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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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太能感觉到身上的疼痛了，她被同伴抱在怀里，甚至没有多少大病初愈的虚弱。
感觉自己能马上站起来再和那只偷袭她们的冰隐兔大战三十个回合。
“莉德？”她有些迷茫，周围围着的人太多，脸上的表情也太过于惊喜，让她有点不在状态，“发生了什么？”
抱着她的女孩——莉格莉德叹了口气：“你怎么命就这么好呢？”
米娅：“啊？”
莉格莉德将她扶了起来，又拾起地上的武器：“你走大运了，一名路过的初级药剂师大人帮你治好了腿。”
她抿了抿唇，还是没忍住，伸出了两根手指：“两瓶绿色品质的治疗药水，一瓶外用一瓶内服。”
米娅倒吸一口冷气。
她闭上眼睛，哆哆嗦嗦道：“莉德，直说吧，我们还剩多少钱？”
莉格莉德翻了个白眼：“人家没要钱。”
米娅张大了嘴，一时之间没说出来话。
莉格莉德叹了口气：“之后专程去道谢吧。”
米娅狠狠地点了点头。
“米娅——”远远地传来一阵焦急的呼喊声。
莉格莉德循声看去：“夏米阿姨来了。”
两人迎着家长走了过去，穆恩看着她们一阵“相亲相爱”，然后相携离开，直到看不见她们的背影，自己才逆着人群向桑妮走去。
桑妮这时候正在哄孩子。
穆恩走上前：“怎么了？”
桑妮收回手中为了哄孩子拿出来的水灵花，叹了口气道：“这孩子第一次在城门口值班，太着急，险些把止血药剂给伤者喂进去……”
她说完之后，看着穆恩用惊奇地目光看着自己，有些不解：“怎么了？”
穆恩摇了下头：“没事。”
就是刚才桑妮那种“长辈”的语气让她一时之间有点不适应——她和桑妮认识一年以来，桑妮还没有用这种语气说过话，让她差点感觉面前的人不是桑妮。
“不过止血药剂内服……”穆恩回想了一下自己很多年没有用过的初级药剂，“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桑妮严肃道：“问题很大！严重的话会中毒！”
很多人对地之蔓都有不耐受的症状，治疗药水因为添加了聚灵芝中和所以可以内服，但止血药剂的配方中只有水灵花的花蕊和地之蔓粉末，一个不好是会吃死人的。
而且止血药剂比治疗药水要粘稠一些，从一开始被发明出来，它就是外用的。
为什么乌利尔学院已经没有炼金专业了凯伊还要在学院上课——就是因为有很多学生缺乏类似的关于炼金产物的常识。
赛丽娜刚去世那年，乌利尔学院没有炼金专业之后，就闹出过新生口服止血药剂的乌龙，所幸最后人都没事。乌利尔学院这件事之后才决定返聘凯伊作为“常识课”的教师。
常见药剂内外服的区别，辅助装备与魔法卷轴应当如何搭配使用，甚至还有如何在市场上不被奸商骗钱，这些凯伊多多少少都会讲给学生听。
一旁的炼金学徒听到桑妮这么说，刚止住的眼泪险些又流了出来，这样桑妮彻底没辙了——她一点都不擅长这样的场面。
哪怕这里换成一个普通的孩子，桑妮都有无数种办法让她情绪平静下来，但她是一名药剂学徒。
桑妮实在是说不出“没关系”这种话来。
穆恩也感到十分稀奇，她看了看一筹莫展的桑妮，走到药剂学徒面前蹲下身，抬头和她四目相对：“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药剂学徒抹了把眼泪：“优……优尔。”
穆恩的声音缓慢而坚定：“优尔，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吗？”
优尔噙着泪道：“知……知道了……”。
穆恩拍了拍她的肩膀：“这就够了。你以后会永远记得止血药剂是外用的是吗。”
优尔狠狠地点了点头。
穆恩站起身：“你还有执勤的任务，不能一直离岗，去吧。”
“好！”优尔抹干净眼泪，向着穆恩鞠了一躬，转身又对着桑妮鞠躬道谢，“谢谢您！”
然后转身回去继续值班了。
桑妮在一边看得一愣一愣。
穆恩目送着那孩子离开，才开口道：“我记得在图亚夏的时候，有孩子打翻了往田里送的午饭，桑妮当时不是处理得很好吗？”
“怎么这次就没办法了？”
桑妮皱着眉毛想了想：“我不太说得上来，但这两种错误的等级不太一样吧……”
桑妮组织了一下语言：“硬要解释的话，我觉得她作为一名药剂学徒，不应该出现这么基本的错误。”
“那她之后不会出现这样的错误了。”穆恩道，“这个教训足够让她铭记终身。”
