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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嗯……这么跟你说吧,你买的那件衣服是我的。”君珉意想了一想,还是打算告诉白卿,但是又不能全部说出来,不然穿帮了。
      “是么?姑娘还有扮男人的癖好?”白卿反问道。
      君珉意一愣,他以为白卿会先问那衣服为什么会在那家店铺:“出门在外仇家居多,万一被人盯上了呢!”怎么说的这么心虚呢。
      白卿挑眉:“姑娘还有仇家?”
      “我——”君珉意一噎,他这话只是脱口而出,没想着往下编啊,索性直接道,“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懂不懂规矩。”
      “自然是不懂的。”白卿见招拆招,“只不过是好奇,姑娘你此前乃宫中之人,怎么会有仇家罢了,既然不想说,便不说。”
      君珉意无语凝噎,一口气不上不下,又不想平白被安上斤斤计较的头衔,于是顺着他的话道:“那是自然不能说的,咱们也没什么交情,还没熟到能给你交底的地步,我不问你们是做什么的,你们也就也别打听我。”
      白卿倒是没想到君珉意能说出这么一番话,他也没说话。
      “不说话就算默认了啊,明天我把那钱讨回来,衣服给你,钱咱们平分。”君珉意一边说一边做了先一个手掌并拢然后又打开平摊的动作。
      白卿还是没有说话。
      “你怎么不说话,是有什么隐疾吗?不过爱说不说,我当你同意了,吃饱了睡觉。”君珉意懒得理他,生怕他再说出什么话来给他添堵,急急忙忙找借口走了。
      君珉意带着君七上楼。
      君七一脸尴尬:“主子,咱睡一间房啊?”
      君珉意开了房门:“呵,想得到挺美,要么晚上再找一个房间,要么睡房梁上,你选。”
      于是君七开始纠结,许久过后还是道:“我还是出去找一个房间吧。”
      “对了小七,你带了衣服吗?”
      “郡主你跑路不带换洗衣物的吗?”
      “原来是带了的啊,但是它跟钱一起丢了,不行?”君珉意再次说得理直气壮。
      “……”君七呛了一下,然后说道,“只有郡主的夜行服。”
      “那还是算了吧,一身黑在白天未免也太扎眼了。”君珉意一脸嫌弃。
      “郡主,其实也没你想得那么扎眼,你想说它难看就直说。”君七话音刚落,才想起来他带的那身夜行服的确很丑,毕竟那是君离叫人裁的。
      于是君七艰难补充:“至少能穿,再说,你是要去玩的,裙子行动不便,况且你已经很久没穿过了,要是磕着碰着了,王上要拿我问责的。”
      君珉意看着君七,开始迟疑,但他知道是哪件,无非就是最丑的那件,虽然他觉得夜行衣都很丑。
      君珉意纠结完道:“好吧,那你找时间替我多买几件衣服,你的还有我的,我可不想这么多天都当个煤球。”
      “是,夜行衣放在柜子里,郡主记得。”
      君珉意点了点头:“知道了,你走吧,我要睡了。”
      “……郡主好梦。”然后从窗户翻了出去。
      君珉意走到窗前,关好窗:“……所以为什么不走门?”
      此刻白卿的房间。
      “殿下,这夜水姑娘有点怪,连她的那位相公也很怪。”白卿和白落面对坐着,白落皱眉道。
      “自然有问题。”白卿给自己倒了杯茶。
      “那您还……”
      白卿给自己沏了杯茶,茶是新泡的,暖得杯壁发烫,他将沫抹了,才慢悠悠说道:“我若早去了,对谁都不好,不是么?”
      白落心知白卿说的是什么,也不敢再往下接话,只得转移话题:“殿下,那郡主真的如夜姑娘说的那般不堪吗?”他似是想起了君珉意的形容,微微皱起了眉头。
      白卿也想起了那段对话,忽然笑了起来,眉眼微弯,嘴角上扬,分明是心情极好的。
      见主子这么笑,白落倒是空白一瞬,有些莫名其妙。
      他深知自己跟了这么多年的人的性格,自从那件事之后,殿下的世界就只有阴暗,这么多年了还没见他这么笑过。
      若真要说,上一次见已经是十几年前了。
      “自然是唬人的,若是真像她说的那样,还能有如今你见到的繁荣大国么?”
      白落收起思绪,顺着他的话问道:“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同郡主有仇吗?”
      白卿喝了口茶,轻道:“应当是,恶作剧?”
