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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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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后,谢逐就带队出发。宗门里出行配备的有专门的飞鹤为不会御剑的弟子准备,保险起见,谢逐还是坐上了飞鹤。
飞鹤比较大,能容纳四五个人。纪怀澈身边只做了一位师姐,别的人都不敢靠近。
师姐很热情,主动介绍:“我叫落云淅,二长老座下的弟子。”
“师姐好,我叫纪怀澈。”
“我知道你,很有名。欸师弟,你的储物袋…为什么在动?”
“……”纪怀澈按了按储物袋:“没事儿,我的佩剑…有些问题。”
落云淅似乎对宗门里的八卦都了如指掌,她靠在边上,似乎是在思考还有什么八卦,最后一拍大腿:“想起来了,我给你讲,你的那把玄微剑,前剑主有一段情史。”
“啥?”
“就那个…前剑主,叫段停,好像是这个名字。他少年时期因为一块儿馒头被打的奄奄一息,清泉仙子路过那儿碰巧看见,就救了一把收为徒弟。”
“结果你猜怎么着?那徒弟一点点儿长大,竟然趁着他师父闭关妄想做出大逆不道以上犯下的事,你猜成功没?”
“没成功。”
“不对,成功了。但是被师叔发现救下了仙子,大怒之下想要把他杀死。没杀成,只把人打的半死丢了出去。段停很争气,报复归来,他用全宗门的命要挟仙子,仙子要是跟他成亲就不杀,仙子怒了,俩人对打三天三夜,最后被按头成亲了。”
“嘶…”纪怀澈突然觉得手里的剑有些烫手。
“后面呢?”
“之后这事儿惊动了天门的人,他们的掌门是仙子的竹马,在天门掌门的帮忙之下,把那个魔头给封印了。”
“杀不死吗?”
“杀不死,我听说那个段停不仅修炼魔道还修炼鬼道,杀死了也只是杀了他的肉身。”
纪怀澈点点头,那确实不如封印起来。
“那个段停真的爱慕他师父…到这种地步?”
“谁知道。”落云淅薅了一根仙鹤毛:“但我肯定他师父不喜欢他。”
“为什么?”
“我猜的,这是女人的第六感。”
浔阳离的不远,不过半天就到了。浔阳的城主是个上了年岁的老头,城主府住起来不方便,就另寻了客栈。
纪怀澈和谢逐住在一起,定好的晚上和齐屿安碰面,白天就只能先四处打听请报。
这次发生的事儿是和失踪有关系的,死的都是阴年生人,阴气足,大多为女子。
书中案子一笔带过,想要找到突破口着实困难。
但眼下需要先应付的还是齐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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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有花灯,同行的大多是十几岁的少年,不问世事,许多是头一次见到花灯。谢逐索性也带着纪怀澈一同去看。
前面人群涌动,花灯火树。不是上元节却依然热闹,远远都能听见嬉笑声。
谢逐年纪毕竟不大,接的宗门任务也不多,虽然面上冷静,眼里却是藏不住的欣喜。
“师兄,送你。”
纪怀澈递过去一个兔子灯笼,虽然大老爷们买这个有点尴尬,但是摊位上只有这个好看,纪怀澈只好掏钱买了。
“买这个做什么?幼稚。”谢逐一拧眉,却还是接过来收下了。
纪怀澈的是个青蛙,丑的可爱,谢逐瞥了一眼,没说什么。
河边有赏花灯猜灯谜的,纪怀澈拉着谢逐过去,拿了一个平安符,准备领牌子猜灯谜。
“等等。”谢逐忽然叫住他。
谢逐看向前方,纪怀澈顺着他的视线,也跟着看过去。
树下站着个少年,乍看上去没什么怪处,可他垂落的手竟然是白骨,森森然的,与周围格格不入。
“…是魔修。”
仿佛只是一个错觉,只是几息那个人竟然不见了。
“这位小公子在看什么?”
尖锐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来,纪怀澈和突然出现的男人对视,下意识后退一步。
“齐屿安?”谢逐愣了一下,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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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怀澈迷迷糊糊就来了酒楼,齐屿安美其名曰叙旧,又顺嘴一提酒楼老板和他认识。
认识就好下药是吧。
纪怀澈冷笑。
谢逐神色如常,只是问道:“方才可有见到魔修?”
“未曾,许久未见谢兄,提魔修做甚。不如先小酌几杯。”齐屿安半眯着眼笑:“来人,送酒来。”
“齐公子既然是师兄幼年玩伴,与师兄年龄应当是相仿罢。”
齐屿安不知道纪怀澈什么意思,只是颔首:“我和谢兄年岁一般,怎么了?”
“无事,齐公子长我几岁,我如今是筑基前期,不过半只脚踏入了修习,齐公子怎么还不如我,才练气中期?”
