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死之魔眼的咒回日常》二周目胶囊

3、看见了

　　你看见五条悟身后那个恭顺的侍女，似乎依然只是按照看顾的规则流露基本的善意，但你的眼睛很好，你清楚的看见了她在你们对话的间隙迅捷的调整了一次表情，虽然微表情的解析这种课程，前世今生你都没系统的学过，但如果只是经验之谈的话，那是一句不允许被以侍女这样的身份说教少爷的，慈祥的，充满长辈感的——“啊，小孩子还真是天真可爱。”

　　这种表情管理还真是强大的，职业素养。

　　场面又一次安静了下来了。

　　所以被安排了娱乐空间的，两个六岁的小朋友应该玩些什么？

　　虽然1995年，电视已经是相对普及的电器了，但距离五条家这种古色古香的封建体系的庞然大物，接受这种东西成为生活必备品搬进宅院，并且在信息无法精准管控的阶段抬到“家族的未来们”面前，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很欣慰的是，至少你没听说过有针对这东西的明令禁止的规则。

　　而除此之外，你要承认，前世还是有不少东西刻印在你疲惫的灵魂里的。

　　虽然在五条家作为未来咒术师培养的你，已经在六岁这个年纪习惯且完全适应，在普通幼儿刚学会跑步的阶段，去磨合各路兵器，格斗，放空咒力并恢复的重复日程，可乍一听到这个问题，脑海里冒出来的画面依然是朴素的：森林公园，潮湿的空气，浅浅的人工沙堆，和颜色鲜艳的塑料小桶。

　　有些传言系的刻板印象是超过体验派的。

　　所以五条悟是哪一边的？

　　你觉得大概率不是沙子派，除了咒术师，他还是内定的家主，你没有普通幼儿那种无穷尽的精力，在处理完你认为必要的课业后，基本上就电量耗尽了，而这家伙要学的东西绝对比你多。

　　你不是修炼狂，即使你对未来有足够的危机感，你也依然不是修炼狂。

　　毕竟人世间大多数问题都还可以用大不了去死解决，你死过一次了，体验很好，下次还来（划掉）——主要也是，对于你的身体机能的客观限制，你认为自己已经足够努力了。

　　可如果唯一可选项是让你去玩沙子的话，你觉得修习还是挺好玩的，至少是操控咒力的部分，这对于一个从唯物主义世界观穿越过来的人来说，无论多少次都觉得新奇。

　　但你张不开嘴跟他说，“要不我们去修习吧”。——作为一个知道世界上有更多娱乐项目的，本身性格又没那么努力的人，你真的无意当一个劝诫家主的忠臣。

　　不想茶茶的。

　　嗯，你又一次感慨你的良心远超你的自我认知。

　　“感觉你在想很失礼的事？”

　　在骂自己，你心说。

　　上一次乌龙还是在这一次，你就算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也没有这么快把三分钟之前的教训遗忘，你总结了教条，有的时候有些人，就是真的只适合有话直说。

　　“你也差不多吧？”

　　“嗯？”

　　“基础咒力，术式，战斗基础，然后重复。”你伸出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半圈举例说明，语气平淡。

　　虽然很可恶，但你作为既得利者感谢着身为资本阶级不必参与大浪淘沙，咒术师用不到的普通学校的课程还会有家庭教师在挥剑的时候在一旁传授，但没有课业跟考评，更多的目的是为了不要败坏门楣家风，文盲归根结底还是听上去很蠢的贬义词。

　　嗯，偶尔还会有些让人昏昏欲睡的，古色古香的平衡之道，家族传承……也许是思想洗涤？但你应付的还好。

　　“你没有高数课程吗？”他这回听懂你说什么了。

　　哦，你想起来了，无下限，那种术式相关的特定辅助科目，这个阶段学习，那他刚好体感同步。

　　已经安心的接受自己未来会是个武斗派的你心中满溢出些许的敬畏，唯独数学这个东西，还是高数……嘛，算了吧，第一次人生试错已经确信自己没有对应的天赋了，就算只是理论无需深研，你也没有想要再来一遍的想法。

　　你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一副辛苦了的表情。

　　学的还算轻松的天才六眼虽然不解，但他接受了你的安慰——你也忍住了读懂他表情的无意识后，因为嫉妒给他一拳的冲动，可喜可贺。

　　“我这边的术式跟你那个有区别，没有必要。”相比高数，你原谅了那些虽然没有计入，但微妙的能归类进管理学的课程。

　　安静。

　　“还能做些什么？”五条悟看了你一会，突然发出了疑问。

　　我也想知道，你在心里默默附和。

　　你没有装成个普通幼崽的想法，比起“啊咧咧”你完全接受他人眼里早熟的天才设定。

　　而五条悟，你看着他——他的六眼无视着他本人的意愿，给他带来所有的被观测到的信息，在咒力的基础上，这种观测甚至是360度的，他无法诞生常态幼崽那种“把地上的鹅卵石塞进嘴里"的探索世界的欲望，某些意义上他可太了解这个世界了，他与世界无比亲近。

　　现在的他还在高速的成长期，一切所见所闻都在塑造着他。

　　而全咒术界都知道，那双眼睛无法被欺骗，在他面前有人畏惧，有人推崇，有人想要利用，有人毫无理由的爱着他，眼里却只有一个承载着那双眼睛的符号。

　　不是说这个世界没好人了，也不是说世界上没有反骨仔了，会付诸真心和敢于挑战的人是不少的，但至少现阶段给御三家一点尊敬吧，这里是五条家内部的内部，六岁的五条悟所接触的，至少在这个虚伪又澄净的家族里，都是那双眼睛的信徒。

　　可能……对他来说，课业甚至是有趣的吧，你想，至少那些东西并不为学习他们的是六眼还是邪王真眼而动摇。

　　“很好奇？”

　　你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天，你不指望他没发现，你点头。

　　“……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样的？”

　　你并不逃避自己是俗套中的一员，这东西很难不好奇吧，而且你也真的有些问题想要确认一下。

　　“唔，咒力稳定，跟那边的护卫几乎持平。”归根结底六眼解析的是咒力不是灵魂。

　　齐刷刷的三个脑袋一起抬头，是你和两个侍女。

　　那里只有竹制的合页门，你并不怀疑是不是五条悟在戏弄你。

　　你闭上了眼睛，重新睁开，你把条件限定为“活着的生物”，你看见了——桥廊下冬眠的青蛙，远处院子池塘里冰层下行动迟缓的鱼，视野侧方的五条悟，跟很标准的，站在门外的，护卫的——身上跳跃的死线。

　　你重新闭上了眼睛，扭头，看他。

　　五条悟没说话，只是看着你，你从他带着“我很感兴趣的”，见面以来他的第一个蕴含着笑意的表情里知道，他看见了。

　　神奇眼睛在哪里，跟五条这个姓氏联动是有着及其绝妙的化学反应的，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谁能在你长成完全体之前守护好你的秘密，那一定是五条悟。

　　……也不一定是完全体，但至少要到领域展开吧，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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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总结：没什么信息的，两个异常小朋友的废萌贴贴.gi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