      “……”白落此刻有点一言难尽,他看着白卿将手中的茶见了底,还是忍不住道,“殿下,还是少喝点吧。”
      白卿头也不抬:“你今天的话,未免多了些。”
      白落闭上了嘴。
      今日是皇后娘娘的忌日,殿下一向同娘娘亲近,如今无法去她的面前,便只能同她一起喝茶了。
      此刻白卿需要清净,白落自知碍事,便抱了抱拳,直接离开了。
      “哒。”
      房门轻磕,白卿紧抓着茶杯,看向窗外,此时窗外,月如玉,没有片云遮挡。
      已入深夜,万籁俱寂,白卿依然望月,君珉意已经沉眠。
      就算早已知道暴风雨即将降临,也依然贪恋暴风雨降临前的片刻平静。
      ……
      一个晚上就这么过去了,君珉意这个心大的,居然会在后半夜被惊醒,然后成功失眠。
      第二天一早,他顶着个黑眼圈,穿着一袭夜行黑衣,来到楼下与白卿会合。
      白卿早已等在楼下,他看见君珉意无精打采,也不询问,只静静地喝了一口茶,等着他落座。
      “早啊白兄。”君珉意落坐,刚坐下就打了个哈欠。
      “称呼我为‘兄’,夜姑娘不注意一下么?”白卿似笑非笑地看着君珉意。
      君珉意实在困得不行了,爬在桌子上,闭着眼睛回了一句:“那不然还能叫你什么,哥哥?‘白卿哥哥早’?”
      君珉意一阵恶寒,他摆摆手:“你爱听这个?得了吧。”
      白卿放下茶杯,没理君珉意的恶意曲解:“今日怎么跟吃了枪药似的。”
      君珉意懒懒乜了他一眼,也没否认:“就是吃了,吃了一千两,你也要吃吗,我吐出来分你一点?”
      白卿婉拒:“不必,姑娘爱吃,就自己留着吃。”
      君珉意一阵无语,心道这人昨天不还是哑巴吗,今天就这么能说了。
      白卿见君珉意不再说话,换了个问题问:“姑娘今日这衣服倒是不错。”
      君珉意不明白白卿在不错什么:“都一个颜色,一个样式,哪里看得出来不错?”
      白卿笑,:“自然是丑得不错。”
      “……你说得对。”君珉意表示赞同。
      两人一时无话,君珉意先趴为敬,不过不久之后,早饭就上桌了。
      “您点的齐了,客人慢用。”小二一个盘一个盘摆上桌。
      白卿对小二点点头,然后静静地等着君珉意醒觉。
      君珉意爬了起来,提起筷子边物色进嘴目标边假意推拒:“点这么多,你请吗?这多不好意思。那我就不客气了,小女先谢过白哥哥了。”
      “白哥哥?”白卿双手抱臂,似笑非笑看着他,“这顿饭,挂的你的账。”
      君珉意:“?什么意思?”
      白卿不做解释,只说:“稍等。”
      结果下一秒,刚给他们上菜的跑堂就跑过来,直面着君珉意,嬉笑道:“客人,这是这桌菜的账,先结一下吧。”
      君珉意:“……”
      君珉意恨不得原地掐死白卿。
      不过最后还是白卿垫了钱,因为钱袋子君七不在,于是郡主殿下再次负债。
      君珉意这顿饭吃得那叫一个憋屈,知道花的是自己的钱后,就差把菜打包带走了。
      君珉意快要吃完了,君七才姗姗来迟,手里还提着一个包裹,君珉意知道应该是衣服了。
      “来的正好,小七,给钱。”
      “给什么钱?给谁钱?”君七挠了挠头,没明白君珉意在说什么。
      君珉意垂头丧气解释:“看见这桌上的饭菜了吗?我买的。”然后又指了指对面的白卿,“他替我垫的。”
      白卿朝君七挥了挥手,然后报了个价。
      君七一听,声音都不对了:“这么多?!你是吃了什么金子吗!”片刻后又问,“他们一口没吃?”
      君珉意摇了摇头:“我一个人吃的。”
      “败家,败家啊!”君七恨铁不成钢,“你怎么不给他们塞几口平摊?”
      “这位……七兄?”白卿插话,“话虽这么说,但是白某还在,倒也不必当着白某的面讲如何骗白某的钱。”
      白卿又补了一句:“我和我的侍卫早就吃过了,即便是仙盘神碟,那自然也是吃不下的。”
      君珉意此刻仿佛变成了鹌鹑,委委屈屈擦了擦嘴边蹭上的油,向君七小心提议:“要不……你也吃两口?”
