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定》桑葚禹

2、第二章

　　方洛看到手机上的消息提示，迟迟站在手机前未动。

　　他觉得，这个人，真的，很有趣。

　　方洛的嘴角有一丝上扬，并不明显。甚至他自己都没有察觉。收起手机，他利落的下楼，穿鞋。打开大门，外面依旧停着黑色奔驰。

　　距离校门还有一段距离，方洛下车去附近小卖部带了瓶可乐。可乐是冰的，瓶身有一层雾，方洛的手握着，手上也有水。他和人群一起进入校园。

　　在他身后，余凡也背着书包踏入校园。

　　方洛走到自己位置上刚坐下，郑靖刚好从前门走来。飞着步子，一屁股坐在方洛的桌子上。
　　“方哥，东西呢？”
　　郑靖右手摊出，钩钩手指。方洛左手拿着英语报，头也不抬，稍稍侧身，另一只手抓住红色瓶盖，提起丢给郑靖。

　　郑靖身体往后一仰，稳稳接住了可乐
　　“谢了，方哥”
　　郑靖扭开瓶盖，刚仰头喝着。他就愣住。

　　方洛注意到，抬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余凡正站在门口，单肩背着书包

　　方洛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也是第一个低下头的。

　　余凡忽视了别人惊异的眼光，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郑靖已经低下了头，看到余凡走来。
　　他拍拍屁股“方哥，走了哈”
　　方洛理都懒得理他。

　　“回来了？”余凡知道这是方洛在问自己，他惊于方洛的转变时也回了答案。

　　“嗯”

　　方洛终于收起报纸，冷淡的眸子始终没有望向余凡。

　　余凡坐在椅子上，整理多天未做的试卷。他们俩都很默契，没有谈论之前的事。
　　班级闹哄哄的，大家都在讨论“余凡”的惊喜出现。

　　“干嘛呢？上课铃响了，没听到吗？”
　　一道粗亮的中年女声响彻教室。

　　是他们的语文老师---贾灿。
　　因为名字里有火又和本人相符，所以大家一般叫他火姐。
　　火姐长火姐短，虽然她很严厉。

　　但刀子嘴豆腐心，火姐一吼，全班都死寂了。

　　“安静了就行。今天这堂课我们讲作文，半命题作文。同桌很什么？”
　　题目一出，全班就开始哄堂大笑。

　　郑靖更是口出狂言“老师，我们是高中生，不是小学生，这种作文用脚都写的出来，哈哈哈哈...”

　　“郑靖小女孩请闭上你的嘴巴。”

　　这下换嘲笑他了。
　　郑靖小女孩是他们班用来调侃郑靖的。
　　开学的时候就被老黄也就是他们班主任吐槽到这也太像小女生的名字。
　　于是就成了他的外号。

　　火姐拍拍讲台，铁桌子瞬间发出哐哐的声音。
　　整顿了一下秩序。火姐站在讲台上声音从小蜜蜂里发出。
　　“个个都这么自信是吧？那废话别多，现在就开始写，下课收，都很狂是吧？”

　　虽然他们班不是文科班，但语文也不差。个个都是自信满满。

　　但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上了高中大多数都在写议论文。很少写这种抒情，突然搞这一出，还有点无从下笔。

　　别的同学都成这样了，就更别说余凡和方洛了。

　　本来就不熟，怎么写？
　　写同桌很高冷，还是同桌很有钱？
　　余凡先前以为只有自己写不出来，偷偷往方洛那瞄了一眼，好吧....
　　还真是自己写不出来。

　　他深呼出一口气，在作文纸的开头写下同桌很...
　　就开始奋笔疾书。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余凡看不见的方洛桌下是空白的作文纸和写完的物理试卷。
　　很显然方洛也不会。

　　还上着课，林原渡投来一张纸团落在余凡的桌面上。
　　他一顿缓缓拿起打开。方洛斜瞅一眼，立马收了神。但他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余凡的表情没变，举起手讲台上的火姐抬了抬下颚示意他讲。

　　“老师林原渡同学严重打扰我学习。”说罢，还把手上的纸条举起。

　　火姐下了讲台走到余凡旁边拿下纸团打开。上面的狗爬字一点一点展露出来。

　　“余凡你回来怎么不提前和爸爸讲？你知不知道这几天爸爸手痒特别想揍你”

　　火姐把纸团捏到手上扫了一眼周围。

　　“你俩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