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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hapter 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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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小巷里的故事流淌在稚嫩的童声里,牙牙学语的婴儿在店主人的怀抱里,张望着外面的雨,滴答滴答声里婴儿哈哈地笑着。店铺一家挨着一家,鳞次栉比,街边的摊位摊开一排排,摆满了面条,老干妈,火锅底料……老街的故事便喜欢从柴米油盐,人间烟火讲起。
梨树下有一位年迈的老奶奶,她守着年过半百的老屋,屋里子摆着琳琅满目的商品,那里住着镇子上一半人的童年。那天那次,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倒在小卖部门口,血淋淋的,早就看不清他的脸。老奶奶按耐住心中的恐慌,拨通手机。不久,救护车将男人拉走。
那夜,各家各户心中都惴惴不安,镇长来到老奶奶家,还有几位年龄相仿的长辈,他们夜谈至天亮。他们是最早一批生长在这里的人,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这里,但这个男人的到来,一个秘密将难以掩埋。
不久后的几天,小镇里流言蜚语,铺天盖地。男人住在了老奶奶家,奶奶并没有另眼看待,大家也给足了男人关心。他们都在尽力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时至暑假,忙于学业的孩子们也该放假回家了。沉默的小镇,瞬间叽叽喳喳热闹起来了,他们将生命注入老街。匆匆忙忙来往的车辆,车水马龙。
一大早天微微亮,羊肠小道响起少年们打闹的声音。“大招一开只能使三次,你三次都用完了,你完了夏庭宜!”齐潇乐抓着书包的一只肩带,将书包甩出去。书包在空中旋转着飞出去,打在夏庭宜身上是,他吃痛地皱起脸。“小姑娘家家的淑女点,学学你姐姐。”
她的姐姐是齐潇艺,因为两人是孪生姐妹,所以她们总是被比较。与朋友谈笑风生的齐潇艺,莫名其妙地被人点了下名,先是一愣,随即她蹙着眉审视夏庭宜,夏庭宜被看得心虚,连忙找补道:“李苏熙靠你了!”他握着李苏熙的肩膀,推了出去,齐潇乐躲过夏庭宜的人头攻击。
斥巨资买了一根火腿肠,李苏熙还没吃上一口呢,夏庭宜这小子一巴掌就给人推掉喽!“小胖!!!”李苏熙跳起来,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勒得他连连后退,打了好几个踉跄才勉强站稳脚跟。
“好啊!你也和她一伙了是吧!我早就知道你是这……”
“你知道个屁!老子的火腿肠!火腿肠!!!”李苏熙揪着夏庭宜的耳朵,夏庭宜气势大不如前,他握住李苏熙的手腕,低声请求道:“大哥,我错了大哥,我给您再买一个!”李苏熙将信将疑的将手松开,夏庭宜灵活一扭,顺势脱离李苏熙的掌心。
脱离李苏熙的魔掌,夏庭宜瞬间变脸,“嘿!我的话你都行?你觉得我会还你吗?”他对着李苏熙扯着个鬼脸,又是扭屁股,又是摇头的看得人心里怪不是滋味的。眼看着他越来越得意,齐潇乐从后面就是一脚,和李苏熙默契对眼后,押着他的脖子来到了便利店。
“闹腾啊!”白秋石抱着手跟在最后,这堆人里就他和齐潇艺两人显得格外的成熟了,可也都是孩子心性又能成熟到哪里去,“走!坑他一把去!”
“我就知道你小子没憋什么好屁。”齐潇艺笑道。
老板娘磕着瓜子,追着最近热门的电视剧,“唉,听说没,齐奶奶小卖部门口那事。”
“哦呦!你是不在我看到了,血淋淋的,怪吓人的哩!”年过半百的老人抱着一个小孩子,“还好我捂住了娃的眼睛,不然又要找先生栓魂嘞。”
“奶,还这么迷信啊!”少年的声音就像闷热夏日里的可乐加冰,清凉一夏。而后李苏熙掀开门帘,夏庭宜磨磨唧唧的不愿进门,齐潇乐踮起脚尖,视线顺着他面前看了一遍,确认没有遮挡物之后。
“奶奶好——”夏庭宜猛地一下冲进来,李苏熙拉着门帘来不及反应,和他撞了个满怀。两人就这样倒在柜台面前,李苏熙手里是刚刚来不及放手的门帘。齐潇乐有些尴尬,一时间显得手足无措。好在这时姐姐和白秋石有说有笑地走来,她迅速躲到姐姐后面。
夏庭宜摸着自己的屁股,踉踉跄跄地站起来,“齐潇乐!”和李苏熙两人异口同声道。夏庭宜起来还不忘拉他一把,李苏熙拍着裤子,起身后撸起袖子,手肘处早就脱了一层皮。
“又闯祸了?”姐姐早见怪不怪了,她胆怯地点点头,“没事,交给姐。”齐潇艺笑盈盈地走进便利店,礼貌的和店主人打完招呼,不过她俩脸上的震惊还没有完全消散,她们愣愣地看着那晃悠悠地半帘帘子。
拿走李苏熙手里的那半帘子,她同老板娘打趣道:“姐,这帘子质量不错,怎么弄的教教我呗!阿婆的帘子老是掉,漏风。”
老板娘瓜子嗑一半,神情凝重地看着齐潇艺,“我跟你说,前几天……”老板娘还没说完,老人踢了她一脚,“人家小孩子。”
齐潇艺哈哈地笑了几声,话锋一转,“奶,有针线吗?”老人腾出一只手,在抽屉里捣鼓半天,找了一卷黑线和银针给她。她笑着谢过后,准备去将帘子缝上。
姗姗来迟的白秋石,瞥见狼狈不堪的两小子,还有旁边战战兢兢的齐潇乐,他快步走上前去,目的明确的给了夏庭宜脑袋一巴掌。敢怒不敢言的夏庭宜只能捂脑袋干瞪着,“老大!你偏心!”
