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毒2》SZ

4、惺惺相惜

　　回到公寓后秋石有一些沮丧，还没来得及去洗澡，厅长就来了一通电话。
　　“怎么样，一切顺利吗？”
　　秋石失落的语气回答：“并不顺利，白矾带着半夏逃到了宋青黛新造的研究院，在A国的北部海湾的一个岛上。”
　　马远志厅长：“TIB有给计划吗？”
　　秋石：“需要制定一下缜密计划，上岛的话需要派人潜水过去，没那么容易。”
　　马远志厅长：“行，我也和上面简单说明一下情况，务必把半夏安全带回来。我这边派人去照顾云苓了，让空贤也放心吧。”
　　秋石：“好的厅长，您早点休息，有情况随时向您汇报。”
　　马志远厅长：“嗯，你也是。”
　　挂完电话后，秋石也去洗澡休息了。
　　宁静的夜晚，大家都疲惫不堪，时差也没调回来，三个人陷入了失眠。
　　空贤脑子里都是见到半夏最后的画面，还有宋青黛这团迷雾。杜衡一直在思考白矾这个人，为什么当时没察觉出白矾的可疑。而秋石的脑子是最乱的，想快点把半夏带回去的同时又想和佐拉进一步确认关系。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恋爱和理智在他脑子里不停打架。
　　第二天一早三人在公寓楼下的便利店集合，顺便吃个早饭。
　　路人经过看到三对熊猫眼同时一边吃热狗一边喝美式，像极了看动物的感觉。
　　杜衡打了一个巨大的哈欠，嘴里还有半口热狗肠。
　　“好困啊，昨晚一点都睡不着，眼睁睁看着天亮。”
　　秋石和空贤异口同声：“我也是。”
　　杜衡：“连调个时差的时间都不给，电视剧都没这么拍的。”
　　空贤：“今天又没要你干什么体力活，就去见见陈浩。”
　　杜衡：“可咱用脑啊。”
　　空贤缓慢的转头看向他：“你什么时候带过脑子？”
　　杜衡把最后一口热狗塞进嘴里，口齿不清的说：“我再去买一个，吃饱了就有脑子。”
　　秋石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只吃了两口热狗。
　　空贤：“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秋石此时正在内心os：她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幽默搞笑、还是深情阴郁，是奶狗舔狗还是小狼狗。
　　表情看似在推理什么，过了一分钟后开口说道：“调查陈浩你们两个人就够了吧？”
　　空贤：“什么意思？”
　　杜衡：“你要干嘛？”
　　秋石：“我们分头行动，我去问佐拉宋青黛和半夏的情况。”话音刚落人就没影了。
　　杜衡和空贤四目相对同时摇摇头，各自心里的os：这人没救了。
　　秋石去TIB的路上买了一份三明治和一杯热拿铁，屁颠屁颠的跑到了TIB。上楼之后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佐拉的人影，就问旁边正在备课的Venus（金星）。
　　“你们副局去哪了？”
　　Venus（金星）：“一晚没睡，加完班回家了。”
　　秋石大声喊道：“什么？”
　　Venus（金星）：“怎么了，找她有事吗？”她看着秋石手里的早餐。
　　秋石：“没......没什么事。你这是准备去哪？”立即撇开话题。
　　Venus（金星）：“我平时不出任务的时候会给TIB所有同事上课，如何跟踪嫌犯、如何乔装打扮，要不来听听？”
　　秋石笑呵呵的回答：“呵呵呵，不了吧。”
　　Venus（金星）：“OK。”随后挥了挥手，步姿优雅的离开他的视线。
　　再次沮丧的秋石拿着早饭一边走一边准备给空贤他们发消息的时候，一名女子穿着白色衬衫和短裤，湿漉漉的秀发甩到他的脸上。秋石眯着一只眼睛，用另外一只有散光的眼睛看着她，刹那间，阳光刺眼的照在了秋石脸上，他乌云密布的心情，瞬间晴朗了，没错那阳光就是佐拉。
　　佐拉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问道：“你怎么在这？不是去询问陈浩了吗？”