“而且，就算她没有记住，你能怎么办呢？”穆恩看着她，“你不可能一辈子都在她身边纠正她。”
她伸手揉了揉桑妮的头：“如果你真的想避免类似的事情发生，不如去研究一种可以内服的止血药剂。”
“那才是你的天赋所在。”
桑妮沉默了。
穆恩抬头看了看天色：“还去逛午市吗？”
这会儿过去好东西应该已经卖完了。
“去！”桑妮拍拍额头，打起精神。
她挽上穆恩的胳膊，两人往中心广场的方向走去：“不过穆恩也很少说那么多的话呢。”
她又凑近了些，声音微微降低：“以前碰到过类似的事情吗？”
穆恩偏头对上她闪着金光的双眸：“那你要先解释一下你刚才使用的魔法吗？”
桑妮急忙移开视线：“不问了不问了——”
“不是早就说好了不问我以前的事情吗。”桑妮小声抱怨道。
穆恩哼笑一声，任由桑妮加快脚步，拉着自己往午市而去。
她们俩呀，不论是什么原因，都有着不想提及的过去。
彼此彼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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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酒馆的服务员没有说错。
午市确实没什么好逛的。
穆恩和桑妮逛了一圈，最后只买了半桶一阶的小指鱼，鱼如其名，每条只有人指头长短，桑妮买来打算做成小鱼干给安娜当零嘴，或者熬成鱼汤给安娜喝。
其他的就没什么可买的了，听路人说本来是有一整头新鲜的棕毛猪的，只不过被人买走了。
穆恩的空间戒指里还有不少从乌利尔城酒馆买的棕毛猪肉腊肠，错过了也不觉得可惜。
两人又去商店街逛了一圈，补充了一点野营的必需品，就回酒馆休息了。
回到房间也能把薇薇安和安娜都叫出来联络一下感情。
薇薇安自从进城之后就被穆恩塞回了精灵之森，有半天的时间没有见桑妮了，这会儿一被叫出来，就直接扑进了桑妮的怀里。
安娜优雅地摆了摆尾巴，窝在了桑妮身边，并不感觉薇薇安是抢了她的位置，打了个哈欠就自顾自地闭目养神去了。
穆恩坐在桌边一边摇着头一边擦着手中的匕首——这条龙养了这么多年怎么跟白养了似的。
桑妮和薇薇安玩了一会儿，然后抱着薇薇安凑到了穆恩身边：“这把匕首用材不错啊，怎么没见穆恩用过。”
穆恩举起匕首看了看：“是吗？”
桑妮拉过另一把椅子坐下，肯定地点了点头：“这把匕首应当是风影石锻造成的，上面的宝石至少是五阶的魔法矿……”
她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又道：“不过这朵金色的百灵花用的是什么材料……我没在书上见过。”
穆恩将匕首收回袋中，有些好笑道：“材料不就在你眼前吗？”
桑妮没反应过来：“什么？”
穆恩伸手点了点薇薇安的小脑袋，薇薇安“嘤”了一声，打了个喷嚏。
“那朵花用的是薇薇安褪下的鳞片雕刻的。”
精灵龙的鳞片，自然不是什么书都能收录的。
但对于穆恩来说……
“锻造完这把匕首之后，薇薇安的鳞片还剩了不少，说不定你将来会用得到。”
桑妮既然决定去走附魔、药剂、锻造这三条道路，那么总有一天当她站上炼金术士的顶点的时候，她会用到这些鳞片的。
以及最重要的……
穆恩想到自己空间戒指最深处陈放的那枚暗金色鳞片——薇薇安褪下的逆鳞。
当时打造这把匕首的锻造师说她实在技穷，没有办法处理那枚逆鳞。
那将来会使用那枚逆鳞锻造的人会是你吗——桑妮？
桑妮自然不知道穆恩都在想什么，她只是觉得新奇，她的所有知识都是从书中得到的，书中未曾记载的东西她自然没有了解，这会儿她举着薇薇安上下打量。
薇薇安也歪着头看她，不知道桑妮这么举着自己是因为什么。
“薇薇安的鳞片啊……”
桑妮正在思考穆恩的话。
精灵龙的鳞片那至少是八阶的材料了，她目前还没有办法将它锻造进装备之中。
“那到时候，我给穆恩锻造一副铠甲。”她向着穆恩眨了眨眼。
穆恩有着炼金大师制作的法杖、戒指和手环，但唯独身上的轻甲，是冒险者中最通用的款式。
桑妮一个鉴定术上去冒白光的那种。
所以等她成为炼金大师之后，要用薇薇安的鳞片为穆恩做一副龙鳞甲出来。
那样才衬得上穆恩的法杖与配饰。
闻言，穆恩笑了：“好啊。”
“我等着那一天。”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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