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毒2》SZ

16、消失的精神病人

　　空贤下楼后快速开车前往AMG电视台，早早的抵达咖啡店，点了两杯冰美式，悠闲地坐在靠窗的位置静等陈浩的到来。
　　不一会的时间，一个穿着牛仔裤加绿色格子衬衫的男人走进了咖啡店，一眼就看到了空贤的背影，朝他缓慢走去。
　　陈浩坐下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先来和你分享个消息吧，最近去参观了宋青黛的安心疗养院。”
　　空贤：“哦？怎么样呢？”
　　陈浩：“环境很棒，确实是前所未有的一家顶级精神病疗养院，里面的病人看上去都被照顾的很好，每天都过得很充实，吃得好睡得好玩得好，但有一点就是，只进不出。”
　　空贤：“你是想说他们除了被照顾得很好，但病情却没有得到任何改善是吧？”
　　陈浩：“没错，我看他们都有每天使用BH脑部神经仪器进行治疗。可是治疗结束后只是控制住了狂躁发病的情绪，并不是完全根治的。”
　　空贤：“那你有质问宋青黛吗？”
　　陈浩有些愤怒的说：“当然，她一副冠冕堂皇的样子解释说是这是长期治疗的，没有这么快见效，还让我拭目以待。我真的恨不得立刻撕下她这张衣冠禽兽的皮囊。”
　　空贤：“你这次去参观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吗？”
　　陈浩：“你指的是什么？”
　　空贤：“以前211顶楼的事情。”
　　陈浩：“虽然我不敢保证，但整个疗养院参观下来，并没有发现什么隐藏的暗道。”
　　空贤转移话题：“行，前几年那些消失的精神病患名单你有吗？”
　　陈浩微微抖了一下手拿起咖啡：“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这很难查。”
　　空贤：“你不是找到过一个被收买的病患家属吗？”
　　陈浩：“那是我偶然去医院碰到的，后来还不是自杀了。”
　　空贤听到这句话些许有些慌张：“那个家属具体怎么死的？”
　　陈浩：“她告诉了我被收买的事情，没过两天我再去找她的时候，就在自己家里上吊自杀了，并且留了一份遗书。就算我知道她是被胁迫的也没用，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痕迹，没有任何人闯入，遗书字迹比对也没有问题。宋青黛就是能这么悄无声息的让人消失。”

　　空贤听完后冷静的外表下心跳却很快，他遇到了一个对手，一个能杀人不见血的凶手。
　　“想想办法，再找到几名病患的家属。”

　　这些年里陈浩在各个行业内都有非常多的人脉资源关系，想要再找到那些资料不是很难，只是......他退缩了。
　　陈浩拿起咖啡：“不是我不想查，是多问一个人就会死一个。有时候我也不明白，这些年里每当我接近真相时，他们就会随着真相一起消失。”
　　空贤沉思了一会，露出坚定不移的眼神：“那我们更应该加快脚步找寻真相不是吗？”
　　陈浩摘下眼镜，揉了两下脸：“我知道你见过众多案件，杀人案就像你的日常生活一样无时不刻的存在，可我到现在还无法从那名家属的阴影中走出来，那份自责与愧疚缠绕了我很久，像你这么冷漠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空贤：“那你找我的意义又是什么？不就是希望我来破案吗？”
　　陈浩冷笑了一下：“别逗了，是你们自己到公司来找到我的。”
　　空贤浅浅一笑，喝了口咖啡：“你那么嚣张的出现在那场发布会里，不仅仅是试探宋青黛，最重要的一点不就是为了引人注目嘛，好让警方和调查局发现她有问题吗？”
　　陈浩嘴角不经意的上扬，内心十分喜悦，果然没看错人。
　　“好，那我试着再去找找，等我消息吧。”随后拿起咖啡起身离开。