他话落,寂静了片刻,齐屿安脸色不大好:“在下才疏学浅,天赋不佳,让纪公子看笑话了。”
说话的时候酒已经上来了,齐屿安看起来不想和纪怀澈多说话,站起身端起酒杯:“我敬谢兄一杯。”
眼看着谢逐就要喝下去,纪怀澈忽然夺过来一口闷,烈酒在胃里火烧,让他差点呕出来。
齐屿安皱了皱眉。
纪怀澈知道自己的酒里什么都没,而谢逐的是烈酒,就因为是烈酒,所以加了药也察觉不到,只感觉是酒劲儿而已。
齐屿安本来想要支开纪怀澈,现在看到少年半垂着眸子,脸上染着绯红,嘴角还沾着液体,喝了断魂散更让人想要欺负。
如果是他…他也不是不可以做一次上面。
“师弟不懂事,不要介怀。”谢逐忽然开口,拍了一下纪怀澈的头:“乱喝什么?”
“啊…没事,谢兄,我在让人上就是。你刚才说的魔修,我听酒楼里的人曾提起过。”
“怎么说?”
他话落,一楼传来骚动,谢逐抬眼看齐屿安,示意自己要出去,齐屿安点点头,谢逐看了一眼低着头的纪怀澈,先一步出门。
待门合上,齐屿安靠近纪怀澈,拍了拍他:“小公子?纪小公子?”
“你…”
齐屿安打了个响指,房间竟然换了样,是一间小屋。屋里雕花的床格外豪华,却别无其他。
“小公子说的不错,我确实不如你们的修为,可论起别的法子,我有的是。”
他撩起纪怀澈的发丝:“听说采/补仙门弟子,会事半功倍,今日只能委屈你了。”
他边说边笑:“放心,过了今晚,你都会忘记的。”
纪怀澈睁着眼看他。
从前跟着师父,他没见过重欲之人,除了话本子里描写的,其余当真不知。
但闻到香薰,他本能的恶心。
可他现在无法说话,身上软绵绵的,储物袋也不知所踪。
“谢兄找不到这里,放心。”齐屿安笑道:“楼里养的那些蛊,可是够他喝上一壶的。”
怎么办呢…书里谢逐是怎么逃脱的。
齐屿安伸手却解纪怀澈的腰带,挣扎间束带散落,头发在床上散开。察觉到自己能动了,纪怀澈一脚踹向齐屿安的腹部。
齐屿安后退一步,他锁住纪怀澈的手,把他锁到上面,面色不善的去解自己的衣服。
“公子,你最好老实一些。”
“死断袖。”
纪怀澈浑身燥热,他咬了咬牙闭上眼睛,忽然想到自己的玄微剑。
但他现在碰不到玄微剑,根本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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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逐跟着那魔修跑了半晌,才发现不对劲。
眼下的树林里漆黑一片,他握住了自己的剑,冷声道:“引我来做什么?”
“哈。”一声嗤笑传来,谢逐抬眸,离他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位男子。
因为天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出此人身量极高。
“后生,你身怀魔骨,天赋极佳,不如跟着本座修习魔道。”
“休想。”谢逐拔出剑,那人却消失了,他听声而挥,“铮”的一声,剑转了个弯,插在了树上。
“太慢了。”
男人没多说什么,只是懒散地扔过去一颗头颅:“这小鬼故意引开你。”
他话落,人消失不见了。
谢逐一惊,按住剑柄,奔回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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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怀澈已经生无可恋。
齐屿安的身上灰扑扑的,可再怎么样也没办法靠近纪怀澈。
这是在寺院里跟师父学的防身术,可以防的了一时,只要齐屿安一靠近就会飞出去。
“找死!” 齐屿安脸上的假笑再也挂不住,从桌子上拿上短剑,眼看着就要刺过去——
“哗啦”一声,飞剑从侧门飞进来,钉在齐屿安的右肩,齐屿安吃痛的捂着,狼狈的跌在椅子上。
“怀澈?”
谢逐把躺在床上的纪怀澈抱起来,纪怀澈看着他摇了摇头,靠在他肩膀上晕了过去。
“你,做了什么?”
齐屿安捂着伤口,张口想要辩解,谢逐的剑又钉在了他的右肩上。
“你给他下了药。”谢逐眼里戾气横生,他稍晚一点!怀里的人会怎么样,他可想而知。
“啊!”谢逐的剑砍断了齐屿安的手,齐屿安惨叫一声,谢逐收回剑,看都没看他,就往客店里跑。
谢逐把他放到床上,就要去打水来,纪怀澈忽然拉住了他。
“好热…师兄,难受。”
谢逐垂眸,摸了摸纪怀澈的头:“别怕。”
他把丹药喂进纪怀澈的嘴里,抱着他靠在床头。
他刚刚,在想什么……
怀里的人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谢逐知道是断肠散,这种东西经常有,他也备了一些药。
“澈澈。”他轻轻呢喃。
你为什么要替我挡酒,你知道里面有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