      君七险卒。
      直到出了客栈,君七还在心疼自己的钱。
      结果君珉意出了客栈就把这事抛之脑后,又开开心心让君七给自己买了串糖葫芦。
      君七看着君珉意叼着糖葫芦走在前面,心里算盘打得飞快,已经开始算回宫后该怎么找王上狠狠捞回一笔了。
      君珉意咬着糖葫芦,走在最前面,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似的,这里看看,那里瞅瞅。
      “公子,这是男款的夜行衣。”白落神色怪异,压低声音同白卿说道。
      白卿知道他要说什么直接反问:“如何证明?你可有证据?”
      白落还想再说什么:“可她……”
      白卿不愿多说,半警告半解释地说:“留她,我自有用处。”
      “七儿,快来,这个糖人好像我爹!”君珉意喊道。
      君七暗叫不妙,王上的相貌在民间也不是秘密,他家主子这么一喊,别人再这么一看,岂不暴露身份?
      君七赶忙跑过去,疯狂找补,结果看见这位祖宗手上拿着的,是一个乌龟状的糖人。
      君七:“……”
      君珉意吼的那一嗓子,在末尾的君七都能听见,那白卿自然也是听见了的,起初他还疑惑这大街小巷的,怎么会有糖是做的出与君珉意父亲相像的糖人,结果猝不及防对上了那只看着就不聪明的乌龟。
      白卿失笑调侃:“莫非姑娘是乌龟精转世?”
      君珉意已经驾轻就熟:“是啊,其实我已经上千岁了,这你不知道吧,我大你这么多岁,听你叫声爷爷不过分吧。”
      白卿也自然接话:“您老人家还是好生歇着,别想些不可能实现的东西为好。”
      不久,几人到了那家店铺。
      君珉意耸耸肩,咬着他的糖葫芦最先踏进店子,然后君七随后,剩下两人也一前一后跟进来,其中白落还带着一脸怀疑。
      “几位要些什么……”君珉意进来的时候,跑堂还在掌柜台上打算盘,抬头一看就看见一个面容姣好的男人叼着一串糖葫芦,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再眯眼仔细一看:怎么看着有些面熟?
      还没想到在哪见过这样的男人,就又看见后面一行人,短暂疑惑了一下,然后猛地睁大了眼。
      他从掌柜台里绕了出来,面容堆笑地站到白卿面前,“嘿嘿”了两声,边搓手边说道:“ 原来是您啊,我家裁缝昨儿给您赶线儿,可是一夜没合眼呢,衣服我给您拿来,公子且先等等。”
      说着就转身要走,却被君珉意叫住。
      “且慢。”君珉意把手里的糖葫芦串儿递给君七,然后拍拍手上前一步,笑着对跑堂说,“你可还记得我?”
      跑堂转过头看着君珉意,绞尽脑汁想了一下,一拍手说道:“哦,是姑娘你啊!前几日你不是说陪这位公子买完衣物就回家照看你爹吗,怎么今儿又出来了,可是进来赶集?那今儿没啥好赶的。”
      君珉意摆摆手,说道:“哎,我今天可不是来赶集的。”
      说完这句后,君珉意就指着白卿继续说道:“上次这位公子来你这儿买我放的衣服,碰巧我也在场,看你叫价一千两,觉得真是骇人,心知这件衣服的确不值这价,但当时这公子直接成交了,我便也不好再多嘴些什么,可我爹从小就告诉我做人要讲良心,我这良心实在过不去,你看……”
      “你这骗子!”跑堂恼羞成怒态度一下子恶劣起来,“胡说八道,这衣裳明明是家裁缝做的,又如何成了你放在这的了?你可别在这信口开河!”
      白卿站在一旁没说话,只是觉得这应该挺有意思,听到跑堂抵死不承认,只是挑了挑眉。
      君珉意点点头,没有理会那跑堂的指责,只是环视一圈,然后问道:“你家裁缝还能睁眼吗?”
      君七眼皮一跳,心道自家主子又要祸害人了。
      果然,跑堂显然愣了一下,然后沉着脸说道:“……姑娘,你在我店里胡说八道就算了,怎么,还想咒我家裁缝不成?存了心不想让我这小店不好过是吧!我可告诉你,我家裁缝现在好好的,身体健朗!”
      君珉意笑了笑,回道:“你可能是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家裁缝彻夜未眠,赶完线活必定要再睡一会儿,我是想问,你家裁缝睡下了没有,若是没睡下,我想请他出来聊聊。”
      跑堂瞬间哑了火。
      君七一脸“我就知道”的样子。
      白落傻傻的站着,似乎没想到这个反转。
      白卿抿唇一笑。
      只有君珉意一脸理所当然,还带个“难道他们不知道我是这个意思吗?”的懵懂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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