　　陈浩回到办公室后重振旗鼓，立刻翻阅庞大的人脉关系，找到了精神病院院长的联系方式，又找了AH医院精神科的主任。几通电话打下来后他们都推三阻四，听到那些病患的事情都挂断了电话。
　　陈浩气势汹汹的拿上包下楼。
　　马路上好几辆出租车从他面前经过，里面都载满了人。
　　正当他沮丧的时候，一辆车按了几下喇叭停在了他面前。

　　车窗缓缓下降，藏青色衬衫显得他皮肤洁白无瑕，透露着一股少年气息却又沉着冷静，眼神中还散发着一种救赎的魅力。空贤一只手撑着车窗边，嘴角微扬的看着他。
　　早早预料到陈浩一定会很快找到那些人的信息，而且还会一意孤行，板着一张愤怒的脸去质问。
　　“上来吧，现在不好打车。”
　　陈浩急促的呼吸见到他后缓缓平静了下来，二话没说就上了副驾驶。
　　“去哪？”
　　陈浩呆呆地看着他，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上了车。
　　空贤看了一眼，大声问道：“去哪？”
　　陈浩的魂魄像是被空贤一下子喊了回来：“哦......去......去AH医院。”

　　空贤单手转动方向盘，一个丝滑的掉头后踩下油门，又一次飞驰在马路上。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只有车内转动方向盘和打方向灯的声音，空贤什么都不问，只是安静的护送他到医院。
　　抵达医院后，陈浩先下车，看着空贤坐在车上一动不动。
　　“你不下来吗？”
　　空贤假惺惺地问道：“方便吗？”
　　陈浩一脸懵逼：“你来都来了。”
　　空贤装模作样的解开安全带随后熄火锁车。

　　两人一起上了医院四楼的精神科，陈浩嘱咐他别亮出自己的身份，随后来到主任办公室，只见他刚刚看诊完一个病人，正在疲惫的冲速溶咖啡。
　　陈浩：“好久不见啊，Sam主任。”
　　Sam惊慌失措，咖啡粉都倒在了桌上：“你......你怎么来了？”
　　陈浩：“怎么说也是老朋友了，不能来看看您吗？”
　　随后看了一下他的杯子：“哎哟，怎么喝上速溶咖啡了，一起下楼叙叙旧呗，我请你喝杯现磨的。”
　　空贤站在后面默默地看戏。
　　Sam：“我下午还要开会，以后再聊。”
　　空贤靠在门口：“刚才是你今天下午的最后一个门诊病人，下午你也没会议。”
　　Sam：“你......你们到底要干嘛？”
　　陈浩：“就只是喝杯咖啡啊。”
　　无奈之下Sam只好跟着他们一起下楼，去楼下的医院内部的咖啡店买了三杯咖啡。
　　陈浩给Sam买了一杯热拿铁放在他面前：“知道您只爱喝拿铁。”
　　Sam看着冒热气的咖啡，心里局促不安。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看谁先开口。
　　Sam喝了几口滚烫的咖啡，舔了几下嘴唇，终于开口：“你前面电话里问的我实在无可奉告。”
　　陈浩：“你知道我这么着急忙慌的过来，就意味着这件事情不简单吧。”
　　Sam：“这么多年过去了，资料找不到了。”
　　陈浩：“别糊弄我，你们AH医院是从来不会删除任何一个病患资料的，更不可能存在遗失或误删的事情。”
　　Sam：“找到了又如何，大家都有各自的难处和软肋，难道还要再让一个无辜的家属牺牲吗？”
　　陈浩顿时语塞，空贤劝解：“那之前的家属和那些消失的病患就要让他们白白牺牲吗？”
　　Sam：“很多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连警察都破不了的案子，就凭你们？”
　　空贤：“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们都不想放弃。就像做手术的医生，难道因为这个肿瘤陷得很深就不取出来了吗？”
　　Sam拿起咖啡喝了几口，内心挣扎了许久：“跟我去办公室。”
　　陈浩和空贤脸上都同时洋溢着笑容，跟着Sam回到办公室。
　　他打开电脑进入了病人资料库，输入了自己的账号密码，找到了那几名病患的名字，查看了紧急联系人的电话。
　　“只有三个人填写了紧急联系人电话，你们自己去问吧，能不能找到就看你们运气了。”
　　陈浩握住Sam的手万分感谢：“谢谢，我知道你是好医生。”
　　Sam无奈的甩开他的手：“别来这套，快去查吧。”
　　两人立刻回到车内，陈浩用工作手机挨个打了电话。
　　两个空号，一个暂时无法接通。
　　陈浩失落的表情再次出现：“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空贤安慰道：“暂时无法接通的可以尝试再打几次，精神病院的院长要直接去一趟吗？”
　　陈浩想了想：“行，去吧。”