　　秋石脸瞬间变红，挠着头说：“啊......那个......昨天和厅长简单汇报了一下，他非常......极力......要求......我们尽快找到半夏，所以我想着询问这种简单的事情就交给我同事了，让他和空贤去吧。我想来问问你那个缜密的计划，怎么上岛去找半夏和白矾。”
　　佐拉疑惑的看着他：“那还不是得先从陈浩下手吗？他一个记者怎么知道那个地方的我们还得问出来啊。”
　　秋石愣了一会：“噢，你说的对。”
　　佐拉看了一眼他手上的东西：“你还没吃早饭？”
　　秋石：“不是，这是给你买的。”
　　佐拉：“好吧，谢谢，可我从来不吃早饭。”
　　秋石的脸立刻失落：“啊？”
　　佐拉看他那副样子还挺可爱的，接过早饭说道：“但我通宵一晚也没吃夜宵，这就当是补昨晚好了。谢啦！”拿上三明治和咖啡后走回自己办公室。
　　秋石喊道：“那你不回去睡一会吗？”
　　佐拉转头回答他：“我在办公室睡过一会儿了，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等消息吧。”啪的一声把门带上了。
　　秋石此时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难过，但至少她收下了早餐。
　　另一边空贤开车和杜衡到了AMG电视台，进去之后，空贤出示了TIB的工作证件。
　　“你好，我找陈浩。”简单冷漠的六个字。
　　前台看到TIB这三个字瞪大双眼，立刻打电话到陈浩所在的部门喊他下来。
　　五分钟之后那个号称土拨鼠记者的陈浩出现在了空贤杜衡面前，他穿着一身蓝格子衬衫，依旧戴着那副黑色粗框眼镜，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看上去完全不像视频里那样说话唇枪舌剑的记者。
　　“请问有事吗？”简单冷漠的五个字。
　　“想请问你有关宋青黛的事情，方便换个地方聊一下吗？”
　　陈浩上下打量着空贤，而空贤的眼神也十分犀利的看着陈浩。杜衡站在一边看不明白这两个人，开口说道。
　　“要不......去咖啡店坐着说？”
　　陈浩一脸嚣张：“行啊。”
　　空贤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好。”
　　这两个人走进咖啡店似乎都不用开冷气了，莫名给人一股冷嗖嗖的感觉。
　　杜衡跑去点餐：“你好，麻烦给我三杯冰......哦不，三杯热美式。”
　　店员：“是否需要双倍浓缩加奶加糖？”
　　杜衡：“不用，谢谢。”
　　三分钟的时间，杜衡拿着托盘走到他俩面前。
　　陈浩拿起美式，一脸疑问的看着杜衡：“为什么是热的？”
　　杜衡：“额......养生。”
　　空贤：“言归正传吧，你是怎么知道宋青黛在北部海湾的岛上造了一所研究院的？”
　　陈浩微微摇着头吹散热气，抿了一口美式，慢慢的放在桌上，翘起二郎腿，一副谁也不待见的样子。
　　“怎么？你们TIB开始调查起宋青黛了？”
　　空贤：“是我在询问你，请你如实交代。”
　　陈浩：“我可以有不提供情报的权利，你们能拿我怎样？”
　　杜衡见形势不妙，立刻缓和气氛。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吗？我们可以尽量满足。”
　　陈浩：“把宋哲远的死因调查清楚，下面那帮警察根本没用，我相信你们TIB可以查出真相的吧？”突然凑近的看着空贤。
　　杜衡大声呵斥：“说话就说话，凑那么近干什么？”
　　陈浩切了一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继续拿起咖啡小抿一口。
　　空贤：“TIB从来不会去警局翻案，案子都是送上门的，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陈浩坚定的眼神回答：“直觉。我也可以直接告诉你凶手是谁。”
　　杜衡问道：“谁？”
　　陈浩：“宋青黛。”
　　杜衡：“哈？女儿杀了自己的父亲？”
　　空贤：“请问你有证据吗？”
　　陈浩一脸不耐烦的表情：“能换点新鲜的词儿吗？如果天底下所有案子都找不到证据，那杀人犯是不是就为所欲为了？调查局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空贤内心莫名燃起一团火，并不是愤怒，而是陈浩那句话让他想起了大学时帮警方破案的自己。