“什么?”
“偏……”李苏熙拉了拉夏庭宜的肩膀,“算了小胖。”白秋石径自往货架间走去,李苏西安慰着气成一团的夏庭宜,齐潇乐跟在姐姐身后给姐姐递针线。司空见惯这些场面的老板们没有多管,货架间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夏庭宜作为一个合格的吃货,他听出来了他们老大正在那零食呢,还有薯片。
不久,白秋石拎着一袋子零食走来,结完账后还不忘和老板两人寒暄一下。夏庭宜已经气得蹲下,李苏熙也不敢过多的说些什么,白秋石勾勾手示意他过来,李苏熙看看夏庭宜,又看看白秋石,最后还是走到白秋石身边。
白秋石从袋子里捞出一根火腿肠还有一包薯片给他后,李苏熙心满意足地抱着零食走到便利店外面的长凳上。夏庭宜孤独的背影在地上,缩成一坨。李苏熙想说点什么,却还是没有说出。
不得不说零食的声音真的很诱惑人,白秋石摇着手里的零食,“难道某人不想要零食吗?不要吗?”夏庭宜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行,要控制住夏庭宜,不然就功亏一篑了。
“不要啊!那我退回去算了,唉!居然……”啊!夏庭宜在心中大喊一声,不要退!!!他立马从地上站起来,张开手臂想要把零食一揽入怀,白秋石伸手挡住。夏庭宜立马刹住车,他踮着脚看袋子里有些什么,白秋石直接将它送到夏庭宜的面前。夏庭宜想直接伸手拿,伸到一半的小黑手,到一半又收回来,在身上蹭了蹭才再次伸手。
“我爱你白哥!”他紧紧抱住白秋石,白秋石被他勒得喘不上气,“别别别,快去分他们吃去吧。”夏庭宜这才松手。
玻璃外,夏庭宜拎着满袋子零食站在李苏熙面前,“我就知道你会分给我的”,两个脑袋凑着一袋子零食,白秋石无奈地笑了。
“你俩记得报销哦!微信转账。”
“知道了。”
……
门旁齐潇乐拿着两瓶冰可乐,但碍于面子不好将对不起直接说出来,她徘徊在冰柜前,手里攥着两瓶可乐,瓶身湿漉漉地,染得手掌也湿漉漉的。
青春期好面子少年们,就像久握掌心的汗,黏腻腻的,羞于启齿却心怀愧疚。“怎么你要请我们和可乐吗?”夏庭宜朝坐立不安的齐潇乐大喊一句。
“谁……谁要请你们啊!”她佯装生气的走到两人前面,“我姐请你们的,记得谢谢她。”齐潇乐一只手握着一瓶可乐,放在夏庭宜和李苏熙面前,别过红得熟透了的脸。两人接过可乐,齐潇乐近乎呢喃的说:“对不起。”
“你说什么?”夏庭宜大喊,齐潇乐本就尴尬,脑子一热又是一巴掌糊在夏庭宜背上,“我说对不起!”话毕,齐潇乐转头就跑。
“谢谢,艺姐!”李苏熙扒着夏庭宜,探出个脑袋对齐潇艺说。“唉唉唉!别拉我,撑不住了!”话音未落,两人倒在椅子后的夹缝里。
笑声洋溢在人群间。
“奶奶,姐,我们走了,缝好了,这回可就扎实了。”
“下次再来玩啊!”
……
远处的亚萨特斯山脉,终年弥漫着乳白色的雾气。远远天边的山峦下微微泛起鱼肚白,一片黛绿的林子连着另一片林子,乳液似的晨雾在林间流动,闪着微光的水滴落在男人的脸上,他是被惊醒的,等他醒来眼前的世界天翻地覆。他躺在枯枝杂树之间,逐渐恢复意识的他,才觉得浑身冰冷。
没人知道山外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也没人接近亚萨特斯山,那里是绮梦镇的禁地。
浓雾遮住了男人的身影,他腰间的雪花徽章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