出：“这样吧，先关押在看守所里再说。凯文，再去调查一下关于他父母的情况，之前住哪里的都去查个明白。”
　　空贤打断：“还有，一定要查清楚是谁给他的液氮，这种液氮的量，除了医院就是研究所才会有。”
　　审讯警察：“好的。”
　　凯文：“明白。”
　　空贤和查尔斯离开监控室，走到警局门口。

　　只见齐柏森被两名警员架着走了出来，他和空贤对视了一眼。
　　空贤在后面问道：“你不认识我吗？”
　　齐柏森回头一脸不屑的样子：“我为什么要认识你？”
　　随后被警察押上了车，押送车缓缓驶出警局。
　　查尔斯：“你认识他？”
　　空贤：“我公寓楼下便利店的营业员。”
　　查尔斯：“就是你以前老说半夜有人给你留便当的那个？”
　　空贤：“嗯。”
　　查尔斯：“我去，那你以前没看出他有什么问题？”
　　空贤：“他半夜打工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查尔斯：“那他怎么不认识你了？”
　　空贤哽咽住了：“可能......只有半夜才认识我吧。”
　　查尔斯没听懂，无奈的点起一根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早点回去休息吧。”
　　空贤：“查出任何有关他父母的消息，都要随时告诉我。”
　　查尔斯：“知道了，怎么这么次对这个案子这么上心。”
　　空贤无奈的笑了笑：“这个案子结束后，我想......该抓真正的凶手了。”
　　查尔斯呼出一口气：“谁啊？”
　　空贤挥了挥手：“走了。”
　　查尔斯在后面大声呵斥：“你小子，每次都不把话说完！”

　　回到家后，空贤冲了把热水澡，腰酸背痛突然来袭，在沙发蜷缩了一晚上听着查尔斯的呼噜声，几乎没怎么睡，洗完后所有事抛之脑后，先补觉再说。

　　时针与分针飞速转动，已是晚上九点，门铃突然响起，空贤迷迷糊糊被吵醒，东倒西歪的走向门口开门。
　　一开门就是秋石和杜衡拎着外卖，杜衡笑眯眯的看着他，而秋石板着脸。

　　杜衡：“怎么样，最近休息得好吗？”
　　秋石：“我让你买的耳机呢？”
　　空贤叹了口气，转身走回屋子，两人跟在后面。
　　“不好意思，我忘了。”
　　秋石：“你这几天都在干嘛呢，这才九点，你就睡了？”
　　空贤坐在餐桌前，打了一个巨大的哈欠：“是没睡，补觉呢。”
　　杜衡把食物照常摆放整齐在桌上：“我猜你又是在那个警长那边破案呢吧。”
　　空贤又打了个哈欠，下意识回避：“哟，这哪儿买的中餐啊，看着不错呢。”
　　秋石一道道介绍：“这个宫保鸡丁绝了，还有这个菠萝咕咾肉也绝了，最后这个......”
　　空贤立刻打断：“行行行，都很绝，我知道了，你的文化程度我已经清楚了。”
　　秋石：“呵呵，还损起我了，耳机呢？”
　　空贤：“抱歉啊，忘记了，其实你随便买一副有线耳机的话，楼下便利店就有。”
　　秋石：“你不早说？”
　　空贤：“emmm......”
　　秋石阴阳怪气的说：“徒弟，明早出门提醒我去便利店买耳机啊，这点小事确实不能麻烦人家空贤，休假的他还是那么日理万机。”
　　杜衡笑呵呵：“好的，师父。”
　　空贤吃了一口宫保鸡丁后赞不绝口：“是真的绝了。”
　　秋石：“你文化程度也一般嘛。”
　　空贤对着他假笑了一下，迎合着点点头。

　　杜衡一脸贱样的盯着空贤吃饭。
　　“别这么盯着我，慎得慌。”
　　杜衡：“你最近是忙什么新案件了吗？”
　　空贤吃了一口咕咾肉：“你猜啊。”
　　杜衡：“哎呀，说说嘛，我们每天跟踪那些人太无聊了啊。”
　　空贤咀嚼完嘴里的肉说：“有人用液氮杀人了。”
　　秋石和杜衡异口同声：“液氮？”
　　空贤点点头：“把人装在一个液氮罐里冻死了。”
　　秋石：“竟有此事？”
　　杜衡：“凶手抓到了吗？”
　　空贤：“嗯，楼下那个便利店营业员。”
　　秋石：“就那个一直给你留便当的小伙子？”
　　空贤：“嗯。”
　　杜衡：“这也太巧了吧，可他看着也不想是干出种事情的人啊。”
　　秋石：“是啊，我也觉得不像。”
　　空贤：“人不可貌相，嗝～～～吃饱了，我继续回屋睡了，你们自便。”

　　秋石：“行，把我们当保姆了呗。”
　　杜衡：“没事，师父你回去休息吧，我来收拾。”
　　秋石鄙视了他一眼：“舔狗，也没见你这么孝敬我。”

　　杜衡做了个鬼脸，勤劳的开始收拾餐桌，最后带着垃圾离开空贤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