　　他沉着冷静的回答：“调查局虽然可以执行警局办不到的事情，但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光靠猜测我们也无法行动。”
　　陈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直觉，当你利用好了这份能量，你会发现不一样的世界。我只是一个小记者，能力范围有限，需要你们去查明真相。”
　　空贤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瞬间觉得他与自己十分相似。
　　“好，我答应你去查这个案子，但你也得把你知道的所有线索提供给我们，时间有限。”
　　陈浩直接切入主题：“宋青黛研究院这件事，我是在211building炸毁后的半年发现的，有一次她从餐厅出来，上车之后我也开车跟着她，一直下高速后，她开到了北部海湾的游艇俱乐部，有几名黑衣男子护送她上车离去。当时我直接租了一辆摩托艇，在海湾上兜了整整一大圈，然后发现了一座岛，宋青黛的游艇也停靠在那儿，我不敢开过去，只好用望远镜看了几眼，发现那里有一所很大的研究院，门口还有军队的人拿着枪看守。你说说看，研究什么东西还需要这么严密看守？”
　　空贤：“你只看到这些就敢在百人发布会上当众质问她？”
　　陈浩：“我知道自己没什么证据，但就想看看她什么表情？”
　　空贤：“她若真杀了自己父亲，你就不怕被她灭口吗？”
　　陈浩笑了笑说：“呵呵，现在不是有你了嘛，TIB探员应该比警察有用吧？”
　　空贤觉得这人十分荒谬：“我们可不负责保护一个口无遮拦的记者。”
　　陈浩耸了一下肩膀，继续喝起咖啡。
　　杜衡提问道：“那你来说说，为什么直觉认为她杀了自己父亲，总得有些蛛丝马迹吧？”
　　陈浩放下翘着的二郎腿，身体前倾，双手十指相扣继续说道。
　　“她父亲在她大四那年心肌梗塞倒在书房里的，第一目击者就是她自己，警方也迅速赶到现场，检查了整栋房子，没有任何打斗现象，也没有陌生人闯入的痕迹。我从一个现场勘验的警察嘴里得知，她极力反对尸检，她的外公也强烈阻止。她外公叫袁弘华是某行业场上的大佬，哪怕是警局局长都要礼让三分，所以当时果断结案。三天后立刻举行了一场盛大的追悼会，所有心理学术上的教授纷纷赶来，警界政府的官员都赶到现场来送别他。”
　　杜衡：“她外公什么路子，这么牛？”
　　陈浩：“早年在黑白两道间做生意的，后来彻底被他洗白了。不过这不是重点，更奇怪的是宋哲远死后三个月，她外公也去世了，半年前查出了胰腺癌晚期。”
　　杜衡：“这是什么离谱的家庭？”
　　陈浩：“还有更多有意思的事呢。”
　　杜衡：“继续说啊！”
　　陈浩开始卖关子：“目前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你们答应我的事情先去调查，我要知道那件事的真相。”
　　杜衡：“不是，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吊人胃口呢？”
　　空贤一眼识破：“你应该准备了一份有关宋青黛的大礼等着我呢吧？”
　　陈浩歪嘴一笑：“不愧是Pluto（冥王星）。”
　　空贤一惊：“你怎么知道这名字的？”
　　陈浩：“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手上掌握的资料你们可得花上很久的时间去调查，而我只需要得到那个真相，便可以送你这份大礼。好好想想这笔生意吧，已经相当划算了。”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自己的名片，上面有联系电话。
　　空贤喝了一口美式随后起身，顺手拿走了名片。
　　简单冰冷的回答了四个字：“等消息吧。”
　　陈浩看着空贤离开的背影，摘下黑框眼镜，自言自语了起来。
　　“可别让我失望了，空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