　　正当空贤启动车辆刚系上安全带的时候，秋石来了一通电话。
　　“不好了，阿曼达死了。”
　　空贤一脸震惊：“你说什么！”
　　“在家里自杀了，你快过来吧，我已经报警了，你认识的那位警长也到了。”
　　空贤挂完电话后，故作镇定的说：“你自己打车去吧，我这边有急事要处理。”
　　陈浩：“好，那我了解完之后和你说。”
　　随后快速下车，看着空贤的车驶出医院，自己掏出手机叫了一辆网约车。

　　空贤一路狂飙，但此时此刻想到的却是刘桩和吴亨伟两个人的安危，他油门一脚踩到底，先去了一趟华人街区AIB银行。
　　进入银行后，他快速的寻找刘桩和吴亨伟的身影，随后问了大堂经理。
　　“什么，他们俩今天都休息呢。”
　　空贤：“你知道他们家住哪儿吗？”
　　大堂经理：“你稍等，我去问问。”
　　几分之后，把两个地址写在了便签条上递给了空贤。
　　大堂经理慢条斯理的说：“呐......这个就是刘桩家的地址，那个是吴......”
　　经理话还没说完话，空贤就从他手里抽走了便签。

　　他迅速上车先前往了刘桩家，然后打电话给杜衡。
　　“你快联系吴亨伟，问他现在在哪，是否安全。如果打通了，叫他多买点吃的在家备着，最近不要上班，门窗紧闭不要出门。”
　　杜衡一脸疑惑：啊，到底怎么了？我和师父还在阿曼达家里呢，你什么时候过来？”
　　空贤：“你先打电话，快点！”
　　杜衡：“哦，好好好。”

　　随后立刻挂断电话打给吴亨伟。
　　“你在哪？”
　　吴亨伟迷迷糊糊语气说道：“我在家睡觉呢，有什么事吗？”
　　杜衡也不清楚情况，只好无厘头的问：“你......你没什么事吧。”
　　吴亨伟：“我能有什么事啊？”
　　杜衡：“噢，行，你最近尽量别出门吧，请几天假休息休息。”
　　吴亨伟语气十分平稳：“哦......好的。”
　　杜衡：“具体情况我晚点和你说，你就按照我说的做吧。”
　　吴亨伟咽了咽口水，盯着窗帘缝的一道微光说：“好的，谢谢。”

　　挂了电话后，立刻告诉了空贤，他目前没什么事。
　　空贤也快速的到达了刘桩家，按了好几下门铃家里都没人。
　　只见隔壁的邻居回来看到空贤站在门口，好心回答了他。
　　“你是在找小刘吗？”
　　空贤：“是的，您认识他？”
　　邻居：“认识啊，AIB银行的安保嘛，我前面出门的时候，他也正好出门。”
　　空贤：“什么时候的事，你知道他去哪吗？”
　　邻居：“大概就半小时前吧，他着急忙慌的说出去吃个饭。”
　　空贤：“哦，谢谢啊。”

　　知道他还活着的情况下，暂时消除了恐慌。
　　随后开车前往了阿曼达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