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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言乱语！谢某何时秽乱纯阳？！”
谢云流咬牙切齿道：“李忘蟹，别以为有何前辈给你撑腰就能胡说八道！”
“这不是吗！”侠士指了指祁进，理直气壮道，“秽乱的罪证！”
祁?罪证?进握紧了剑，怒极反笑：“胡说八道！我和谢云流没有半分关系！明明你才是谢云流生的！！！”
对此侠士选择询问自己的新大腿：“奶奶，真的吗？”
何潮音冷冷地瞥了一眼谢云流，然后摸了摸侠士的脑袋，语气柔和：“……歹竹出好笋，谢云流这家伙的确混账，做的唯一好事就是生下你。”
“原来如此，”侠士无比丝滑地接受了这个设定，然后冲着谢云流甜甜地叫了一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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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刀呢！！！
谢云流怒火中烧，下意识想拔刀给小兔崽子一些教训，对上何潮音那双冰冷的眸子，顿时一个激灵，瞬间老实了。
何潮音和自家师父的恩怨他心里很清楚，当初纯阳建立后，何潮音直接在纯阳附近划了一片地住下了，等了几十年都没等到吕洞宾回心转意，后来何潮音心灰意冷，大有和吕洞宾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的意味。
本以为二人会一直持续这种状态，没想到何潮音居然直接杀上纯阳……
想到这，谢云流果断让开道路，面不改色道：“何前辈是来找师父的吧？正巧师父也回来了，前辈，请——”
逆徒！日后别想让为师替你向忘生说好话！！！
被何潮音堵住所有出路的吕洞宾忍不住在心中暗骂道，他的目光从殿外心虚低着头的于睿三人、不明所以的祁进、若无其事的谢云流和有些担忧的李忘生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到了面前的何潮音那张已然迟暮的脸上。
他望着她，目光在对方鬓边银丝与眼角细纹上轻轻扫过，吕洞宾深吸一口气，将所有复杂心绪都压回眼底深处，只余下修道者的克制。
他终于唤出了哪个迟了数年的称呼：“……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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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潮音永远忘不了那个雪夜。
“师妹，莫要强求。”吕洞宾的声音很轻，像是落在肩头的雪，一触即化，冻得她心口发疼，对方手中拂尘垂着，玉柄上宁了层薄霜，一如他眼底的决绝。
“为何是强求？”何潮音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风雪里发颤，“你我同修数载，难道抵不过一句向道？”
吕洞宾没有回头，白色的道袍在风雪里挺得笔直，像是一棵孤绝的雪松，“道心不容尘缘，这雪本就该埋了俗念。”
他抬手拂去肩上的雪，动作从容地仿佛只是下山云游，而非斩断旧缘，“此后你我只为师兄妹，前尘……莫要执着。”
情之一字，本就强求不得。
从前的吕洞宾告诉她莫要执着，但是何潮音仍然执着地等了那么多年。
如今的她已经不想等下去了。
“师兄，这次我抓到你了，别再想逃，”何潮音难得心平气和地说，“如果你继续跑……明天我就告诉全天下人，说谢云流这小子其实是你生的。”
吕洞宾：？？？
谢云流：？！！
偷偷密聊何潮音的侠士笑而不语，深藏功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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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之前谢云流生子的流言在江湖只算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那么何潮音亲口承认纯阳祖师爷能生子的消息无意是能把整个江湖炸翻天的巨雷。
这馊主意一听就是某个小兔崽子出的！！！
吕洞宾狠狠瞪了一眼侠士……但被何潮音挡住视线，无奈只能瞪了侠士某个名义上的亲爹，随即有些泄气：“……好。”
对何潮音敢怒不敢言的谢云流同样想揍侠士，但无奈何潮音极为护犊子，敏锐地察觉到谢云流的目光，冷声威胁：“怎么了，谢宗主，皮痒了？”
谢云流收回视线，难得低眉顺眼道：“晚辈不敢。”
何潮音冷哼一声，看着紧紧抱着自己大腿的侠士表情柔和了些许：“别怕，我先离开一会儿，要是有人敢欺负你，你就直接告诉我，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侠士大为感动：“奶奶你真好！还有记得，女人对男人心软就是对自己心狠，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给男人花钱，倒霉三辈子！”
何潮音微笑：“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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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何潮音与吕洞宾远去，侠士瞬间一个后跳躲过谢云流的巴掌，：“你敢打我我要告诉奶奶！！！”
我早晚要揍死这个小兔崽子！！！
谢云流强忍着自己没去揍人，而是看向李忘生，他没忘记自己一开始的目的，但有自家师父在前，原本的夙愿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忘生，我……”
“师兄，我明白的。”
李忘生却抢先一步打断了他。
谢云流思维一瞬间有些卡壳，他有些痴痴地看着自家师弟的面容，当年那个总是跟在自己身后的小道童，如今眉眼舒展，褪去老态后更显清俊，连垂眸时睫羽投下的阴影都带着几分青年时的温润。
那是他不曾见过的，错过的曾经。
师弟莫非也对他……
“之前流言一事，忘生着实不知，”李忘生言辞恳切，看着谢云流的目光带着几分歉意，“师兄虽然不在乎，但是，忘生也不希望他人对师兄有诸多误解……我会派人替师兄澄清流言，师兄不必担心。”
谢云流：……
谢云流：“有劳师弟。”
作者有话说
第271章 269~27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